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次机会-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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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在很久以前,曾得到一张警察刑事调查单,其开头是‘称我为被社会摈弃的人’。
”雅各比咧咧嘴说,“犯有偷窃行为、愈演愈烈的人身伤害、企图谋杀、非法持有两种武器。
”“看吧,”卡培大叫道,一面出示用一个银币袋装着的大麻,一把五英寸长的猎刀。然后又从一只诺兹托姆商场的购物袋里,掏出一支手掌大小的0。22口径的法冠手枪。
“他是否知道为什么被带来这里?”我问道。
“知道,”卡培嘀咕道,“他在做枪支交易时,被我们当场缉拿,让他在汽车后座消消气。
”我们三人挤在小小的审讯室里,面对理查德·厄尔·伊文思。那个爬虫沾沾自喜地咧嘴而笑,不怀好意地斜视着我们,露出袖口里刺满文身的两只手臂。他身穿一件黑色T恤衫,背后印有大写的正楷字母:“要是你能读懂这个……婊子必定摔跟头!”我点点头,随即卡培给他卸下手铐。我问:“你知道为啥来这儿吗,伊文思先生?”“如果你们以为我在跟你们谈话,那么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家伙遇上了大麻烦。”他喷出一口黏液和鲜血的混合物。“你们在瓦列霍已经一败涂地。”我举起那袋毒品说:“圣诞老人好像给你带来许多淘气的玩具。两项重罪……而且还在假释期间买卖武器。在圣昆廷监狱①位于旧金山市郊区。
待过。我觉得你一定很喜欢那地方,因为等到下一次,你完全有资格在牢里待上三十年。”“只有一件事我确实知道,”伊文斯骨碌碌地转动眼珠子说,“就是你们可不必由于那两件小小武器的罪责,一路将我拖到这里来。门上那块标志牌明明写着‘凶杀科’。”“大块头伙计,你说得对,”卡培插话道,“以贩卖枪支罪将你那令人遗憾的屁股扔进监狱,只不过是我们的一种兴趣爱好。但是依据你如何回答几个问题,那个非法交易武器罪,就能决定你在什么地方度过余下的三十年。”“狗屎,”那个车手咕哝道,他脸上的那双冷酷、充满敌意的眼睛咄咄逼人。“那都是你们这些屁眼强加给我的。”卡培耸耸肩膀,接着将一个未开启的苏打水易拉罐的平底,使劲压在这个车手的一只手上。
伊文思痛得号叫起来。
“妈的,我想你说过口渴了。”卡培有点后悔地说。
雷德不怀好意地瞥了卡培一眼,毫无疑问想象着怎样用他的自行车从卡培的脸上飞速碾过。
“不过你说得对,伊文思先生,”我连忙打圆场道。“我们并不是请你来此,仔细清点你的近期财产。尽管我们不费吹灰之力,马上即可将你移交给瓦列霍警方。但是今天可以对你产生幸运的效果。卡培,问问伊文思先生是否还要喝点饮料。”卡培假装要动手,伊文思急忙将手从桌上移开。
旋即那个魁梧的警察将易拉罐打开,把它放在伊文思面前,龇牙咧嘴笑道:“准备完毕,是否还要一只玻璃杯?”“明白了吧?”我想说服他,“我们可以做得漂亮点,事实上我们不会坑害你。你必须做的就是回答几个问题,然后你可以径直回家,还会得到旧金山警察局的表扬。你再也不必来见我们了。否则我们要把你那坐过三次牢的屁股,关在十楼上好几天——直到我们想起来,才把你带回此地,然后通知瓦列霍警方。而且一旦事情转化为第三次重罪屡犯,我们倒要看看我们还有多少强制手段可用。”伊文思伸手越过他的鼻梁,轻轻地擦拭一处血迹,答道:“也许我可以喝上一大口苏打水,如果你们还能给我的话。”“恭喜你,小子。”雅各比说:“自从我们的眼睛盯牢你以来,这是你做的有点意义的第一件事。”
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用牛粪做出的炸弹
我将一张监视“圣殿骑士”的黑白照片摊在雷德吃惊的面孔前。“我们需要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你的同伙?”伊文思抬起头来,眨眨眼说:“那么说来,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全部东西?”“得了吧,你倒是像钉子一样尖,”雅各比大喝道,“这位中尉在向你提问题。”随后我一张又一张地在桌上铺开三五张照片,展示出各式各样的“圣殿骑士”成员。
伊文思摇了摇头说:“从未与这些伙计交往过。”我放下的最后一张照片,是监视他的镜头。
卡培伸出手来——他体重有二百五十磅——抓住那个车手的衬衫,提着他脱离了座椅。卡培吼道:“听着,胡扯淡的渣滓,算你侥幸,我们在此尚未顾及到你为那些该坐牢的家伙开脱罪责出力的行为。因此,你要放聪明点,然后你就可以离开这里,我们继续去做我们该做的事。”伊文思耸耸肩膀说:“或许我实际上跟他们有一点点交往,但没有更多的了。俱乐部已经解散,它过于狂热。在好几个月里,我在外面没见过他们。那伙人已作鸟兽散。你们要想找到他们,可从南部五个州开始查。”我望着那两位巡警。他们的疑惑显然和我一样多——伊文思实际上是否会再三为其同伙着想,但是我相信了他。
“还有一个问题,”我又说,“是重大问题。”我放下那张身穿吐火女怪图案茄克衫的自行车手的照片。“这张照片对于你意味着什么?”伊文思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不就是花花公子在穿着上惯有的冒牌货尝新吗?”卡培俯身朝前凑过来。
伊文思畏缩了,改口道:“它是一个标志,伙计。表示他参与那个运动。一个爱国者。”“一个爱国者?”我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白种人至上的倡导者,一个自由而有秩序的社会的自我决心。”他对卡培微笑道,“当然啦,目前的这个团体拒绝接纳新人。这类烂污事自然也未必反映我的个人观点。”“这家伙是否也绕道去过阳光地带①?”雅各比问。
“他?为什么?你认为他干了些啥?”
①美国南部和西南部诸州的通称,主要指得克萨斯州南缘,加利福尼亚州、北卡罗来纳和南卡罗来纳州一带。
“他常去那儿,”卡培矗立在伊文思面前,“你又想借提问来套口风了。”“瞧,”伊文思咽了一口唾沫,“那个兄弟跟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我甚至还不知道他的真名。麦克……是叫麦克米兰,还是麦克阿瑟?他要干什么?”我觉得没有理由不告诉他我们需要知道什么。“对拉塞尔高地发生的事件有什么可说的?”
伊文思显得畏惧起来,瞳孔变大,突然开口说:“你们认为是我的同伴们袭击了那教堂?那个家伙,麦克?”“你知道我们怎样才能跟他谈上话?”我又问。
伊文思眨巴着眼睛说:“那倒是一个难办的指令,甚至对你而言。”“咱们试试看,”我说,“我们足智多谋。”“我确信你们是那样。但那个混蛋已身亡,早在六月份。在俄勒冈州那地方,他和一个搭档被自己的炸弹炸死。那婊子养的肯定在什么地方读到过可以用牛粪做出炸弹。”
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如此庞大而糟糕的天地
在邻近拉塞尔高地教堂的那个沥青铺地的小停车场内,辛迪·托马斯爬出她那辆马自达轿车。她的内心在愤愤不平地抱怨:不知道她来此干什么。
她吸了一口气,推开那扇硕大的橡木门,进入教堂的大厅。就在昨天,这厅堂里还充满唱诗班歌声的回音。眼下它却静得出奇,教堂的座位空无一人。她穿过大厅,走进相连的另一座建筑物。
一个铺着地毯的走廊通向一排办公室。一位黑人妇女从一台复印机上抬起目光,问道:“我能帮你吗?你有何贵干?”“我到这儿想见见温斯洛牧师。”“他现在不见来客。”那位妇女说。
温斯洛的声音从其中一间办公室里传来:“可以见客,卡罗尔。”辛迪被领到他的办公室。房间很小,堆满了书籍。温斯洛穿着一件黑色T恤衫和一条黄色卡其布裤子,看上去与她认识的任何一个牧师都不同。
“看来我们毕竟设法让你回到这儿来了,”他说。然后他终于露出微笑。
他让她在一个躺椅上坐下,他自己坐在一把磨损得很旧的红色皮椅上。在近旁一本书上,搁着一副眼镜,她本能地偷看了一眼书名——《天才的心碎之作》①美国自由派作家戴夫·埃格斯(1970—)所著的回忆录,被《纽约时报书评》评为2000年“十大好书”之一。
——这颇为出乎她意料。
“你心情好转了吗?”“正在努力。今天我看了你的报道,发生在那位警察身上的事真可怕。是真的吗?谋杀塔夏的凶手是否与其它两件案件有瓜葛?”“警方也如此认为,”辛迪回答。“法医确认她是被精心谋划枪杀的。”温斯洛满面愁容,摇头道:“我无法理解。塔夏只是个小姑娘,能有什么连带关系呢?”“像塔夏那样的事,”辛迪的目光与艾伦·温斯洛相遇,“重演的可能性不多。但所有的犯罪显然有一条针对旧金山警察的链环。”温斯洛眯缝着眼说:“那么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让你这么快就赶回这儿?是你心灵的伤痛吗?你为什么来此?”辛迪垂下目光回答:“昨天的那场葬礼,太令人感动了。我感到一股寒气,它久久萦绕在我心中。实际上我觉得自己的心灵一直有伤痛。我只不过没有分心去关注而已。”温斯洛的表情和缓下来。她刚才对他讲了一点点实话,而且打动了他。“唔,很好。我很高兴听说你受到感动。”辛迪莞尔一笑。他难以置信地使她感到轻松。温斯洛显得能团结人,富有才华,她耳里听到的只有对他的颂扬之词,而绝无坏话。她很想以他为题材写一部小说,而且她知道那将是一部优秀作品,也许是一部伟大的小说。
“我敢打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艾伦·温斯洛说。
“好吧,”辛迪说,“说说看。”“你在猜测……那人似乎有足够的凝聚力,又不完全令人不可思议。他不会显得像个牧师的样子。因此他正在干的事,是否正是使其充满生气的工作,像眼前这样?”辛迪脸上突然浮现窘迫的微笑:“我承认,在我脑中闪现过那种想法。我想写一部小说,以你和湾景社区为原型。”他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随即他又改变了话题。
“难道这就是你想做的事,辛迪?”“做……?”“你所处的旧金山是如此庞大而糟糕的天地,在你的小说里发出呼吁之后,除了在《记事报》的工作之外,还有什么使你感动?你还有什么热中的事物?”她发觉自己在微笑,便说:“嗨,是我在提问呢。我要写一部关于你的小说,与其它东西无关。”她说,“好吧。我喜欢瑜伽,每周要去栗树大街上两次课。你练过瑜伽吗?”“没有,不过我每天都在冥思苦想。”辛迪的微笑更加灿烂,她也吃不准为什么。“我参加了一个妇女读书俱乐部,实际上只有两个女人。我还喜欢爵士音乐。”“哪种爵士音乐?我也喜欢爵士。”辛迪笑出声来:“好呀,我们谈到一块儿去了。你喜欢哪种爵士音乐?”“有动感的和有释义的,从派因托普·珀金斯到科尔特兰的一切作品。”“你知不知道‘蓝门’?有关基尔里的音乐?”她又问。
“我当然知道‘蓝门’。每逢周六晚上我就去那里,只要卡洛斯·雷耶斯在城里的时候。或许什么时候我们可以一块儿去,可作为你小说素材的一部分。你不必马上回答。”“那么你同意让我写一篇关于你的小说啦?”辛迪说。
“我同意……让你写一篇有关本社区的题材,我将协助你去写。”半小时之后在她的车内,辛迪呆坐着听凭引擎空转。她实在太震惊了,以至于没有让引擎怒吼起来。她在寻思:“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刚才所做的事……”林赛将会轻轻地敲她脑瓜子,问一问她大脑里的小零件是否在正常运转。
她已有了自己想法的开端,也许会成为一部出色的小说,也许她会成为获奖者。
她也刚刚接受了塔夏·卡钦斯本堂牧师的一次约会,而且她迫不及待要再次见到他。
也许我的心一直在痛着,当辛迪终于驾车离开教堂时,心中默默念道。
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一个大胆而深思熟虑型的杀手
星期六晚上将近七点钟,这个漫长、苦恼、难以置信的一周也已近尾声。有三个人死去。我唯一很好的线索刚到手边,又倏然失去。
我需要找个人交谈,于是我走上八楼——那儿是地方检察官公署的办公地点。在那个大块头男人的办公室再过去两间屋子,便是吉尔的办公室。
行政部门那一隅漆黑一片,办公室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