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血人-第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婴儿一样,用尽了生平的气力,才裂开了一条眼缝,我看到了来回晃动著的人影。
我定了定神,又勉力将眼皮的裂缝扩大了些,在我眼前幌动的人影,渐渐清晰了,
像是摄影机的镜头,在渐渐校正焦距一样,我首先看到,在双手挥舞讲话的,正是那个
和我下棋的老医生。
我竭力试图记忆,心中暗忖,难道我这时,是在藤夫人的旅店中么?但显然不是的
,因为四周围的所有人,都穿著白衣服。
白衣服……白衣服……我脑中渐渐有了概念,医院,我是在医院中!
我是怎么会在医院中的呢?没有法子知道,我只记得我是倒在雪地中的,雪地……
医院,噢,这一切,封于我这个刚恢复如觉,而且还得忍受著身上奇痛的人,实在是虽
以继续想下去的,我决定先看看我自己,究竟怎么样了。
我竭力转动著眼珠,向自己的身体望去。
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那一定是看错了。于是,我闭上眼睛一会,再睁开来看
看。
但是,我看到的东西,仍是一样,我看到,应该是我身子的地方,竟是一具木乃伊
也似,每一寸地方,那裹满了白纱布的人形物!
这算甚么,这是我的身子么?我受了甚么伤?
我拚命想要挪动我的身子,但是却做不到,我只好再转动眼珠,我又发现,有两根
胶管,插在我的鼻孔之中。看来我的确是受重伤了,因为,连我的面部,都是那种白纱
布。
这时候,我又听得另一个人的声音,道:“如果他恢复了知觉,他会感到剧痛的,
我们将为他注射镇静剂,以减轻他的痛苦。”
我心中在叫道:“我已经有知觉了,快给我止痛吧!”但是我却出不了声。
而我出不了声的话,显然便没有人会知道我已恢复了知觉,所以我只得尽可能地睁
大眼睛。
我的听觉恢复得最快,我也听得有人道:“如果他能活,那么是两件凑巧的事,救
了他的性命……”
他妈的,我不禁在心中骂了起来,甚么叫“如果我能活”?难道我不能活了么?那
人的声音继续著:“第一,是那场大雪;第二,是这里新建成的真空手术室……”
有人问道:“大雪有甚么关系呢?”
仍是那个声音答道:“自然有关系,他究竟是受了甚么样的伤害,我们现在还不知
道,但是可以肯定的,则是类似辐射光的灼伤。他倒地之后,大雪仍在下著,将他的身
子,埋在雪中,他身子四周围的雪,对他的伤口,起了安抚作用,要不然,他早已死了
!”
我记起了我昏过去之前的情形,那灼热的闪光,那种刺目的感觉,原来我几乎死了
。方天用的是甚么秘密武器呢?
我正在想著,只听得那声音又道:“如果不是在真空的状态下处理他的伤口的话,
那么他的伤口至少要受到七八种细菌的感染,那就太麻烦了。”
我心中苦笑著,幸运之神总算仍然跟著我,只不过疏忽了些,以致使我像木乃伊也
似地躺在医院之中,混身都灼痛。
我不准备再听他们交谈我的伤势,我只希望他们发现我已经醒了过来,而和我注射
镇静剂,以减轻我此时身受的痛苦。
我仍然只好采用老办法,睁大著眼睛,我的视觉也渐渐恢复了,我看到围住我的人
,至少有七八个之多,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我已经睁大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才听得一个护士,尖叫了一声,道:“天哪,他睁著眼!”
我心中叫道:“不错,我是睁著眼!”
感谢那护士的尖声一叫,我已经醒过来一事,总算被发现了,接著,围在我身边的
人,又忙碌了起来,我被打了几针,沉沉地睡了过去。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见室内
的光线,十分柔和。在我的身旁,仍有几个人坐著,其中一个,还正把我的脉搏。
我发觉口部的白纱布,已被剪开了一个洞,那使我可以发出微弱的呻吟声来。
我看到一张严肃的脸向我凑近来,问我道:“你能讲话了么?”我用力地掀动著口
唇,像是我原来不会讲话,这时正在出力学习一样,口唇抖了好一会,才讲出了一个字
来,道:“能。”
那人松了一口气,道:“你神志清醒了,你的伤势,也被控制了,你放心,不要乱
想别的。”
那医生叹了一口气,眼中流露出同情的面色来,道:“性命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
……”我道:“皮肤会受损伤是不是?”
那医生苦笑了一下,道:“你放心,我们会尽可能地为你进行植皮手术的……”
我不等他讲完,便闭上了眼睛。
那医生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我已经可以知道他的意思了,我像是被一种极强
烈的辐射光所灼伤的,那么,和所有被烧伤烫伤的人一样,我皮肤的损坏,一定十分严
重了,只怕最佳的植皮手术,也不能挽救了。
我想了好一会,才睁开眼来,那医生仍在我的眼前,我道:“我要求见你们的主任
医师。”那医生道:“佐佐木博士吩咐过的,你再醒来的时候,便派人去通知他,他就
要来了。”
佐佐木博士,那就是在北海道藤夫人店中和我同住的老医生,他是日本十分有名的
外科医主,但是他却在一家十分有名的大学医学院中服务的,那么,在我昏迷期间,我
早已离开了原来的地方,而到东京来了。
我又闭上眼睛养神,没有多久,便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佐佐木博士走在前面,后面又跟著几个中年人,看来是医学界的权威人物。
他们来到了我的床前,佐佐木博士用心地翻阅著资料,这才抬起头来,道:“好,
你能说话了,你是怎样受伤的?”
我据实回答,道:“有一道强光,向我射来,在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我就昏
了过去!”
“辐射线 ”佐佐木博士握著拳头。
佐佐木又“哼”地一声,道:“你可知道你身上将留下难看的疤痕么?”我刚才要
那个医生请主任医师,为的是讨论这一问题。
我立即道:“博士,我想提出一个你听来可能不合理的建议,我想用中国一种土制
的伤药。来敷我的全身,那样,任何伤口,都不会留下疤痕。”
佐佐木高叫起来,道:“胡说,你虽然脱离了危险期,但是伤势随时可以恶化,我
要对你的性命负责,我绝不能听你的鬼话。”
我开始说服他,告诉他这种伤药的成份,十分复杂,乃是中国伤药中最杰出的一种
,根本是买不到的,只不过我有一个朋友,还藏有一盒,任何伤口痊愈了之后,绝无疤
痕。
但是,不论我说甚么,佐佐木只是摇头,我说得气喘如牛,他也不答应。
我叹了一口气,佐佐木博士和其他几个医生商量了一阵,又走了出去。我刚才说话
说得实在太累了,这时便闭上了眼睛养神。
好一会,我才睁开眼来。病房中除了我之外,只有一个护士。那护士的年纪很轻,
生得十分秀丽。我低声叫了她一下,她立即转过头来,以同情的眼光望著我。
我想向她笑一下。但是我面上所裹的纱布却不容许我那样做。
她俯下身来,以十分柔和的声音问我道:“你要甚么?”我低声道:“你甚么时候
下班?”
那护士以十分异特的眼光望著我,她的心中一定在想我是个疯子。我问她甚么时候
下班,难道是想约她出去吃晚饭么?
我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连忙又道:“我只是想请你代我拍一份电报。”
那护士立即点了点头,道:“可以的。”她拿起了纸和笔,我先和她说了地址,才
念电文,道:“速派人携所有九蛇膏至 ”
我讲到这里,又向她询问了这个医院的名称,才道:“就是这样了。”
护士以怀疑的眼光望著我,道:“九蛇膏是甚么东西?”我立即沉声道:“小姐,
我需要你帮忙,九蛇膏是我们中国人特制的伤药,就是刚才我向佐佐木博士提起的那种
。”
护士很聪明,立即道:“你是想自己使用这种膏药?”我点了点头,道:“是,我
一则不想在自己身上,留下难看的疤痕。二则,我还要使佐佐木博士知道,有许多现代
医学所不能分析解释的药物,的确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护士的面色,变得十分苍白。
我看出她心中在不断地拒绝我的要求,我也不再多说话,只是以恳求的眼光看著她
。这位护士是一个心肠十分好的少女,经过了四五分钟,她叹了口气,道:“你要知道
,在这里当护士,是一种荣耀,我费了不知多少精神,才得到这种荣耀的……”
她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这种事一查出来,她非被革职不可!
我连忙道:“小姐,你可知道,使一个病人感到你是他的天使,这更是一种至高无
上的荣耀么?”
护士小姐笑了起来道:“好,我为你去做!”
接下来在医院中发生的事情,似乎没有详细叙述的必要了。因为我如今所述记的题
目是“蓝血人”,自然要以那个神秘诡异的蓝血人为中心。
第三天,九蛇膏便到了我的手上,在那护士的帮助下,我得以将九蛇膏敷在全身,
第七天,当著佐佐木博士的面,拆开了纱布,我全身的皮肤,像根本未曾受过伤一样,
博士暴跳如雷,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那是奇迹,我仍然十分感谢他的拯救,离开了医院
,在郊区的一家中等旅馆中住了下来。
离开了医院之后,我第一件事,便是养神,和静静地思索。
我这一次,虽然又侥幸地逃过了厄难,但是如果是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的话,
那我就难以再有这样的幸运了!
第一、不会再有那场大雪;第二、世界上仅存的一罐“九蛇膏”,也已经给我用完
了,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话,我非变成丑陋的怪人不可。
从旅馆房间的阳台望出去是一片田野,视野十分广阔,我坐在阳台上看看早报。报
上并没有甚么刺激的新闻,我将报纸盖在脸上,又准备睡上一会,忽然听得有人在叩门
。
我一欠身,坐了起来,大声道:“进来!”
推门进来的侍者,他向我道:“卫先生,有一个人来找你。”
我吃了一惊,我住在这里,可以说是一个极端的秘密,有谁知道呢?我心念一转间
,立即想到了方天。我心神不禁大是紧张起来。
但就在这时,侍者一侧身,大踏步跨进来一个人,却并不是方天,而是和我分别没
有多久的纳尔逊先生,国际警察部队的高级首长!
第四部:太空计划中的神秘人物
纳尔逊迳自来到阳台上,由于他突然来到,使我惊愕得忘了起身迎接,而仍然坐在
椅上!
侍者退了出去,纳尔逊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道:“听说你受了重伤,是和甚么人
交手来?
我叹了一口气,道:“一言难尽。”
纳尔逊在他的衣袋中,取出一份金色封面的证件来,乍一看,像是一本银行的活期
存摺一样。纳尔逊将之郑而重之放在我的手中,道:“七十一国家最高警察首长的签名
,这是世界上第十份这样的证件,证明你的行动,无论在甚么样的情形下,都是对社会
治安有利的!”
我接了过来,心中高兴到了极点。这是向纳尔逊要求发给的证件,纳尔逊果然替我
办到了。
我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道:“谢谢你!谢谢你!”
纳尔逊仰在椅背上,半躺半坐,道:“你可不太高兴了。在我们向各国警察首长要
求签名的时候,答应得最快的是意大利和菲律宾两国,因为你曾对付过意大利的黑手党
,和菲律宾的胡克党。其余各国,我们都将你作了详细的介绍,倒也没有甚么问题,只
有一个大国,却节外生枝。”
他讲到这里,摇了摇头。
我连忙道:“是美国么?”
纳尔逊先生的回答,我这里不记出来了,因为后文有一连串的事情,都和这国家有
关,根据我以往的惯例,都用代号称呼,称之为“西方某一强国”好了。
我感到很沮丧,这个国家是西方的大国,若是没有了它的警察首长的签名,这份证
件的作用,至少打了一个七折了。
我道:“怎么样,不肯签么?”
纳尔逊道:“不是不肯,这个国家有两个不同的安全系统,一个是公开的,一个是
半公开的,证件要生效,必需两个系统的负责人一起签字,其中一个负责人获悉你是中
国人,他提出必需要委托你做一件事,作为他签字的条件。”
我耸了耸肩,道:“简单得很,是甚么事?”
纳尔逊的神态,却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