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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

神·钥-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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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哪知道怎么切!」 
杀人很简单,反正随便挥几下,人体分割成十来块,蓝龙就不信对方还有办法活着,但是要用空间切割去救人? 
「怎么?很难吗?」 
「当然难!我怎么知道切他才不会流血过多而死啊!」 
「反正你不管他,他还是会死,你现在切一切,也许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玉岚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转身就走,蓝龙终于受不了,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伸手把人给拉回来。 
「喂!别这样啦!你好歹比我清楚怎么切会比较好,是不是?想想看,活着的迪至少还可以陪你喝茶聊天,要是死了,就没人会玩那种什么象棋围棋的东西了。」 
为什么他要这样低声下气的?快死的人又不是他!难道他是这个团队里心最软的人?他,蓝龙,一个分割人体不眨眼的人,竟然会是最心软的人? 
这个事实让蓝龙有点被惊吓到,一颗小心肝「噗通噗通」的,惊悚程度只排在哪一天有人告诉他「对不起,你阳痿了」这一个世界末日级消息之下。 
玉岚头一次猜不出来蓝龙这家伙脸上奇怪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过是要他切个人而已,脸色白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连一只虫都没切过。 
不过,蓝龙说的也有道理。 
尽管迪喜欢看戏的性子并不是很讨喜,不过至少他是目前唯一一个肯用心学棋,并且可以跟他下得势均力敌的人。 
「看在他会下棋逢的分上。」 
蓝龙看玉岚转了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内心深处为迪默哀。原来在玉岚的心中,迪的重要性竟然还比不过几盘棋…… 
不晓得蓝龙在玉岚心里能跟什么相比…… 
他房间里养的那只鸟? 
「发什么呆?你到底要不要听?不听的话,你自己切就好。」玉岚表情阴冷,目光如刀,差点不在蓝龙身上刮出几条刀痕。 
「好好!我学!我学,你告诉我,你叫我切哪里就切哪里,这里是吧?」蓝龙伸出手,就要直接除去肩膀上那一块已经变得灰白的肉。 
躺在床上待宰的羔羊,突然睁开双眼。 
迪那双总是慵懒的眼睛,瞧见蓝龙正准备下手的动作之后,让人有点胆颤心惊地眯了起来。蓝龙的心里「咚」的一声,赶紧往后退了步。 
「等等,我是要救你,不是想杀你。」蓝龙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一次,免得自己遭受无妄之灾。 
听完了蓝龙的说法,迪看了玉岚一眼,然后闭上眼睛。「不用帮我切割了,死不了,虽然慢了点,但会再长出来的。」 
手臂可以再长出来,但迪被打得狼狈的回忆却抹不去。 
他将整个过程想了一遍,随之浮现在脸上的却不是懊悔或是愤恨,又是那一抹慵懒的笑。 
这笑帐,他会讨回来,他不会让使他受伤的人好过。 
但是……该看的戏,依旧会看。要是为了这些力量,连一点小小的乐趣都放弃的话,那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仿佛看出了他脸上的想法,玉岚冷笑,走到一边坐下看书。 
死性不改…… 


第八章 小将唱这歌 

假设你生在古文明,在古文明的世界时,没有枪炮,没有高楼大厦,没有高科技运输交通工具,连爱迪生的灯泡都没有时,要是看到天空出现九条巨大生物,那生物的模样充满了威吓力与神秘的美感,力量可以毁天灭地、黑夜白昼,那么你对这种生物会有多大的崇拜和戒慎? 
如果你又发现,这些生物竟然是由一个人所召唤出来时,你对这个人又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朔华才刚要踏进苍族的驻地,马上就面临到一个非常麻烦的问题,麻烦的程度,比钥石究竟是什么还要让他来得头大。 
满地闪闪发亮的眼睛,每比眼睛都用崇拜又敬爱的眼神看着他,个个超过一百九十公分的大汉,眼中充满盈眶的泪水,那种景象,让朔华瞬间以为又出现了美杜沙把他变成化石。 
「我可以假装没看到,然后绕过去吗?」 
天籁比了一个「请,欢迎你试试看」的手势。 
朔华是很想试,不过他不是没看过电视上那些盲目的宗教崇拜镜头,说不定这么一进去,他们会待在原地直到隔天天亮,就为了等他出来说一声「无事退朝」。 
「你可以跟他们招招手试试看?」原本一直躲在他后面慢吞吞走过来的树海,给出了非常坏心的建议。 
是啊!那等一下亮晶晶的眼睛很可能会变成一堆五体投地的人体。 
幸好,苍铭像是看出了朔华的不自在,赶紧走上前,正要开口说出洋洋洒洒的长篇歌颂时,朔华连忙出声阻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是神兽,我召唤出来的九只神兽,你们可以称之为龙,龙的寿命数千万年,拥有开天辟地的威力,如果有人敢冒犯它们存在,便会遭到天诛九族。」 
「但神兽也是会有死亡的时候,当它死亡后,留下来的遗体全部都是你们可以运用的宝物,龙骨可以炼刀,龙珠吃了可以长命百岁,龙须可成万世不毁的长鞭……」 
「今天的事,你们知道、我知道就好,这是我给予你们开战前的鼓励,让你们每一个苍族的子民都会受到神兽的庇护,不管是胜利或是失败,当你们一心虔诚,总有一天,灵魂可以与战神同在。」 
朔华很难得的,也有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他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连续剧也是非常有用处的知识。 
至少可以教他一下英雄啊、皇帝啊、神明啊,到底应该要怎么说话才正确,而不是像现在他这样,跟个神棍没什么两样。 
反正话说完了,没站这些苍族人太难堪就好,这下子可以回到自己的军帐休息了吧? 
一双双闪闪发光的眼睛,还是恭送朔华到军帐里,才停止那些会让人心里发毛的敬爱,不是朔华不感动,不过心虚的成分更大。 
「等一切都上了正轨,我绝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朔华很担心哪一天苍族的领地会出现战神庙,最可怕的是,庙外的肖像就是自己这副爱笑不笑的脸…… 
然后随着时光流逝,会出现一堆的游览客,指着他的脸,说「只剩下半边的原因是因为风化严重」云云。 
天籁决定这一次体谅一下朔华当一个神明的为难之处,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揶揄他。 
「刚刚的那一战,很精彩。」天籁不需要到前线,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当初朔华为了对付无启,让夜空绽放阳光时,还必须借用冷暮的工具才有办法办到,但现在,简单的几个动作,就可以让方圆百里之外一片白昼,朔华力量进展的速度,非常惊人。 
朔华笑了一下。 
「我也是头一次打得这么顺手,在这之前,可以说每一战都很狼狈……怪不得人喜欢当英雄,我必须承认,这种感觉很爽。」 
这就是当人有了权力,心也慢慢跟着改变的原因。 
要是习惯了这样的自我满足,想要不狂妄也难。 
冷暮的双眼仿佛可以透过营帐,看向武腾国的方向。 
刚刚朔华和迪的上战,他一直都待在不远处观看,两人之间的声势比不上高科技下的导弹,但是也许一切都是由自己的大脑跟力量所创造,每一次的对阵,都更能拨动人心深处的那一根弦。 
「你也想试试?」 
冷暮的表情其实没什么变化,不过朔华知道当下一次机会出现时,他会看到冷暮战到战圈之中。 
「每一场大战,总是会改变一些东西。」 
天籁这句话,像是在说冷暮心意的改变,但是偏偏又有一点其它的意味在,让朔华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天籁……」也许那不是感觉,而是事实。 
「什么?」天籁看着他笑。 
这种不是平时傻大姊般的笑容,令人有一种好像有一道距离横跨在两人之间的感觉。 
「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或者该说,在他昏过去的那一段时间里,她究竟领悟了什么? 
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是有点多,天籁脸上的笑容稍微温和许多,但是看起来虽然跟过往一样的亲切自然,却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在。 
「抱歉……其实我也不清楚,这是实话,我从来不骗人的。」 
天籁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新体悟,也不是不愿意说……这些新的体语,并不适合用言语去形容,如果当话一出口,很多事情就会不一样。 
「我又没说你会骗人。」 
「没错!没错!男人跟女人最大的不同点就是,我们心胸宽阔、不会计较这点小事,不知道该怎么说就不用说,反正我们有一天会懂,是吧?」 
插嘴的是从今天晚上开始觉得自己比较伟大一点的扎克。 
千万不要以为扎克脸上的表情是因为力量变大的关系,他根本就是为了自己又年轻十岁而得意——刚刚天籁就已经「听」到扎克在喃喃自语「这附近哪里有好女人」,看他现在这副模样,要找年轻的小妹妹也绝对没问题。 
天籁瞪了扎克一眼。 
点头是承认「女人的胸襟的确没有男人开阔」,要是摇头,就是在否认「他们有一天会懂得她想要表达的事物」这件事。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扎、克、大、叔!」 
天籁提醒扎克,就算外貌看起来是一副二十来岁小伙子的模样,但是依然改变不了他已经四十出头的本质。 
这次扎克可没被她刺到,他抓起树海摆在身前,拍拍树海的肩膀,「真正的大叔在这里!」 
树不会有青筋浮现的生理现象,不过天籁看到一根木刺从树海额头裂开。 
树海今天已经很不爽了,还要被这个臭小子给揶揄,坚硬的树根瞬间绕在扎克身上,快速地把他倒吊在营帐最高点。 
「你今天就这样给我睡觉!」 
朔华坐在毛毯上微笑。 
树海跟扎克两人,其实是他们这一群里年纪最大的两个,但却总是最能帮忙帮插科打诨转移话题的两个。 
也许他们年纪大,看得也多,所以更能放下心中的一些感触,用自己最好的一面去对待其它人事物。 
要学的事情,果然还很多…… 
朔华可不想学会地控制钥石的力量,却学不会人情,如果变成跟非黑一样的人,会让他悲哀的三天吃不下饭。 
冷暮了解的看了看他,接着伸出大手摸摸朔华的头,原本一直很安静的雷圣,看看吵闹的三人组,再看看冷暮跟天籁,然后伸出小手,也摸摸朔华的头。 
朔华忍不住笑了起来,要是这件事被外面的苍铭他们看见,不晓得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回菲嘉关防阵线的一路上,小将哭得跟个孩子一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砍着灌木,要不是强叔帮他看着路,小将不晓得会被树根给绊倒多少次。 
强叔不是不想叫小将别哭、闭嘴,不过看小将那种很努力要把眼泪收回去,却还是控制不了而落下的模样,他也只能在心里叹息。 
菲嘉的防线已经在前方不远处,营火的光芒清楚可见,武腾国的追兵并没有追来,他们好运的逃过一劫。 
不晓得其它的同伴现在怎么样了? 
小将看到了营火,一路掉眼泪下来,就算想哭也哭不出来了,营火在红肿的眼睛里很明亮,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到了之前在大火中,从半空落下的那个纤细身影。 
「强叔……」 
「干什么?」 
能回到自己的阵营,强叔安心了不少,脚步也放慢了许多,他这才发现刚刚被那个恶魔吓得到现在依然有点两脚发软。 
「我们……真的不可能让拉拉回到这里吗?」 
如果有一天在前线战死,小将会很希望自己的队友可以将自己带回故乡安葬。 
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小将之所以参战就是为了故乡,当战争结束,自然也该回去好好看护着他最重要的家。 
「小子,别傻了,你想的我怎么不知道?那是每一个军人的希望,我们身上都会有这么一张纸,上面写着我们的名字、故乡、家人,为的就是如果真有一天不幸自己走不回家,至少能有个人在看了信之后,可以……带我们回去,让家人不要继续望着远方等待……」 
但是,除非获胜、占领那一块地的是已方,才有机会好好收拾这些遗骸,焚化一具具的尸体,让传令的士兵将这些沾满鲜血的纸张,一个一个传出去。 
如果是敌人获胜,不要曝尸荒野就不错了。 
强叔的话,让小将完全失去斗志,他忍不住坐了下来。 
「小子,你不走,我们可要先走了,一身汗臭味跟血腥味,再不好好洗一洗,全身都快痒起来了。」 
小将垂头丧气,心里还是很难过,不过再怎么茫然,原本个性就比较细心的他,还是发现一件事。 
「强叔……」 
「又干嘛?」 
「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进军营里?」 
「怎么进去?走进去不就得了,你是不是因为心里太悲伤的关系,所以脑子不太好使?」强叔摸摸他的额头。他倒是真的有点担心这小子会因此失心疯。 
战场上有不少新兵都是这样,没看过这种人杀人、你死我活的画面,当战事结束之后,心里承受不了、了了疯。 
「脑子不太好使的是强叔。」小将白了他一眼,他努力调适内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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