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帅-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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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
对这样特殊的病例,当患者出院后,莫云飞作为中国维和医疗队的队长,看到患者高高兴兴一起走出中国维和医院的大门时,心中就有一种成就感,也正是许多类似的情况,让中国维和医疗队在绥德鲁具有越来越大的影响力,当然也就越来越忙碌。
8月的一天,凌晨二点,无国界卫生组织的一名加拿大医生急匆匆地敲响了中国驻利经里亚维和医院值班室的门,无国界卫生组织有一个九岁的利比里亚孤儿,由于枪伤所致感染了严重的蜂窝组织炎合并气性坏疽,对于气性坏疽,最好的治疗就是针对病原菌进行有效的杀菌治疗。可是,无国界卫生组织医院现有的青霉素,甲硝唑等抗菌素已经不能控制感染,患者的肺部还出现了新的感染灶,生命垂危,根据经验,有可能是一种罕见的假单孢产气杆菌导致的严重感染,急需对这种细菌有良好疗效的左氧氟沙星和替硝唑……,然而无国界卫生组织医院没有这些药品。于是只好向中国维和医院救援。
事情汇报到了中国维和医队队长莫云飞那里,莫云飞深知抗菌素在战乱地区的珍贵。由于14年的战乱,加上利比里亚还处于国际制裁之中,品种和数量极其有限的抗菌素成了比钻石还要珍贵的稀有资源,谁拥有它就意味着拥有生命。医疗队自己使用的时候也是反复斟酌,用集体的智慧选择出最科学最节省的用药方案。现在面对一位不在保障范围内的病员,一位可能无法挽救的生命,拒绝,也许谁也不会有所怨言……,可是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即使百分之一的希望都应该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尽百分之百的努力,中国维和医疗队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位备受战争摧残的幼小生命在中国医生的拒绝下无助的死去,即使中国军人自己不用也要帮助可怜的利比里亚孤儿!
“程志威,你去准备一下,看无国界卫生组织需要哪些药物,我们有的全部提供给他们,同时我们再派医生护士一起去无国界卫生组织诊治一下那个患者。”莫云飞铿锵有力的声音,给了焦急之中的无国界卫生组织医生的满意的答复,他更高兴莫云飞派人前往,因为他们早就听说了中国维和医院的盛名。莫云飞代表中国军人医务工作者的行使着世界范围内的仁道主义。
莫云飞派李义明副队长率领林之然医生、肖丽等人驱车来到了偏僻的无国界卫生组织医院,来到了九岁的患儿身旁!那是非常可爱的生命!这是一个孤儿,无情的战争夺走了他父母亲的生命,而死亡还要悄悄地降临到他的身上,他的确是如此的不幸,可谓屋漏偏遭连日雨,而不幸中的万幸,患者遇到了无私的中国军人,遇到了视病人生命重于自己生命的中国医生!
抗菌素缓缓地通过微量泵输入了患儿的体内,患儿逐渐均匀的呼吸和逐渐平稳的生命体征,李义明、林之然、肖丽等几名随同前往的医务人员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是呀,又一位不幸的非洲儿童的生命得到了拯救!
寂静的天空中不时传来零星的枪声,曙光微露,渐渐地,归程的路上已经不需要车灯了。
利比里亚的内战,受损害最多的是儿童。其他的不说,光是因为战争的影响,许多小孩患了重病,如果没有中国维和医院,杰米以及无国界卫生组织医院那位九岁的孤儿患者,都会死亡的。莫云飞在思考,一场战争下来,它的影响无疑是深远的,它的后果或许要延续十年、二十年或者几十年,利比里亚大量的童子军就是一个强有力的例证。莫云飞在面对接近尾声的解除武装行动中看到的占有很大比例的童子军,想了很多。为何利比里亚的童子军在该国的武装力量中占有相当的比重?成人尚避之不及的战争,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童子军?他们是如何生活和战斗的?在历时三个月的解除武装行动期间,就这些问题莫云飞队长对一些童子军本人和他们的上司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和沟通。
联合国有关童子军的定义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在1997年开普敦召开的会议上制定的:当时规定任何18岁以下的人员,包括正规武装部队的正式成员和长期为武装部队工作和服务的非战斗人员,都是童子军。除了配备武器的作战人员外,为部队服务的厨师、搬运工、通信员,长期滞留部队的随军家属、亲人、非法同居者,不管他们是否参加过战斗,不管是志愿还是被迫,不管是国家工作人员还是非国家工作人员,只要在年龄符合就属于童子军的范畴。在利比里亚的反政府武装中,童子军经常被派上前线,由于他们目标小和敏捷、机灵的优势,常常要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侦察敌情,诱敌深入,布雷、探雷和排雷,等等。利比里亚军队有个奇怪的传统,他们认为,儿童具有不可思议的魔力,能给部队带来好运气和胜利,因而常常将童子军放在队伍的前面,战斗中,打头阵的往往是童子军组成的队伍!
总体上,童子军在决定战争胜负方面的作用不如成人。但是,战争对他们身体、情感、社会认知等方面的影响却要比成人要大得多。童子军经受的训练和成人是一样,待遇却不如他们。残忍的体罚是家常便饭,这对他们幼小的、发育之中的身体影响是可想而知的。此外,低劣的伙食,肮脏的居住环境,匮乏的医疗保障,使他们小小年纪就疾病缠身!性虐待在童子军身上非常普遍。在他们身上,性传播疾病的发生率很高,HIV艾滋病的比率要高于成人。大多数的女童子军至少有过一次以上的怀孕经历,身心均未成熟的少女不得不反复承受过早怀孕和生育带来的风险和痛苦。更悲惨的是,她们大多数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只能独自一个人承受战友、亲人、族人的污辱和歧视,一个人承担抚养孩子的责任,而且,按照当地的习惯,她们终身不能嫁人。
童子军们会频繁地受到他们上司或者其他同伴的虐待。一些小团体,头儿喜欢用药物和酒精控制童子军的情绪。童子军服用这些药物后变得发狂和失去理智,会干出很多愚蠢的事情,一旦药力消失,他们都会感到后悔莫及。也有些头儿喜欢用他们的生命威胁他们的父母为部队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一旦不从或是没做好,关押、打骂、禁食是家常便饭。
鞭抽棍打还可以躲避,最可怕的是一种叫“tabay”的酷刑:反绑双手一直到听到肋骨“喀喀”响,而且要持续几个小时,真是生不如死,难怪,验伤的时候发现有很多肋骨伤的小战士。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童子军呢?莫云飞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了较为真实和客观的答案。儿童被迫离开了他们的父母是童子军数量巨大的重要原因,家庭贫穷、父母死亡、父子冲突、家庭暴力,特别是长达数年的战争,很多儿童因此流离失所,远离了他们的父母,这也就自然地让他们很容易被减兵少员的部队招募进了军营。
部落矛盾引起的仇恨也是童子军如此众多的原因之一。很多家庭举家参加一些部落武装,当他们的父母还在的时候,儿童还能得到父母的照顾,一旦父母阵亡,又多了一些孤苦无依的童子军。
当然也有部分童子军是自愿参军的:为被杀的父母、亲人复仇,贫穷、失学、无所事事,对战争的好奇和向往,以及想为家庭分忧解愁……。
有部分童子军是被人绑架或拐骗来的:在他们上学的途中,回家的路上,或者是儿童流浪的街头,常是他们被绑架或拐骗的地点。对女孩,他们往往以不从则要遭到强暴来威胁,迫使她们进入军营。
对于上述原因,联合国组织进行了统计分析,概括认为童子军卷入战争的途径和原因存在于诱拐、绑架、宗派压力、生活所迫、部队的招募、战争期间与家庭的失散,俘获,暴力,不管具体的原因是什么,内战本身让这所有的原因成为严重的后果。
参加童子军的时候都是些天真烂漫的少年,他们易于控制,容易灌输战争和仇恨的种子,而又不需要付给他们报酬,要不了几年,他们便可以成为反政府武装忠心耿耿的生力军了。可是,当战争结束后,不会读、不会写,没有工作,甚至丧失了劳动能力的少年,他们将何去何从?
绥德鲁中国维和医院门口,中国维和医疗队队长莫云飞、副队长李义明、队长助理汪亮及其朱闲以及没有值班的医生护士们全都站立着,标有“联合国UN”字样的救护车轰隆隆作响,引擎已经发动,汽车就要出发。这是维和医院的救护车,现在是要去送一位重病痊愈的婴儿和他的妈妈。这也是中国维和医院第一次,为一个非洲小女孩的疾病痊愈举行的非正式欢送仪式,因为大家好象被一种慕名感动的东西聚集在这里。
车旁站着的黑人非洲妇女,是刚刚在中国医院住院的小女孩多路丝的妈妈。她以当地特有的方法背着多路丝,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神情。她的孩子因为重型疟疾住进中国维和医院,经过7天的积极治疗得以痊愈。非洲妇女紧紧地拉着主管医生朱闲的双手以及中国维和医院莫云飞队长、李义明副队长,还有向宝华、肖丽、林慧等双手,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她松了这双手,又握住了另双手,不难感受到她那依依不舍的心情。她背上布包里的女婴叫多路丝,是中国医生护士把她从病魔手中夺了回来。或许也是第一次,多路丝的妈妈有这么多中国军人欢送她和女儿,并且还有救户车送她们回家去。少妇一遍又一遍地说:“我太幸运了,的我的孩子她竟然活下来了,谢谢中国医院,谢谢这里的医生护士。”肖丽看着这个小孩,想起和多路丝差不多大的自己的小孩,禁不住好象鼻子里有什么东西痒痒的,林慧目睹着多路丝,想起因为与丈夫的婚姻出了问题,连累了孩子,有家却并不是一个幸福的家,心中隐隐的有些愧疚,却又只能无可奈何。站着的大男人们当然更多的是感慨于生命的宝贵,更觉得应该多在造福人类健康中多做些事情。当然,这时候的朱闲看见了林慧,他似乎与她有着相通的想法,有着相同的情愫,是呀,家庭的不和严重损伤孩子的幸福,他与林慧,或许最终会走到一起,可是孩子,孩子问题在中国父母的婚姻里永远只是附属品,在不幸的婚姻里更是毫无疑问的牺牲品和殉葬品。
救护车在双双挥动的手臂、两种肤色恋连的眼神和声声“再见”中缓缓离去,开往位于绥德鲁西南方向一个部落。17个月大的多路丝就生活在那个位置偏僻,人口不多,却频遭AIDS、疟疾恶魔肆虐的小部落里。
那是中国维和医院在这个小部落里送医送药时,将多路丝接回医院住院的。那是个星期天,莫云飞和朱闲等8人像往常一样,利用休息日到附近的部落送医送药,这次来到了多路丝家所在的部落。听说中国医生来了,多路丝的爸爸妈妈抱着她闻讯而至。他们不了解中国,也没到过中国维和医院,但他们早就听说了中国医院有着高超的医疗技术。妈妈告诉朱闲医生她的女儿多路丝生病一周了,每天晚上都会冷得打哆嗦,一到早上就发热,什么也不吃,可恨的病魔把小多路丝折腾得越来越虚弱。以前村子里也经常有得这种冷热病的孩子,多半不死也残疾了,显然小女孩已经病得很重,她的爸爸妈妈对多路丝的起死回生已不抱多大希望。朱闲察看了孩子,着实吃了一惊:精神萎靡的多路丝像只小猫咪缩在她妈妈的怀里,纤细的手脚无力地向下垂着,嘴唇皴裂,皮肤弹性很差,眼眶深凹,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愈发显得凸了出来,虽然没有光采,却总让人感到含有一种渴求的眼神,惹人怜爱。
莫云飞和朱闲将多路丝带回医院,让她住院作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多路丝很快被确诊为恶性疟疾伴重度贫血,孩子毕竟太小,是医院开诊以来住院病人中最小的婴儿,体重只有8公斤,治疗过程中存在许多棘手的具体问题。莫云飞队长和李义明副队长等非常重视,专门组织会诊,协调各部门,群策群力。孩子年龄小,体重轻,病情重,重要脏器储备功能不良,难以承受常规剂量用药可能发生的药物毒副反应。而药量不足又不能有效杀死孩子体内的疟原虫,重则贻误抢救时机,轻则产生耐药,留下后患。经过反复商酌,为孩子制定了详细的个体化剂量的抗疟方案和支持手段。孩子静脉细,加上严重脱水,很难找到合适的静脉。常常是从头皮、手背找到脚背,好不容易才找见了勉强显露的小静脉,最细的头皮针还显得有点粗,不得不采用穿刺置管,总算松了口气。每天的输液,都是对中国护士们的考验,肖丽和林慧总是全神贯注,一丝不苟,她们在选择输液方式方法上动足了脑筋。孩子的营养又是一道难题,来中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