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雪人-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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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多多包涵。”
贤俊侧过脸上下打量打量竹道，礼貌地点点头不说话。
竹道整个脑子都被宋允真的音容笑貌所占据，他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
他扪心自问：我李竹道横行霸道了二十几年，今天竟然被一个疯女人蹂躏践踏到这般田地，这口恶气不出，国将不国呀！
所以当他在车里看到允真时心中一阵狂喜，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今天他将有充足的时间修理这个家伙。
4
“半个小时之内到宝辰大厦来。”下车后竹道没有和悦欣贤俊一起进大厦，而是站在路边给郑泽打电话。
“啊？！”郑泽正和服装师挑衣服，接到电话吃了一惊，“我在北四环呢……”
“多带几个人来，要狠的。”
郑泽刚要说话就听到了挂断电话的嘟嘟声。他干张着嘴瞅瞅服装师，放下手里的衣服急匆匆往外走。
“半个小时到不了吧？”服装师听到了竹道的话，忙跟出来问，“出什么事了吗？”
“听那架势可能是打架吧。”
“啊？”服装师傻了眼，“咱们是跟他拍电影又不是跟他参加黑社会……听说咱这导演平常没少了打架……”
“好在他一般都是惩恶扬善不是欺男霸女。不过他身手确实不错，以往打架都是自己来的，估计这次是碰上对手了，我得赶快去找几个猛男……”郑泽说着扭头看他，“你要一起去吗？”
“导演让去咱们去也不太好说什么吧……”服装师犹豫了一下，“不过被人看到会不会太幼稚了？我中学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打过架了……”
“那个……”又走了一会，服装师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郑泽，“你真觉得我是猛男呀？”
5
竹道挂断电话正想转身进楼，路上突然冲过来一辆摩托车，坐在后座上的男青年一把夺下一个女人的手袋，巨大的冲力将她掀翻地在。
她抬起头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见一个人影飞起来朝摩托车骑手踹去。
其实摩托车开过来时竹道就意识到将发生什么，尽管他用最快速度启动，但还是没有踢到骑手，一脚踹在了车尾。
好在这一脚也使车子失去平衡，连人带车甩飞好远。
竹道一骨碌站起来，跑过去又飞起一脚踢向一个歹徒。
那人摔在地上反应很快，马上就爬起来向前跑，可没跑两步后背就被竹道踢中，再次摔倒地。竹道冲过来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重重地打了几拳。
等竹道站起来时另一个歹徒已经跑出了十几米，竹道看着那人摸摸下巴，走过去俯身扶起摩托车。
歹徒跑着跑着听身后声音不对，扭头见一人骑着摩托车追了上来，吓得赶紧把抢来的包抛向天空。
竹道对包毫不理会，开足了马力继续往前冲。
歹徒单单听到身后巨大的油门轰响声就魂飞魄散了，情急之下大喊，“救命啊！”
话说宋允真正组织歌迷入场，突然见一男子喊着救命从远处仓皇跑来，身后是一辆追赶他的摩托车。
虽然只是一介弱女子，但却丝毫不能阻止允真心中正义感的爆发，她把手中气球一放，挽起袖子冲了过去。
6
摩托车在歹徒面前横住，竹道不慌不忙地翻身下来。
歹徒脸色煞白，向后退了两步作激烈的思想斗争。
照常理说呢，这时是该拼个鱼死网破的，这样束手就擒确实太逊，传出去以后在道上没法混了。但他也看见了竹道刚才的身手，转念想想，理性地抉择了一下，最终还是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诚然，犯罪是不对的，但万一被这哥们打成植物人还是太亏了点。
该歹徒心里一万个委屈，哀怨地仰头瞅着竹道越想越忍不了：到底你是歹徒还是我是歹徒啊。
7
竹道见远外的那个歹徒已经被群众按住，低头看看他，转身往回走。
突然，一个女孩伸开双臂拦住自己的去路。她上身穿着带帽子的牛仔衣，下身是非常宽大的牛仔裤，脚上一双帆布鞋。
“大白天，你……”允真刚想喊两句口号壮壮胆，却认出是李竹道。
虽然竹道筹划着今天狠狠整整允真，但鉴于这两天血的教训，他想等大队人马就位再从长计议，抽身想走。
允真大义凛然地伸出胳膊拦住他。“不管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今天一定送你回去。”
竹道听着她笨拙的发音，低头看看她，再次想走。
允真见他退缩自信陡然大增，双手顶住他的肩膀，轻蔑地笑笑，“害怕了吧？你这个鸡头，老实跟我去派出所，不然让你看颜色。”说着握着拳头在竹道面前挥挥。
允真用余光看到群众们正往这边走，觉得胜券在握，不禁暗自得意。
不料竹道突然面露凶光，身子猛得剧烈一动，允真一惊，“o mum（妈呀）”，下意识地胳膊呈X型护住脸。
竹道一脚把身后准备逃跑的罪犯踢倒，回头看到允真的样子觉得好笑。
允真也意识这种动作大大影响了正义化身的光辉形象，忙假装咳嗽一下重新摆个看起来比较正义的姿势，“你今天跑不了了！”
受害者跑过来对竹道千恩万谢，目睹整个过程的市民也都围了过来，把歹徒拎起来，纷纷对竹道见义勇为的行为表示高度赞扬。
几个群众看出允真错怪了竹道，都笑着跟她解释。
允真明白过来顿时羞愧万分，来不及说什么慌忙掩面退场。
“不可能啊，他明明是罪犯啊……难道在我的教化下这么快就改邪归正了？”允真一头雾水，在人群外不停地用手扇着发烫的脸，却发现竹道已经不知去向。
嘴角的一丝冷笑，这是允真刚才慌乱中看到竹道最后一个表情。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头略过阵阵寒意。
8
贤俊在韩国的代表色是紫红色，歌迷们的气球在全场里组成了紫红色的海洋。
允真进来时会场已经满了，大家一起高唱贤俊的加油歌。
见气氛如此热烈，允真顿时把所有事情都抛之脑后，她从别人手中抢过一个气球，使劲往台前挤，“大家不要挤，不要挤啊！”
柳贤俊十几岁就在韩国出道，演艺经验丰富，经历过无数这样的场面，虽然这次准备实在仓促，但登台却不见丝毫慌乱。
“Jesong hamnida！对不起！”贤俊没有为自己辩解更没有把责任推给别人，而是用韩语和不太标准的中文分别道歉，在台上深深地鞠了一躬。
台下的歌迷感动不已，尖叫着大喊“Gen cha na yo！没关系！”
“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林翻译虽然是坐着出租车跟来的，但情绪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站在贤俊身边热情依旧地帮他翻译，“我刚刚到中国来，一切都很陌生……”
本来大家都安静下来听贤俊讲话，允真刚刚挤到了台边，这么近看到偶像实在按捺不住猛得尖叫了一声，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她。
允真又激动又害羞，“o du ki；o du ki~~（怎么办，怎么办；）”慌忙双手捂住脸。
贤俊也笑了，看看允真说，“你真的很热情，谢谢你！”
允真听后更是不能自已，捂着脸又尖叫了一声，引得一片哄笑。
“很高兴大家这么支持我，”贤俊接着说，“有了你们的支持，我才能面对那些困难和挑战。”
9
宋允真会长就这样一直处在高度亢奋状态，贤俊唱歌她就一直高举着气球摇摆，唱到高潮时就喊破喉咙跟着一起唱。
歌友会过半有几分钟休息，允真这才觉得腰酸背痛，手都抬不起来了。
她听见旁边的女孩接到电话后用中文叫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
允真奇怪地看着她。
女孩流露出一种戒备的表情，白了允真一眼，蹲下用手捂住话筒压低声音说话。
允真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侧着耳朵听。
“真的可以到后台吗现在？一会就能见到柳贤俊？你确定？真的太棒了！好的好的，你在门口等我。”
她站起来，允真也赶快站好，假装活动手腕脚腕。她可能也有些查觉，不放心地上下打量打量允真才往外面挤。
允真又活动了一会儿，感觉不会被她发现，才急忙跟了出去。
幸好那人戴着一顶白色帽子，走一段允真只要跳几下就能轻易发现她的动向。
那人在会场门口与一个男子接了头，男子对她耳语了几句，她激动地手舞足蹈。
允真躲在柱子后面心中狂喜，跟着他俩走出会场，绕着大楼走了一会儿，进入地下停车场。
10
停车场很大又很暗，四面墙壁都是水泥抹的，除了前方那一对男女外再有看不到其他人。
允真像电影里的特务一样偷偷地跟在后面，从一个遮挡物后迅速地跑到下一个遮挡物后。但越往里走她越觉得不太对劲，脖子根儿隐隐发凉。
两人走进一个通道，允真躲在汽车后看着里面黑洞洞的，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想见偶像占了上峰，鼓起勇气跟了进去。
明明看见头顶上有日光灯但却不开，只有墙壁上昏黄的灯泡亮着。更让她不安的是，狭窄的走廊很长，却看不到刚进来那两人的身影。
允真刚走出几步，就听身后猛得一声响，铁门哐当一下关住了。
允真吓得腿一软，赶紧反身推门。
门纹丝不动，反而听到那边铁链子锁门的声音。
允真靠在门上屏住呼吸，刚才外面还有些光射进来，现在门一关，走廊里更暗了。
她发现有种嚓嚓声。
其实刚进来时就听见了，但直到现在才真正注意到。
除了这种奇怪的嚓嚓声外，就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了。
允真额头已经渗出了汗，她咽了口气定了定神，既然没有退路，也得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她看到连地上的自己影子都在发抖。
她不敢回头，生怕一转身会看到一张恐怖的脸。
走廊里的灯泡突然全灭了，允真感觉就像被一只黑手蒙住了双眼。她吓得一声尖叫，随之听到尖叫声在墙壁中回荡。
允真两腿一软坐在地上，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强迫自己往前走，因为这样才不至于绝望。
眼前一片漆黑，在嚓嚓声中，只有一点一点往前摸索。
终于，她摸到了墙壁的拐角，应该到了一个更大的地方。
突然，她摸到了软乎乎的东西。
这时灯光骤然大亮，允真只觉得眼前突然白花花一片……
服装师低头看着允真摸摸自己的肚子然后倒在地上，忙像足球运动员向裁判示意自己没有犯规一样两手高举着，一脸无辜地看着郑泽。
郑泽也有点慌，蹲下拍拍允真见没反应，又抬头看看身边的几个人，“还没开始呢，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11
允真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反手绑在椅子上，小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用尽全身力气想大喊，但嘴上被贴着贴带，只能发出“呜呜”声。
她通过门缝看到对面屋子里有六个男子，一个坐在中间，另五个穿着黑衣恭恭敬敬背着手站在两边。
郑泽戴着假发穿着皮衣胸前还挂个大狗链子，坐在中间吃面。他低着头吸进面条咂着嘴咬。
四下静得出奇，只有郑泽声响很大的吃面声。
郑泽吃了好一会儿，又端起碗喝了几口汤，才满意地抬起头。
其实竹道在怎样使他看起来更像黑帮老大这个问题上是花了很多心思的，郑泽开始建议穿黑风衣叼牙签，但竹道当场反驳说，这都21世纪了只有保镖才这么干。
吃面。如果你经常看黑帮电影就知道近几年流行这个，尽管原因不详。老大们总是趴在桌子上吃呀吃呀吃，吃了一碗又一碗。吃到观众看都看饱了的时候才抹抹嘴：“干掉他。”
郑泽站起来，带着保镖走进允真的小屋。他给自己设计很多小动作，一会抻抻脖子，一会吸吸鼻子，上下打量了她好久才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允真使劲晃着身体。
“既然我们的秘密已经被你发现，你就不能再出去了。其实我并不想杀你，但你知道的太多了。”
允真连连摇头心中大呼冤枉，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大哥，时间快到了。”一个保镖看看表低头对郑泽说。
“舞台上那个弄好了吗？”
“一切就绪了。”
郑泽点点头使了个眼色，保镖从怀里拿出一个盒状物体，轻轻地放到允真脚下。
“那这个就送给你吧。”郑泽故意把手臂上刚用贴纸映出来的一条龙露出来给她看，“你们这些歌迷将和柳贤俊一起埋在大楼废墟里的。”
允真看他们扬长而去，听到脚下的物体不断地发出滴滴声，上面还有数字计时器：“4：56……4：55……”
允真吓得身子使劲往后倾，用力过度一下连椅子摔倒在地。
她的脸贴着地面，大汗淋漓。
12
允真无意中看到墙角有一把小刀，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胳膊肘配合着脚一点往墙角挪。
允真很顺利地割断绳子撕下胶布本想撒腿就跑，但回想刚才郑泽的话，这炸弹应该威力不小，估计还没等自己跑出多远就被埋在大楼底下了。
允真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玻璃窗户，也就意味着她不能跑啊跑啊跑然后在炸弹爆炸的一刹那被气浪推出去掉进大海。
她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拿起炸弹，红色数字还在递减“3：11……3：10……”
允真研究了半天打开了炸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