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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向梦葵续紫龙佩-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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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沉声喝道:“何事惊慌?”蓝衣人不约而同的手朝惠元麟儿一指,告诉老者,门上招牌,已被两人用劈空掌风毁掉。那老者略事沉吟道:“老夫执掌此局,已四十余年,铁旗走遍大江南北,尚无人敢摘我的万儿,何来狂童,如此顽厉,我也不屑和孩子们动手,恕儿忠儿,好好将他们打发吧!”两位中年男子,昂然应命。
  惠元天真地一笑道:“你们铁旗镖局,算是有种,保大镖,拉红货,连客人投宿住店,都得你们暗里安排,不过,我和麟哥哥,可不吃你们这一套,要打,老少三人,一齐上吧!”
  老儿哼了一声,冷笑道:“无怪觉性师侄,谓你们狂妄可恶,果然丝毫不假,人道后生可畏,老夫倒要试试你们,斤两如何?”那两位中年男子,原是同胞兄弟,也是老者之子,长名陈恕,面有疤痕;少名陈忠,刁恶险诈,一闻老父想亲自动手,收拾来人,不由笑阻道:“老爷子,且慢动手,二十年亲传嫡授,孩儿们还能担当是非。”
  又朝麟儿惠元道:“请即抽剑亮招,以免措手不及!”惠元天真地笑了一笑,双拳晃了一晃,傲然答道:“就凭这对拳头,即够你兄弟难受,那还用得上别的?”也未见他伏身作势,脚踏中宫,欺身而入,竟用大悲真人,匠心独创的擒拿法,出于便捏拿陈恕笑腰。这位面带疤痕的中年武士、见惠元身法奇快,才知来人功力不凡,鬼头刀往上一翻、寒光闪烁间,锋口竞朝惠元腕脉截去。在同时,陈忠的七星剑,如毒蛇吐信,疾从背后猛刺,惠元腹背受敌,危险万分。
  陈镖头拈胡慢笑,得意非凡。陈惠元清啸一声,提足伏身,以左脚为支点,挥掌踢足,而且因旋转之势,卷起一般劲风,疾朝四边激射,立将陈恕陈忠,震退两三步。两人不由一呆,又复怒吼一声,刀剑齐举,如飞猛扑。惠元也在于速战速决,不待两人临近,蓦地双掌朝上一翻,“拨云见日”,势若奔涛。
  陈恕的刀缘,挨着他的掌风,震得往旁边一偏,陈忠的七星剑,也被他的掌缘,打得嗡嗡作响,霎时刀剑翻飞,人影晃动,煞风锐啸,剑气如山,观者如堵,但远远不敢临近。老镖头此时始深知来人,虽属少年,但这一身奇异武功,连江湖上老一辈的高手,也鲜有其匹,才懊悔不该任意把人看轻,酿成骑虎难下。其实这位老镖头,说来此老来头不小!
  威震西川的铁旗镖局,主持人老镖头陈彪,原系峨嵋的寄名弟子,峨嵋伏龙寺,代有高人,十一代掌门弟子法华长老,武功之高,据云已臻化境。
  他俗家陈隆,论渊源,老镖头陈彪,就是他的族侄,长老虽是佛门高僧,毕竟家族之谊,尚未能全部消除,因为自己得了峨嵋真传,经不起族人恳求,数十年前,遂把陈彪收为寄名弟子,因为叔传侄艺,自是倾囊相授,无如陈彪并非武林全才,很多功夫,在大师圆寂之先,并未立具火候,二十七岁,艺成出师,即随老父保镖大江南北,当时的镖局,叫做振威镖局,正镖头虽然姓陈,那不过是陈彪的远房族伯而已,陈彪的父亲,还是一位副手,合该小子扬名显万,终于机会来临。
  会臧都有巨商,运珠宝赴湖北,以振威德局,镖头一向稳重,从未出事,特来乐山,商请护送,因为价值巨万,几乎出动了全局的人,仅留陈彪留守镖局,陈彪虽然不愿,却也只好听从长辈吩咐。船到宜昌,却遇上湖北荆山巨盗铁燕子凌飞,将镖头带陈彪的老父,都受重伤。物主以损失不资,惟恐镖头一死,无法索取,索性出重金延名医治疗,调息经旬,两人皆赖以生痊。镖头陈洪倒也知趣,忙笑谢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廿年镖局,老夫颇营余资,这次事变,实出人意表,一月之内,纵使倾家破产;自有公平交待。”当晚,立备快马,面授陈彪老父机宜,着即赶回镖局。不到半月,陈彪老父,驰返乐山,马到门前,适值陈彪外出返局,一见老父面带忧郁之容,即知遇着猝变。这位副镖头,年逾知命,论武功,并不高强,不过为人忠诚可靠,江湖阅历极深而已。这时,不等儿子动问,立将事变原委道出,并着陈彪立赴峨嵋,面见法华长老,请求援手。陈彪笑禀道:“依孩儿之见,此事暂不宜惊动师傅,因为出家人注重修为,人间名利之事,看得淡薄,非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冒然下手,不如让孩儿出马一试,战胜则罢,否则,再作计议如何?”
  老头陈洪急道:“镖头已答应一月之内,一定还镖,而且强盗武功诡秘,镖头尚且不胜,你如何能是人家对手?一俟落败,再赴峨嵋求援,时效已失,难道我们眼睁睁的看着,让他倾家破产么?”
  陈彪始终不同意,逼得老父无法,只好任之。第二天船发宜昌,因为江流湍急,一泻干里,不到两天,立即匆匆赶到。
  陈镖头从船内迎了出来,见峨嵋派并未派高手,不觉大为失望,但犹勉露笑容,给过船资,把陈洪父子两人,接入船内。陈彪也怪,并不多问,当晚也无什商量,只禀明镖头,立即准备三匹快马。翌晨天还未亮,却推醒镖头,告诉镖头,可立携振威镖局的旗帜,同赴盗窟讨镖。奔赴荆山,晌午不到,而且中途,迭遇伏兵,但都被镖头和陈洪两个,奋勇击退。
  盗窟在一岩洞之内,不久终于抵达。还未进洞,铁燕子凌飞,竟大笑而出,随着笑声,三丝寒光,电闪而来。这一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三人坐骑,一声嘶啸,人立而起,眼看寒光如矢,不中马腹,就伤马颈,陈彪突从鞍上激射而起,疾如飞隼,朝着掠来的寒光只几抄,竟用飞燕捕蛾的手法,把暗器接去,旋把双足一点,又复跃落马上。这种轻功绝技,正是法华长老的嫡传“涉履青云”!不但把铁燕子随身头目,看得一呆,就是这位江湖巨盗,也暗里吃惊。
  只有陈镖头和陈洪两人,不啻吃下一颗定心丸,知道今日讨原复仇,纵无全胜之望,也绝不至落得血溅荆山!铁燕子凌飞,拔取背上鬼头刀,刀才出鞍,银光上射,刺眼生寒,还未递招,陈彪却向镖头,讨过振威镖局的旗帜,旗杆逾丈,帜作三角形,蓝字白底,上书振威,看样子,他就以镖旗作为兵器,而且稳据马鞍,与人动手!镖头和陈洪,知道这一阵,向非普通可比,赶忙将马一勒,远远退开。
  正是:
  刀光凌霄汉,旗影盖荆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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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高手云起
 
  陈彪将旗一指,冷冷朝盗首喝道:“常闻,盗亦有道,本局旗帜所向,对黑白两道,从未失礼,而且水陆之间,彼此壁垒分明,互不相犯,此次本局采取水道,纵有失礼之处,亦宜由水上英雄,向本局正式理论,山主动辄攫镖,所作所为,不啻陆上行舟,这种违背武林常规之事,尚请给我一个公道!”
  铁燕子软硬不吃,手中鬼头刀指了一指,狂笑道:“大爷作事,一向独断独行,兴之所至,有我无人,什么陆地行舟,武林之忌,这是谁人指定的规律?我们无需作口角之争,以武林强弱,判是非曲直,速行亮出兵刃,否则,只一出手,刀剑无情,九泉之下,埋怨本主不教而杀,岂不悔之已晚?”
  陈彪把手中锦旗,扬了一扬,竟含笑答称:“折枝作剑,镖旗当兵,只恐寨主前未之见,多言无谓,不如接招。”
  这小子说干就干,人在马上,右手提着旗竿,如同儿戏地朝下扫来。
  旗卷劲风,蓝光如电,势不可当。凌飞不敢硬接,忙往斜刺里跃退两三丈,才避开镖旗正面,但上身犹被旗风掠中,胸部似乎隐隐作疼,立在邻近的一名手下头目,竟被镖旗裹住,丢开六七丈,头脑撞着岩石上,脑溢血流,立时气绝!
  众头目大吃一惊,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立即往旁边一撤,张弓搭矢,弓弦响处,箭如密雨,猛朝陈彪身上马腹,纷纷射来,陈彪跨下坐骑,为箭镞所惊,一声狂嘶,前蹄离地,人立而地。铁燕子凌飞,趁机就势,长笑一声,鬼头刀如匹练横空,人更跃高一两丈,但见刀光人影,往前一掠,直往陈彪猛扑。那情势,自属危殆之极。蓦闻狂笑一声,平地蓝光闪烁,径从马腹之下,兜卷而上,把打来的利箭纷纷击落,一般狂飙,挟排山之威,猛朝铁燕子凌飞,当胸打去。
  巨盗鬼头刀,竟把握不住,立被镖旗磕飞,握把虎口,也被震袭,人如星陨丸泻,被迫降落。陈彪一招得手,勇更百倍,双足一点,从马背跃落地面,就势倒转旗竿竿,由下往上一挑,“铁中抄栏”、刚好打在对手跨下睾丸之上,一声惨号之下,大盗凌飞已变成断线风筝,震退五六丈,一跤跌倒地面,全身鲜血殷然,略事抽搐,立时气绝。
  陈彪走到死者身前,大声笑道:“怪只怪你生前招子不亮,也不看清峨嵋派的门人子弟,也是好欺的么?拦路抢劫,例应问斩,未曾骈首东郊,也得原野暴骨,以为抢劫者戒!”
  随说,立将铁燕子凌飞的尸骸,用手倒提,走到岩边,挥手一甩,立即抛落岩下。从洞中取出珠宝后,还得了不少黄金白物,陈彪当机立断从盗窟之内,取出两匹白马,强盗之物,都背上马鞍,别过镖头和父亲,仍回乐出而去。这一役,可以说名利双收,家财巨万,加以他那堂伯,送镖返局之后,觉得自己这一行,也没有什么好干了,干脆双手奉送陈彪,乐得悠游林下,以终余年。
  陈彪掌局不久,因为铁旗诛盗,传遍江湖,随将振威改为铁旗。
  数十年如一瞬,峨嵋掌门迭有更动,而陈彪已成为峨嵋派长一辈的耆宿了。人到老年,名利双收,事事不免坐大,于是广收门徒,成为西蜀一带最负胜名的惟一镖局。觉明大师,执掌峨嵋后,对这位师叔,还颇具敬服,不过,陈彪高傲异常,对晚辈掌门的规定,有时可并不卖账,觉虚觉净,鹤峰之战,一败涂地,陈彪闻悉之后,认为两人败在一位后生晚辈的手上,未免丢尽峨嵋的脸,觉明力主慎重,谋定而动,这位高傲师叔,可不表赞同,回镖局后,立着徒子徒孙,尽量打听麟儿等人途中的动静,一到乐山,暗中嘱咐街房客店,不得留宿来人,先行示以颜色,而且立时邀击,拟将人擒缚,施以酷刑,以争回两位师侄战败之辱。觉明对师叔打算,也了如指掌,因为这和尚是位工于心计的人,既不劝阻,暗中却请出一位武功极高,而且个性奇特的人物,事先出手,不幸而败,这和尚还计划了一种最厉害的煞着。
  无如麟儿机缘至好,武功更高,沿途虽不无小挫,但还安全到达乐山和铁旗镖主的陈彪,立起正面冲突,以上情节,就此表过不提。
  且说惠元以一双铁掌,凝运内家功力,和陈恕的鬼头刀,陈忠的七星剑,一阵抢攻,对手单刀一剑,得自父传,且系盛传武林的峨嵋心法,施来泼水不入,无如元儿奇招迭出,掌动风生,而且身法步法,更是武林中未曾一见的奇特艺业,迫使兄弟久战无功,蓦地陈恕将刀一转,单凤朝阳,刀头上卷起一片寒光,如百丈飞瀑,倒挂而下,眼见刀光落在惠元头上。在同时,陈忠的七星剑,却用“开山导流”猛袭元儿背部,兄弟势之都猛。只看得蘅春睁大了眼睛,暗中却满提真气,只要元儿稍呈败象,她就立即出手。刀光闪烁间,惠元轻笑一声,侧身微抖,一式“独劈华山”,掌缘刚好砍在刀背之上,而且左掌也打出五灵掌力,一股无形奇劲,迎着陈忠的七星剑,尽力一冲。元儿这次,手法拿捏极准。
  陈恕的鬼头刀,和其弟的七星剑,均被震脱出手,元儿心存忠厚,不忍随便伤人,不但未曾追击,反往斜刺里跃退,微笑不语。
  陈彪嘿嘿连笑,高喝一声:“掌旗来!”左右把镖旗奉上。陈彪劈手接过,炯炯双目,迸出两道寒光,缓缓走近元儿,步履所至,碎石有声,镖旗迎风,呼呼作响,声势骇人之极。
  惠元正待拔剑迎敌,紫衣少女蘅春,手抱青铜剑,竞姗姗而出,面顾元儿笑道:“愚妹见猎心喜,以旗当兵,虽非新奇之物,可是愚姊却是初遇,这一场,就让我如何?”
  这妮子,奇病初愈,艳美如花,和元儿立在一处,不啻琼花玉树,摇曳生姿,镖局徒众,不由相顾动容。陈彪却冷然道:“老夫俗事颇多,不愿外待,却也雅不欲提那以大欺小的罪名,竖子们狂妄如此,既想见识老夫大旗,就请一齐上吧!”
  他一手平握着旗竿尾端,竿高逾丈,径逾两寸,全为精钢所造,重达八十余斤,上面的三解围旗,也长丈许,迎风招展,呼呼作响,旗竿却分文不动,那种深厚的臂力,即已为异常人!语声初罢,轰然一声,蓝白交展,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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