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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消失的年代-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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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啊,”我支着下巴,盯着棋盘看了好久,“平时下残局的时候都是一遍一遍地试,还从来没有过第一次试就把一个残局给破解了的历史呢。”    
    眼看一柱香堪堪烧完,江骁有点坐不住了:“你觉得获胜的把握有多大?”    
    我把大拇指和食指围成一个圆圈,略带几分调侃地说:“别说把握,就算是机会,也几乎为零。”    
    “既然如此,那不如试试这个……”江骁把玩着手里的铁盒,朝我眨了眨眼。    
    “嗯,”我点点头,“管不了那么多了,就死驴当活驴医吧。”    
    说起来,这句变了脸的俗语还是珊怡发明出来的,谁叫她姓马呢。“马”这个字,要是用在不好的词语里,通通都要无条件地变成“驴”字,譬如“驴失前蹄”、“人仰驴翻”等等。    
    当然,那些正面的褒义的积极向上的词语,譬如“马到成功”、“龙马精神”之类,却不必讲究这个忌讳。    
    江骁将铁盒小心地偏转一个角度,避免使倒出的牌正面向下。    
    一张牌轻轻落到地上,牌上画着古代战场上常见的景象:一匹马奋蹄向前,后面跟着一架貌似三国时期曹操曾在官渡之战时用过的那种投石车。不远处,两辆战车翻倒在地。    
    马后炮!我心里忽地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御圣睁开眼来,第二柱香正好燃尽,虽然避世多年,但是对于时间的判断却是分毫不差。    
    牌消失的同时,在脚边浮现了分外熟悉的六个字——正气、智慧、胆色。    
    翟衍来了!这样想着,便觉得浑身上下轻松了不少。    
    “想好了吗?”御圣笑吟吟地问我,颇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我不答话,抬手一步“前车进一”,这几乎是不用任何思考的。因为只有这一步,才能够将得到对方,又不至于无谓地牺牲子力。    
    将4退1。御圣不假思索,落子如飞,毕竟除了这一步,也没有别的应对招数。    
    前车进一。将4退1。    
    前车进一。将4进1。    
    我用前车连续将军,把黑将赶离底线,然后开始运用后车协同作战。    
    后车进六。将4进1。    
    后车退一。将4退1。    
    前车退一。将4退1。    
    将了半天,又把黑将给逼回底线去了,唯一的收获,是我的前后两车都顺利抵达了前线。    
    接下来的棋,就令我比较痛苦了。像这样两车同在一线的情况,是无论如何也将不死对方的,但是眼前的局面,又不容许我有丝毫的调整时间,哪怕只调整一步。    
    我的手僵在半空,半天不落下去。江骁在身边比我还着急:“怎么了,刚才还下得挺顺利的,现在怎么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吧,而且以我的身份,应该比别人更有资格说这句话。    
    手在空中停了许久,忽然被一只无形的冰凉的手抓住,按到我那枚后车上。    
    按照“摸子动子”这条不成文的规矩,我只能后车平六,以一种自杀的方式来将他的军。我倍感无助与失望,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刚才一直用前后车轮番将军呢。到了现在这份田地,也只能拖一步是一步了。    
    士5进4。无论愿不愿意,他都只有这一步棋可以走。    
    车七进一。将4进1。    
    手再次被死死地抓住,我试着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手又被压到那仅存的一枚红车上,并强行按着车往六路上平移了一步。    
    将4退1。他面无表情,杀车这步棋对他来说,居然也是唯一的应对,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刚才那张牌上画了什么?”我推了推已经开始提前默哀的江骁。


第六部分 神符显威神符显威(2)

    “一匹马,一架投石车,还有两辆翻倒的战车,就是这些。”江骁的回答,和我记忆中的画面完全吻合。    
    对了,就是马后炮!眼看着两枚车前仆后继地尽忠报国,棋盘上的形势反倒明朗了许多。    
    我有些激动,手也有点不听使唤地抖动,跟帕金森综合症患者没什么两样。胜利的天平,在红方莫名其妙地送掉了两枚车后,竟奇迹般不可思议地向红方倾斜过来。    
    以下的棋路,即便是一个初学者,也能够准确无误地下到最后。    
    前马进七。将4进1。    
    马七进八。将4退1。    
    炮九进五。    
    “马后炮!”连江骁这样的象棋菜鸟级人物都看出红棋已形成绝杀之势,禁不住在一旁欢呼起来。    
    “佩服!佩服!”御圣面露惊喜之色,“世人皆以车强而倚之,好战少谋,重独功而轻协同,终究难免落败。然少侠年纪轻轻,却能明了这一道理,难得!难得!”    
    “御圣盛赞,愧不敢当。”我拱了拱手,谦辞了几句。    
    这样的谦逊并非是出于客套,而是我心里明白,若不是翟衍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并且还有那张牌的巧妙喻示,光凭我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么个自残双车的绝妙招法。    
    “遥想老夫当年,只知御车而行,所到之处,无不披靡,以故自视甚高。后来却意外折断双腿,从此一身御车之术为之困顿,无法施展,报应啊,报应!”他对我摆了摆那只犹如蒲扇的大手,声音略带悲戚,“只因平生积怨太多,无奈辗转来此,隐姓埋名,研习棋术,御圣这个名号,已是很久没有人叫过了。老夫布此残局,便是力求各子力协同作战而非独以车陷阵冲锋,自以为两柱香内无人能解。今日见到少侠,唉,惭愧,惭愧!”    
    这辈子第一次听人用“少侠”二字来称呼我,面红耳赤之余,却也比较受用。    
    听他话里的意思,或许是他对自己年轻时做下的一些事耿耿于怀,以致有意地要淡化车在人心目中一贯无可争议的强势地位。    
    “战场之上,无贵无贱,无尊无卑。”我若有所悟道,“在象棋里也是一样,每一枚棋子都有每一枚棋子的价值,并没有地位高下之分。”    
    “好一句无贵无贱无尊无卑!少侠,一千五百年来,你是第一个让老夫心服口服的人。”他用衣袖轻拂棋盘,将凌乱的棋子逐一摆好。    
    “承蒙相让,”我跳下椅子,抱拳及胸,“在下告辞。”    
    “烦请少侠过来,”御圣抬眼看我,语气中有种难以抗拒的力量,“老夫有一事请教。”    
    我提起包,从桌子边上绕过去,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子。    
    他在我耳边轻声地问:“你到底是谁?”    
    我犹豫了片刻,从包里抽出那支玉箫的一端,在他面前晃了晃。御圣高耸的颧骨下方轻微地抽动了一下,稍稍变色,却立刻恢复了平静。    
    “唉,一切都难逃天数!也罢,也罢,你可以走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朝我挥了挥手,背过脸去,仿佛不愿意再见到我。    
    我和江骁向他齐齐鞠了个躬,转身出门。    
    身后传来御圣苍凉的声音:“无贵无贱,无尊无卑,为什么直到今天我才明白!”    
    周围的草木仿若通得人性,一时间沙沙作响,似在安慰这位寂寞的世外高人。    
    “我们现在到哪里去?”江骁走在我后面,有气无力地问我。    
    “走一步算一步啦,我的方向感越来越差了,连来时的路都找不到了。”我也同样有气无力,但又要作出镇定的样子。    
    在这种特殊的环境和条件下,我们都承受着无比巨大的心理压力,毕竟这不是简单的游戏,十指连心,这是个关乎身体健全与否的大事情。    
    8月17日上午。上海铁路分局会议室。    
    “蔡博士,对最近湘西发生的一系列怪事,您有什么高见?”龚主任嘶哑着喉咙,神情焦躁。


第六部分 神符显威神符显威(3)

    蔡博士是上海交通大学著名的地理学家,在全国乃至世界都声望甚高,许多有影响力的地理地质大会都是由他主持的。不仅如此,他对于物理与生物方面的问题也颇有研究。    
    “湘西一带多山,初步推测,也许是某一片山地的矿质发生了异变,”蔡博士把手上的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摁,“13日傍晚1325次列车与指挥中心失去联系,前天与昨天的六架直升机也莫名其妙地相继消失,这一切,应该都与那片山地矿质的异变有关。”    
    “异变?”龚主任双眉紧蹙,身体微微前倾,“您的意思是?”    
    蔡博士呷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解释:“所谓异变,就是指那片山地矿质的理化性质在突然间毫无预兆地发生了改变,而这种改变,是极其巨大的。那样迅速的异变,会严重妨碍正常的生产生活,就像……呃……您应该听说过百慕大三角洲吧?”    
    “百慕大?!那可是片魔鬼地带啊!”龚主任大吃一惊,身体猛然向后一倚,重重地靠在椅背上。    
    “是呀。”蔡博士点点头,“现在在湘西发生的那些怪事,与百慕大其实所差无几。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到了那边,都会受到影响,以致无法正常行驶;所有的通讯工具,也全部失去效用,所以才会全部中断了联络。”    
    “嗯,这样的解释虽然有些骇人听闻,但也确实合情合理。”龚主任摸了摸兜里的烟,发现只剩下最后一支了,便递给蔡博士,“要真是这样,那对我们的搜救行动可算是出了一道难题了。”    
    桌上的电话机响了起来,龚主任立即接起,“喂”了一下,却发现线路那头并没有人说话,只听得到自己的回音,辽阔寂寥。    
    刚挂断,电话铃又响了。    
    还是一样的情况,对面没有人说话。    
    “无聊!”龚主任有些生气,抬眼向电话机上来电显示的那一小寸屏幕上看去,屏幕上空空如也,一个阿拉伯数字也没有。    
    挂下电话去翻看历史来电纪录,最近的一个来电是8月17日清晨4点55分,此后便没有新的纪录了。    
    蔡博士在一旁顾自抽烟,百无聊赖,时而低头沉思,时而仰脸吐个烟圈,相当惬意。    
    “如果能得到部队方面的配合,在那里进行地毯式的搜救,您觉得可行吗?”龚主任平定了一下烦躁的心绪,继续向身旁的专家请教。    
    “这个危险性比较高,难度也很大。”蔡博士指着地图上湘西这一片,“第一,湘西毗邻贵州,是出了名的‘地无三分平,天无三日晴’,这就在客观上对搜救行动增加了难度;第二,那片区域的地质是否发生了异变,发生了何种异变,我们均不得而知,如果这种异变对进入这片区域的人有杀伤性的危害,那么进行地毯式搜救,只能使更多的人有去无回。”    
    龚主任垂下头,右手抵住眉心,像尊蜡像一般保持静默,一语不发。    
    上海铁路分局会议室内,出现了难得的死寂气氛。    
    我和江骁像没头苍蝇一样地乱转,随时防备着可能到来的危险与考验。    
    纵然处处小心谨慎,我们仍不知道下一位高人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出现。    
    正如一句俗语所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危险,或许已经悄悄逼近,只是我们并不自知。    
    又走得几步,路边的小屋与先前的并无二致,正打算随便进一间民宅问问,却发现有一间房子的门楹处格外地与众不同。    
    “八荒六合多才俊。”江骁抑扬顿挫地念完右边一列,又开始破译左边的七个字,“三河五海无佳人。”    
    “对联?”我根据词性与平仄妄加猜测。    
    “嗯,”江骁这个文科生此刻显示出一副权威的态势,“不过与其从对联这个角度来欣赏它,倒不如从书法这个角度更为妥切。”    
    我点头表示赞同,这几个字看似飞扬跋扈乖张不羁,但看得久了,又能看出它们实则浑然一体,整体的结构布置得十分合理,给人一种视觉上的美感。    
    “书圣!”我和江骁呆呆看了半分多钟,忽然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一起失声叫了出来。    
    我们忐忑不安地走进那间屋子,说实话我的字并不差,在男生中应该算是比较不错的了,可是要让我和书圣比赛书法,那倒不如直接剁我一根指头来得爽快。    
    这其中的差距,用“以卵击石”或“螳臂当车”这样经典的成语都无法准确地形容出来。


第六部分 神符显威神符显威(4)

    套用一下自己的名字,或许可以用“天渊之别”来表现出他的字和我的字之间的差距。    
    “两位厉害啊,居然都能自己找到这里来!”书圣用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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