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劲和差劲的简单相加+番外-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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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字,郭骁完美的遵守着规则,大声而清晰,“我,爱,你。”
……………………
沉默,在两人间。
“嗷嗷熬‘~~~成!有意思!!!”
沸腾的热烈,在周围点燃,或许有人知情,或许没人知情。
谁管得着呢。
苏路只知道自己眼睛酸了,酒气顺着喉咙,向四面八方进犯。
他很想说我知道。
他很想说我更爱你。
他很想说我早卯上你了。
可是周围很吵,然后郭骁放开他,继续主持那俗气的游戏。
那么热闹,整个礼堂都沸腾。
有人开始跳舞。
有人开始接吻。
丁一喝醉了,揽着小叶逢人就嚷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那么年轻。
那么快乐。
苏路觉得,这晚上的沸腾可以燃烧到他生命结束的一刻,因为郭骁对着他的眼睛,在所有人面前,说我爱你。
等热闹到失去秩序时,郭骁偷偷抓了苏路躲到林荫道的大树底下。
用身体把苏路压在树干上,郭骁缠缠绵绵的吻,舌头钻进嘴里,滑在脸上,游走在脖子间,酥酥麻麻。
苏路迷迷糊糊,丫疯了不怕人看见?
郭骁哼哼唧唧,是人的都在那里疯着呢。
还有人能比我们疯?
喂!郭骁受不了地一把捏住在自己喉结上乱窜的脑袋,你想整死我?跟小狗似的舔个没完。
不是啊……苏路笑的醉醺醺,我在勾画幸福的形状。
……什么形状的?
幸福有这样的眉毛。
手指刮过郭骁的眉毛,顺便拔了几根。
有这样的鼻子。
郭骁的鼻子被不客气狠揪一下。
有这样的嘴。
郭骁识货的张嘴含住乱窜的小舌头。
还有这样的气味……
圣诞夜,没有大雪纷飞。
冷清的校园,苍老的古树。
苏路说,那是幸福的气味。
尽管你很差劲,我从高一,到大学即将毕业,都觉得你很差劲。
可是,我包容你所有的好和坏。
咱俩就拴紧一条绳子,谁都认准谁,甭想糟踏别人了。
完
《差劲加差劲的现实生活》(差劲*2之番外)
第一章
「要说,咱也算非法同居了吧?」
起初是郭骁似玩笑却又掩饰不住欣喜的一句话,苏路在加上厨房厕所走廊阳台还总共不到十二平方米的斗室裹跟工蜂似的绕八字舞,屋子小,难兔磕磕碰碰到苏小惠子的尊臂玉腿,便毫不客气地踢杵在屋子中央的郭骁的臀。
「瞧你这么一傻大个儿,合辙你还想和谁同居你才算合法啊?说过这屋有你的份么?说过你玲能上这炕么?让你来是给少爷我收拾,你一人呆那儿美得冒泡幻想什么呢,吶,给十块钱买盒饭去。」
算来毕业整一年,社会上的摸爬滚打,磨出了苏路脸上的棱角,熨平了苏路嘴角的少不更事,以往洋洋自得的小聪明学会了不露锋芒,看在郭骁眼裹,总有那么些错落的幻像。这个人,依然自私,有些懒散,截然不同的差劲,脸上的神情却渐渐开始和自己神似,分不清谁受了谁的影响,或许只是日子久了,看他也就成了看自己。
租下这所单间房是苏路的坚持,大学毕业这一年问,郭骁横竖是根正苗红,顺顺利利直升上研究生,其实以他的实力和一大摞砸人的奖状,考上更好学院的硕士估莫也十拿九稳,但郭骁多精一人哪,算准了落根本院才是天时地利,最好的软硬件什么轮不上他啊,校方亏了本也不能亏了他,在校长和他推心自置腹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谈心后,悠悠叹口气,填妥了直升本院研究生的表格,那场景叫煽情,当下喜得校长像娶到了七仙女的董永。
苏路知道后又气又笑地瘪嘴,「你那些算盘我还不知道?考取别的学院是成,但强手多,你没准就淹没在茫茫人海了,匀其得不到重点地位,还不如呆这儿,学校亏待谁也不敢亏待你啊。」
郭骁手臂一横勒紧苏路的脖子就想拈死他:「你也挺懂这一套求生哲学了哈,还是太懂我了?」
苏路配合地做口吐白沬状,「你差不多也就一人妖了。」
研究生有独立的宿舍,和本科生那待遇可真是天差地别,煤卫电视宽带热水一应俱全,苏路去了一回,愤怒地恨不得踱碎那合成木的贴面地板,这社会主义也忒腐败了。
苏路可就没那么前途辉煌了,毕业前闹的那场轰轰烈烈的联席签名,虽说壮志未酬,但烈士大名却被校方牢牢记在光荣册上,原本以他四年的班长职务,校方推荐的好工作其实少不了,可因这茬,生生被撇在角落故意遗忘,郭骁至今记得毕业最后那几月,推荐机会一个接一个地来,看着苏路班上但凡有屁点儿职务的同学都喜气洋洋地拿着推荐表梳理大包头去面试,自己拿着直升研究生的提货单,心裹排山倒海的难受。
反而苏路心不在焉,一看日程轻松还乐成了小傻子,成天不是打游戏就是枯住郭骁实行光天化日下的勾当,一点也不见他为自己的前途担忧。把郭骁逼急了,硬是把他打包去面试了几次,可没一个工作能定下来,要他的公司他嫌太累太紧张,他感兴趣的公司又不着紧问,郭骁曾教他面试后写封Email
去表达诚意,他压根不搭理,郭骁气急了吼他,「你倒是紧张点行不行,以为好的工作蹲在门口等你捡啊?」
苏路嘴硬的嚷嚷,「我就这号人你不是不知道,要我死七百咧地拼命找老师要名额,或装成孙子去面试,你觉得我成么,我盘算怎么对我有利,我有本事,可怎么让人觉得我对他有利而聘用我,我可没本事。」
郭骁深呼吸,运用了所有心理学和演讲学的技巧,长达两小时感人肺腑的谈心后,苏路彻底没词,急了,就撒腿一跑。
郭骁没法,直接推开应物系的系主任门,那是一个四十开外的女老师,待人接物是滴水不漏的老油条,对谁都和气的跟什么似的,郭骁别的不善应对,偏这号人就是他掌心裹的孙悟空,先是畅谈一番革命理想,充分表达对该女老师的由衷敬意以及希望能再次拜访的诚意。真等到再次拜访,郭骁左手鸡精右手燕窝,女老师的圆脸笑成一桔红桔红的向日葵,你这算什么呀,你让我帮苏路留意推荐名额有什么问题。把客人送到门口,女老师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你和苏路特熟么?怎么……
郭骁推推特意架在鼻梁上的平光镜,展露出联合国亲和大使般的微笑,老师,到了今天,我不妨偷偷告诉您一个秘密,其实咱俩有关系的,他和我是……
是什么?!!你说我跟你是什么!!苏路事后听郭骁陈述来龙去脉的时候,一跳跳老高。
是表兄弟。
……苏路瞠目结舌,最后结巴出一句,你果然是人人……那个妖。
人那个妖的表兄弟苏路最终找到一挺合乎他懒散悠闲性格的工作,在一家国有企业作项目,工资不高,但肚在轻松,朝九晚五,平时基本不需要加班。而且不呆在重点科室,所以领导管得不多,人际关系也算和睦单纯,苏小息子乐得嘴角撇成了兔唇。
唯一的遗憾就是两人距离拉长了,苏路的单位离学校虽然不远,郭骁读研第一年规定得住校。两人自从勾搭上之后的四年来,还没分开过这么远,苏路起初还嘴硬得很,每天在电话里和郭骁吹公司裹美女忒多,一女孩长的特像章子怡,郭骁莫测高深的问你觉得章子怡那叫漂亮么?苏路就狡猾地嘻嘻笑。
后来急出火了,一晚上等郭骁接起电话就吩咐,「郭同学,我给你通知一声,你品行不良作风不正男娼男盗,给校方的学习环境造成相当罪恶的影响,你第一学期结束后,请向校方主动申请不住宿。」
郭骁一听到上级有这样政策,立马积极相应,「成,我申请,他不让我不住宿我就出走,可我住哪儿?我家离学校可远啊。」
「住你家干吗呀?」苏路肚子裹闷了一句,住你家我还迟早被灭了?「我外面找房子,咱两自己租房子住。」
苏路收拾好行李搬出家时,苏老娘倚在门口笑了一下拦住他,不知几时儿子长这么高了,垫起脚尖摸着儿子的脑袋,「等会儿,今天买到一只上好的草鸡,我纯了些清鸡汤,你喝一碗。」
苏路硬生生压下的罪恶感再也愍不住,「妈……」铁臂阿童木一般的伸直两胳膊,紧紧钟住母亲的肩膀,「我以后每个周末都会回来陪你吃饭的。」
「嗯,」苏老娘轻轻的哼了一声,「那我周末烧点好吃的等你们。」
「啊?'
「啊什么?这些年来,你到郭骁家也不知赠了多少山珍海味了吧?总得也让郭骁吃点我们的回去。」
「那……那什么……」苏路当场的冷汗就嗖嗖嗖沿着背脊直滑,看这亲生老娘又敬畏又警惕,「我是……打……那个算和郭骁合租,一来那屋子离学校不远我两也有个伴,二来呵呵……也让郭骁分担点儿房租啊,你儿子我挣得不多揩谁点儿油水不好啊。」
「胡说,」苏老娘轻斥着把盛满鸡汤的碗塞到儿子手上,「郭骁还没工作,靠研究生那每个月补贴买书都不够用,你也好意思让人家分担房租?」
「那难道我养他!」苏路嘴硬嚷嚷,其实自己怎么可能让郭骁分担,但横竖老娘面前得嘴硬,越发觉得自个儿这老娘精的也跟一人妖似的,什么都得往沟裹带。
「臭小子,还嘴硬,」苏老娘揉乱儿子的头发,「郭骁那孩子,一看就知道将来大出息,保不齐他养你。」
「那……那什么……」这话怎么听都太敏感了,苏路的冷汗已经顺着腰直滑到脚底板,就差能跳抽筋舞了,随口扯一句盼望能转变话题,「妈,我搬走以后你别舍不得买好吃的,别总顾着省钱。」
「那是,别人省钱给儿子套媳妇,我看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这辈子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哪有那闲工夫啊,我省钱干吗。」
苏路当下判定,这老娘绝对比人精都高上一等级,基本算人参了,什么都不敢再说,端起手上的鸡汤就喝,一口下肚,惨折起眉头嚷嚷,「怎么不放盐啊!」
苏老娘那个亢奋啊,好像早等着儿子遭这罪,眉开眼笑得补上一勺盐花,「该,臭小子就随你那死鬼老爸,这辈子就不让你娘顺心,真报复娘不舍得,让你喝口清水汤娘才解气。」
说着叹口气,「只要你快活,娘就快活。娘跟了你死鬼老爸,虽说他走的早,可我现在都觉得挺值,也没想过再找。」
苏路闷头不吭声,只顾喝汤,有水滴落到碗裹,汤咸了。
第二章
这是一件小小的房子,苏路喜欢极了那内嵌的阳台,尽管狭小,但有满满的阳光照了进来,苏路觉得那让生活充满了温度,令人想起海子那首著名的诗,面向大海,春暖花开,苏路翘着二郎腿自顾自往下接,从今天起,给郭少做每一顿饭。郭少激动之余好歹保持着马列主义缜密的思维和冷静的判断,「真的?你几时学会做饭的?'
苏路咧着嘴笑,一把拿起外套拽同居人出门,「等几时学会几时做,现在咱去吃馆子。」
郭骁皱眉,「吃什么馆子,你钱多烧的,今天我做饭,我现在没收入分担不了,你挣那么些小钱日常开销添置家用都紧张,还上馆子?」
「别啊,」苏路摇头晃脑,「难得充一次款爷,也算庆祝乔迁之喜。」
被拽着出门,郭骁总有些不甘愿,苏路看着那不爽快的样子,恼火得嚷嚷,「干吗哪,一脸屎,我请你吃顿饭还得看你脸色。」
郭骁压低着声音哼哼,「我就没想你请我,我就觉得自个儿现在没收入拖着你负担,怎么…… 怎么就跟一金丝鸟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