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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明朝惊世-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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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秀美的江南永远都如同少女的眼波,柔媚而温和,即使是隆冬也依旧看不出丝毫的肃杀与沧桑。

这一年是洪武三十一年的冬天,明太祖朱元璋病逝,举国同哀而那命中注定的两个人就在这寂寥悲哀的冬日里再度相遇。轮回,轮回,谁言这不是老天的玩笑,谁言这不是前世的孽缘,三生石畔或许早已刻上了二人的名字,奈何桥边他们携手走过千万回。

不得不承认,戚少商与这温柔的江南实在有些格格不入,他的身上永远都带着一股北方男子的落拓豪迈,仗剑走在街上,引了无数女子频频侧目。戚少商只觉得脸颊微烫,只好加快脚步,径直走到了长江边。滚滚长江水在他的脚下流淌,江边的冷风吹散了双颊的余温,微叹一口气,戚少商的心里依旧沉甸甸的。

他自小在北方长大,这一次随燕王进京是他第一次到南方。太祖驾崩朱允文即位,燕王的眉宇日益紧锁,今日一大早,他甚至感叹:“此次进京怕是没命再回北平了。”惹的戚少商一阵心悸。戚少商自幼随燕王驻守北方,凭了一身武艺立下赫赫战功,前些日子燕王甚至赏赐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给他,他触剑的一刹那,剑身响起一片翁鸣之声,竟似通了灵性。

“看来这剑也知找对了主人。”燕王笑的如此愉快,只是眼底那抹忧郁却不曾消失。
戚少商知道燕王在担心什么,新帝初立,虽是名正言顺,但论威望,论能力却是燕王的呼声最高。这次进京,新帝若是要排除异己,诛杀燕王就象踩死只蚂蚁一般,毫不费力。可是,戚少商只是一个武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悠然的琴声打断了戚少商的沉思,他寻声望去,江边一处小船上,一抹青色的背影竟是如此熟悉。那是个年轻书生,一身青色华衣,临江而坐,素手微扬,便有清冽的琴音传来,却是如此萧索,寂寞,如同他眉宇间一股淡淡忧愁,让人心酸。

还未待戚少商反应,琴声戛然而止,只余下断弦的嗡鸣,在空中寂寞的回荡。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寥落的声音配了书生没落的表情格外忧伤。
鬼使神差,戚少商已站到了书生面前,迟疑了一下,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在书生抬头的一瞬脱口而出:“这位书生到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
“你也是一派英雄气概”
戚少商的剑就在这时嗡鸣起来。

那一瞬,两个人都愣住了,戚少商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北方,去了那大漠,漫天的黄沙里有破败的酒肆:炮打灯,杜鹃醉鱼,青衫书生如沐春风的笑容,知音……在脑海中一一闪过的画面,戚少商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们以前见过吗?”青衣书生仰头问道。
“应该没有。”戚少商喃喃回答,随即又笑道:“或许我们上辈子见过。”
“也许吧。”青衫书生微一挑眉。
“既然我们这样投缘不如交个朋友,不知这位公子有没有兴致陪在下喝两杯?”
“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好,那你等着,我去买酒去。”戚少商展颜一笑,飞身一跃,上了岸,忽又回头问道:“还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顾惜朝。”
“在下戚少商”



(2)
每每想起与戚少商的邂逅,顾惜朝都会有些感叹又有些后怕,那日若不是自己突然兴起在江边抚琴,大概永远都不会与戚少商相识吧。若与这人生唯一的知己失之交臂,便真的是枉来世间走一回了。

顾惜朝从来不在戚少商面前提自己的身世,戚少商也不问。顾惜朝明白戚少商定是以为自己是血统高贵的富家公子,不便说出身份,却决想不到他会出身青楼。

顾惜朝是京城第一名楼粉翠楼的头牌,他是个男子,却是有名的色艺双绝,琴艺更是技压群芳,多少王孙子弟为见他一面一掷千金,不惜耗尽家财,连粉翠楼的老鸨儿都说顾惜朝是毒,中者只有饮鸩止渴,日夜受这相思之苦,无法解脱。

顾惜朝每次在镜中看见自己这张清丽俊俏的脸都恨不得把他毁了,没了这张脸就没了那些纸醉金迷,夜夜欢歌;没了这张脸,就没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没了遥遥望不见尽头的往事。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因为这张脸毁掉全部希望,他的梦想是出入将相,是出人头地,他要把那些曾经凌辱过他的人全部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为了这个梦想,他必须忍,凭了这张脸,凭了一曲曲艳词苟活于世。

皇帝新丧,即使是粉翠楼也没多少生意可做,顾惜朝便多了不少时间与戚少商对饮,喝的最多的是醉仙楼的梨花酿,味道香醇浓郁且不伤身。但戚少商却不喜欢,他总向顾惜朝说起北方的烈酒,不讲口感,不讲余味,凭的便是那一股子冲劲儿,滚烫滚烫的,直入了喉咙,过去叫炮打灯,如今叫烧刀子,都是简陋干脆的名字,如戚少商一般,带着北地的豪气。

酒至半酣,戚少商开始哀声叹气,顾惜朝问起他才说了个大概。戚少商本就是个藏不住心事的率真之人,喜怒皆行于色,在顾惜朝面前更是象一张白纸。
“你害怕燕王逃不过此劫,但你心中明白,若是燕王逃过此劫,以他的野心魄力,不出一年必发难于北平。咱们戚大将军虽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但实在不愿再起战端,让老百姓受苦,对吗?”
“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戚少商笑了起来。

“要我说,你根本就不必顾及这些。自古以来,所谓君主不过是能者居之,若燕王真是明君之才替了建文帝也算是好事。至于忠孝之类更不必在乎,这朱家的天下本就是乱世之中夺过来的,就算有张士诚陈友亮的后人反了朱明王朝,也该不到咱们什么事,更何况是他们叔侄之争。到时候,无心者隐居避世,有心者审时度势,闯下一片天下来,封妻荫子,也不枉此生。”

“看你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到恨不得天下大乱似的。”戚少商的语气里有淡淡的责怪,“这些话与我说说也就罢了,万不可同别人说起,文字狱的惨烈还历历在目,你这番话若是被锦衣卫听见了,把你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顾惜朝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若真有那么一天,你怎么办。”
“自当追随燕王,无论成败。”戚少商毫不犹豫,又反问道:“你呢?”
“我?审时度势,观识人者居之。”顾惜朝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傲气,“可惜我晚生了一千多年,若是回到春秋战国,我可以帮助任何一个识货的君主统一中原,那时侯,秦始皇都要靠边站了。”

“好大的口气呀。”
“你不信吗?”顾惜朝意味深长的看了戚少商一眼“好吧,告诉你,半个月内,当今皇上必亲往燕王府拜访燕王,劝他辅佐自己,燕王必不同意。”
“打赌吗?”戚少商眼睛一亮。
“无所谓”
“那么输的一方必须答应赢得一方一个要求。”
“一言为定!”

黄昏时,顾惜朝才踉踉跄跄的踱回粉翠楼,一进门酒还未醒就被老鸨儿拿沾了脂粉香的帕子一通乱砸,“呦,我的少爷唉,你还知道回来,冷四爷都在楼上的雅间里等你半天了。”
“冷四爷,你是说冷血?”顾惜朝一皱眉,走上楼去。

“等等”老鸨儿又叫住了顾惜朝,“我到是急糊涂了,你先换身衣服再上去,这个样子……”
“不必了,冷血不是来听曲的。”顾惜朝冷笑了一声,大步踏进了房间。
冷血是锦衣卫里最负盛名的人之一,与无情铁手追命同隶属锦衣卫总指挥使诸葛小花的副手。他们表面上是上下属,其实还是师徒。

冷血一身官服站在房间里, 只要他还可以站的时候,他决不会坐着, 因为坐着会使他精神松弛,万一遇敌,他的反应就不够快。

他看着一身青衫的顾惜朝向自己走来,着实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又要穿那身香的要命的红衣呢。”
顾惜朝强忍了怒火,冷冷的说道:“你当我真喜欢那些涂脂抹粉的东西。”
“你别误会,我决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顾惜朝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无情带了封信让我交给你。”
顾惜朝其实已已隐隐猜到信的内容,展开一看,信上只有五个字:燕王杀不杀。微微一握拳,信纸便化成了碎片。“替我转告他,他心中早有答案,何必来问我。”
冷血站起来,准备离开,忽又回头道:“以后高谈阔论时麻烦声音小点,今日你与戚少商说的那些话便足以治你死罪。”

顾惜朝见冷血走远,才爆发出一阵压抑许久的咳嗽,血顺着指缝咂在地上,妖冶异常。冬天快过去了吧。顾惜朝看看窗外,开始考虑自己能否熬过今年的春天。


(3)
开春的时候,顾惜朝在床上一躺便是七天,低烧不断,迷迷糊糊的到了梦里,尽是晚晴的笑靥。晚晴是大将军傅宗书的女儿,京城出了名的才女,冰雪聪明,气致不凡。顾惜朝第一次见到晚晴是他七岁那年的冬天,那是个黄昏,他被教琴的师傅责罚,打了手心又扣下了晚饭。饿急了,便从后门溜了出去,正赶上庙会,于是趁乱偷了两个馒头,却又被发现打的半死,狼狈不堪。

那日便是晚晴救下了他,他躺在地上看着六岁的晚晴穿着白色的小袄,冻的粉红的小嘴呵出暖暖的白色气息,美好的仿佛不是真的。

她把他扶起来,抹掉脸上的尘土,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块纸包的杏仁酥,在空气中发出甜甜的香气。晚晴把杏仁酥塞在顾惜朝手里,嫩声嫩气的告诉他偷东西是不对的。她呵出的白气带着潮湿的香甜喷在他的脸上直暖到心里。七岁的顾惜朝年纪虽小却比其他孩子早熟的多,又在青楼中长大,见惯了搔首弄姿的俗艳女子。那晚的晚晴之于他就象是仙女般的人物,不染纤尘,纯洁无暇。

在顾惜朝黑暗的回忆里,她是唯一一抹亮丽,一点色彩,他就象是深渊里的困兽,想要抓住头顶的一屡光亮,却是可望而不可即。他想要位列人臣有一半也是为了晚晴的缘故,可如今,这份动力却使他摇摆不定。

这场叔侄之争本是骑虎相当,到底该选哪一方顾惜朝着实有些犹豫。诸葛小花虽知他用他,但到底未把他当自己人,也没有这个财力替他赎身脱籍,如果一直以一个歌伎的身份行事,那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一展才华的。说到底,诸葛小花只是个垫脚石,顾惜朝到底会站在哪一边还要看傅宗书的决定。

待顾惜朝重新睁开眼时已过了七天,头依旧有些疼,昏昏沉沉的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药味,淡淡的却掩去了那些浓郁的脂粉香。

英绿荷坐在他身边,浓装艳抹的装容挡不住满脸的担心,“你终于醒了,快喝药吧。”顾惜朝心高气傲,在这粉翠楼里只有英绿荷爱与他来往,顾惜朝生病时也一直是她忙前忙后的照顾,顾惜朝嘴上不说,心里对她却是感激。

顾惜朝接过药静静喝了下去,又熬过去了吗?每年春天必犯的咳疾就这样一年一年拖过了这么久,这命简直就象是问老天借过来的一样。

“怎么样?没事了吧?”
“死不了了。”
“那就快点准备准备吧,晋王殿下前几日捎话来,皇上在皇宫里准备了酒宴要为诸位王爷辞行,要你去奏一曲呢。”英绿荷兴奋的说。
顾惜朝药碗一抖,溅了满手的药汁,该死!为什么要出这种事?他在心中低咒,这样一来,满朝的文武都认识了他京城头牌顾惜朝,将来他又该如何进身官场?“我不去。”

“我的小少爷,病刚好就摆起谱来了,皇上找你都不去,你还真当你是个爷啊!”不知何时,老鸨已进了房间,一敞开嗓门,整栋楼子都能听见那刺耳的噪音:“你真以为自己能进得了朝廷当上官儿?还是你还心心念念那个傅晚晴?人家傅晚晴是谁,大将军的独生女!你以为人家能看上你吗?我告诉你,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你既然生在这里,就一辈子是个表子!”

话音未落,一道银光闪过,哆的一声,一把小斧直射入老鸨身后的墙里。顾惜朝咳了一口血,满目的杀气:“你再说一遍试试,我保证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恶狠狠的语调,配上那张苍白俊美的脸仿佛神话里描述的修罗。
那老鸨只觉得全身一阵冰凉,转头跑出顾惜朝的房间,过了许久仍是牙关打颤,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你呀病刚好一点,就乱来。妈妈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全楼里就属她的嘴最毒。”英绿荷慢悠悠的从墙上摘下小斧藏回到顾惜朝怀里,“既然不想去就算了,我们回了晋王说你还未醒就是了。”
“不,我要去。”顾惜朝闭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当然要去,他突然想到一个简单的办法,若是这样一来,或许真的可以一步登天。



(4)
戚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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