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血人-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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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舒服地伸了伸腿,向那四个持枪的人一指,道:“这四位朋友手上的武器,似乎
也应该收起来了?”大使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那四人蹲了下来,将手中的枪挟在胁下。那显然是他们仍然不肯完全放松对我的监
视。
不过我也不放在心上了,因为如今我大是有利,我抽著烟,大使焦急地等待我讲话
,我却好整以暇。
好一会,我才道:“大使先生,这件事,要我们双方合作才好。”
大使以疑惑的眼光望著我。
我道:“那只箱子,被人夺了去。但是抢夺那只箱子的人,是哪一方面的方量,我
却不知道。”
大使皱了皱眉头,道:“难道一点线索也没有么?”我道:“有,我相信这是一个
十分有势力的集团,但不是月神会。这个集团甚至收买了国际警方的工作人员,他们行
动之际,是以一辆美国制的汽车作交通工具的,他们所用的武器,是手提机枪,当他们
抢夺那只箱子之际,出动了二三十人之多。”
我一口气请到这里,大使紧皱著他的眉头,仍然没有舒展开来。
我知道大使对这件事,也是没有头绪。
我笑了一笑,道:“你们的特务工作做得十分好,比国际警方和日本警方要出色,
我想,你应该知道,那只箱子究竟是落到了甚么人的手中的。”
大使微微地颔首,道:“我去努力。”
我伸出了三个手指,道:“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大使几乎跳了起来,叫道:“三天!东京有一千多万人口,你只给我三天的时间!
”
我耸耸肩道:“这是很公平的了。三天只要查出那是一些甚么人,是甚么样的集团
而已。你要想想,我要从人家手中夺回箱子来,也是不过三天的时间而已,那样,你就
可以在你上峰给你的限期之前,再找回那只箱子来了!”
大使望了我半晌,道:“你有把握?”
我也回望著他,道:“只要你有把握,我就有。”
大使伸出手来,道:“我有。”我也伸出手来,与之一握,道:“好,那我们就一
言为定了。”大使站了起来,车身颠簸,使他站立不稳,他道:“或者我又做了一次笨
伯。”
我知道他这样说法是甚么意思,他是指又相信了我一次而言的。
我笑了一笑,道:“你必须再做一次,不然,你即使调查到了箱子在何处,你也没
有人手去取它回来的,是么?”
大使以十分尴尬的神色望著我,道:“这……也不致于。”我笑道:“大使先生,
你们在东京收买了许多人,但全是笨蛋,并没有真正的人才在内 好了,我该下车了
!”
大使伸手在钢壁上敲了几下,卡车立即停了下来。有两个人为我打开了门,我一跃
而下,卡车立即向前飞驶而去。
我给迎面而来的寒风一吹,打了一个寒颤,定睛看时,只见仍然在东京市区之中。
我忽然想起,我忘了和大使约定再晤面的办法。
我转过身去,想去招呼卡车,但是我立即看到,前面的街角处,有人影一闪。
我心中不禁好笑,因为如果我要和大使联络的话,那太容易了,大使仍然派人在跟
踪著我,我耸了耸肩,向前走去。
某国大使馆这一方面的事总算解决了,虽然是暂时的,但在这几天中,我总可以不
必提心吊胆会突然有子弹自脑后飞来了。
但是,摆在我眼前的事情,仍然实在太多了。
首先,我要和纳尔逊先生联络,其次,我仍渐要见方天。我更要找到佐佐木季子的
下落,和找出杀佐佐木博士的凶手。
我相信某国大使一定可以在三天之内,找出那只硬金属箱子下落何方的。那也就是
说,当三天之后,除了月神会之外,我还要和另一个有组织有势力的集团,进行斗争!
在卡车上,我曾经十分爽气地答应某国大使,只要他得到了那硬金属箱子的去向,
我就可以将它找回来。但是如今我想一想,那实在一点把握也没有!
因为那只箱子,并不是体积小,如果不是硬抢的话,是几乎没有法子可以取巧得到
的!
我慢慢地踱著,只觉得每一件事,都困难到了极点。连和纳尔逊先生联络这一点,
在我来说,也是无从著手的事情。
因为在纳尔逊先生离开了医院之后,我便和他失去了联络,医院方面也不知道他去
了何处。
我心中暗忖,我只有到东京警局去查询他的下落了,普通警务人员,自然不会知道
有纳尔逊先生其人的,但是高级的警务人员,则可以知道他的信息的。
我决定在一间小旅馆中,渡过这半夜。
在东京,这一类的小旅馆,是三教九流人物的好去处,也是秽污绝垢的所在。我才
走进门,便有三四个被白粉腐蚀了青春的女人,向我作著令人恶心的媚笑,有一个,甚
至还挤上身来。
我伸手推开了她们,要了一间比较乾净的房间,在咯吱咯吱著的床上,倒了下来。
正当我要蒙矓睡去的时候,忽然有人敲起门来。
我本能地一跃而起,幸而我本来就只是打算胡乱地睡上一晚的,连衣服也没有脱。
我一跃而起之后,立即来到门旁。
我一到门旁,便伸手拉开了门,而人则一跃,跃到了门后。
门打开了,并没有人进来。那可能是一个老手,准备在我出现之后,向我偷袭的。
好在那扇门上,早就有著裂缝,走廊上也有著昏暗的灯光。我向外看去,心中几乎笑了
出来。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警务人员,制服煌然!
我走了出来,那警务人员立即向我行了一个礼道:“是卫斯理先生么?”他讲的是
日本腔的英语。我心中十分奇怪,一时之间,也不说甚么。
他踏前一步,低声道:“纳尔逊先生正在到处找你。”
纳尔逊先生正在到处找我,这是完全可能的事。
但问题就是在于,那警官怎知道我在这里?我以这个问题问他,他笑道:“全东京
的机密人员,为了找寻你的下落,几乎全都出动了!”
我“噢”地一声,道:“纳尔逊先生现在甚么地方?”他道:“在总局,请你立即
和我一起去。”我点了点头,跟著那警官,向外走去。
出了小旅馆,我看到一辆轿车停在旅馆门口狭窄的路上,司机也穿著警官的制服。
那警官打开车门,让我先上车。
我这时候,心中总觉得有一点蹩扭,觉得那警官能够找到我一事,大有可疑之处。
然而,我向车厢中一看,看到车座上,放著一只文件夹,文件夹上,还烫著值日警官的
名字,那自然是警局中的东西,我心中也不再去怀疑,一脚踏进了车厢。
那警官跟著走了进来,坐在我的身边,笑道:“纳尔逊先生唯恐你遭到了甚么意外
,找得你十分著急,一直不肯休息。”
我笑道:“那是他太过虑了,我又不是小孩,怎会失踪?”那警官道:“自然是,
卫先生的机智勇敢,是全世界警务人员的楷模。”
人谁不喜欢恭维?我自问绝不喜欢听人向我戴高帽子的人,可是在听了那警官的话
,也不免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第十五部:七君子党
那警官取出烟盒来,先让我取烟,我顺手取了一支烟,但是在那一刹间,我想起,
像我那样,过著冒险生活的人,是不论在甚么样的情形下,都不能接受别人的香烟的。
因为,在香烟中放上麻醉剂的话,吸上一口,便足以令人昏过去了。
所以,我将已经取了起来的香烟,又放回了烟盒,道:“是英国烟么?我喜欢抽美
国烟。”刚好,我身上的是美国烟,所以我才这样说法。
那警官十分谅解地向我一笑,自己取了一支。待我取出了烟后,他便取出打火机来
。打著了火,凑了上来。我客气了一句,便就著他打火机上的火,深深地吸了几口,在
那一刹间,我只觉得那警官面上的笑容,显得十分古怪。
我的警觉马上提高,推开了他的打火机。
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只觉得一阵头昏!
我已经小心了,然而,还不够小心!
我没有抽他的烟,可是却用了他的打火机。他只要在打火机蕊上,放上烈性迷药的
话,我一样是会吸进去的。我想撑起身子来,但已经不能了。在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跟
前一阵阵发黑,在黑暗中,似乎有许多发自打火机的火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总共只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只觉得车子猛地向旁转去,我已失去了知觉。
在日本,几天之间,这我已是第三次失去知觉了。这真是我从来也未曾有过的耻辱
,当我又渐渐有了知觉之际,我就有了极其不祥的感觉。我甚至不想睁开眼来,只想继
续维持昏迷。
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闭著眼睛,也没有眼前有光线的感觉。
我睁开眼来,只见眼前一片漆黑,我自己则像是坐在一只十分舒适的沙发上。我略
事挪动一下身子,眼前陡地大放光明。
我知道,一定是在沙发中有著甚么装置,我一动,就有人知道我醒来了。
我打量了一下,那是一间十分舒服的起居室,没有甚么出奇的地方。我冷笑了一声
道:“好了,还在做戏么?该有人出来了。”
我的话刚一讲完,就有人旋动门柄,走了进来。
我仍坐著不动,向那人望去。
只见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人,那中年人的衣著,十分贴身而整洁。也并不是日本人,
照我的观察,他像是巴尔干半岛的人。
这时,我的心中,倒是高兴多于沮丧了。
我又不自由主来到了一个我所不知底细的地方,这自然不是好现象,这又何值得高
兴之有?
但是,我却知道:这里绝不是“月神会”的势力范围,也不是某国大使馆,那么,
便极有可能是抢走了那只硬金属箱子的那方面人物了。
我仍是坐著不动,以十分冷静、镇定的眼光望著那中年人。那中年人也是一声不出
,直到他在我的面前坐了下来,才向我作了一个礼貌上的微笑,道:“先生,我愿意我
们都以斯文人的姿态谈上几句。”我冷笑地道:“好,虽然你们将我弄到这里来的方法
,十分不斯文。”那中年人抱歉地笑了笑,道:“我们不希望你知道我们是甚么人,也
不希望你向人提起到过这里,你的安全,绝无问题。”
在那中年人讲话的时候,我心中暗暗地思索著。
那中年人的话,显然不是故作神秘,但是他究竟属于甚么势力,甚么集团的人物呢
?旁的不说,单说那假冒警官的人,便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只是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那中年人又笑了笑。道:“要你相信这件事实,无疑是十分困难的,但是我却不能
不说。”我冷笑了一声道:“你只管说好了。”
那中年人道:“我,和我的朋友们,是不可抗拒的,你不必试图反抗我们,以及想
和我们作对,你必须明白这一点。”
我大声笑了起来,道:“是啊,你们是不可抗拒的,所以我才被超级的迷药,弄到
了这里来了。”
那中年人沉声道:“我并不是在说笑!”
我欠了欠身,道:“我知道不是说笑,国际警方的工作人员被收买,手提机枪,数
十人的出动,难道是说笑么?”
那中年人的镇定功夫,当真是我生平所仅见。
我突然之间讲出了几句话,等于是说我已经知道了他的来历。我是只不过冒他一冒
而已,但是却给我冒中了。
照理说来,那中年人应该震惊才是,但是他却只是淡然一笑,道:“卫先生,你真
了不起,你应该是我们之中的一员。”
我不禁被他的话,逗得笑了起来,巧妙地道:“先生,不要忘记你们是甚么人,我
一无所知,你何以便能断定我可以成为你们之中的一员?”
那中年人摊开了双手,道:“我们几个人,只想以巧妙的方法弄些钱,只此而已。
”
我又笑道:“譬如甚么巧妙的方法?”
那中年人哈哈笑了起来,道:“譬如不合理的关税制度,那是我们所坚决反对的,
又譬如,有甚么人遭到无法解决的困难之际,只要给我们以合适的代价,我们也可以为
他做到。”
那中年人的话,猛地触动了我心中已久的一件事。
我早已听得人家说起过,世上有一个十分严密,十分秘密的集团,那集团的核心人
物只有七个,他们自称“七君子”(SEVEN GENTLEMEN) 那七个人的国籍不同,但是却
有一个共同之处,那便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们都曾在地下或在战场上和敌人斗争
过。
这七个人的机智、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