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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三 龙啸九天(下)-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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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是一头雾水,宇文凌烈好不容易顺着璨翼那似杀人的目光看至自己身上,虽脖子上难以观看,可因被璨翼用力抱住而散乱的中衣里,那满布红痕的胸膛…… 

  宇文凌烈终于明白璨翼再撒什么气了。 

  伸手揉揉那还伏在自己肩上的头颅:「璨翼,你有什么好气的!你跟你那些嫔妃们不也这样?难不成寒星与我春宿一度,你独守空闺,嫉妒了?」 

  原只是调侃想换换气氛,哪知璨翼忽然抬头,双手紧紧握住肩膀,一脸认真道:「我嫉妒了!」 

  「别胡闹了,等抓到安国公后,我再为你挑几个美人啊!你别握得我这么紧,会疼得!」 

  宇文凌烈忍不住喊了出来,璨翼那五指抓得他生疼,怕是被抓伤皮了。 

  「凌烈,若是我说,以后只你我二人共度日月,不纳妃不娶妻,你我谈笑国政,舞剑月下,琴萧和弦,这可好?」 

  璨翼极其正经说道,他不想与凌烈分开,凌烈在,他做何事都有劲头,不管何等大事,只要凌烈站在自己背后,给予自己一个信赖的眼神,自己便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原以为寒星失忆,凌烈或许无法在与寒星在一起,自己也松了口气,却没料到,只是仅仅再碰上一回,寒星竟又重缠着凌烈,甚至两人…… 

  这样下去,凌烈早晚会跟寒星走的,他不能忍受这回事! 

  璨翼瞪着那碍眼的红印,忍不住想用手将它擦去,宇文凌烈没想到璨翼竟用这么大的手劲在揉自己的皮肤,这完全不同于以往两人的打闹,宇文凌烈不由恼了。 

  轻推一掌脱离璨翼怀抱,宇文凌烈正色道:「璨翼,冷静些,你该明白,终有一日,我们是要分开的。我们之前不是已分开过三年吗?那没有我半分消息的三年,你不也活得挺好吗?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只是先前依赖我过重,才会有此心理,我陪你待上京城三年,怕我未烦,你先厌了我!」 

  「不是!你又怎知那三年我是怎么过的,若不是要为你家报仇的意念在我胸怀,我早就颓唐了,哪会在朝上积极出头,意图得到更多的权势去追查凶犯!」 

  没有料到宇文凌烈会是这般看待自己,璨冀不由急欲表明心迹:「况且你我又怎会再分离,你不是说了吗?要与我同生共死,我原以为,这是你把我放在心中最重要位置,才会如此说道的,难道不是吗?」 

  「璨冀!」 

  宇文凌烈大喝一声道:「你该明白我说这话的时候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我认为你是明主,我衷心想让你能得回你应得的皇位,从此把国家管理好。我这般苦心,为何你不懂?」 

  「不懂?那你懂什么?父皇死了,皇兄也死了,现在我身边就只剩下你啊,凌烈……」 

  那一声「凌烈」唤得如此凄凉,宇文凌烈怔住了,望着璨冀欲哭的脸,璨冀是那么重感情的人,他对于兄长的死又岂会不伤心,自己竟完全忽略了他,只以为他终日还能抱着笑脸,便是振作起来了,自己怎可这么疏忽! 

  暗自责备自己,宇文凌烈伸手把璨冀抱进了怀中:「哭吧,别忍着了,到了京城,你便无法再哭了,趁此时,哭吧……」 

  「那你起誓,不与我分离。」璨冀趁机要挟,他明白,凌烈绝不会舍得他伤心得,他是凌烈心头最重位置的人 

  宇文凌烈摇头:「这誓我不能起,缘生缘灭,全是上苍的安排,我如今答应你,到最后如若无法应诺,那我岂不是伤尽你的心了?璨冀,你是我最重要的友人,我能为你出生入死,我期盼的是你能快乐一生,我不想因我之过而让你伤心,你懂吗?」 

  寒星随他不能应诺与他同生共死,璨冀他也不能应诺自此不与他分离,这人生总是无法如人所愿,事事如意,宇文凌烈算是有了深刻的认知,只是他不能违了良心,随便应诺,讨得他们一时欢心,可真到了那时,他又如何与天抗衡! 

  璨冀摇头苦笑:「你的性子我怎会不知,可偏偏又想试上一试,你是不会欺骗自己与好友的人,若真的应了诺,你便会一生一世守着,原想骗你应下这诺,或许我俩以后便不用再分离了,结果还是不行。」 

  话毕,璨冀向后卧躺在了柔软的面褥上:「说不定我们也只有这段路能同行,来吧,就让我也拥有与你同床共寝的回忆。」 

  那话里藏着的轻佻让宇文凌烈宽了眉,璨冀又恢复过来了,爬过去倒睡在璨冀身旁,宇文凌烈拉过棉被盖住二人:「你哪用说得如此委屈,我以往与你同床共寝少吗?每次玩乐完,你总是赖在我家,不就是与我同床共寝吗?」 

  嘻嘻一笑,残疾伸手搂过宇文凌烈的肩:「是啊!再怎么说,能与你同床的第一人,不正是我吗?这样躺着,似乎又回到了以往在你家里玩累后趴在床上大睡的日子,那时的你好小,像个小娃娃……」 

  宇文凌烈也累了,合着眼听着璨冀胡扯些往事,半梦半醒间只想到身上的伤似乎不疼了,寒似乎没跟他们一起走,他跑哪了?璨冀怎么这么爱说,他不累吗…… 

  躺着身旁扯呼的声响,璨冀明了宇文凌烈熟睡了,支起身子看着这童年玩伴的睡颜,痴痴地,伸手取了宇文凌烈得一缕头发把玩,其实他明白得,自宇文凌烈在自己面前说了寒星随这人,他便明了早晚有一日,凌烈会离开自己,而烈这坏小子连骗也不肯,硬是要自己早日认清这个事实。 

  唉! 

  叹了一声,璨冀掏出护身小刀把手上这缕头发割下,又把身上的华衣挑不起眼的地方割下一块包住头发放进自己怀里,不晓得月洛这位精通术的术师能不能再造一个凌烈出来陪伴自己呢? 

  璨冀抱膝坐在宇文凌烈旁,开始思索这个想法的可行性来。 

  ◇◆◇ 

  即使拖着马车,但精良的马匹向来是边城的自豪,行军的速度显然比预期要好很多,连天也似在为他们开路,一路下来,竟没有下雨刮风,日日晴空朗日,夜夜风轻月明,大家都不觉得累,这路便走得更快了。 

  这日大队人马便来到了扬州城外,焦晋霄指挥将士安营扎寨,自己便上马车请示:「皇上,扬州城已到了,我们要下去与我师弟剑门门主会一会面。」 

  「朕明白了,将军稍作安排,朕与凌烈这就下马车。」 

  窝居马车十几日,璨冀与宇文凌烈都觉似把腰骨坐断了,幸好两人作伴游兴趣相投,这才免了烦躁。 

  跳下马车,仰望晴空,宇文凌烈就地伸展四肢,伤势早在进马车的第二天便好了,聪明的他立刻翻过玉佩观看,果真,寒星随又磨了玉佩为自己疗伤,八成是月洛教他的。 

  抿嘴轻笑,这一路上没察觉寒星随有追上来,况且他与月洛决定先行潜入京城也说不定,毕竟大队人马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点。而且依隽霖与月洛的关系,月洛要确定隽霖生死也不难理解。 

  璨冀看见宇文凌烈定定看着眼前大树却不发一言,他上前去一拍:「凌烈回神,我们得去贺前辈家中了。」 

  被璨冀一惊回神,宇文凌烈这才发现自己竟想得入了迷,他连忙点头:「好啊!早去早回也是件好事,就不知前辈会否与我们同行了,不然还能讨教几招。」 

  「哈哈哈,看来宇文公子武艺又有所长进了,我看龚擎是不敢教公子了!」随着几声大笑,扬州城外的林子旁步出两人,放眼望去竟是陆慎言与龚擎,璨冀不由喜出望外,迎了上去。 

  「两位前辈别来无恙啊!」 

  「还好还好,二皇子,啊!现在该称皇上了,皇上,请受草民一拜。」 

  陆慎言装腔作势地行礼,璨冀大笑一手扶住了:「陆前辈啊,你这性子我还不知道吗?想看我有没变而已吧,若真要你向我行礼,你怕情愿躲在青山处不见人了。朕就准你与贺前辈以后见朕不必行礼!在朕面前不必如此拘束,朕好歹还是你们的半个徒弟呢!」 

  「皇上真是痛快,哈哈哈,唉……」听到璨冀免他们行礼正暗自高兴,哪知璨冀哪壶不开揭哪壶,一句「徒弟」就让陆慎言愁了眉。 

  「前辈何事叹气?」璨冀不解看着眉带忧愁的陆慎言与龚擎,但见寡言的龚擎开声道:「月姑娘传来消息,隽霖确实被安国公挟住以制满朝文武,可处死隽霖似乎并不是半月后,而是五日后,提前十天行刑!」 

  「什么?他不是想用隽霖作饵,引我们进京城的吗?为何又提前行刑!」 

  宇文凌烈不由失声叫了起来,就是以为安国公想用隽霖来牵制他们,他们才敢这样大模大样出发,给安国公一个警示的。 

  「似乎出了变数,月姑娘的信中口气很急,她要我们立刻赶上京去,这五千精兵看来是要丢下了。」 

  龚擎也不解,只是月洛信中写的如此严重,必定是急需他们帮忙了。 

  「那也没法,月监国并非会拿这等事情开玩笑之人,我们还是快马加鞭赶去京城吧,焦将军,找出几匹强壮的马匹轮流替换,朕与凌烈及两位前辈先行赶过去,你领着精兵也日夜兼程吧。」 

  「臣遵命!」 

  焦晋霄领了命离去安排,璨冀回头便看到三人怔忡地望着自己,似乎看到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 

  「怎么,朕有什么做错了吗?」 

  「没没没,你做得很好很好。」宇文凌烈摆摆手,露出笑语予璨冀信心,这一路上,璨冀是越来越有帝皇尊严,万事也开始考虑周详了,或许他没察觉,可他的口吻,那唯世顿尊的气派,已然形成,他已经是一个出色的君主了。 

  「的确,皇上做得很好。」与璨冀相处三月,自然也明白宇文凌烈说这话的意义,龚擎也开口附和着。陆慎言可没这么多感慨,他接过焦晋霄找来的骏马,一手抛了缰绳过去,「事不宜迟,大家还是别耽搁了,先赶去要紧。」 

  「你这人真不懂礼貌!」龚擎嗔怪道,却也抓住缰绳跳上了备好鞍的马,毕竟自家两个徒弟都在京城,他挺心忧的。 

  「这本是陆前辈本色不是吗?」璨冀也跃上了马,看着宇文凌烈也已坐在马上,他扬缰绳:「我们走吧,务必在五日内赶至京城!」 

  四马扬开四蹄纷纷冲出小树林,焦晋霄目送四人离去,不解地摇着头,这事态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到底隽霖有和能耐能让如此多人去救援呢? 

  晓行夜宿,每到一处比换精良马匹,宇文凌烈与剑门的势力足以让四人在沿途上花费最少的力气去落脚,只短短五日竟真让他们赶至了京城,这时离月洛信上所书的日子只余两日,两日后,隽霖就要身首异地。 

  没有选择投宿享有盛名的酒楼,反而挑选了一间小小的客栈,宇文凌烈等人歇息过后便将各自得来的消息交换,意图找寻新的线索,以了解安国公为何突然变故,只是这一交换,却让宇文凌烈脸色完全沉了下来。 

  握着两份卷宗,宇文凌烈两相比对,有关安国公的动向,自己这边的卷宗竟漏掉许多关键之处,连隽霖自京城传来的许多机密也缺了不少,自己所建立起来这地下势力到底何时掺进了奸细! 

  望着也在细细比对两份卷宗的龚擎,他不由长叹一声,推桌而出,自己似乎太过放任手下了,剑门如此庞大却能有条不紊地运作着,自己真该请教一下龚擎执管剑门的法子要如何才能付众呢! 

  走至二楼栏前,宇文凌烈扶栏杆低头沉思,这一低头,他便发觉了为何消息老是被漏掉的关键! 

  站在楼上,宇文凌烈冷冷地看着一个女子拿了一幅画,与掌柜商量了一下后,便急步走出客栈,那曼妙的身段是何等的熟悉。 

  曾几何时,这名女子在翠怡院里大放异彩迷倒众生,翠怡院的老鸨对她倚重其深,事事照顾,甚至还把她送上了顶头上司的床上,那号称「血啸狂凌」的笨蛋,就这样摆了个奸细在身旁,以为她只是不足轻重的小人物而掉以轻心。 

  难怪消息不断走漏,连他也难以置信,他如此改名换姓居然也逃不过安国公的耳目,他竟是如此早便安排人插入自己自以为万无一失的组织当中,难怪隽霖被抓他不知道,也难怪安国公能抓到隽霖,隽霖正是通过自己的手下运送机密于自己的! 

  跃下楼轻松挡住了女子的去向,宇文凌烈冷冷笑道:「冷梅,怎么这么快就离开啊?本少爷还真怪想你的呢!」 

  被人挡住去向正想发难的女子在听到宇文凌烈话音后立刻掩脸低头:「公子认错人了,小女子三步不出闺门,又哪会认识公子如此丰神俊朗的人物,莫羞煞小女子了。」 

  「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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