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盗贼自传-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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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毕竟是血亲,村长的哥哥一定和您一样了不起。”听着一向不爱与人打交道的阿君一嘴的甜言蜜语,我忙灌一杯酒下去止住身体的寒颤。也难怪阿君这样,他对香菜简直是势在必得。自从确定方向仪无用后,他就一直把香菜挂在嘴边,好像这样一来就不会迷路似的。不过我可从来不知道他拍人马屁有那么厉害,一脸真诚得足以是做保人,他不去当政客还真可惜了。
“我哪比得上大哥啊!他年轻的时候是整个大陆都有名的弓箭手,可惜·······”
“可惜什么?!”
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村长的话,也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我寻声看去,才发现那人不过是一个矮小的独臂大叔。他细长的四肢瘦小的身段更象是我的同行,不过我确信任何一个盗贼都不会有他那样的眼睛!那是一双坚定锐利如鹰一般的眼睛,一双严厉正直令人不敢直视的眼睛。村民们显然很畏惧这样的眼睛,当他目光往这边扫来时,连阿君都忍不住摸向了背后的巨剑。
“大,大哥?”
村长的叫唤令我明白了他的身份。原来可惜是这样的意思,的确,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弓箭手却失去了对于他这个职业来说必不可少的手,实在是很伤心的一件事。
那位严肃的弓箭手没有理会他的弟弟,反倒向我们这边走来。他用一种审查性的目光打量了我们许久,终于开口问道:
“你们就是那两位勇者?”
“是的!”阿君正色答道,可惜那张人妖脸实在没多少威严可言。
大叔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他向阿君,或者说是阿君身后的巨剑点了点头。然后把他那令人如坐针芒的目光转移到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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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父亲的弓+安德的职业
老实说,我向来和认真严肃的人八字不和。而香菜的老爸就是这种人。我讨厌他的目光,因为他令我头皮发酥,尽管知道这类人有点像动物,认为逃避他的目光的人全是弱者,但我还是把目光移到了别处。这一次,我发现了我一开始因为他摄人目光而没注意到宝贝——他肩上背得一把短弓。
那真是一把相当精致的好弓,好到我一看见它手就从指尖处开始痒了起来,整个心脏像被十几只猫爪挠着,一双眼睛更像是被最强力的胶水粘在了上面一动也动不了了。我想伸出手去摸一摸那金色的弓背,看看它是否真像沙漠中的细沙那样滚烫;我想亲自擦拭那两颗像是直接长在弓背上的青色猫眼石,听听它们的内部是否真的囚禁着一只凶恶的鬼魂;我想用我的灵魂去感受那宛如拾取月光锻造而成的银色弓铉,尝尝是否真如神殿前的流动的银色圣水一般冰凉沁心。
在那一刻我对眼前这位落泊弓箭手的全部同情化成了灰烬,尽管他把这把弓保护得极好,但这弓在再也无法射出流星飞矢的他的手上,等于是暴殓天物!可是如果我“借”走它的话,那香菜还会和我们同行吗?我开始在这两者之间犹豫了起来。
“你的弓呢?”
那个如同审判一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忽然炸开,我茫然地跳里原地两三步后,才惊觉那个大叔好像还在我的面前(废话,他不在你面前,你在垂涎谁的东西啊?)。
“弓,你的弓呢!?”
不满我的反应,他提高了他的声调,好像一位长官在责问一个犯了错误的新兵。我慌慌张张四处张望,从众人的目光中明白了他好像是在和我说话。但是,什么弓啊!那把弓不是在他背上吗?我好像还没下手偷它吧!
我的东张西望显然让他误会了我的意思,他的目光变成了彻底的轻蔑:“哼,一个连自己的武器都不知道到哪去的弓箭手,看来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人。”
弓,弓箭手?!他说我是弓箭手?他那么可怕的眼睛是摆设吗?谁看了我的相貌,衣着,动作也该知道我是盗贼啊!他怎么会弄错的?他可能见到比我长得更像盗贼的盗贼吗(问题:长什么样子才是盗贼的长相)?他要是误会阿君还有情可原,但他怎么可能弄错我的职业呢?
“等,等一下,大哥,”村长结结巴巴的开口,我在心给他加油:对!赶快纠正他的错误,说明这个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事实,我是伟大的盗贼而非见了鬼的弓箭手!可村长的发言却让我想埋了他:“你不能用你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再过几年,这个小伙子一定会很出色的!”
“是吗?这种人?”
“大哥······”
听着这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来,我的面部严重抽搐。这个村都是这样的人吗?不管谈论的对象是不是就在眼前,也不管争论的是不是事实,就自己凭空假设?我愤怒的想除开制止,却发现我唯一的盟友——阿君的脸严重扭曲,一副想笑又强烈忍住的样子。恼羞成怒的我恶狠狠地向他瞪去,他接触到我的目光后,不仅没止住笑,反而捂住嘴向桌子下面钻去。
“喂,小子!你拉这张弓给我看看!”
“大哥,你太强人所难了。现在全世界也没几个人可以拉开它吧!”
看样子,争论到了最后阶段:这两人想一我的本事决胜负。我本想就此结束这场闹剧,可当我看见大叔开始笨手笨脚的卸他肩上的弓时,我的语言能力自动罢工了。不会吧!这么简单就可以和这宝贝来个亲密接触了?我的运气终于转好了。
“父亲大人,你不仅不该让他碰你的弓,甚至应该把它藏起来。因为这家伙不是弓箭手,而是个盗贼。”
看来我的运气还是很XXOO,为什么这种关键时刻香菜会钻出来,她到底从哪里爬出来的?!看着香菜那张依然欠扁的脸,我不自觉的磨起牙齿来。
“盗贼?”村长和大叔同时开口,并附上怀疑的眼神。
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我忙挺直胸膛,摆出我自认为最潇洒的笑容:“是的,本人的确是一个盗贼,而且是一个超级伟大的盗贼。在这个世界上,绝没有我偷不到的东西!”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在漏我的气一般,阿君爬在桌子上狂笑起来。他猖狂的笑声使我的话变成了一个可笑小丑的无聊表演,我恼怒地压住他的脑袋,想就此把他埋掉,他却笑得更大声了。
“香菜今天好漂亮。”
“是呀是呀,头发又是哪个倒霉鬼帮你梳的?”
无视于阿君丢过来的白眼,我吐了吐舌头,谁叫他刚刚那么不给面子的不过香菜今天的确不一样,但也绝非阿君所谓的漂亮,以香菜的脸,说难听一点这辈子都和这类字眼无缘。只能说这丫头很有“气质”,所以说多读一点书还是有用的,不说内涵有多高,只要整洁些,自然有股书香味。
香菜今天心情显然不错,对我的挑衅,她只是笑笑:“头发?父亲大人帮我梳的!很漂亮吧。”
“父,父亲!?”
我和阿君齐刷刷地扭过头去看那个严厉的大叔,真难想象他帮香菜整理头发的样子,而且还是梳这种超复杂的发型。难怪村长说香菜被宠坏了,有谁家女儿在十七,八岁了还要自己老爸给她梳头的?
“对了,两位,你们怎么爬回来的?我还以为这辈子不用见到你们了呢!”
“香丫头,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勇者大人讲话!”
在村长的斥责声中,香菜的父亲竟然宠溺得摸了摸香菜的头,好像在表扬她!看了这“温情”的一幕,让我的胃液开始造反。要是以后有人想娶香菜,他一定是世上最辛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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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香菜的条件+阿君的理由
“我希望香菜和我们一起旅行。”
阿君斩钉截铁地说出了我们的目的。虽然早晚都得说,但这小子不觉得自己说得太早了吗?刚刚好容易再次热闹起来的人群又沉寂下来,每个人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们,好像我们是两个跑来找死的傻瓜,而香菜老爹的眼神更让我有一只脚踏入坟墓的感觉。
“好啊~~”
香菜的回答十分爽快,爽快得令人害怕。由于她的回答,大厅安静的像夜半的坟地,所有人胆战心惊地看着大叔,等待他接下来的怒火,而我,甚至可以看见他眼中燃起了雄雄的火焰。在这种时候,香菜却笑得一脸诡异,像极了故事里那只骗到乌鸦奶烙的狐狸,心里大概正盘算着如何吃了那只倒霉的乌鸦。而现在唯一搞不清状况的大约只有以为自己目标达成,在一旁傻笑的笨蛋阿君了。
“你同意了,香?”
“嗯,反正和你们在一起挺有趣的,而且你们能再次回来说明你们运气‘很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看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什么条件?这丫头不把我们煎炒油炸加清蒸一遍才不会罢休!我们简直是把自己打包好送上门来让她玩的。
“什么条件?”
原来兴奋得跟一只猛摇尾巴的小狗一样的阿君像被人打了一棍子,沮丧不已。村人们也议论纷纷,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倒是对面那个中年大叔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下来,不过我猜他正希望自己女儿的条件最好难于上天摘星,海底捞月吧!
因为我们愚蠢行为心情大好的香菜,脸上都笑出了两个坑——绝对是坑!酒窝那种东西一旦长在了女鬼香菜脸上就不能叫酒窝了——她用一种令我浑身寒毛倒竖的声音对阿君说:“阿君?这条件和你没关系的说。”
和阿君没关系?那就是和我有关系喽?我瞄了瞄四周,决定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先溜出去。我才不想被女鬼当成消磨时间的玩具!
可惜,那只女鬼一点放过我的打算都没有。她一边一脚踩住我新换上的白色披风,一边双手托腮,白痴一样又开始说一些和现在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你们知道吗?我从小就希望自己可以出去旅行,写一本‘游记’的说。可是我运动神经很差,不能练习任何武功,体质又属于不能聚积灵力的那一种,根本不可能成为魔法师;出去连自保都做不到,只好想放弃了这个梦想。呜呜~~多么可悲啊啊~~”
“然后呢?”真是,谁来管管这个疯女人啊!我才可悲啊——我的披风——
“然后,然后人家遇上了你们。看见阿君对付红耳狼的时候,我有了一个念头,”香菜抓紧了自己的拳头,脚上更加用力,我好像听见了我的披风撕裂的声音,可那只女鬼仍然一脸浑然未觉的样子发表自己的演说:“只要有强力的伙伴保护我,我就可以出去旅行,而且伙伴够强的话,还能在比较危险的游戏中玩到最后······”
“所以香是想看看我们的实力吧!这很合理,也很好办——”阿君的巨剑在人家大厅中央砸了一大坑,还有加势破坏的架势。我则趁香菜一个分神,抽出了自己的披风,向外逃窜。我又不是勇者,盗贼的技巧怎么可以随便展示给别人看!
“阿君,我不是说过了吗?没你的事。我看过你的剑,好厉害!我想知道的是——”我的逃跑再次失败。在众目睽睽之下,香菜像女王一般,伸出细长的手臂,用指甲修得很漂亮的食指指向了都已经转移到了门边的我:“安德,我想知道你除了跑得快以及很会躲以外,还有什么本事!”
“你不是说你有一个条件吗?怎么变成考我了?”不理会这丫头瞧不起人的口气,我尤在做困兽之挣。
“嗯。我的条件就是要你去偷一件东西啊!这是盗贼的工作吧!”
“去哪里偷?”我冷静了下来。这村子里实在没什么宝贝可言,当然,她老爸的弓除外。但心知我们弱点的香菜最有可能把我们骗到村外,让我们再次陷入无穷无尽的迷路陷阱之中。
“一般人是问偷什么吧?!不过放心啦,为了不给我的村长叔叔添麻烦,所以偷我家就好!”
“那——偷什么?”最好是那把弓!反正都要和可怕的大叔对上,还不如去偷那个最有价值的,就算以后要还回去,能过一过干瘾也好。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才不会那么好运!但愿不是女孩子的宝贝收藏品之类的东西——不过香菜会不会像一般女孩那么可爱的去收藏正常物品才是最大问题。
“呵呵,你要偷得是——”无视我的胡思乱想,香菜指向我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圈,指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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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菜的家在村子的尾端,是一栋只有两间房间的小平房。两个房间,一间是客厅,一间是香菜父亲的房间,而香菜的房间则位于她老爹房间下方的地下室。据村人们说,除了香菜和她父亲外没人知道入口在哪里。换句话说,无论如何我都要经过那个可怕弓箭手的房间,除非我像鼹鼠一样会打洞!
事实上,越了解香菜家的情况就越觉得奇怪。那位大叔一方面过分的宠溺自己的女儿,一方面把她当囚徒对待。听说只要他在村子里,是决不允许香菜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