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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将门娇 作者:翡胭(起点首页封推vip2014-08-08完结)-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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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抱歉,今天更晚了。今天送别大姨,亲戚间聊了会话,很多感悟,觉得人生苦短,还是要及时行乐,且行且珍惜!

 076 别死(粉红60加更)

    天光微亮,晨霭烟沉。

    袁五郎紧紧拥着崔翎骑在枣红骏马之上,一路飞奔疾驰,丝毫不顾他的左臂伤口崩裂,此时正在流血。

    殷红的血从他湿透了的袖上掉落,滑入洁白的积雪,开出妖冶美丽的梅。

    他不时心疼地看一眼怀中昏睡过去的妻子。

    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已失去以往鲜活的色泽,像是个晶莹剔透又纤细易碎的水晶娃娃。

    美丽,却又毫无生气。

    树梢有雪珠被风吹落掉在她长而卷翘的睫毛,变成水,然后慢慢在她眼角滑落,犹如泪。

    一如袁五郎此刻焦切害怕的心情。

    西北苦寒之地,与繁华熙攘的盛京城相比,就如同荒漠之于温室。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崔翎是一朵从小在温室中养大的小花,娇艳可爱,但十分脆弱。

    她能从盛京城一路无畏地来到西北,已经是一个奇迹。

    但这会,她所经历的,并不是一个有惊无险备受呵护的旅程,而是一场真实的掳劫。

    差一点,就差一点,纪都就成功了!

    袁五郎望着这张美丽脆弱,却又别样坚强的小脸,一时神色恍惚。

    他没有想到,他的妻子竟这般聪慧勇敢。

    假若不是她想方设法求助,激烈抵抗间将泔水车的伪装识破,守城的兵士或许就会被匪徒蒙混过关,轻易地将车放行不说,也就彻底丢失了她的消息。

    而她的努力,虽然没有能及时自救。

    但却给他留下了珍贵的线索。

    他一路寻她而来,凭借的便是地上泔水的痕迹,以及马车经过时车轮留下的印记。

    袁五郎想,假若是别的女子遇到这样危急可怕的境况又会怎样?

    盛京城的那些名媛贵妇们。自不必说,一早就吓晕了。

    他的几位嫂嫂算得上是坚强果决的女子,一样也会束手无策。

    思来想去。大约也只有年轻时的祖母,才有足够的勇气和胆量。会与匪徒周旋,想法子斗智斗勇,竭力自救,以期可以逃出生天。

    而他的妻子,不仅努力给他留下线索,还亲手逼停了马车,顺利地从天罗地网中逃走。

    他很惊喜。但更觉心疼。

    这样想着,袁五郎柔声轻唤,“翎儿,翎儿。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很快就要到家了!”

    他虽是单骑上山,但槐书和从令尹府带出来的两队兵马应该紧随其后。

    再稍微走一段路程,想必就能见着他们了。

    怀着这样的信念,他可以无视左臂伤口咧开时一阵阵锥心刺骨的痛楚。也可以忽略越发疲惫的身躯和沉重的头脑。

    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过了良久良久,一骑两人却始终还在深山老林中打转,也一直都没有遇到前来接应的槐书等人。

    袁五郎觉得自己有些体力不支。假若再不停下来休息,恐怕连他也要一并倒在这苍茫的林中。

    他抬眼瞥见不远处有一处石窟,想了想,便将马停下。

    这匹枣红骏马是他的坐骑,名叫浮苏,已经跟了他五年,他平素悉心照顾,彼此颇有灵犀。

    他伏在浮苏耳边,柔声说道,“浮苏啊,我和翎儿都有些体力不支,恐怕只能在此处休息了。你一向最是聪敏,这一回咱们要不要再来试一次?”

    浮苏乖顺地低鸣,像是回应他的问话。

    袁五郎用没有受伤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鬃毛,“浮苏,那我就请你下山,帮我把槐书招来带到这里来,我信你一定可以办到的!”

    他眼中带着期盼和祈祷,“你可以办到,浮苏,对吗?”

    浮苏蹭了蹭袁五郎的脸庞,在他身边打转了两圈,低鸣着转身,然后便一溜烟往山下跑去。

    袁五郎舒了口气。

    他其实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浮苏是否能将援兵带来,这期间尚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

    但他和浮苏多年相处,彼此之间互相依恋珍视,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情形,浮苏都出色地完成了他的任务,所以这一次,他仍然选择信赖。

    目视着浮苏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袁五郎抱着崔翎进到石窟之中。

    天色太冷,身体不适,他们需要一个相对温暖的场所保持温度,然后积蓄体力。

    袁五郎四下环顾,发现这石窟远比他以为的要大,而且很深。

    这里应该是猎人临时休憩的所在。

    因为地上铺有厚厚的稻草,角落里还有些已经生了锈的捕兽器,缺了角的钢刀,还有野兽的獠牙。

    他目光一亮,顿时觉得一下子充满了希望。

    上山捕猎的猎人在此处休整过夜,那么这里,说不定还会有取暖的火石。

    他将崔翎轻柔地放到稻草上,让她的身子斜斜倚靠在山壁,然后自己四处摸索探寻。

    果然,在一个乌漆麻黑的角落,他找到了火折子以及一堆柴火。

    数量虽然不多,但是临时取暖,应该足够了。

    袁五郎连忙生火,然后将崔翎抱在怀中,靠在温暖的火光边上,感觉到怀中妻子体温渐渐地浮苏,他甚至感觉到她如纸片般的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

    许是太过疲累,也可能是因为柴火太暖。

    袁五郎觉得自己目光逐渐迷离,过不多久后,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翎缓缓醒来。

    她见自己被一个陌生的怀抱紧紧拥住,她被男人阳刚的气息包围。

    有些汗臭,带着深浓的血腥味,甚至还有几分土味,不怎么好闻,但是神奇地,却似乎有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她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脑筋有些不大清楚。

    迷迷糊糊地转过头,朦朦胧胧看到一张憔悴失色的面孔。是个粗犷而威武的男人。

    他一身玄黑色的衣裳,满脸胡鬓,离得那么近看。能看出生了一张俊朗帅气的脸。

    这不是匪徒纪都,也不是獐头鼠目男。而是救了她的胡须男。

    崔翎安全感满溢,正想要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继续沉睡,猛然想到自己已经嫁了人,她的夫君是娘娘腔袁五郎,而并非这位富有男子气概的胡须男。

    她如同被淋了一盆冰水,一下子清醒过来。

    天哪,她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而且还搂得那么紧!

    这里是盛朝,不是前世那样的开化时代。

    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女子若是和不是自己夫君的男人有肌肤之亲,便算是失贞。

    若是年轻未嫁的姑娘。那么除非和这个男人成亲,否则就要送到庵堂做一辈子的姑子。

    像她这样已经嫁人的新妇,遇到这种情形,旁人扣个通。奸的帽子也是有的,到时候可就不是做姑子这样简单。说不定得被装进猪笼沉塘。

    崔翎想到这里,浑身的力气就好像瞬间回到了体内。

    她动作敏捷地推开胡须男,以飞一般的速度从他身边撤离,然后紧缩在墙角,“虽然我很感激你救了我的命。但你也不能这样趁机吃我豆腐。”

    她絮絮叨叨地说道,“我已经嫁为人妇,而且我的夫君还是你的官长,若叫他晓得你这样轻薄我,信不信他会剁了你的手?”

    胡须男静默不语,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柴火之前,一动也不动。

    崔翎不管,继续说道,“但好在我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你是为了救我,才不得已碰到我的,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和你计较这个了。只是……”

    她接着说,“只是光我不计较还不成,这世上还有许多见不得人好的小人。那些人啊,最是嘴碎,唯恐不乱,假若有什么难听的话传出来,先别说我,就光是你,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吧?”

    胡须男身子微颤,半晌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好吵……”

    崔翎皱着眉头上前轻轻碰了碰他,“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的话?”

    她见对方没有反应,又戳了他两下,“喂,喂!我的意思,是咱们两个是不是应该好好合计一下,等出了这里回了沐州城该怎么说?总之,你可千万不能透露出一星半点,你曾经将你的手搭在我身上过的意思啊,否则……”

    话未说完,胡须男忽然身子一歪,整个人朝着她的方向幡然倒地。

    崔翎的小腿被胡须男沉重的身子压住,她抗议地喊道,“喂!喂!你压疼我了!”

    胡须男满面潮红,额头冒汗,但双眼紧闭,一言不发。

    崔翎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她伸手去探胡须男的额头,刚触碰到就猛地缩了回来。

    “好烫,他发烧了!”

    借着柴火的光线,她的目光移到了他湿漉漉一片的左手臂上。

    她小心翼翼地撕开那片衣裳,视力所及,不由一阵惊呼,“天哪,这伤好深!”

    胡须男强壮的左臂上,赫然划着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一道是箭伤,深可见骨,本来已经结痂,但方才打斗时似是太过用力,将伤口撕裂开来,露出阴森可怖的伤口和新肉,令人看到不寒而栗。

    另一道则是刀痕,是新伤,长长的一道,几乎横跨了他整个手臂,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处理,所以鲜血直流,这袖子上的新鲜血迹,都是来源于此。

    崔翎检查伤口的手,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对不起,你别死!”

    ps:

    虽然很累,但是答应了你们的我还是做到了,粉红60加更,千辛万苦写出来的,大家感动吧?我尽力了!好累,去呼呼了,拜拜~

 077 垂涎

    现在该怎么办?

    崔翎茫然无助地望着因高热而满脸潮红的胡须男,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

    她虽然没有学过医,但历经两世,该有的常识还是具备的。

    胡须男现下高烧不退,还处于昏厥状态,要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就是伤口受到了感染。

    这情况在前世,或许只是一支退烧针和一点抗生素就能解决的事。

    但这里是距离现代文明十分遥远的陌生时代,一点微不足道的小病,都可以叫人丢了性命。

    更何况他们现在不在盛京,也不在沐州城,而是在荒野山林之中。

    缺医少药,没有食物和水,甚至连床可以保暖的棉被都没有……

    对于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来说,这境况都算是一种考验,更何况是一个昏厥过去的伤病员?

    崔翎觉得这样光坐着不行。

    这男人现在需要救治,否则随时都有生命之危。

    他舍命救她,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不论如何,她都要替他做点什么。

    她想了想用力抽出自己被压着的小腿,然后将胡须男的身体往旁边更舒服的稻草上搬去。

    她的腿还是软弱无力。

    但她扶着山壁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石窟的入口,往外望去。

    天光已经大亮,现在是清晨。

    触目所及,一片厚厚的山雪,洁白无垠,一眼望不见尽头。

    看地形和环境,此刻他们应该还在山上,但白雪高林遮蔽了视线,让她一时分辨不清具体的位置。

    崔翎很想再走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形,但里屋传来胡须男微弱痛苦的低吟。

    她连忙顿住脚步。从怀中摸出一条洁白的手帕,平摊在雪地上。

    扒开第一层雪,只取相对洁净的第二层。将它们捧到帕子上然后包起,回到石窟。

    她得先给胡须男清洗一下伤口。

    等到他手臂上的血痕都被清理干净。她又撕下自己里衣的裙摆,紧紧地绑住他的左手臂止血。

    她包扎伤口的水平十分业余,称得上歪七扭八,但好在力度足够,白缎上除了最初染了一丝红痕,后面就不在潺潺冒血。

    这算是先将血给止住了。

    接下来还要退烧。

    在缺医少药的情形下,崔翎所能想起的物理降温手段。大约也只有冰敷和擦拭身体两种了。

    冰敷倒是容易办到,这里是冰天雪地的山中,像刚才那样用帕子捧了雪过来便成。

    擦拭身子就……

    崔翎看了眼胡须男痛苦的表情,心下到底还是不忍。

    罢了。现在情况危急,算得生死一线,她又不是土生土长的盛朝女人,心里将男女大防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又何必非要矫情这个?

    再说。不就是男人的身体,她又不是从来没有见过,害羞个毛线。

    崔翎这样想着,便一刻也不肯耽搁。

    她扶着石壁走到外面,想了想。索性将身上的斗篷取了下来铺在地上。

    一阵阴冷的山风吹来,如同刀锋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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