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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节

小楼传奇 by 纳兰容若公子-第2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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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我已经查出在江陵城帮助所谓曲道远的人是当地的几个大富豪,大商家。以各种手段,或逼问,或诱供,查出曲道远和他们的关系,查出他们为什么要帮曲道远。”
  “第三,通令各处。秘密寻找小刀和王大宝。”
  “第四,调动最精锐的人马,秘密掌控卢氏族人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卢夫人和她的孩子。”
  赵王徐徐点头:“这些都是应当做的,你尽管放手而为吧。只是,刚才你说,所谓曲道远……”
  陆泽微苦笑:“这正是最大的问题。我手上收到了三十几个曲道远的资料,然而可以対得上的。不过是当行商的那一个。但是,事实上,最近,那个做行商的曲道远,一直在北方做生意,一年之内。不曾踏进过南方半步……”
  赵王一怔:“那个人……”
  “我也仔细比对了所有曲道远的行踪,所在,最后确定。没有一个同那人的行踪相符,那个人,就像是忽然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
  赵王脸色阴沉下去:“如果薛永泽是卢东篱,那么,这个不是曲道远的曲道远,到底是谁?”
  陆泽微沉默。到现在为止,他一点头绪也没有。他派出查探二人行迹的探马。仍然没有传回后续的报告。卢东篱半残之身,而那个人,竟然有能力,有心思,带着他,隐藏行踪,躲过赵国最出色的探子。
  对于赵王来说,一个死而复生的卢东篱固然烦心。但却未必可怕。卢东篱无法证明他的身份,就算证明了,别人也未必敢于承认他的身份。而现在他眼残喉废,根本不能造成任何威胁。但是,一个不知从何而来,不知拥有什么力量,不知是何身份,不知有何目的的人,悄然的站到了该死而没有死的卢东篱的身边,这却不能不让人感到惊惧。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背景身份不明的强大人物,他也不至于一定要在今天站到赵王的身前,揭穿这桩隐秘。不可知的危险,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危险。
  一阵莫名的沉默之后。赵王忽然轻轻问:“如果卢东篱没有死,那么风劲节,是不是可能不死?”
  陆泽微再次苦笑:“陛下,风劲节之死,是有数万人亲眼目睹。当时他一回城,即刻领旨被杀,其间根本没有换人的机会。且蒙将军亲眼目睹行刑过程,事后回忆,也是颇多感慨。风劲节的风采无人可以模仿伪装,而其后的惨烈,受伤后的强悍力量,以及,卢东篱的痛极重病,这一切一切,都无法造假。尽管如此,这一次,我也担心着万一,再行仔细查探过。可是他确实是死了。”
  赵王神色黯然,不动不语。
  风劲节的风采,无人可以模仿伪装……
  是啊,那人的气度,那人的风华。
  那个骄阳漫天的日子,那个酒楼上谈笑挥洒的男子。
  那个他不惜自低身份,折节下交的人,面对他的恳请,眼神清亮。一句笑语:“卢帅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莫名的,他心中一阵郁闷难舒!
  卢东篱真的没有死吗?
  卢东篱,怎么可以没有死!
  卢东篱,卢东篱!为了你,风劲节已经死了!你凭什么还活着?风劲节已经死了,你怎么还敢活着?
  他抬头,眼中狰狞杀意凛然如霜。
  “泽微!此事朕全权交你负责!凡牵扯此事的所有人,生杀予夺,尽皆由你。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动用什么手段,朕要知道真相。如果卢东篱真的没有死。那么,朕要他再死一次!而且,死前一定要让他后悔,为什么当初他没有死在定远关!”
  陆泽微定定看了他一会,才徐徐施礼,声音沉定的道:“臣领旨。”14:52 2008…6…29 守护天使手打o(∩_∩)o。。。



第八十六章 此起彼伏



  清风扬帆。卢东篱与风劲节所乘之船,正千里破浪,遥遥向江天尽头而去。
  何秀姐与何勇一团圆,风劲节就紧赶慢赶着和卢东篱悄然出城。到了下一座城池,他便将随侍的从人全部遣散,仅余二人彼此相伴。然后,风劲节又利用自己的通天手段,拿来了新的路引关文身份证明,迅速替两人改名换姓。
  同时,他也为卢东篱重新选购衣服,重新理发梳头,然后在无人之处,亲手巧妙修剪他的胡须眉毛。于是旁人眼中,卢东篱相貌便有了极大的改变。就是前几天曾见过的人,一眼之间也很难将他认出来。
  当然,忙着卢东篱的形象问题时,他也没忘记要顺便略略改动一下自己的相貌衣着等各项特征。然后,二人弃了车马,也并不直奔京城,而是雇船走水路,绕远曲折而行。
  这一番举措,在卢东篱看来,实在是小心到太过了。天下人都知道卢东篱已死,他现在的面目更与旧时完全不同。又何必要如此谨慎。
  而风劲节则坚持万事小心总无错。对他来说,卢东篱的安危太过重要。就是暂时似乎并没有什么麻烦,他也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
  他知道,自己为着想要替何秀姐的未来多争取些保障,不免把事情闹得过大了些。他们这两个所谓的恩人,要想完全从世人视线中脱身而去,最好还是尽快转换身份,以免出事。
  这些举措。不过是为着防患于未然。他一直小心的不让自己和卢东篱露出任何破绽,不肯留下任何与当年的卢东篱和风劲节相关的迹象。就连他最后写给何秀姐夫妇的信。他也故意换了一种笔迹去写。
  他顾及到了一切。除了卢东篱给孩子取名的那三个字。
  当时秀姐还有何勇两人跪地祈名,太过郑重,太过认真。这样的尊重。不能不以同样的尊重来回报。
  别说卢东篱不能说话,要取名只能写字,就算他能说话,也绝不能草草的报出一个名字便当了事。那两人都不识字。不一笔一划的把名字写下。这一对夫妇,上哪里去搞清名字里的君是哪个“君”,羡是哪个“羡”?如果孩子的名字最后成了何郡县,那可怎生是好。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应该阻止卢东篱。然而,那一刻,当他看到卢东篱那总是一潭死水,四大皆空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有了如此鲜明的感动。他怎么还能阻止。
  三个字而已。就算是熟识卢东篱文字的人,又能从三个字上看出多少?这点些微的风险。比起卢东篱脸上重新泛起的活意,怎么会不值得。
  他没有想到,世事如此巧合,瑞王身边的第一智囊会正好经过江陵,正好听到传奇。正好动了兴致。他也没想到,这世界上会有人因为某种奇怪的心理。将卢东篱的笔迹研究的那么透。
  造化弄人,不过如此。
  所以,这一天,天高云淡江风好,他带着他最好的朋友,顺水而去,心中仍在仔细盘算着如何才能治好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至友,如何才能悄悄救出那个贤良的女子和那个稚龄失父的孩子,如何才能让他们一家团聚。如何才能救助他们永远离开这个冰冷黑暗的国家。
  他盘算的十分稳固,却不知道,那不定的命运,会和他们开一个怎样的玩笑。
  千万里外,小楼深处,主控室里,同学们说说笑笑,悠然的看着一个个显示器里,所有人的命运起伏。
  他们是神,他们掌控一切,了解一切。他们看多了命运的狰狞和冷酷。所以也看惯了命运的狰狞和冷酷。
  因此,没有任何人,会去提醒他们的同学哪怕半个字。
  这种再平常,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怎么值得他们去违规。
  不过,他们也会叹息。
  可怜啊,劲节!一时冲动,顶着最严厉的惩罚回去了,却可能还是救不了自己的朋友。
  他们叹息着摇头,悠闲的看着那一张天大的网,向着他们的同学身上罩下来。
  而那伸手可及的通讯器,却依然无人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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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轻尘并不知道风劲节那边的一波三折,暗流涌动。他没什么心思向小楼打听其他同学的事情,不过这绝对不是因为他太忙。
  事实上,这段日子,方轻尘简直是清闲到令人发指了。
  前些天他还天天上朝装个样子,随着时间过去,风波渐渐平息,朝中众人的惊疑渐定。方大侯爷面不红心不跳,又开始称病不朝了。
  这位楚人的希望,现在整天就缩在府里头,喝喝酒,发发呆,无所事事,浪费浪费粮食。
  府里府外,朝廷内外,不管是秦人还是楚人,对他都是敢怒而不敢言。不过这其中,肯定是有一个例外的——秦旭飞!他居然登门拜访,这次可不是为了讨教政务,而是要把这人从府里揪出来。
  方大侯爷的待客方式,实在谈不上隆重。他不更衣,不迎客,直接让管家引着贵客,就往后花园里来。当着这个楚国最有实权的人的面,他还是赖在那块都快要变成他的床了的大青石上不起来。屁股也没挪一下,只一笑冲对方举了举杯。
  秦旭飞倒是大大方方,也坐在花间青石之上,毫不客气。抓过一把酒壶,学着方轻尘的样子,直接往嘴里倒了一大口。左右看看周围这满地狼藉的酒壶,被酒水腌得蔫巴巴的没了精神的花草,这才抹嘴问:“这些日子,你整天就这么过?”
  方轻尘用食指勾着一把酒壶在指间翻转,漫不经心的问:“如何?”
  方轻尘越是这样懒散无为,旁人或许越觉得他莫测高深,祁士杰等人越是担心他到底弄什么玄虚。搞什么诡计,只有秦旭飞,联系前后发生的一系列事,到最后,真的只能得出,这家伙是受打击太重,完全颓废了,这样一个让他郁闷到家的定论。
  秦旭飞真是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不过,他却没有激励开解方轻尘的意思。只要他方大侯爷没钻进牛角尖,没有发疯的迹象,不会闹到不可收拾。他就情愿袖手旁观。
  他不是不能理解方轻尘颓废些什么。但是他一如既往的坚定的不认同他的行为。在他看来,方轻尘那纯属自找。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这家伙办下那些事。受点报应是一万个应该。
  更何况,如果被他视为生平第一大敌的方轻尘,最终竟然不能突破这层迷障,那就是他自己看错了人,把一个不成器的家伙当成了当世豪杰。
  如果他其实是个不成器的,他又值得他去费心思开解吗?
  不过,他秦旭飞是不会看错人的。方轻尘不会毁掉自己的,这一份认定,在他心中仍然是坚不可摧。
  所以他连假惺惺的客套劝说也免了。开门见山直接切入正题:“马上就是耕藉礼的时候了。如今举国上下,荒芜的田地数不胜数,百废待兴之时,朝议中一众大臣都主张耕藉礼应当比以往更加隆重,认真,表达朝廷的态度,也希望以此打动百姓。”
  方轻尘懒洋洋的挑挑眉,无所得的点点头。所谓耕藉礼不过是农耕社会中,当头头的皇帝们为了表示对农业的重视。亲自跑去,装模作样下田干活,以为万民表率的形式主义仪式罢了。不管是皇上的亲耕还是皇后的亲桑都一样。当然,形式主义也有形式主义的用处。宣传的效果好坏不论,最起码也能算是个宣传。
  “往年的耕藉礼都是在皇庄皇田举行的。今年,礼部建议,直接在民间田地举行,允许百姓观看。”
  方轻尘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形式主义形式主义,这形式当然是要做给百姓看才更有效。偏偏以往的皇帝官员们,只把形式做给老天看,皇庄哪里是普通百姓可以涉足的,皇帝就是耕得再辛苦,老百姓一眼也看不到。
  就这一点来说,礼部的这个建议倒很不错。只不过,皇帝耕田啊,几万老百姓往四周一围,多少粮田也给踩成盐碱地了,其他相关的保安工作,要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更是惊人。
  不过,算了算了。钱这玩意,该花就得花,形式这种东西,该做也还得做。
  看着方轻尘一直没啥认真表示。秦旭飞叹口气继续说:“有官员上书,为表朝廷劝农之诚,百官俱当下田务农一日……”他干咳一声:“当然,皇上还是只需三推即可,只是朝议时,皇上也一心欲表劝农之意,已然下旨。要将三推加为四推。既然君主如此态度,我等百官,自然是不能如以往耕藉礼那样,只袖手观礼了。”
  方轻尘终于坐正了身子,这是哪个笨蛋上的书提的意见。虽说在以农业为根本的原始国家,促农是一件大事,可要把这帮子吃香喝辣的文武百官全赶田里去干活,这可不是把满朝文武都得罪了吗?
  秦旭飞苦笑一声:“我看那官员也不过是随口说一个建议,想表示一下积极的态度,原没想过会允准,其实……”
  其实他也未必想被允准,只是那小皇上。忽然热情起来,自己主动要把三推改成四推。这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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