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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坏脾气女郎-第2节

小说: 坏脾气女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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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她把一杯茶转过来又转过去。
   我说:“别来无恙?”已经有半年了。
   她淡淡笑笑。
   “许久没见,”我说。“大家都忙。”这也是事实。
   她不答,但是也没有拒人千里。
   那边麻将桌子上赢出一副双辣,那个啤酒肚大叫起来,兴奋莫名。
   我皱上眉头,天真的我,还以为所有的专业人士都值得尊重。直觉上我不喜欢这个人,并不是说年轻的医生不能打麻将,而是我真的不喜欢这个人。
   “男朋友?”我问栀子。
   她看我一眼,不答。
   忽然之间我以熟卖熟,装得很平静的说:“跟这种人在一起,有什么幸福?”她抬起头来。“他与我,跟幸福有什么关系?”我镇静一点,大概还有得救。
   “星期二、四、六约你,说不定一、三、五约别人。”她微笑。“那么我二、四、六约的是他,一、三、五也约别人,彼此彼此。”“他受得了你的坏脾气?”“坏脾气?谁说我有坏脾气?哈哈……”她声音很冷。
   我与她没说到三句话,便像猫那样的把毛竖起来,摆出一副斗争状,我暗暗叹口气,咱们的生辰八字不合。
   我说:“我总是关心你的哩。”“是吗?”她问。“偶然在公众场合见面,问候一、两句,甚至探听一下私隐,这叫做关心?”我又沉默,一贯的坏脾气,教人下不了台,结果只好跟啤酒肚在一起。
   尽管他是啤酒肚,客观条件也比我好。
   我应该即时走开,但不知怎地,还留恋在她身边。
   表弟过来,坐在我们两人中间。
   他说:“不知如何,约瑟的肚腩越来越大,再不运动,真得当心。”“随他去,”栀子说。“讲来讲去讲不听。”语气亲昵。
   “叫他跟家宁学太极,最灵光。”我立刻说:“最近一下班像死过去似的,累得什么都不想做。”“还有,叫约瑟有空别老坐麻将台。”表弟又说。
   我笑。“你别老批评人好不好,各人有各人的自由。”表弟忽然说:“我在明年初就要做爸爸了。”我一愕:“恭喜恭喜。”我的天,才二十三岁。真是个孩子生孩子的世界。
   表弟面孔上也没有太大的欢容。
   我说:“还没问你,这次回来是干什么?”“哦,走走而已。”表弟不愿说。“我去那边看看。”他走开后,栀子说:“你问他干什么?人家在美国待不下去,才过来投靠岳丈的,很不光彩。”“他父亲几十幢房子收租,投靠岳父?笑话。”我不信。
   栀子冷冷的说:“这世界上的笑话原来是很多的。”“以前我不相信,”我冷笑。“此刻也不由得不信,譬如说没到三十岁就长肚子肉,多笑话。”栀子不怒反笑。“别人身上的肉,关你什么事?”我仍然冷笑看。栀子却搬了椅子,坐到那医生的背后,看他打麻将。
   表弟把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问:“一点进展都没有?”“别提了。”“她说你嫌她这个嫌她那个。”表弟说。
   “我有什么资格嫌人?”我赌气。“她或者肯为你改良性格,”表弟笑。“但不是现在,家宁表哥,别忘了权利与义务相等,你要额外留神,切忌需索无穷。”
      “你这小子,说起我来了。”我问:“你自己到底怎么样?”
   “老婆不肯在外国生养,说太辛苦,只好回来。”
   我纳罕。“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笑话?不晓得多少人挺看大肚子往外国跑去生养,图拿个什么国籍,你们反而回来。”
   表弟说:“一言难尽。”
   “现在住岳父家?”
   “可不是,正在彷徨,找房子呢,又不一定在此定居。”
   “回你老头子家住才是正经。”
   “老婆不惯我父亲那寒酸劲,冰箱里连一个水果都没有。”
   “姨丈真是丢人。”我也很气愤。
   “还有,老佣人架子好比太婆,叫她去倒一杯水,她都给你来个不瞅不睬。”
   “你妻子当然很不满意?”
   “那还用说吗,她想像得太好,满以为我父母会视她如己出,”表弟苦笑。“谁知待她像个陌生人。”
   “她把事情看得太容易。”
   “也没法子,嫁鸡随鸡,”表弟说。“此刻她若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人家夫妻间的事,我不便发表太多意见,就此打住。表弟说:“家宁表哥,如果我是你就好,你能干。”
   “能干有什么用,照样娶不到人。”眼光很自然的落在殷栀子身上,她一本正经地看啤酒肚搓麻将,气死人。
   “表哥,”表弟笑。“你要是喜欢她,不妨略微低声下气。”
   “我肯退一步,人家也不肯。”我把头转回来。
   “女孩子都心软,只怕你一步也不肯退。”他说。好家伙,结婚才半年,就成为女性问题专家,吃不消。
   我酸溜溜的说:“你别急,总有人会嫁你表哥这个穷老大。”
   “未必。”表弟直笑。“你别说,现在略微出色的女孩子非常难追求,所以我糊里糊涂的结婚,也未尝不是好事,父亲还生我的气呢:他就抱孙子了,总比一些人,与女朋友一走就走七、八年。”
   表弟忽然长大了,絮絮的道起家常,有一股住家男人的味道,我又替他难过起来,像他这个年纪,原应朝气勃勃才是。
   我“嗯”一声。“连挂看啤酒肚坐麻将桌子的男人都有人要,我担心什么?难道医生两字真有无限魅力,女人听了发软蹄?”
   “你是指约瑟?”表弟含笑。“约瑟并没有女朋友呀,他家人都急得不得了,医生这行业不错,是有前途,可是他家并没有资产给他开诊所,他在公立医院中捱更抵夜,收入非常普通,你吃什么隔壁醋。”
   “可是自有人趋之若骛。”我没好气。“谁?”“那朵栀子花。”我说。“还有谁!”
   表弟明白了。“你这个笨蛋,神经病,难怪一整个晚上像吃错药,真是十三点搭错线。”他笑。我不作声。“约瑟是栀子的亲弟弟,你这混球!”
   “什么?”我跳起来。“亲友间交际应酬,你从不出来,谁是谁你都没弄清楚,你只认得你自己的爹娘。”
   “啊,啤酒肚是她弟弟。”我错愕。“你说话当心点,别得罪未来大舅子,我不同你说了,我自己的烦恼过顶呢,失陪。”
   我的气渐渐平下去,以栀子的脾气,她为何不说明呢?居于一种骄傲吧,很多女人认为只要爱得足够,男人们会拼了命来争取她们,她们是有夫之妇也不妨。这是古老思想,现代的男人也并不那么罗曼蒂克,最主要是已经把时间、精力都用在事业上,一下班累个半死,哪还有功夫同女人闹花样。我也该检讨自己的态度,别老一副吊儿郎当地有没有她都照样过日子,然后见了面就唇枪舌剑。
   开席的时候,我故意挤到她身边去坐。她一整个晚上都不睬我,我却一直替她布菜递茶,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搭在她的椅背上,同亲友表示名主已有花,承让承让。
   散席后我抢着替她取了外套,紧跟在她身后。“你干么?”她斥责我。“你有完没完?脸皮太厚了你!”我打躬作揖,仍然不开口。
   “你别以为耍软皮蛇就行得通。”她杏眼圆睁。
   我说:“咱们之间的误会自一顿酒席开始,又在一顿酒席结束,不是很好?”“好是好,可惜我连啤酒肚都约会,没有幸福。”她悻悻然。
   我跟在她身后不出声,死忍着一道气,小不忍则大乱。
   走了近半条街,她终于转过头来,叹口气。“你忍得了我的坏脾气?”谢天谢地,我百忍成金。
   我摊摊手。“我相信你会改,只不过不是现在。”她笑出来。“你倒是有信心。”我连忙上去挽住她的手臂。“都大半年啦,”我说。“人家都结婚了。”
   她本来想抢白我,但终于忍住,男女之间,讲的是缘分,咱们这一段的缘分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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