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清王朝-第2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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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朕没有识破!孩子,你不要灰心,朕真的没有识破,朕……只是靠了一个细作!”康熙拍拍胤礽那条没有受伤的腿,温和地说道。
“细作!?”
“没错!就是细作!你在朕,在你的众位兄弟之间,还有许多大臣那里都安排了细作,朕在你身边也安排一个细作,这没什么不对吧?”康熙反问道。
“没有!”胤礽的恨意在康熙的这几句话之后似乎消失了,听到这些话后,只是呆呆地摇了摇头。
“唉……”看着胤礽无神的双眼,康熙又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朕不瞒你,朕安排地这个细作,就是何柱儿!”
“何……何柱儿!?”胤礽的眼中突然暴发出一篷神光,可转瞬就又消沉了下去。
“你是不是很生气?”康熙沉静的注视着胤礽,又开口问道。
“哼,有什么好生气的?就算再气,难道还能再扭转局势不成?”胤礽的眼神有些散,竟还自嘲地笑了一下。
“哈哈哈……好,好,好!”康熙突然大笑,连说三声“好”字,“孩子,你知道吗?朕一直很生你的气,这几年,甚至开始瞧不起你。因为你有一个坏毛病,就是明明错了,却宁死不认,就算认,也要推到别人头上,朕一手教出来的人,怎么能这么没有担当?连个男子汉都算不上!现在,你总算知道自己认错了……这就好!如此,朕也就安心了!”
“安心,你安的什么心?”
“如果是以前,你做下这些事情,朕即使不会杀你,也会圈了你,现在,朕不打算这么做,朕会放逐你……朕给你两个地方,一个北海道,一个吕宋,这两个地方,你自选一个,朕派人送你去!”康熙盯着胤礽,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零七章 报复
上一章出错了!把丰台大营提督布雅齐和九门提督托合齐孵腿了,抱歉,抱歉!
“远戍边疆者都容易拥兵自重,你、你不怕我造反么?”
胤礽深知康熙的脾性,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他的这一条命就算是保住了,不过,他依然还是有一些疑问,所以,忍不住又问了起来。
“造反?……你认为朕会给你这个机会吗?就算朕去了,身为前太子,你的那些兄弟也不会对你放松警惕。何况,无论是北海道还是吕宋,都是地域有限,再加上都有朝廷辖下的水师严密监视,你就算想反,打不过满洲水师或者南海水师,也就只能呆在那些岛上老老实实。……”康熙站起来,背着双手慢慢地踱着步子,说道。
“就算我不反,我的子孙呢?太和殿上坐的不可能永远都是一个明君吧?如果是一个昏君,难道我也反不了?周朝八百年,汉朝四百年,自那以后,无论是哪一个朝代,都没有再传承超过三百年……大清朝廷治下,造反的人可从来没有绝迹过,加上官员贪污受贿,欺压良善……皇阿玛,如果真的到了天下大乱的时候,我难道也没有机会?”不知怎么搞的,胤礽突然对康熙那淡漠的语气感到有一种出自心底的愤怒,不甘心的叫了出来。
“哼!如果是别人说这个话,朕会诛了他的九族。不过,今天或许是你我父子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所以,朕不怪你!……”康熙转头瞪了一眼胤礽,又接着说道:“朕知道你不服,不服输。不服气……不过,如果真是的天下大乱,而你或者你的子孙都还能保持清明的话,朕只会感到欣慰。有你这一招伏棋顶在那里,我爱新觉罗氏,我大清国,就算遇上了灭顶之灾,岂不是依然可以有中兴地机会?”
“我就怕皇阿玛你这一番打算是竹篮打水……”胤礽没想到康熙居然还会有这种深远的打算。心中再次有了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忍不住语带嘲讽地说道。
“说的不错。近朱者赤,近墨之黑!你就是这么一个货色,朕又岂能对你的子孙抱多大的希望?将一个大岛交给你,其实也不过是以此抚慰你母亲的在天之灵罢了。至于你的那些同党,朕该杀地杀,该发的发,绝不会放过一个,而且,这些人里面也绝不会有任何一个会跟你在一起。此外。朕还会让水师严密监视于你,若有妄动,必不轻饶。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安乐公吧,至少,那样还有可能得享天年!”康熙冷哼一声说道。
“……”
康熙不客气的讥讽之语让胤礽心中燃起了一团火,不过,与此同时,由康熙的话语,他也想起了自己此刻的身份……罪人!而且还是意图弑父自立的罪人!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不过,康熙看到他这个样子,居然反过来又朝他问了起来:
“知不知道朕是如何对付你的后手的?”
“……”你很得意?胤礽默默地看了一眼康熙。没有说话。
“朕知道,这几年来,你虽然表面什么也没做,可是,你却在朕地身边,你地那些兄弟身边,还有众大臣身边,大量的安排密探、细作、内奸,为的就是随时掌握住每个人地行踪信息。为的……就是这一次的行动。可是,你却忘记了在你的十七弟胤礼身边安插人手。……没错,胤礼今年才九岁,是够资格上学的阿哥里面最小的一个,可是,人小并不代表着什么也做不了!朕将金批令箭给了小十七,然后,又将图海之子图里琛安排到了他的身边,再加上费迪南的学生尹继善……在你眼里,他们只不过是三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可是,就是他们,联结起了朕所有的安排。你可曾想得到,你地人在京里再次叛乱的时候,在费迪南的安排下,小十七他们就已经调动了天津、保定的兵马,此外,他们还掌握了丰台大营……”
“不可能!丰台大营明明已经在我的手里……”胤礽不信地叫道。
“朕方才说了,图里琛是图海之子!丰台大营里面的各部将领,有小一半儿都是跟着图海打出来的!虽然,这些人一直被关在城里,可是,以图里琛的身份,又岂会连营地也进不去?他先和胤礼一起进了丰台大营,凭着朕的金批令箭,只需要将下面地将领先提拔起来,就能完全掌握住整个大营。何况,直隶水师的五百门大炮就堵在京城外面,别说布雅齐那些人根本就出不了城,就算他们出得去,又进了丰台大营,重新掌握了兵权,又能如何?他们敢动一动吗?”康熙不屑地说道。
“直隶水师?我,我早已经派人看住了天津的兵马!”胤礽叫道。
“可你手下的头头脑脑,尤其是掌兵权的手下,在那几天里面都被抓了!没有了指挥者,就算有消息,你又能做什么?别忘了,那几天都是费迪南和赵逢春在掌控京城!他们会容许你们互传消息吗?就算能传动消息,托合齐、布雅齐、巴耀特这些人连城门也都出不了,没有首领,那些士兵能做什么?他们难道敢打京城,敢造反吗?”康熙冷声说道。
“……”
“虽然是为了取信于朕,可是,你这么做,根本就是自缚双手!虽然时间不长,可是,你忘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哪容得将刀交到别人手中?你还忘了费迪南是什么人!你们以为自己安排了细致隐密就万无一失了?如果不是早知道朕的安排,他哪里会管你是跑了,还是来向朕求饶,为了稳定京城,以防万一,他会直接杀了你的所有手下!到时候,你一个要将没将,要兵没兵。又即将被废的太子又能奈他何?”康熙又厉声喝问道。
“对付自己的儿子,朕并没有什么好高兴的。只不过,朕想告诉你,无论是吕宋还是北海道,虽然目前都是归我大清国所有,可是,那里的势力纵横交错,想要坐稳。没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尤其是你还只是一个被废的人,在朝中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后台。所以,想要彻底掌控住自己地地盘儿,你就得靠自己的本事……如果有下一次的话,朕就算想救你,也来不及!所以,你要好自为之!”
说到最后,康熙长叹了一口气,又盯着胤礽狠狠的看了好一阵儿,转身离开。
太子是一定要废的。
这是清廷上下所有臣工在北京城第一次动乱之后就已经都看到了的结果。不过。许多人都没有想到太子在哭着喊着向康熙负荆请罪的同时。居然正在酝酿着更大也更加阴狠的一次兵变。哪怕康熙和费老头早就有所安排,由于太子党在京城里拥有不小地优势,在被重新平定之前。不少大臣,尤其是大阿哥和八阿哥一党的大臣们都大大小小的遭了点儿殃。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康熙刚刚回到北京城,刚刚上第一次朝的时候,群臣愤怒的弹劾奏章就几乎立即堆满了整个乾清宫大殿,不过,这些大臣的一记狠手却打空了。
康熙压根儿就没把太子胤礽带回京城,等满朝上下得到确切消息的时候,那位曾经的太子殿下早就已经在天津上船南下了。按照康熙给的选择,胤礽决定去吕宋。留给清廷众人的,只有他地被废。
“费迪南、赵逢春听旨!”
在康熙平复了群臣地激愤之后,李德全扯着噪子站在乾清宫大殿上叫道。
“奴才在!”
费老头和赵逢春各自一甩马蹄袖,跪倒在大殿的台阶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为奸佞所惑,意图谋乱,逼迫朕躬,使满朝不安。幸有御前大臣费迪南、密云大营提督赵逢春不为艰险,除奸保国。而今奸氛已清。特降旨,晋封费迪南为一等候,统领内务府事务;晋封赵逢春为一等候,领九门提督一职,钦此!”
“奴才谢主隆恩!”
费老头和赵逢春听到这旨意并没有什么太激动的反应,叩头领旨,就要退下,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大声呼叫着跳了出来:
“皇上,奴才齐世武,参费迪南、赵逢春蓄意戕害百官,罪无可恕!请皇上将此二人重重治罪!”
所有人地眉头都跳了起来,这一声喊,让无论文官还是武将,都开始死盯着兵部尚书齐世武不放。太子谋乱,差点儿就成功了,费老头和赵逢春就算不能算是挽狂谰于既倒,也是大大的功臣。这当头,就算文武百官中有许多人都曾经看费老头不顺眼,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敬。费老头以前弄出的那些事情,在近几年的时间里,他们也都打算不再提及,可是,齐世武这个曾经的太子党人,不躲起来藏猫猫就罢了,居然还敢跳出来,难道他就不怕康熙把他一起拿下开刀?
“齐大人,说话可要想好了。费大人和赵大人两位明明是救了朝廷,在你嘴里怎么成了祸害百官了?诬害朝廷命官是大罪,陷害功臣更是罪加一等,若非看你曾对太子忠心耿耿,又没有参予此次的事件,皇上岂会饶你?……还不快快退下!”马齐这两天过得一直比较糊涂,也比较窝火!虽然他也想到康熙和太子之间可能要出什么事,可是,身为上书房大臣,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日子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却连手都插不上,这种窝囊劲儿就不用提了。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也不敢怨什么人!……身为上书房大臣,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连点儿预见,连点儿预防措施也没有,哪有脸在人前提起来呀?所以,看到齐世武这没事找事地样子,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终究还算得上是忠厚,在言语中,他还是提醒了齐世武一下,让其快些退下。别来惹事。
“马相,你们说费迪南和赵逢春救了朝廷,救了百官,可是,依齐某看来,这费迪南却是心存不轨!”齐世武没有听马齐的话,依然大声叫道。
“齐世武,朕问你。费爱卿如何心存不轨了?”康熙目光阴沉地盯着齐世武问道。
“回皇上,奴才虽然本领不济,却也是兵部尚书。纵观劳之辩、托合齐、凌普、琦亮诸人谋乱之事,奴才可以断定,这费迪南根本就是早有准备……可是,既然明知劳之辩等人还会再反,他为什么还要给那些乱臣贼子机会?让那些人把太子硬生生拖下水,给太子头上这冠上这一顶不忠不孝的帽子?让文武百官猝不及防,险些尽没于乱臣贼子之手?这不是意图不轨,又是什么?皇上是千古明君。万万不可被其蒙蔽而落下骂名呀!”齐世武跪在大殿上不住地叫道。
“混帐!”康熙怒喝一声。猛得从龙椅上椅上站了起来:“你告费爱卿意图不轨,那朕问你:齐世武!你身为兵部尚书,可知道热河的七千骑兵是如何进入的丰台大营。丰台大营的那七千忠心于朕地兵马又是如何被先调至热河,又调至乌里雅苏台的?……若非是朕早早得到消息,还没有到木兰围场就先派人削了热河都统勒扎布地兵权,又派人去乌里雅苏台拿下了纳尔苏,朕恐怕早就要埋骨荒郊野外,死无葬身之地了!你说……朕该当如何处置你?说呀!”
“皇上,奴才自知失职有罪,所以,今天来见驾之前便已经准备好了请罪的折子。只是……”齐世武从袖口掏出一份奏折举过头顶,待李德全下来接过去之后。又大声说道:“只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