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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向梦葵续紫龙佩-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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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闻蓉城邛崃,精研了一套剑术、取名八八式,老朽携同孙女,倒要见识一番!”呛啷一声巨响,蓉城老人,已将背上宝剑,拔了出来,但见红光一道,迎着阳光,向四周散射,这蓉城三剑之一,天蜈剑。
  江汉神驼可暗吃一惊,心说:
  “这剑有点邪门,色作暗红,分明有毒,可得小心应敌,以免上当!”蓉城忽作傲语:
  “我们都是上了年岁的人,比试不易,你祖孙两人,不妨齐上,也可印证我邛崃绝学!”神驼倒也满不在意,蘅春年轻好盛,那能受人奚落?青铜剑业已出鞘,莲步轻移,冷笑道:
  “恭敬不如从命,长者认为操必胜之权,小女子和祖父自当欣然受命,惟长剑无眼,举手无情,如有误伤,只有彼此认命了。”话语中带着讽刺,而且也咄咄逼人。蓉城把脸一沉,长剑一指,红光撩目,一股寒风,微带腥味,分心戳来。蘅春也不示弱,振腕挥剑,往下一沉,这是一气两仪剑术中的破招之术,浑沌初开,青铜剑原本黯然无光,但与天蜈一接触,立觉闪闪金光迸起,蓉城将剑往上一挑,上迎下压,力挟千钧,铮然一声,火光四迸。蘅春武功可也不弱,腕力堪比惠元,虽然震得手臂一麻,但后退之间,即稳往身势,长剑一绞,“金龙盘柱”,若对方腕力较弱,自可把剑震出手来。
  蓉城老人,本眯着一双细眼,可没想到这妮子出手便是硬招,而且招式毒辣,不由双眉一挑,眸子里精光如电,略事探腰,剑光如炽,竟随着蘅春剑式,如磁引针,几式旋转。蘅春青铜剑身愈来愈重,倏听老人一声冷笑,剑势划然而止,青铜剑被胶住一般抽转不动,双方剑身,嗡嗡之声大作,而且阵阵热流,从天蜈剑上直接传来,立时眼花耳鸣,面热心跳,使人感觉极端难受!
  眼看支持不住。身旁,已响起江汉神驼的笑声,并道:“妮子不识高低,也得吃点苦头,还不与我退下!”紫光缭绕,一挑之力,势如排山倒海,如不抽招后退,双方宝剑,都得震出手来。
  蓉城老人,吃惊地往后一跃,本待大声斥叱,但对方却气定神闲,微笑相视,虽是弯腰驼背,那滑稽之像,却使人骂不出来。彼此半晌无语,还是驼子先笑道:
  “天府道友,意正大发,正和孩子们打得难解难分,我们迎面而立,久战无功,不如下次遇着时,谁有兴,即招呼再打如何?”
  蓉城老人,见他一脸轻松情形.以为神驼心存轻视,不由急怒交作,冷哼道:“据我看,你这是最后一次和我相遇,谈未来的,只有待诸来世了!”蓉城八八式,第一招便是“大地惊雷”。天蜈剑斜空而出,只闻轰轰之声震耳,这原是用内力振动剑身,剑和风声相激,产生一种强烈的音波,可以击穴伤人,厉害无比,江汉神驼,也用一气两仪剑术,挥剑迎敌。蘅春恐其不敌,侧攻而来。
  于是九人分成三组,展开剧战局面。迨宝琉被一愚子所制.龙女偷袭救援,琼娘也趁机暗施天狼钉,把一愚子左耳打掉,这三位武林高手,立显败征。首由一愚子作困兽之斗,战有十余招,眼见男女诸侠,剑术愈演愈奇,殊无败意。
  云姬据着玉仪,手抱红巾,站在一旁观战,唧唧哝哝的说个不停。玉仪貌美,固不必说,云姬更是风韵撩人,胸头玉峰双耸,几欲突衣而出,蛮腰圆臀,悄目流波,贝不唇,风姿绝世。
  一愚子心怦然而动,暗道:
  “这少妇,极解风情,床第之私,必然生动,我何不如此如此!”于是连环劈出两掌,把宝琉龙女逼退。耳上鲜血,用内功将它封住,虽然沾染不少血迹,但也不太痛楚。几个纵跃,正奔向云姬,不料那红衣少妇,拈巾微笑,山风吹来,阵阵幽香,吹向这位海隅怪人,那使人感觉心灵空虚,产生一种强烈欲念。一愚子把真气一提,正想将身法加快,突觉丹田里一股热流直透顶门,双眼一花,头昏脑胀,不由大吃一惊,知道这是武林中一种秘制迷魂散,自己业已中毒,忙用真气将药力逼向丹田,矮身弹足,纵出香气范围之外,来不及向西蜀二老招呼,竟朝太阴僧所奔方向遁逃。西蜀二老,情知有异,遂也不再恋战,竟用双剑护住全身,冲出剑幕,追随一愚子去了。
  龙女本除恶务尽之心,正待用百步飞环之术,把两老除去。甫卸双环,抬腕待发,立觉手腕被人拉住,一看,正是熊玉仪,知她犹恋旧情,遂笑道:
  “这两人、既已投靠阴山,便是仇敌,留之活在世上,适足以违害武林,按理,长者对于晚辈,应一秉仁慈,他们把姊姊,洞骨空肌,意犹未足,还把姊姊从玉柱峰上,抛了下来,这样居心险恶,胜似虎狼,妹姊还帮他作什?”
  玉仪扭怩一笑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在青城是我祖师,平日却也爱护备至,他能那么对我,我却不能以报复之念,落井投石,贤妹还是饶了他吧!”
  倩霞笑道:
  “这一讲话,他们早已跑远了,麟哥哥大约还与双魔战着,他们会合之后,实力大,宜赶紧救援为是。”云姬拈巾微笑不语。倩霞携着她的手,却一手将鼻掩着,笑道:“姊姊的帕子,小妹确不敢惹,据说元弟和你初会时,也是上了这帕子的当呢!”云姬玉脸一红.含羞带愧道:
  “往事羞于启口,目下他们三人,都中了迷魂散,不过一愚贼道、中的甫深,这老鬼,色迷迷的一对鬼眼,看了就使人讨厌,是女人谁遇上谁准倒霉!”倩霞想起前情,忍不住粉脸通红。
  熊玉仪在一旁看得呆了,暗道:
  “琼师姊已算是绝世美人,可是和她一比,确有大巫小巫之别。”复又想到麟儿:“盖世才华,聪明绝世,风流潇洒,倜傥不群,最难得,是多情重义,忠肝侠胆,自己对他,似有报不完的恩义,更有说不出的心清,可是,在他身前,已经有三位了,宝琉的身材像貌,几乎和龙女是孪生,而且他的想法,也和一般男子不尽相同,那就是对异性决无强烈的占有欲,他一举一动,都光明磊落,绝无掩和做作,对人偏是那么关怀亲切,只有龙女才和他确是天生的一对、……”想着想着,周遭一切,煞似浑忘,忽觉香肩上,被人拍了一掌,回头一看,正是琼娘。玉仪忙定心神,略显娇羞。
  琼娘笑道:
  “妹子似觉心神不属,大约又有所感了,我们快走吧!”
  由江汉神驼为首,领着诸女,朝南边飞跃.磷儿正站在一处悬崖之上;神情紧张地面对敌人,寒冰老人与一愚子等,业已合在一起,那也是一处嶙峋峋的岩石,距麟儿约在十丈以上,因为山势陡料,居高临下,麟儿已占着地势优先!
  太阴僧似微感不耐,因这凶僧,已获奇珍,急于返山覆命,也无再战之心,阴森森的一声冷笑道:“掌门特一再叮嘱,奇宝获取之后,天大的一事,也得立即赶回山中,另有商量,这一班小狗男女,暂时让他们多活几日便了!”语罢遂与寒冰老人,首先纵走。一愚子和西蜀二老也觉老大不是意思.只好讪仙而遁!
  江汉神驼,携男女诸侠,已跃落岩上,惟麟儿感觉难受,竟由神驼以长者身份慰勉一番,略谓:
  “此次,我们失去先机,处处为敌所制,主要在于敌势太强,阴山派实力已成,五老公然出现,江湖劫运,势将逐日加深,眼前,能与他们为敌的入,除了贤契以外,武林中还找不出第二人物。塔里藏宝,虽被他门捷足先登,以五剑威力之强,想不足为巨患!”
  麟儿叹道:
  “一着棋差,束手缚脚,今日之事,想来诚愧对恩师,塔里藏宝,被人所得,敌势自将更强,从此武林无宁日矣!”语罢神色黯然。
  惠元笑道:
  “麟哥哥,凡事不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我心,我们所遇的敌人,都是震撼武林的巨擘,论修为和功力,除了鳞哥和韩老前辈以外,其余都比他门相差颇远,奇宝未获,情势使然,急也无用。只是他们所获之物,除了两面铜盾之外,其余都不得而知,使人无法想出克制之道!未免使人难安!”
  神驼忙道:“我们不是同赴大雪山么?三老为当代第一奇人,必知分晓.早些奔赴,以求指示!”语毕,立领男女诸人上道。
  下了九顶山,来到茂镇时,已是日暮黄昏。茂镇位于岷江上游东岸,也是九项西北惟一小镇,因为地处高原,市镇稀落,在偏僻之区,倒不失为一人口较密之处,龙女笑向麟儿,欲言又止。
  这位娇憨师妹,一向是麟儿心目中最爱的人,忙挽着她的手。笑道:
  “看情形,霞妹似乎有话要说,为何吞吞吐吐不讲出来?”
  霞儿笑道:
  “事情太小,说出来你又道我啰唆!”
  “看在师傅份上,说错了,我不讲你就是!”
  龙女娇笑道:
  “云姊和玉姊,远道初来,里应杯酒洗尘,你看,如今天色不是晚了么?我们何不就在前面镇上,歇宿一宵,略备酒筵,稍示略微敬意,岂不也好!”
  云姬见她妙语生香。楚楚堪怜,不由喜爱之极,竟也打趣道:“别看小妹年轻.倒是一付主妇派头,来日鸿案齐眉,淑德腾芳,定可预视,这顿酒筵,不是接风,该让姊姊来作东道主为贤夫妇预庆一番,而且还得敬韩老前辈一杯,以略示敬意呢!”语声到此一顿,娇波流盼,已转向春几,微露皓齿,续道:
  “春妹和元弟,也是天生一对,自然也少不了你们!”
  春几嫩脸含羞,柳腰一摆,不胜扭怩道:“他心中早有意中入,姊姊莫再打趣我了!”
  元儿知道弦外之音,颇有微词,回想人家一见倾心,清秀丽质,不减云儿。自己对她,确也不无内疚,遂脉脉含情地看了一眼,不意对方目光,也朝自己掠来,四目交投,彼此都有一种甜蜜蜜的感觉,这些情景,都看在玉仪眼里,不由得自悲身世凄凉,心头上,泛起异样感觉!
  麟儿却回顾龙女笑道:
  “师妹既有如此雅兴,愚兄那有不依?”
  进入镇中,业已灯火通明,这是一条直街,由南向北,沿着江流。
  宏与老店,算是寓中较大的一家了。一行九人投店,有男有女,而且背上都负着兵刃,开店的人,都知规矩,交待自是小心在意。
  依江傍水的一排楼房,虽然建筑简单,但收拾得到为洁净。可惜只有四间,必需一人住在楼下,惠元笑道:
  “这一排共有楼房门间,难道无法空出一处么?”
  店家躬身笑道:“另外两间,已经住人,而且第五号的客人,还是适才来的,不便开口,请移住楼下,还望包涵!”
  麟儿笑道:
  “就是四间吧,我和元弟,与韩老前辈,同居一起,正好作彻夜长谈,以请教益!”
  神驼拈胡大笑道:
  “季贤契一代奇才,所知至博,老朽正愿借机和你互相讨论!”
  蓦闻吱呀一响,从第五号房屋里,颤巍巍地走出一位白发婆婆。一脸鸡皮,满头鹤发,昔日蛮腰楚楚,而今驼背弯腰,玉骨丰神,却只剩一付皮包骨架。她手扶一竹杖,也无人侍候承欢,独个地走了出来,离麟儿龙女约有五尺远近,这白发婆婆突把双眸一睁,人道老眼昏花黑白不明,可是事情太过奇怪,这位鹤发鸡皮的老妇,却有一对眸同秋水,黑白分明的眼睛。随着双眸开启,两道如电冷芒,射在龙女身上。麟儿宝琉琼娘和蘅春,都被她扫了一眼。
  龙女芳心一惊,但因心性仁慈,却丝毫不以为忤,当她走过时,反含笑让路。
  老妇人却把鼻子向两旁嗅了一嗅,旋问店家道:
  “你这客店,太不干净,四周围都是腐尸怪味,何不请有道高僧,超度一番!”边说边缓步而过,虽然老态龙钟,但那语音低沉冷峻,不由使人突生反感。
  店家被她说得昏头昏脑,莫名其妙,半晌,才从牙齿里迸出一句:
  “小店自信颇能做到整齐干净,那来什么腐尸味儿?”又问:
  “相公,你可闻到。”
  惠元大是不服,冷笑道:。
  “也许从她自己身上带来的!”
  麟儿忙用眼色把他止住,老妇人却也未曾回答,缓缓地下了楼门。
  九人分为四组,进得房来,略事盥洗,即下楼用膳。楼下前厅,原是客人饮用之处,五盏古老宫灯,发出耀眼光华,高宾满座,据几而饮,茶香酒冽,生趣盎然。惠元踏入前厅,立注意那妇人坐处。
  右边靠壁一处座位,热冷杂陈,酒筵极丰。老妇人自斟自饮,不多时,饮尽了十大斛。
  不但惠元暗里惊奇不止,连麟儿也心头纳罕,两人悄语神驼:
  “这妇人来得奇怪!”
  “那还用说?前途大约又有事故!我们可得小心提防。”
  “可不知道是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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