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恋狐君不羡仙+番外 作者:浅眠千夏(17kvip2012-04-14完结)-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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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西昆仑墟?”沙哑的嗓音,含着莫名诱惑。
戚缳立时惊得不知所措,“回神上,此处正是西昆仑墟,四野昆仑山脚下,小…小小仙名为戚缳,是西王母座下司祈雨求福的青鸟仙子。”
“哦……”
仙障内便再无声息。
戚缳心中如同揣着一只幼鸽,扑棱棱直扇着翅膀。
她只知,此为一见倾心。
再后来,便是她将鸢寂带回了自己的居所,却陡然发觉这名上神受伤颇重,仙元破碎,一身精血尽失,三魂七魄也是如同风中灯火,摇摇欲散。
这样的神仙,该是早就魂飞魄散才对,鸢寂却硬生生凭着自己一心执念,稳住了三魂七魄,守着一口气,一边尽力吊命,一边躲着四处寻他的闲歌。
这期间,戚缳一直跟随着他。她只当情不知所起,而爱得单纯与钦佩。
可从此鸢寂的身子却比普通凡人还要虚弱,一身精血失尽,便只能一百年引一次天火荒雷,来集天地间散乱灵气,以此来重生一身的血气。
生死人,肉白骨,活鲜血,这其中自然是苦不堪言,她看着天雷荒火落于他身,毫无仙障遮挡,泪盈于睫。
鸢寂却始终不发一言,虽然没赶她走,却也没对她这算是救命之恩有多亲近。
卷三 哪想残风如刀,直催人老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何必回头
更新时间:2012…3…24 3:04:46 本章字数:2614
闲歌初初踏上西昆仑墟,便打了个寒噤,渗凉的寒气自密密实实的仙障里透进来,而她又素来有些怕冷,不由搓了搓手,又呵了口气。
她虽当初托了鸢寂的福得了他半生修为,伏羲骨还回到了身上,仙元浑厚,可这西昆仑墟的地脉毕竟是万年寒玉覆盖,闲歌摇晃着头,果真不是说笑扯谎的冷。
她眼看着眼前山川云雾缭绕,昆仑墟下昆仑山,隐有仙人踏云飘过,想到要寻的那人,心中一黯,不禁自说自话起来,“我本是北荒初开的第一朵宫莲,未曾有过前世,只今生遇上了你,才得以托生成神女,修得今日缘分。都说凡界夫妻百年难求,那你同我的缘分岂止是修了千万年?此一回,我想得通透了,无论你是出了什么变故,也一定要寻了你回去。”
阿寂……
闲歌看着手中紧握着的艳丽羽毛,唔,还是去寻一处青鸟小仙问一问罢。思及此,她口中轻声念诀,顿时化作流光,飘然往西昆仑山下飞去。
另一面,久凉与莫曼殊依旧坐在凡间的茶楼里,两双鱼泡眼相视无言,无语凝噎,旁边一动一静坐着两个小祸星,吵闹不休。
“久凉叔叔,娘亲去哪儿啦?她是不是一个人跑到别处伤心难过去了?”鸢尔坐在久凉的身上,不时扭动一番,瘪着小嘴,脸上挂着湿漉漉的痕迹,半月明眸里包着一包泪,可怜兮兮。
鸢唱倒是沉静,只微微撇了头,朝莫曼殊笑得天真,“曼殊姨姨,娘亲是不是去寻爹爹了?前几日娘亲急匆匆就那么从二楼跳下去了,是不是去寻画里那个爹爹了?”
久凉与莫曼殊相视一眼,莫逆于心。
不能说,千万不能说,倘若被两只小祸星知道闲歌上西昆仑墟这事儿,非嚷着要跟一起去不成。
在久凉这一对迸发铺散的怨念里,闲歌也到了昆仑山脚下,远远停驻在一间离群索居的小木屋前。
闲歌方敲了敲门,木门“吱呀”,应声而开,从里间透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纤细脸蛋,清润柔美,她身边站着,手中还牵着另一只手。
待看清了她牵着的是谁,闲歌脸上干干一笑,手中的羽毛也是递到了半路,心中叹一声,她还真是聪明得很,本来只是打算问个路,却没想倒是歪打正着遇上了正主儿。
她从未想过,经历了矢墨止与月澜那一遭的并肩携手站在她面前,现下再一次上演了这么一出郎心似铁把奴抛的戏码,同当年场景毫无二致,只缺个大红嫁衣,仙客额手称贺。闲歌一时只觉,这命格忒也扑朔迷离了些罢。
处处耍着她玩么?
木屋门边,三人一时无言。
最终闲歌还是勉力也展不开一个笑脸,自顾自握了握拳头,看着鸢寂,静静道,“这就是…你的夫人?”
声音平缓,一如往日,连她自己也想象不到的平静。
她眼见着鸢寂没有想凡间遇上时那样反驳自己说不认识自己,只微微点了点头,开口说,“她是我夫人,戚缳。”
闲歌语调微微上扬,忽然脸上便恢复了原先一副万年痞子相,“现下承认你是狐狸了是罢?鸢寂我可告诉你,本小爷才是你正儿八经的夫人。”
那袅袅婷婷的青鸟仙子听得这一句,便躲到了鸢寂身后,一语不发,双眸含情。
鸢寂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这动作在闲歌瞧来却是格外刺眼。这时又听鸢寂也同她一般的笑了,他开了口,不疾不徐道,“那可曾三媒六聘?八抬大轿?闲歌忒说笑了,你我一生漫长,先来无事,玩耍一段,合则来,不合则散。这样不好么?”
闲歌龇着牙,勉强挤出一个生硬笑容出来,“先不提当年你因着我的事而生生祭了一身精血,更是留了两只狐狸崽子与我,阿寂,这可怎么说?”
鸢寂漫不经心,“事实也不一定是因着爱闲歌,也可能是我专程用来离开你的法子呢?”
闲歌冷笑,当即便口不择言起来,“那这法子忒过凶险了罢?阿寂犯不着拿自己性命说事。再来,当年你留给我的话,还有乌羽玉扇,还有你现下这满脸疮疤,便不似要离开我的模样呀。”
哪想鸢寂看了一眼身旁柔柔弱弱的戚缳,低头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后者登时面红耳赤,鸢寂浅笑,随后又抬眼瞥向闲歌,“已然过了这么久,闲歌还念念不忘从前么?说到证明,现下我夫人便是最好的证明。”
闲歌依旧不信,心中自然抽痛,却也还是没露出一星半点,“我哪里知道她不是你为了诓我打的幌子?”
鸢寂却正了眉眼,看着她道,“闲歌太过放荡不羁,行事无章,且生性暴戾,滥杀无辜。实在不为我所喜。”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们结发过的,阿寂。”闲歌垂了头,长发散落,静静看着自己左手尾指,那里曾细细缠绕过一绺发丝,色泽深浅不一。
鸢寂却毫不留情,“可它却断了,不是么?”
“你……那你曾经说过的话,你又要怎么解释?”闲歌依旧不信,昔日疼她如命的人,今日由内而外却面目皆非。
鸢寂却嘲笑她,“鸢狐自来毫无定性,说过的话,又做得什么数?”
闲歌脚下一个踉跄,依旧坚持己见,“可当初你也说过,是久凉风流。”
鸢寂道,“说不得也是我自己做下的过往。”
他明明不是这样,他曾爱她如命,在她耳边说过最笨拙最窝心的情话,她的狐狸,不该是这样。
闲歌抬手,最后想在反驳一次,鸢寂却抬手拉起了门栓,朝闲歌道,“明日我与缳儿成亲,闲歌若是无事,也可以来瞧瞧,大家不过图一个乐和。今日既然无事,闲歌便也就不要再打扰缳儿同我温存,你也当知道,夫妻闺房之乐重要得紧。”
鸢寂说完,不待闲歌开口,便一把关上了木门,甚至在里头“喀”一声栓了横木。
他……
闲歌扶着门,这一刻,她才知道,这个面目全非的鸢寂,着实不再是那尾时时诱哄她的狐狸,他终于还是成了别人的夫君。
她心里一片鲜血蜿蜒,流得苦涩拥堵,起初斗志高昂的念想也终于熄灭得功德圆满,半星不剩。
闲歌最终也只得拖着步子慢慢离去,两行清泪无声落下,豆大泪珠跌得尘埃四溅。
卷三 哪想残风如刀,直催人老 第一百一十三章 瘦尽春光
更新时间:2012…3…24 18:10:48 本章字数:2564
听得闲歌脚步声渐渐远去,门扉后的鸢寂这才放下一直捂着嘴的手,不断咳嗽起来,直至生生咳出了一口血,血珠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面,一片殷红黏腻。
戚缳惊得花容失色,忙扶住鸢寂摇摇欲坠的身子,“上一次引荒火不是才七十多年么,现下怎么又咳血了?”低头思索片刻,她恍然大悟,“莫不是这些年被木闲歌的紧追不舍,长途奔波所致?也是,神上你这身子,只能杵在这儿当纸片人。”
她心里担心焦躁,只因这几百年来,她看着鸢寂这生血气引仙灵的法子,委实是凶险至极的,引来的血气若是同身体仙元相排斥,必然会再次引来荒火焚烧天雷怒劈,稍有不慎,便会被劈作灰飞烟灭,求生不得。
现下景况,这又一轮的荒火天雷,必定不是今夜便是明日。早先见鸢寂一次次险中生还,她心里不是不痛惜惊悸的。
木屋中静默无声,鸢寂抬手拂去嘴角血渍,沉着眉眼,轻轻挣开了戚缳的手。又挪步到炉灶边,端起快要煮干的药盅倒了些到边上褐瓷小碗里,汤汁色泽深深,如同浓稠的墨汁,药香浓重,飘荡在整间木屋里,熏人欲睡。
西昆仑墟下,四野的药草本就是天生土长,得甘霖仙土润泽,药效自是上好,故而戚缳时常出门采药,只期望能替鸢寂压一压身上重伤。可这良药必然伴随苦口,且是苦在心头不堪言明。
鸢寂端着褐瓷小碗,面不改色一口喝下,如若饮水般悠然自如。
戚缳皱着眉眼,原地踌躇了片刻,忽然快步走到鸢寂身后,猛然一把抱住了身前男子清瘦的腰身。
“我……可以像她一般,叫你阿寂么?”
鸢寂身子僵了一僵,顿了半晌,方放下手中端着的褐瓷小碗,他低头看了看扣在自己腰身上的两只小手,想也没想便拉了下来,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又转过身来道,“戚缳仙子,逢场作戏罢了,何必当真。这名字,不过也是代称,你想怎么叫也随你乐意。”
这委实是太露痕迹的拒绝,却也是由鸢寂口中说出。
“可……”戚缳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明明离她不过一尺之隔,却又似当中有万水千山,“身上方才…吻…也是假的么?”她鼓起勇气,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方对上鸢寂的眸光,便又垂下头去,揉了揉手中的娟帕。
美人云鬓微垂,声如黄莺,粉腮带泪。这副娇娆风情,若是放在别的男子眼中面前,定然是要将这美好尤物拥进怀中好好疼惜一番的,却又偏有鸢寂这一个不识风情的横眉冷眼立在原地,无动于衷。
眼前人再美,也不敌斯人一星半点。
“嗯,是假的。”
戚缳听得这一句,握着娟帕的手不由蓦然紧了起来,心中对她不曾相熟的木闲歌的三寸嫉妒邪火也油然升起,口中却道,“那明日我们还是要照常成亲不是么?否则你怎么像木闲歌圆这个谎?”
“她知道我在故意骗她。”鸢寂静静看着戚缳的发顶,一瞬不瞬,眼中却是漫无目的的放空失焦。
“可是我陪了你将近七百年,你难道便没有一分一毫的动心么?”戚缳虽则身份不高,可西王母座下的青鸟仙子却是个个美丽,最后不是成了这个帝君的侧妃,便是成了那位天君的妃子。
而她也算是一众青鸟小仙里的翘楚了,默默无闻随了鸢寂几百年,也不过是毫无缘由的爱意而已,从陌生,到现下稔熟,当然,这稔熟也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鸢寂挑了挑眉,“可我也一直对戚缳仙子说过,仙子何时想走,何时便可以走。我从未开过一句口,让你随我一起,我也从未挽留过。且我现下这副模样,当是人见人恨,鬼见鬼憎,仙子又何必执迷不悟,不撞南墙不回头。”
“因为我……喜欢你。”戚缳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鸢寂哂笑一声,“我并未要求过仙子喜欢我,仙子身姿,当配天界高阶仙人,而不是与我一起,漫无目的的四处奔走。”
戚缳看着他,缓缓道,口中坚定,“这也是同你与木闲歌说的那般的气话,对么?你也只是为了我好,对么?”
鸢寂又轻声咳嗽了两声,窗外薄暮将至,便抽身走过了戚缳身边,挑燃了木桌边的银灯,屋内瞬间便明亮了起来,颇有些辉光昏昏然。
他回头,看着仍旧伫立在原地呆怔不动的戚缳,轻声道,“我自来不大懂女子心意,却分得明白,先前与闲歌说的话,是在气她。而同仙子你说的,却是实话。”
戚缳又走到他面前,大着胆子想要试着牵起鸢寂的衣袖,却被他轻轻避开,长眉一凛,“仙子自重。”
“我知道你不大看得上我,可我…我也不知,可这情却是实实在在地存在我心里,我也只能说出来。”
鸢寂并没有就着木桌边的椅子坐下,而是拿手捂住了嘴,似是极力压制着什么,声音透过指缝流泻出来,有些闷,“可是爱恨毕竟有穷尽,仙子对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