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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heart memory by litduck (虐心+超级后妈文+悲啊)-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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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出门,却碰到了美美,我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没想到,她并没有不理我,“你家住附近?”我问,“不是,我在这儿下车。”“哦,”然后我想不出要问什么。默默地一同走了一会儿,“那件事情,”我想道歉,可能拒绝得太生硬了。“我不会向别人说的。”看来她误会了,以为我说的是。。。“其实我也没什么偏见,不过那天看到他搂着你从这里出去,我还真吓了一跳。” 



      “你看到我们从这里出去?”我觉得有点儿不劲儿,“那你就肯定——” 

      “我看到他吻你,”说完,她又红到脖子上了。这点我记下了,回头找他算帐。 

      我对美美说,“嗨,其实——你挺漂亮的。”她转过头来,有点迷惑地看着我,“可是每天化那么浓的妆,穿成那样,可真就看不出来了。”我趔嘴一笑。 

      “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完,她也笑了。 

      于是我们又恢复了友好邦交。爱一个人,就很容易原谅他,真的是这样啊。 

      碎片跳了一下,我没有看见。 

      妈没有再打电话,每次电话响我都盯着它看,每次都是莫风说了几句就挂了,看着我说,“想什么呢?这么愣。”我想,如果他们打电话来说,杀了莫风,我能回到一个温暖的家,我也许就能下得了手了。 



      自习课,前面的李肖燕转过头来,“嗳,问你们两个一个问题。”“设想你们走进了一片森林,你第一眼想看到什么动物?别多想,凭直觉。” 

      “兔子!”我和美美同时答,我想到了姐。“那么第二眼呢?”“松鼠。”美美说。“猎狗。”我想,到森林里总该打点儿什么吧,有个猎狗不错。 

      “再问一个,若是你家里有个水池,你要多大的,里面想养几条鱼?”“上个问题就这么算啦?”我问,“你先回答这个,”她眼睛都快发光了,没安好心。“小一点,养两条吧。”美美答了。 



      “越大越好,不要鱼,因为我要在里面游泳。”我向前一凑,“答案!” 

      “好,第一眼看到的是你自已,第二眼是你的爱人,池子的大小是家的大小,鱼是你生几个小孩。徐铁力,你将来怕老婆呀,还不要小孩子这么前卫。哈哈哈——” 
      李肖燕笑得花枝乱颤,四周也传来吃吃的笑声。“哼,信这些乱七八糟的。那你又想养几条鱼?”我不屑,李肖燕红了脸转过去了不答。 

      放学后我打车回家,站在楼下给家里打电话,还好是妈接的,“妈,你带姐到阳台来行吗?我在下面,我就想看看她。” 

      姐的脸色苍白,没有向楼下看,盯着很远的地方,突然指着那里就笑了起来。我的心一下就纠起来了,那种笑容,那种笑容我以前从没见过,就象一个白痴,姐笑起来应该是那样柔柔的,甜甜的。爸的身影在阳台上一晃,我急忙低头快步走开。 



      回到莫风那里,他已经做好了饭,“行了,怎么总拉着脸,你都把我变成家庭煮夫了,我还没哭呢。” 

      “我又没让你做。”我懒得理他,从桌上的盒里抽出mild seven走到阳台上拉开藤椅坐了下来。 

      “不是说饭前别总抽烟吗?”我刚打着火机,烟就被他收了。“又怎么了?”他在我对面坐下来。我从另一边耳后又拿出一根,点燃。“今天我看到姐了。”他的脸也变得冷峻,“怎么,又要和我算帐?”我不说话,只是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吞吐烟雾。莫风拿过火机,点燃了他手里那根,然后把火机扔在桌上,我拿过来,玩了起来。 



      “还没认识你的时候,我们班有个女生得了精神病,”我合上火机。“她自已说因为我甩了她,我觉得很可笑,我们从来没谈过恋爱,大家都知道,我甚至没和她说过几句话——她很内向,和谁也很少说话。后来病好了,变得大不一样了,见了谁都很热情,要人家地址,电话号码,象个——白痴”吐出那两个字,我心里一紧。“那时候没什么感觉,甚至觉得她很讨厌,为什么把我扯进去。可是后来有一天我想起来,一次她从我那里借了笔记,第二天我没去,她就到家里来还,我在阳台上冲她打口哨,还说了些话,其实当时我没看清是谁,只是习惯于逗楼下走过的小姑娘,当她抬起头来看的时候我还很尴尬。对于这件事,我一直都没有什么感觉。”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盯住莫风,“我姐不单不记得以前的事,可能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我知道那个女同学的家人是怎样恨我了。我不能怪你,就象我觉得我没有错一样,你也觉得你没错,但,我还是恨你。” 



      他象个等待宣判的被告,听到法官的最后一句话,终于抬起头来。“所以你准备在悔恨之中过一辈子?希望我也样?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人比这个遭遇差多了,也没怎么样,如果换作是你,也不会变疯吧?她们是弱者,遇到问题就要退缩。”他有些生气了,加重了声音“你也是,只不过方式不一样,情况已经是这样了,你怎么就不想怎么帮她治好呢?” 



      “吃饭,菜都凉了。”他站起来,伸手把我的烟掐灭了。“别来那套悲悲戚戚的调调。”留我在阳台上恨得牙痒痒。 

      “其实你很坚强,有些事情你知道你办不到,就会顺着它去走,这也是一种生存的方式。”吃饭的时候莫风说,然后研究性地看着我,“有的时候,你很容易暴跳如雷,可是大事发生的时候,你又很镇静,很会控制情绪。”这是在夸我吗? 



      从小我就学会忘记不快乐的事情,保持心情的平静,这样才不会引发心脏病,才可以活下去,好象已经成了习惯,遇到事情我就会想,冷静,我要活下去,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听人说小时候受到太多照顾的人会变得很自私,我肯定是个自私的魔鬼,明知道,姐是莫风害的,是我害的。可是我却宁愿躲在他给我的温暖的窝里,我没有勇气去面对家里混乱的一切,更甚于,我根本就想躲开那一切。 



      不是,不是我想躲,我是个被抛弃的孩子,他们问都没有问就给我定了罪。我恨,不,我还是恨我自已。 

      莫风靠在巨大的沙发上,我坐在他的两腿间,背靠着他,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同时看清书上的字,而他又不会太烦,他现在是我的免费家教。 

      我把笔的橡皮头戳在一边脸上,他在后面弄我的头发,把我往前一按,橡皮头差点戳到鼻子里去,我怒了,“干什么呢,差点儿戳着我眼睛!” 

      他歪过脸来看我的眼睛,嬉皮笑脸。 

      “你后面的头发可以勉强梳起来了!我帮你梳起来看看。”他还在揪我的头发。 

      “我明天就去理成平头!你还让不让我学习,说要天天向上的是你,不让我好好学习的还是你。你这个人怎么自相矛盾。”我摆头,试图让他松手。 

      “说到矛盾,”他终于放手了,可又搂住我,遮住了一半的书页。“每个人都是矛盾的综合体,但是矛盾在你身上却体现得尤其强烈:你总是说想死,就要死了,可是你在紧要关头还是努力地活下去,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你就不去想它,只选择与你有利的方式活下去。你想顶下所有人的担子,以为自已是救世主,可是却希望能有个依靠。有些人你想恨他们,可是却并不能真正地恨起来。有些人你想爱他们,可是却怕出现意外而退缩。想恨不能恨,想爱不敢爱,没有什么事情你能做到极致干脆。你一直生活在矛盾里,所以很痛苦。你坚强,但是内心始终太善良——这又是一种软弱的体现。” 



      “你错了,”我说,“我是想死,但是长期拖着这样一个身体,使求生成了本能,这不是我心里的矛盾,我选择与我有利的生活方式,不过是因为我自私,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为什么去想它。我没有想顶下所有人的担子,因为我是男人,有些事必须去做,我更没有想依靠谁(这句话我说得实在没有底气)。除了你,我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爱任何人,那种事情太累了。我没有很痛苦,我活得很好,我很软弱,因为我下不了手杀你,我不善良,因为我抢了我姐的月亮。说到底,你干麻这么研究我?” 



      莫风扭过我的头,我看到他惊讶的脸,“你这么灵牙利齿!呵呵,研究你是因为——我想得到你的心。” 

      我不屑地别过脸,“我的心破破烂烂的,你要了干什么?”我想他会说做下酒菜。 

      “我帮你补好。” 

      从他臂弯传来的热量灌注到了心脏的位置,整个身子也暖了起来——“那我姐的心呢,你也能帮她找回丢了的心?!”我向他扔出冰块,他突然收紧手臂勒得我差点儿断气。 


      做完了一套卷子,书房的保险柜矮矮胖胖的墩在那儿,面无表情,我只能向这屋里另一个能喘气的说话了,主题是篮球。 

      “我很喜欢看着他们打篮球,但是一次都没有打过,个子小的时候还混在女孩儿堆里给他们加油,后来个子那么大却没有上场,太显眼就只能趴在走廊的窗子向下看了。”不知为什么最近我的话特别地多。 



      “嗯,以后你就可以去打了。”他心不在焉,正在他的IBM笔记本上发MAIL。 

      我在巨大书桌的另一边叹了口气,这个不太可能。转动面前的一个金色塑像上的小篮球,擦地一声,冒出了一支火苗,这是那天他带回来的,说是从美国来的人送的,这是我第一只不是zippo的火机。 



      我拿起桌上的电话,打回家,听到爸的声音,我放下电话——上一次,他骂得我狗血淋头。我想,他们是希望我不能杀了莫风至少该离开他,背上背包,站在家里的阳台下,等待他们的宽恕,最好再下个大雨什么的,就象电影里的那样,这样我的形象才够伟大。不过也不能排除他们根本就不想我回去,免得左邻右舍知道他们有个同性恋的儿子。 



      我想他们永远不会原谅我了。我为什么还要在乎他们,反正我是个自私的魔鬼。 

      放学,又一个无聊的夜晚,莫风早上说今天又不回来了,开门意外地发现他在,我还没来得及高兴—— 

      “今天出去吃,把头发扎起来,象个哈巴狗!”他又过来折磨我的头发。 

      “还不是因为你不让我剪!”罗嗦! 

      吃完饭,他却把车开到了一个很荒凉的地方,他不会想在这里毁尸吧,最近他对我太好,我都忘了要防备他。总觉得他也不象以前那个莫风了,原来的他带着王者的气势,有危险和邪恶的气息,象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现在,他看起来象一个普通家庭的一员。 



      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小学校,院子四周杂草从生,有一个比正常高度要低些的篮球架,漆都掉光了,下盘用几块大石压着。天哪,他怎么找到的这么一个地方哪。 

      “来吧!”他又从车后座里变出一只篮球。 

      我们俩个在篮球架前转来转去,是在篮球架前而不是架下,实在是因为这个篮球架太低,刚到我的头顶。我根本不用跳就可以扣篮,只是没有这个机会而已。 

      莫风教我带球,传球,怎样控制腕部的力量投球,他把手做成了一个鸟头的形状比着。 

      当我喘着粗气,开始咳的时候,莫风“当”的一声,用球把篮架砸倒了。 

      “啊,玩不了了。”他说。 

      “啊,可惜。”我说,累得站不住了,其实也才没一会儿。 

      我们坐在一块长条大石上,不知这是不是以前的看台,太阳就快落了,望过去血红的一片,乱草给这种颓废凄凉又加了注角。 

      “你不怕我就突然倒在这里,死了。”我突然无限悲凉。 

      “没关系,我看着呢。”他温和地笑了。 

      我的眼眶竟有些湿——有他在,有他看着呢,我不用怕。他在扮演一个温柔的情人,一个知心的哥哥,一个关心我的父亲,所有这些我需要的,他都扮演得很好。可是—— 


      “你看着有什么用,我想我是到死都不会再有家庭温暖了。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呢,爸在医院打死我就好了。” 

      “我会解决的。”他把我从石上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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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七月将近了,我的身体却越来越差,莫风叫我不要太拼命,却莫名其妙地带我到空手道会馆玩。我是说过我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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