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树-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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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妮的隽秀字迹勾起了韩波的回忆——那个雨夜、那个语无伦次的陶妮、那个在大雨里浑身湿透失魂落魄的跑开的陶妮的背影……
一幕幕往时的情景从韩波的眼前闪过,原本他脸上的一片迷惘一下变成了恍然大悟,韩波怎么也想不到陶妮对他曾有过这样的一份心思。但陶妮当时无助的样子,让韩波仍旧不能释怀,他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伤到了陶妮,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似乎有些隐隐作痛。
韩波苦恼地揉了揉自己凌乱不堪的头发,“或许我应该找个机会和陶妮当面解释一下当初自己并没有收到她的信,顺便说声抱歉吧。”他想得出神,一挥手,不小心将玻璃杯碰翻在地,在刹那间一切都支离破碎了。
韩波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在月色里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如此惨淡的美丽,却是无法完好如初了。
韩波摇了摇头,心里在默默地开导自己,他喃喃自语道:“其实这样也好,本来可能会是很尴尬的事情也就这么自然地过去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的韩波脸上,昨天的一切困顿茫然都已悄悄地退却。醒来的韩波向着冉冉升起的旭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属于他和小杉的,他很想紧紧地抱住这轮初升旭日。
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韩波和小杉结婚了。
婚礼上,阳光温温地照在每张笑意盈盈的脸上,干涩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玫瑰的芬芳,爆竹声震耳欲聋。
小杉和韩波穿着婚纱和礼服坐在其中一辆花车中,他们的双手紧紧相扣,结婚钻戒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宽宽的台阶上,新郎新娘拾级而上,彩纸花瓣纷纷洒落在他们的身上。
陶妮拿起酒杯,径直走向了他们:“恭喜啊,好盛大好喜庆的婚礼,小杉你是我见到的
最美丽的新娘,韩波当然也是最英俊的新郎,这杯酒我敬你们。”
她斟了满满一杯:“这杯酒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从来就不会喝酒的陶妮一杯下肚脸庞上已经绯红一片……
眼前的一切在陶妮模糊的视线里交错,陶妮觉得自己特别的开心,她对着每个从身边走过的人傻笑着……
小柯来到了她面前:“陶妮,你怎么样?没事吧?”陶妮笑眯眯地:“咦……小,小柯哥哥,你怎么在这儿?这么巧啊?也来参加婚礼啊?”
小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陶妮,你喝醉了。”
陶妮依旧笑眯眯的:“呵呵……是吗?……我才喝了一杯酒醉了?你,你别骗我了,今天主要是我心里高兴,不碍事!你看……”陶妮摇晃着想站起来证明自己没醉。
可是话音未落,陶妮脚下一软,小柯迅速伸手扶住了她。
饭店的另一边,司马夫妇在为客人送行,芳芳抱着香香站在他们旁边。夏心洁的一个老朋友准备上车,她抱过可爱的香香:“好了,我上车了,香香,再见,跟奶奶再笑一个,笑一个啊!”香香配合地甜甜一笑。
老朋友轻轻地捏了下香香粉嫩的脸蛋:“你这个小孙女好聪明啊。”她一转脸指着夏心洁的身后说:“哎,你们家小柯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
夏心洁转过脸顺着她指的方向仔细一看,脸色也一下子就变了。
马路对面,小柯和陶妮几乎是搂在一起走着。
陶妮用力推着小柯:“小柯哥哥,其实你不用送我的,我还行,不信你放开我,让我自己走几步给你看看好了。”
小柯拗不过陶妮,只得放开她,没想到陶妮才走了几步,支持不住又扑倒在小柯的身上。陶妮的头重重地靠在小柯的肩上,小柯心疼地看了眼肩上昏昏欲睡的陶妮,拨了下她散开在面颊上的头发,拦下一辆出租车,把陶妮小心地塞进出租车,随后自己也上了车。
夏心洁他们一家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大家互相张望,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到了陶妮的寝室,陶妮就一头栽到在床上。小柯细致地帮她把鞋脱了,又细心地掖好被角。陶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小柯一眼,看着眼前的小柯:“韩……哦,小柯哥哥……你,你怎么来了?”突然一探身,小柯崭新的西装被吐得一塌糊涂。
床头贴着的大大的喜字把整个房间衬托得喜气洋洋,烛光闪烁里小杉刚刚沐浴更衣完毕,她穿着丝质的蕾丝睡衣,湿润的发尾自然蜷曲,新房里弥漫着她的阵阵清香。她踮起脚尖走到床前,却发现韩波已经穿着浴衣躺在床上睡着了,发出了一阵阵轻微的鼾声。小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走上前去拍了拍韩波的脸。
“哎,你醒醒。醒醒哎,你。”小杉有些无奈地叫着韩波。
韩波只是动了动脖子,啧了啧嘴,然后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看他睡得很香的样子,小杉心里感到有些失落。
小杉没趣地站了起来,她走到阳台上看着远处,她真的是有些生气了。这时韩波悄悄地出现在她身后,他重重地一把拦腰抱住了她,小杉惊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哎呀,你吓死我了。你这个坏家伙……”
新房里传出了阵阵的笑闹声……
夏心洁在敲小柯的房间门,半天里面没有反应,打开门一看,房间里空无一人。夏心洁阴沉着脸走回了卧室,一把推开房门,对着正在看报的司马父说:“小柯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司马父心不在焉地应道:“是吗?” “他现在肯定还和那个陶妮呆在一块儿,你信不信?” “有可能的,他们是一块走的。”司马父终于把眼光从报纸上移开了一小会儿,“怎么啦?”司马父被夏心洁问的有点摸不着头脑。 “还怎么啦?”夏心洁上前一把夺过报纸:“难道这你还看不出来,那个陶妮她在勾引我们家小柯!?” “没这么严重吧??”
夏心洁怒目圆睁:“什么叫没这么严重?我说你脑子放清楚一点行不行?事情明摆在那里,如果让那个陶妮得逞的话,我们家可又要倒霉了。”
夏心洁说着打开橱门,她从橱里胡乱地拿了几件外穿的衣服扔到床上:“我去把小柯找回来!”
司马父叹了口气:“哎呀,你看你,又来了,我说你别总这么冲动好不好?你冷静一点不行吗?”
夏心洁一卷袖子:“还冷什么静呢,我们小松已经毁在她的手里了,我说什么不能再让小柯毁掉。”
陶妮安详地趴在床上睡着,一边的小柯也已经帮她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把一个干净的盆放在陶妮的床边,还在盆边放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然后又在陶妮的桌上放了一杯清水,最后将他那套被陶妮吐脏的西装放进一个塑料袋里。
这时寝室的门被重重地敲响了,小柯愣了愣,不知该不该去开门。门继续被重重地敲击着,陶妮醒了过来。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小柯有点反应不过来。
陶妮费力地站起来,她先整了整自己的头发,然后跑去开了门。只见司马父、夏心洁站在门外,陶妮见状微微吃了一惊,酒也醒了不少。
陶妮不知所措地说:“啊,叔叔,阿姨,怎么是你们?”
夏心洁虎着脸上上下下地盯着陶妮一阵儿扫视。
倒是司马父陪着个笑脸:“陶妮,实在不好意思,打搅你了。是这样的,我们来问问小柯有没有在这儿,我们找他有点儿事。”
陶妮立马作答:“噢,他在,你们快请进吧。”
司马父母迈进屋,小柯一见是他们也感到很是意外。瞪大了眼睛,不知从何说起:“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夏心洁板着个脸:“那得问你啊。”
“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吗?”
夏心洁不做回答,她看了看小柯和陶妮,又转眼看了看陶妮的床:“你们在干什么呢?这么半天不开门。”
小柯赶忙解释:“陶妮她喝醉了,吐了,我在帮她收拾呢。”
司马父也出来打圆场:“哎,我们已经找到小柯了,那就不要再打扰陶妮了,小柯,我们走吧。” “到底什么事啊?”小柯仍是不明就里。
司马父拼命使着眼色:“走吧,回家再说。”
小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下陶妮:“那好吧,陶妮,我走了,你早点睡吧。”小柯说着拿起那个装西装的塑料袋,陶妮上前道:“小柯哥哥,是不是我刚才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你把衣服留在这里吧,回头我帮你洗了再送还给你。”
小柯笑着摆摆手:“唉,这点小事不用的,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头再给你打电话。”
陶妮再次上前争抢小柯手中的塑料袋:“不行,不行,你还是把衣服留下吧,否则我会觉得过意不去的。”
夏心洁一把从陶妮手里夺过小柯的衣服便往外走去,陶妮脸上不禁露出委屈的神情。
司马父抱歉地说:“陶妮,我们走了,今天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陶妮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默然地垂下了头。
司马父说着跟着夏心洁走了出去,只留下小柯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陶妮,夏心洁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走啊。”
小柯走到陶妮跟前停了下来:“陶妮,我……”
陶妮轻声地但却倔倔地说:“你什么也不要再说了,快走吧,我这儿也不留司马家的人。”
车上,夏心洁坐在前排一语不发,司马父和小柯在后排闷坐着。
“爸,妈,你们俩这么急匆匆地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小柯问道。
司马父无奈地回答:“还不是因为你妈妈生怕时间太晚了你回家会不方便,所以才有些不放心。”
小柯还是不解道:“怕我不方便?”
夏心洁硬声硬气地问道:“你跟那个陶妮在一起,我们不放心。我问你,你和她没怎么样吧?”
小柯有点急了:“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在想什么呀?” “我是在为你担心,我的一个儿子已经被那个人送到牢里去了,我不希望我剩下的这个儿子再和她有什么瓜葛。”夏心洁觉得小柯是在跟她装糊涂。
小柯的嗓门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妈,你这么说陶妮是不公平的,我一直想跟你说,你不能把小松的那笔账算在陶妮的头上,小松的事情应该由小松自己负责,陶妮她只不过是在法庭上说了真话,她没做错什么。陶妮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妈,你以后能不能对她尊重一些?”
夏心洁半张着嘴吃惊地回过头看了小柯半天,声音有些走调:“小柯,这是你在跟我说话吗?我怎么觉得这么陌生呢,你在妈妈眼里向来是最懂事听话的,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跟妈妈说话了?”
小柯倔强地歪着头,不去直视夏心洁的目光:“对不起,妈妈,这些话我在肚子里憋了好久了,今天我不得不对你说出来了,我觉得你对陶妮过分了。”
夏心洁着实没有料到一向温顺的小柯竟然会这样顶撞自己,她对着司马父大叫大嚷:“你看看,你看看你这个宝贝儿子,居然这么向着那个陶妮,看来她真的是已经把你儿子的魂给勾住了!”小柯也被他母亲激怒了,他一梗脖子:“妈,你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陶妮她没对我怎么样,是我自己在喜欢她。”
夏心洁蒙住了,过了好久才爆发:“什么?你说什么?你在喜欢她?我看你是昏掉了,你也太不争气了吧?你是要气死我对不对?我告诉你,小柯,只要我活着,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和她来往的,更不会允许她进我们司马家的门,我希望你脑子放清楚一点。”
车子停在了司马家门口,小柯清了清喉咙,一字一句地说:“妈,我现在脑子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这么多年我一直是听你的,不管是工作上的事还是生活上的事情,可现在我想听听我自己的,否则我就没有机会了。”
夏心洁斩钉截铁地说道:“那我也清楚地告诉你,其他事情你可以听自己的,可这件事情你不能听你自己的,不能,绝对不能!”司马父一个劲儿地劝解道:“行了,到家了,你们就不要再争了,今天是小杉新婚,你们不要把火药味带到家里去好不好。”小柯自己下了车,重重地一把甩上了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家去。司马父和夏心洁坐在车里看着儿子倔强的身影,有点呆住了。
第二天早上,陶妮推开办公室的门差点和正欲出门的郭老师撞个满怀。
郭老师笑了下:“来了?陶妮。”
陶妮也同样报以微笑:“嗯,郭老师你早啊。”
“哎,你的脸怎么啦?怎么肿起来了?”郭老师关切的询问。
陶妮不在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