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杂集电子书 > 张小娴+流波上的舞 >

第11节

张小娴+流波上的舞-第11节

小说: 张小娴+流波上的舞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努力使自己投入其中,那顿饭的气氛是挺良好的,闹出笑话的,是他爸爸。他喝了两杯酒之后,忽然跟李维扬的妈妈说:

“他们两个总算是亲戚,这样算不算乱伦?”

李维扬的妈妈气得脸也红了,骂他:

“一家人才算是乱伦,你到底知不知道的?”

李维扬的爸爸朝李维扬笑了笑。李维扬明白了,他爸爸并没有喝醉,他是故意气他妈妈,并且用这个方式来抗议她为儿子安排相亲。他以为自己的儿子是被迫的,却不知道这一次,李维扬是自愿的,他想忘记心中那个人。

那顿饭吃完了,李维扬的妈妈和表舅母怂恿他跟林以盈单独去看一场电影,或者去逛逛街。他顺从了她们的意思。

在电影院里,他和她都沉默无语。

从电影院出来,他走着走着,几乎忘了她在身边。

她忽然问他:

“你为什么会来相亲?”

他琢磨着怎样回答,她首先说:

“你是不是失恋?”

他尴尬地笑了笑。

“我是因为失恋,所以才来相亲。”她说的时候,神情有点伤感。

他关切地望了望她。

“阿姨一直也有向我提起你,但是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很少向家人提起自己的事,所以他们不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我和我男朋友一起三年了,他是我的上司。我们几天前分开了。”

“为什么?”

“他不爱我了。”她试图很轻松地说出这句话,却掩饰不了心里的悲伤。

说了这句话之后,她又说:

“所以我想用另一段感情来忘记这段感情。”

他点了点头。这种心情,他最明白不过了。

“可惜,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她笑笑说:“看来你并没有爱上我,我也没有爱上你。太好了!”

他也笑了起来。

“我不可能在这家公司待下去了。失恋的同时,也是失业。”她说。

“要不要我替你打听工作?”

“不,不用了。我是凭自己的实力的,从来没有倚靠他。我也可以凭自己的实力找到另一份工作。”

“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找我。”他诚恳的说。

“谢谢你。”

“我送你回家吧!”

“你想去酒店吗?”她突然问他。

他望着她。无可否认,她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女人。可是,他并不想抱她。

“这样不算是乱伦的。”她微笑说。

“当然了”

“算了吧!”她明白地笑了笑。

“这跟你的吸引力一点也没关系“他怕她误会。

“我明白的。”她用手指头指指他的胸膛:“你心里有一个人,对吗?”

是的,她说对了。

“我心里也有一个人。”她说。

她叫停了一辆计程车,回头跟他说:

“我自己回家好了,你不用送我。”

他望着车子开走。他为什么拒绝她呢?刚才,当她提出那个主意时,他是有一丝动摇的。他好希望自己能够抱另一个女人。他好想用另一个女人来忘记心中那个女人。长夜漫漫,他想停止思念她。可惜,要忘记她,已经变得很艰难了,他真是没用。

回家的路上,电话铃响起来。他以为是他妈妈打电话来追问他和林以盈的事。

电话那一头,是于曼之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她问。

一句稀松平常的问候,温暖了他的心。

“刚刚看完电影,还在街上。”他说。

“好看吗?”

“还可以。”他根本没有留心去看。

“我男朋友回来了,他会待在香港几天。这个星期天,我不能去打棒球了。”

“我知道了。”

接到她的电话,他既快乐也难受。快乐,是因为知道她想念着他。难受,也是因为知道她想念他。假如她能够对他无情一点,他或许可以习惯失去她。她为什么总是让他绝望,然后又给他希望呢?

现在,他更深切地明白,爱情既是赏赐也是惩罚这个不变的真理了。

8

于曼之是在上洗手间时偷偷打这个电话的。她和谢乐生在一家越南小餐馆里吃4020电子书饭。离开餐馆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微雨。他用他那只大手掌罩在她的头顶上,为她挡雨。这个习惯已经有许多年了,每一次下雨,而身边又没有雨伞的时候,他喜欢这样。她已经向他抗议过很多次了:

“傻瓜!这样是不能挡雨的。”

他的手再怎么大,也不是帽子,她的身子每一次还是湿透。

然而,他老是改不掉这个习惯。

终于有一次,她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了。那天中午,她和他的爸爸妈妈一起吃饭。走出餐厅的时候,晴天忽然下起微雨,他爸爸立刻用他那只大手掌罩住他妈妈的头,而他妈妈却带着幸福的微笑,理所当然地接爱这顶奇特的雨帽。谢乐生小时候就看过很多遍这样的情景。下雨的时候,他爸爸总是一只手罩在他头顶上,另一只手罩在他妈妈的头顶上。这是他爸爸向家人表达爱的方式。这些美好的岁月深深刻在谢乐生童年的回忆里。当他长大了,他也为他挚爱的女人献上这一顶奇特的家族雨帽。

今天晚上,她又戴上了这顶久违了的雨帽。他望着她微笑,仿佛害怕她又会说:

“傻瓜!这样是不能挡雨的。”

但是今天晚上她不会这样说了。当这一顶奇特的雨帽再次在她的头顶上降临。也同时唤回了许多美好的回忆。这几年来,他们重聚的时候,恰巧都是晴天,她很久没有戴上这顶雨帽了。

回到家里,她的身子湿了,发脚也湿了,只有头顶那一小部分是干的。谢乐生用一条大毛巾替她抹脸。望着他,她太明白不过了。他给她最安稳的爱。无论何时何地,他也愿意用双手来保护她。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一切。这种爱情的模式向来运作良好。来日岁月,这种爱情也许会失去新鲜的味道,却不会腐坏。

他跟李维扬不一样。他没有几个朋友,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把友情放在生命中重要的位置。他读书的成绩一向出类拔萃,同学们都是有求于他的。他看不起这种不平等的友谊。他最深的情感,只会留给他所爱的女人。正因为只是向一个人付出,万一失去了,他便会很凄凉。她是他的朋友、情人和女儿,她走了,他会很孤独。但他宁愿孤独一人,也绝对不能容忍被自己所爱的人所叛。

谁能承受这种满怀期望而又孤绝的爱呢?

她唯一的回报,就是不能背弃他。

“你搬过来波士顿好吗?”他说。

他已经这样说过很多次了,但是这一次,她心里却有点震颤。

“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他用手上那条毛巾把她包裹着,吻她的脸和脖子。

他很久没有这样吻她了。

他离开太久了,她一度以为,他也将会从她生命中消失。七年了,她现在认识到他是无可取代的。她可以去爱另一个男人,却不可以遗弃他。

从前每一次,当他叫她搬去波士顿的时候,她可以理直气壮的拒绝他。她有自己的梦想啊。可是,这一次,她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因为她背叛了他对她的爱。

她在这里,并不是追求梦想,而是继续她那背叛的行为。

她对自己深恶痛绝却又无能为力。离开也许是唯一的出路。

“过来之后,你可以继续读书,你喜欢画画也可以。等我毕业的时候,我们可以去一次欧洲长途旅行,我陪你去看画。”

原来他已经有一张美好的蓝图了,那个计划里有她。她是多么可耻的一个人?他把她珍珍重重地放在自己未来的岁月里,她却暗地里出卖他。

“答应我好吗?我很害怕你不再需要我。”他说。

愈是觉得自己可耻,她愈是无法再说不。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除了这个动作,没有什么更能回报他对她的爱了。

9

床边的一盏小灯彻夜的亮着。

李维扬看到他那扇梦想之窗。那扇窗子里有一家面包店和一个女人。曾几何时,这个女人照亮了他的梦想之窗。可是,他对她毫无把握。他很害怕她会从这扇窗子外面消失。

他努力的跟自己说:不要想她。不要再去想她。然而,他无法把她从脑海中抹掉。多少个无眠的晚上,因为痛苦地思念着她,他把脸埋在枕头里。

他唯一可以做的事只是等待,他毫无选择权,只能被选择。

她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那个男人回来了,她必须回到他身边。

他过去凭什么占了优势呢?是距离。现在他连这个优势都失去了。她还会爱他吗?

他从来没有向她表白。万一她不选择他,他所信望的爱,他所有甜美的回忆。

都会一一崩溃,他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10

这些年来,重聚和离别的场景不停地在他们之间上演,只有这一次的离别是愉快的,因为他们很快便会重聚。

人为什么要分离呢?为了各自的梦想?两个梦想为什么不可以变成一个?她愿意把自己的梦想缩小一点去完成他的梦想。

她和谢乐生在航空公司的服务台办理手续。六天了,他要回去波士顿。短暂的分离之后将是重聚,不会再分开了。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直到天亮。她醒来的时候,望着熟睡的他。人在睡眠之中是多么的安然、甜蜜和幸福。一个不知道自己曾经被背叛的男人,他在睡眠之中显得格外天真和无辜。她终于体会到罗贝利的心情了。那天晚上,罗贝利看见韩格立蜷缩在沙发上睡着,就在那一瞬间,她决定要为他生一个孩子。

他的睡眠,唤醒了她的良心。

“我在波士顿等你。”他微笑说。

望着他离开,她很没用的流下了眼泪。

离开香港也是好的,她不用再徘徊、犹豫和困惑。一个人原来真的可以爱两个人,但她只能够跟其中一个人终老。

11

回家的路上,她想着怎样把这个决定告诉李维扬。她怎么能够开口跟他说再见呢?他会理解和原谅她吗?从此以后,他还会想念她吗?她太自私了,她怎可以离开一个男人却又希望他永远怀念自己。

电话铃响起,是朱玛雅打来的。

“谢乐生走了吗?”

“刚刚走了。”

“你在哪里?我想跟你见面。”

“我在机场快线的列车上。”

朱玛雅约了她在列车总站的一家咖啡室见面。她去到的时候,朱玛雅已经在那里了。这阵子大家都忙,她们已经好几个星期没见面了。

“冯致行失踪了。”朱玛雅说。

“失踪?”

“或者应该说是不辞而别。”

“怎会这样的?”

“也许他是无法开口跟我说再见吧!”朱玛雅忧郁地笑了笑。

“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他应该去了加拿大。他有加拿大护照,随时都可以过去。那天突然不见了他。我才知道他已经辞了职,他住的那所房子也卖掉了。他是有计划的。”

“他怎可以这样对你?”

“不。或许他是因为爱我。才没有办法面对我,他走了也是好的。他不走的话,也许我会为他再耽搁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他走了,我才可以重生。”

“你不打算去找他吗?”

“他已经有家庭了,就让他重新开始吧。他离开了,我反而如释重负,我不需要再那么痛苦地爱着他。”朱玛雅用颤抖的嗓音说。

“也许是的。”她点了点头。

“我曾经以为自己不能失去他。他走了,我竟然可以这么镇定。”

于曼之再明白不过了,太深的爱,是一种负担。

“我从此自由了!”朱玛雅说。

“我迟些会搬去波士顿。”

“连你也要走了?”

冯致行的不辞而别。没有令她太难受,于曼之要走了,她反而觉得伤感。

“乐生一直也想我过去那边。”

“这样也好,两个人分开太久也不是办法。你什么时候走?”

“回去跟罗贝利辞职之后,随时都可以走,我想尽快过去那边。”

在香港留得太久,她怕自己会改变主意。

“你要好好的生活。”朱玛雅说。

“你也是。”

“我不来送你机了。我们不要离别,只要重聚的欢乐,这样好吗?”

“再好不过了。”她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泪。

消逝成一吻(二)

12

那天晚上,她约了李维扬在他们常去的那家西班牙餐厅见面。他满心欢喜的来到,她望着他,那一刻,她才明白冯致行为什么选择了不辞而别。要对自己所爱的人说再见,原来是多么艰难的事。她深呼吸了很多遍,也无法开口,以至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沉默的。

那顿饭差不多吃完的时候,她凝望着他良久,嘴唇有点颤抖。

李维扬战战兢兢的望着她。他大概也猜到她将要说的,不会是他想听到的。

“我会去波士顿。”她终于鼓起勇气告诉他。

他听到她话中的意思不是短暂的别离,而是更像永远的告别。

“我会在那边住下来。”她说。

那一瞬间,所有哀伤的感觉都涌上心头。他沉默了很久。

她也沉默了。不辞而别,也许会对他更仁慈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