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尘埃外(中部) 下-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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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摇头,“此事听说过,但不是佩旬!佩旬再无知,也不会做这龌龊之事!”
“真的?”
“佩旬对天发誓!”
我呆呆望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他刚才可是说了喜欢二字?我、我虽然当他为纯粹朋友,可他怎么想的,我却不清楚!他待我如此好,怕是、怕是存了不一样的心思吧?这可如何是好?
半天,才喃喃问道:“你事隔这么久,才去找我,可是、可是也为我这国师身份?”心却跳得厉害!
那美人一愣,拧眉道:“殊儿竟这么想佩旬么?难道那些夜夜相约,竟还不能让你知我为人么?若非这无奈身份,佩旬怕是早去找你了,又如何能忍到现在?”
说罢,凄惨着脸色,起身欲走!
我忙下床拉住他,“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想你,可是你知道我多想交一位干干净净、纯纯粹粹的朋友么?就怕就怕……”这话,但愿他能懂!
“焉能不知道殊儿心思。你赠我兰鸣琴,你教我高山流水,我便知你心意。只可恨佩旬身不由已,再学不来那俞伯牙、钟子期之间的相濡以沫,陪你去过那日升日落的乡野生活!”
望着这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低语:“难为你了!等你有了儿子,到时候让了这宝坐,咱们再结伴去游山玩水也不迟!”
那美人扑噗一声笑了,若幽兰临风般暗香清漫了整个房间!
“只要你的洛王答应就好!”那美人温温斜了清眸望我道。
我无言以对!
临走前,我执意送他,他不许!只得站在门口依依看那幽兰公子飘飘归去。
望着那紫影清绝,忽然之间,唏嘘不已:肖佩旬呀,今日一别,不知相逢又待何期?但愿,真有那纵马听歌者,相携共海涯的清平世界,等你我去逍遥自在!
52一竿残枝夜阑珊
夕阳西下的时候,宫里派人来请,说是要为我们饯行,已经设好了酒宴!
离别之宴最是难挨,去了,见着那美人皇上,只能是伤心对落泪,又何苦呢!
于是,我推说身体还未恢复,就辞了!而东方禹作为洛王,是必须要到场的。那别扭人拖着一张洛山长脸,赴宴去了!
坐在案前,轻掐着紫竹小狼毫,用瘦金体,细细描着汪士慎的诗:
兰草堪同隐者心,自荣自萎白云深。
春风岁岁生空谷,留得清香入素琴。
写罢,抬起纸来望了,不由轻叹——这几日到底怎么了,回回都是与兰相关的诗,也莫道那小气人误会,连自己都分不清楚这情绪波澜到底深有几尺、宽有几丈了!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呵呵……
正在此时,一缕清风温温柔柔的透过敞开的窗户,掠了进来,吹得一只蜡烛幽幽一摇,觉得空气里都带有花儿的味道!不觉放了笔,披了披风踱出门外!
门外是一领小径,两旁栽满各式花草,而花草后又是层层叠叠的青竹,曲曲弯弯,经过诸多房间,经过假山,经过池塘,却不知通向哪里。
索性就沿着这条小径往深入散起步来!
已经有好久没有想过那个世界的事情了,仿佛,那只是一场梦境,再奢华再凄楚,都于自己再没干系!
前世里是不爱运动的,以至于好友陈晨耻笑我是龟科动物,我这斯文人自是不与他一般见识!但我极喜欢散步,开始的时候是和授业老师吴教授一起,后来是和那人,再后来,就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只是一味的散步,然后一味的想着有的、没的事情,自己叹自己笑自己哭,横竖没人管,到也自在!
但等散步回来,才发现,散步也是一件苦差事,虽然锻炼了身体,但也颇是耗费心思和情绪的!
到这个世界后,好象古人没有这个习惯,连那东方禹虽然一身的功夫,练归练,却是不好动的!再加上自己胖,于是,这散步便搁下了。让我的心和腿颇是寂寞了好久!
今天难得,没人打扰,可能随便的步,随便的想,随便的喜怒哀乐集一身了!
这么想着,再一抬头,竟是再也看不到自己的房间,好似已经走出了院子。眼前是一个岔路,一条往左一条往右,两旁绿竹掩着,看不清更远的地方,男左女右!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往左走迈过去。
边走边想,这个驿站不仅景色怡人,而且广阔非常,走了这许久都没走出去,或者,这条小径是个圈哦!不由轻笑!这样也好,有这花花草草作伴,到也不寂寞!可惜,美景没有美人陪,遗憾了些!
又想起和东方禹游落月潭的情景,想起和肖佩旬游烟波湖的情景,想起和周允乾湖边对诗的情景!诗词歌赋,香茗佳人,凡是与美景有关的记忆,总是这么温馨难忘吧!
细数数,这身边美人到真是多,就连那传说中如嫡仙般的三公子,都已经是个个提见!要说这福气,还真是不浅!可惜,没一个属于自己,连那东方禹,都是与后宫N多位娘娘瓜分了用的!自己蛮可怜的,不是吗?
“嗯……”
正自哀自叹着,忽然竹后传来一声嘤咛,放慢脚步,透过竹的缝隙寻了过去。
只见一间竹壁小屋,窗户大开着。一点昏黄灯光下,两个人影纠纷在一起,正慢慢濡动着!
我脸不由一红——肯定是撞到人家的好事了!
“你、你把手拿开!”
才要转身离去,这个熟悉的声音硬是留住了我!我心内一震,这、这是宇文留琉的声音呀!那、那与他、与他……的可是狐狸?
我心中酸意泛泛,迈步就走!一个声音又吃吃地传了过来:“又不是没有做过,如今怎么知道害羞了?”
不是狐狸声音!却是、却是宇文留琉的弟弟、那个细眼眯眯地陵王——宇文留璃!
天呐,兄弟乱仑么?
我大惊,竟钉在原地,再也动不了丝毫!
“宇文留璃,你答应过我,再不对我、对我这样!”宇文留琉清冷的声音,竟含着满满的怨恨和委曲!
“哟,哥哥,何必说的如此绝情,朕明白,哥哥是为那周允乾!”宇文留璃轻哼一声道。“那梅花公子到也是个尤物!可惜,他的眼睛,并不全在哥哥身上!哥哥好可怜,好容易遇到一个称心的,却还是个三心二意的!还是让朕,来、来好好疼哥哥吧!”
只听“哧——”的一声,衣衫碎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很是响亮。晕,限量级场面么?我还是不看为好!辩了辩方向,开始轻手轻脚的往外移——
“宇文留璃,你、你再迫我,我便死给你看!”宇文留琉的声音里竟带了哭音,随即,低低呜噎声颤动着传了过来。我心不由一震,这、这美丽高傲之人,竟也有这般境遇,着实、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哥哥这是怎么了,以前,你、你还不是乖乖的任我吃,嗯……就是喜欢哥哥身上的这股香气呢……好闻!”那宇文留璃低荡着声音,吃吃笑着。
一阵阵挣扎与衣裳的破裂声交织传出,我不禁左右为难——这情事,本是一个两情相悦的好事情,怎么、怎么,竟有人搞强迫?我该管?还是不管呢?管吧,素日里真是不喜欢这青竹公子孤僻怪诞的性子,不管吧,眼看羊入虎口,心里却真真不落忍!
“求你了,放了我吧,留璃!”宇文留琉低声的哭泣着。
没有听到宇文留璃的声音,只有他呼呼的喘息和扑噗扑噗的交合声一波波自青竹缝隙里漾出来。
我大急,急忙掐了嗓子细声喊道:“夜深人静,小心火烛,平安无事喽——”喊罢,加重了脚步的声音,在原地狠狠踏了几脚,然后赶快靠着竹子蹲下,以缩小目标!
等了一会儿,一阵嗦嗦唏唏的穿衣声和快速离开的脚步声响起、临近、远去……
随即,整个空气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夏蜇偶然嘶叫两声!
我慢慢站起身来,绕过竹林,那是一间紫竹为墙的临水小榭,房门大开,灯光星点,时时摇摆,除了几本散落的书籍,再无其它陈列!而卷在地上的一团影子,愈显得凄凉、单薄!
仔细瞧了,正是那青竹公子,宇文留琉!
纤细柔软的身形斜瘫坐在地上,细白的小腿露在破破烂烂的青衣外面,与长发纠结在一起,黑白相间,竟充斥着一种神秘与妖冶的诱惑!而那长发遮了半边的脸,只能看到一抹苍白和一点微芒!
他慢慢抬头,见竟是我!面色更加凄厉——“多么难得的好戏,晏国师怎么不看下去了?”
声音竟是前所未有过的软弱单薄!
我解下披风,上前几步裹住他,小心的从地上抱起来,低语道:“先和我回去可好?”
那人象触电一般,拼命的挣扎起来,“为什么要和你回去?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望着他空洞颤抖的美丽清眸,我不由心里一颤,哄他,“夜这么深了,总在这里不好,你身体又弱,咱们回去,好不好?”
他挣扎一阵,终是疲惫,窝在我怀里喘气,我也喘,这破身体已是干不成体力劳动了!
相对无语,半晌,他忽然冲我妩媚一笑,道:“晏国师,可是也看上了我这皮囊?”说道,开始扯身上的披风,雪白的膀子立马露了出来,上面还带着点点红痕!
我大窘!一把把披风拉上,瞪他:“你是宇文留琉!是才华横溢的青竹公子!不是尽人可夫的小官儿!”
他亦瞪我,眼圈却慢慢红了起来,“我就是尽人可夫的小官儿,我就是被、被亲生弟弟压在身下的荡货!你又能如何?”
说罢,已经是嘶心力竭,趴在我身上便低低哭了起来,那声音,就象被什么东西挤压着,想全部的发出来,却又无能为力!
我跟着大恸,而之前对他的怨恨和厌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也是一个可怜人,不仅被弟弟抢了皇位,还被吃干抹净!普通人都受不得,更何况如此清冷孤傲之人?
轻叹着,我抱他起来,然后快步向住处走去!
怀里的人,再不反抗,只是偶然低低的抽噎一下!
53凄凄惨惨戚戚竹
本来想把他放于狐狸房里,但又一琢磨,以他目前这个样子,还是不让狐狸看到为好,于是转向了自己的房间!
呵退左右,帮他简单洗濑之后,换上衣服,便开始坐在他对面,喘息不止!
那佳人素指一伸,伸到眼前,手里握的正是白玉凝露。我犹豫片刻,还是接过来滴入水中,饮了下去。
这破身体,难道真是再离不开这药了么?我着恼的叹了口气,把玉瓶默默地还给他。那佳人依旧臻首低垂,毫无动作。
唉,曾经恁个清丽绝伦的人物,竟如此凄凄惨惨戚戚的卧于床上,红尘烟雨无常莫测,我实实在在无话可说!
“宇文留琉小我一岁,是皇后所生!”清清凉凉的声音忽然从那垂直的长发下溢出来。我不由一愣!没想到这冷然之人,竟主动讲起自己的故事!可是压抑太久,想找人倾述么?我以前也曾经这样过,把那份痛苦说出来,有人同情,有人安慰,有人共同承担,便会舒服一些吧?
怪不得这兄弟二人长的不象,原来不是一个母亲!我点头,示意他讲,然后转身酽酽的沏了一杯好茶递给他。
谁知那素白的纤长手指竟抖动得厉害,无论如何都端不住这茶杯!
我暗叹,扶他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他喝!
茶能平心,茶能添暖,茶能安神!但愿,这茶亦能洗却你今夜的恶梦!
取出手帕再帮他拭了青白细嫩的唇,这佳人竟红着脸,转向一旁!
我也窘了,摸着鼻子掩示尴尬!
他清清嗓音,接着说:“自小,我诗文虽好,但父皇并不喜欢,说我、说我男生女相,不吉利。十五岁那年,终于立弟弟为太子!弟弟在众人面前总是温柔从容,我曾也是喜欢他的!”
唉,那是一头笑面狼!连自己哥哥都不放过!
“可是,可是在我十六岁成|人礼那天,他、他撞进我的宫来,竟竟强迫了我!父皇知道此事,非但不罚他,还、还指责我妖媚惑弟!若非还要依靠我的诗文,怕是要和母亲一起,被打入冷宫了!”说罢,苍白的脸更是苍白,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这,可是太过美丽的过错吧!唉,红颜红薄命呀!我暗叹!默默把手帕递过去。
那佳人素指接了,再道:“宇文留璃表面认错,可暗地里依旧、依旧如此,但凡一个不如意,便拿母亲来威胁!我为母亲,只好忍气吞声!可是、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