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次机会-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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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很晚才报失,是因为他要去西雅图过夜,参加求职面试。”“他要离开的事有谁知道?”她翻阅了一下笔记本,回答:“他妻子——该校的行政管理人员。他在大学里教两个班,另外为该地区其它学校的学生做家教。”“这些学生中,有没有人对他那辆厢式货车或停车处感兴趣?”她忍俊不禁:“据说他有一半学生开着自家的宝马车或萨博车来上课,他们怎么会对一辆用过六年的旧货车发生兴趣?”“那么车背后的贴花呢?”我搞不清假如斯塔西克与谋杀案毫无干系,那他的车上怎么会出现与奥克兰地下室相同的标志物。
洛兰耸耸肩道:“据说他从未见过那玩意儿。我说会审查他的叙述,还问他是否愿意接受测谎器的验证。他告诉我说没问题。”“你最好查一查他的朋友或学生,有没有异端的政治倾向。”洛兰点点头:“我会查的。不过那家伙总的来说比较正派,林赛。他好像被人突兀地叫去问话似的。”当下午姗姗来迟时,我忐忑不安地感到这个案子又进入了死胡同。我确信它是个系列案,但我们最佳的机会就是:但愿这小子的茄克衫上有“客迈拉”绣花图案。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我吓了一跳,却是雅各比的来电:“坏消息,中尉。我们整整一天守候在那个叫‘蓝鹦鹉’的地方,但一无所获。因此我们没法查出你要找的那些酒吧伙计和花花公子的来龙去脉。他们在五六个月前就离开了。我们所见到的最粗野的家伙,是身穿一件‘磐石准则’T恤衫的举重选手。”“你说的离开是啥意思,沃伦?”“溜走,转移到南方某处。据某个浪荡子说,有一两个跟他一起到处闲逛的家伙还间或来一下,是染红头发的大浪荡子。他们经常出没于路边、固定不变的地点……”“继续追踪,把染红头发的浪荡子给我找出来。现在那辆货车的线索已断,有关的两宗罪案我没有任何线索了。狮蛇标志即是我们唯一的抓手。”“继续追踪?”雅各比有些怨气,“要多久?我们怎能天天在这儿守株待兔?”“我会送去一批替换内衣。”我说罢便挂上电话。
我闷坐着,在椅子上轻轻摇晃,有一种骑在马背上的忧惧。塔夏·卡钦斯被害已有三天了,而在她被害的前三天正是埃斯特尔·奇普曼被杀的日子。
我一无所获,没有明显的线索。只有凶手留给我们的东西——这该死的“客迈拉。”但常识告诉我……它是系列谋杀。直到抓获凶犯之前,系列谋杀不会停止。
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黑夜里一只萤火虫的闪烁
巡警阿尔特·戴维森中士听到呼叫时,他迅速向代号160作了回复:“有骚乱情况,家庭暴力。位于第七大街303号楼上。游动分队报告。”他和搭档吉尔·赫雷拉离布赖恩特大街只有四个街区的距离。时间已近晚上八点,十分钟之后他们便可交接班了。
“你想去现场看看吗,吉尔?”戴维森看了一眼手表说。
他的搭档耸耸肩:“别忘了你的电话,阿尔特。你可是有野餐聚会要去。”野餐聚会……那是他七岁孩子的生日。他在休息时间打电话回家,卡罗尔说如果他在九点半左右到家,她会等着他——这样他就可以将其精选的小甜甜布里特尼·斯皮尔斯化妆镜送给她。戴维森有五个小孩,他们也是他生活的全部。
“真糟糕。”戴维森耸耸肩道,“这就是我们拿了那些鬼报酬要付出的代价,对吗?”他们拉响警笛,一分钟不到,编号为24的巡逻车便冲向第七大街灰暗失修的303号入口处,那家停业的“德里斯考尔旅馆”的招牌还悬在正门上方。
“还有人住在这个垃圾场里?”赫雷拉叹息道,“究竟谁会住在这儿呢?”两名警察手持警棍和一只大号手电筒走到门口,戴维森拉开门。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流浪汉的尿臊气,抑或是死耗子的腐臭味。“嗨,这儿有人吗?”戴维森喊道,“警察!”突然他们听见头顶上有人叫喊,好像是吵架声。
“在上面,”赫雷拉边说边跃上第一段楼梯。戴维森紧紧跟随。
到了二楼,吉尔·赫雷拉沿着门厅巡视过去,用手电筒逐一敲击每间房门,喊道:“警察,警察……”在楼梯间里,戴维森又听见了动静——响亮而疯狂的叫喊声,还有一阵哗啦啦的碰撞声,好像什么东西破裂了。嘈杂声来自他头顶上,随即他往上跑过两段楼梯。
吵闹声变得愈发响亮。他在一扇关上的房门前驻足,一看是公寓房42室。“婊子……”有人狂叫道。紧接着传来菜碟摔得粉碎的声音。有个女人的声音在乞求:“阻止他,他要杀我。
挡住他,求求……有人来帮帮我,求你啦!”“警察!”阿尔特·戴维森立即作出回应,一面拔出手枪,吼道:“赫雷拉,上这儿来,马上!”他用尽全身力气猛撞房门,门轰然洞开。虽然屋里一片昏暗,但是在另一间房中漏出更多的亮光和更响的争吵声……更靠近些……变为刺耳的尖啸。
阿尔特·戴维森喀嚓一声把手枪保险打开,接着,他经过敞开的门冲进房内。使他惊愕的是:房内空无一人。
一个暴露的灯泡斜射出昏黄的光,在一把铁椅子上面放着一个发出隆隆声响的大盒子,响亮的说话声从喇叭里传出来。
那些话跟他先前听到的一模一样:“阻止他,他要杀我!”“搞什么鬼?”戴维森难以置信地瞟了一眼。
他朝立体声组合音响走过去,跪了下来,关上电源开关。那些震耳喧闹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他环顾四周,这个可恶的房间看上去似乎有人来过不多一会儿。他的目光被吸引到那扇窗户,在它正面越过一条小巷,面对着一幢楼房。他觉得看见了什么东西——是什么呢?砰!……他的一只眼睛看到一团黄色火花,像针孔般细小的闪光,它来得如此迅疾,就像弹指一挥间,又如在黑夜里一只萤火虫的闪烁。
紧接着那扇窗户四分五裂,一股强硬的动力猛然钻入阿尔特·戴维森的右眼。在他的身躯撞上地板之前他已命归黄泉。
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一个十分破烂的公寓楼
我刚要到家的时候,突然紧急呼叫器的嘈杂声传入耳内:“可取得联系的分队速赶往第七大街303号楼,在汤森德附近。”106……警官遇上麻烦。
我将“探索者”开到路边,听着无线电话。急救医疗队赶到现场,地区分队长电话召唤。迅速、紧迫的信息交流使我相信局势相当危急。
我胳膊上的汗毛竖立起来:这是一次伏击,长距离的射击,就像在拉塞尔高地教堂发生的一样。我松开汽车上的离合器,作了一个快速的U型调头,沿着波特雷罗大街直接开上第三大街,然后朝市中心开去。
当我从汤森德经第七大街开出四个街区时,骚乱情景已随处可见。街上设置了蓝白两色的路障,到处晃动着手电筒的亮光,到处是穿制服的人,夜幕中飞扬着无线电通话的嘈杂声。
我驱车一直向前走,一面在车窗外亮出我的警方身份证,直至我的车子不能动弹为止。随后我离开汽车,奔向混乱的中心区域。我抓住我能发现的第一个巡警问道:“谁出了事?你知道吗?”“巡警,”他回答说,“中央区以外的,名叫戴维森。”“哦,糟糕……”我的心一沉,感到要呕吐。我认识阿尔特·戴维森。我们同时通过警官专科学校的考试。他是个优秀警官,一个好伙伴。这个事件是否意味着和我认识他有关系呢?
旋即第二个令人恐惧和作呕的浪头打来——阿尔特·戴维森的眼睛被射瞎。
我从人群中挤过去,走向一个十分破烂的公寓楼——那儿停放着一圈紧急救护队的卡车。我意外地遇到刑侦队长山姆·雷恩,他正从那幢楼房出来,手持无线电话贴在耳边。
我拉他到一边问道:“山姆,我听说死者是阿尔特·戴维森……怎么那么巧?……”雷恩摇摇头说:“碰巧?他是被诱骗到这儿的,林赛。步枪击中头部。我们认为是一枪命中,他已经被证实死亡。”我站到人行道上,在我的头颅里一阵阵悲啼声越来越响,似乎一些隐秘的不可知的恐惧只针对我显示出来。我断定作案者就是他——客迈拉。第三次谋杀。这次他只需要开一枪。
在大楼入口处,我向那些身穿制服的警察挥舞着我的警徽,匆匆走进破败的楼房。一些急救人员正从楼梯上下来,我脚步不停地经过他们身边。我双腿的感觉很沉重,呼吸艰难。
在三楼平台上,一个穿制服的警察持枪经过我身旁,口中喊道:“往下走,大家让开道。”
前方出现了两名急救人员,还有两三名警察正推着轮床。我无法将我的脑袋转过去。“这儿抬稳。”我插嘴道。
正是戴维森。他的眼睛圆睁着,在他右眼上有一只深红色十美分硬币大小的可见洞孔。在我体内的每一根神经几乎都松开了。我记得他有孩子,这些谋杀者会不会对他的孩子下毒手?“噢,主啊,阿尔特,”我喃喃自语,我强迫自己去打量一下他的尸体,还有枪伤。我最后抚摸着他前额的侧面,说:“现在你们可以抬下去了。”我从内心咒骂道:“狗娘养的杀手!”不知如何我又走到四楼。一群气愤的便衣警探聚集在一间敞开的公寓房外面。我看见皮特·斯塔奇尔——前任凶杀科警探——走出了屋子。
我走到他跟前打招呼:“皮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斯塔奇尔在我面前总是有点盛气凌人,他是一个善于冷嘲热讽的老手。他开腔道:“你来此有何贵干,中尉?”“我认识阿尔特·戴维森,我们一起从警校毕业。”我不想给他有关我为何来此的任何暗示。
斯塔奇尔鼻子里哼了一声,但还是让我参与现场勘察。在大楼里有两名巡警正在答复911电话①美国紧急报警电话,相当于中国的110电话,并兼有急救和火警的协调功能。
屋里只有一台录音机,设置完整,就像一支管弦乐队。“戴维森上了当。某个婊子养的蓄意谋杀一位警察。”我的身体变得麻木,断定是他作的案,便说:“我打算四处看看。”屋内的情况正如斯塔奇尔所说的那样——阴森可怕,不可思议,不像真的。起居室内空空如也,墙壁上的涂料剥落,灰泥上有许多裂缝。当我进入邻室欲琢磨一番时,却愣住了:地板上淌满鲜血,形成了一片小水洼。凡是子弹有可能经过之处,所溅出的鲜血散布在墙上——可怜的戴维森!在房间中央的一把折叠椅上,安放着一台便携式录音机。
我的目光转向窗户,一扇满是玻璃碎片的窗格悬垂下来。
一刹那间我一切都清楚了,我胸口里一阵发凉。
我走到那扇敞开的窗户跟前,探出身子向街对面望去。虽然没有“客迈拉”的任何踪迹,也没有任何人影,但是我知道……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已告诉我——那声枪响,这件罪行。他存心让我们知道——杀人者,他也。
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一个冷血枪手
“就是他干的,林赛,对不对?”辛迪在电话中问道。时间已过了十一点。在痛苦之余,我尽力凝聚起我的才智,面对恐怖之夜。在晚些时候带上玛莎去散步后,我刚返回家里。我想要做的就是冲个热水澡,并将我脑子里的阿尔特·戴维森尸体血淋淋的印象洗刷干净。
“你得告诉我,又是同一个家伙干的——客迈拉,对不对?”我一头倒在床上,答道:“我们不知道,现在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你知道的,林赛。我知,你知,我俩都知道是他干的。”我只希望她别再来烦我,我在床上蜷起身子。“我不知道,”我疲倦地说,“那不可能。”
“那支枪是什么口径的?是否与杀死卡钦斯的枪的口径一致?”“求你啦,辛迪,别跟我玩侦探把戏。我认识那个家伙,他的搭档说那天是他孩子的七周岁生日。他有五个小孩。”“对不起,林赛,”辛迪终于转回一种更温存更轻柔的嗓音。“它正像是第一流的谋杀,林赛。别的人不可能做到那样的枪击。”在电话中有好一会儿我们彼此默默无语。她说得对,我知道她的判断正确。接着辛迪又说:“你获得了又一个线索,是吗,林赛?”我没有回答,但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又一种类型的杀手,一个冷血枪手。而且专门瞄准黑人。”“不仅仅是黑人。”我叹息道。
“不仅仅是黑人?……”辛迪犹豫片刻,但随即又恢复了急吼吼的语气:“奥克兰市的犯罪专栏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