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风雷-第1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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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云彪没有作答,凝视着子卿,顿了顿问:“山海关那打得血肉横飞的,你跑秦皇岛干什么去了?”
子卿偷眼看看父亲郁怒阴沉的脸色,低声嘟囔说:“爹怎么越来越像杨大爷了,不讲理了。”
胡云彪绷不住脸色被子卿逗笑了:“真像你杨大爷倒是好了,也好狠下心好好的修理你小子一顿,让你知道当爹的厉害。”
第四卷 第203章 城头变幻大王旗
北上的列车上,杨焕豪大帅悠然的吃着早餐,七弟立在一旁为他读着报纸上的新闻。
杨大帅将餐布扔到桌上,推开盘碗说:“好了好了,这些文人就会胡搞。今天说马宝福囚禁陈震天是为了停战,为了民族大义;明天又说他是被人收买,是卖主求荣的小人。里外话都被他们说尽了,不听也罢。”小七笑笑,吩咐手下收拾餐具,一边来扶大哥去一旁沙发上休息。
“那个畜生呢?又去偷懒睡觉了?”
“大哥,看你说的。不是你嫌龙官儿戳在这里碍眼把他轰出去的吗?他在门口给你当石狮子呢。”
杨大帅忿忿的说:“昨晚不过骂他两句,今早拉个包公脸给老子看颜色。”
“大哥平日教训汉辰要不苟言笑,要有杨家长子风范吗。都像小七这么嬉皮笑脸还行了?”小七接过侍卫手中的茶杯,试了试,有些烫,就俯身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说:“这还是张大帅送的冻顶乌龙,不过要多泡一下才能品出余香。”
杨大帅也不再理会小七,斜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哥,小七把烟袋给你装上吸两解解乏?”小七试探问。
杨大帅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小七出了车厢,汉辰正立在夹道看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他这几天为了北平那边的事心烦,他想骂就让他骂两句,你别太上
汉辰知道七叔是为他开解清晨请安无故被训斥的事,淡笑了说:“汉辰自当他没睡醒梦呓,不会多想小七忍俊不禁。强作正色说:“这就是了,就算你没招惹他,难保他梦里梦到被你招惹了。一睁眼恰见了你
汉辰刚要反驳说:“他有那闲工夫做梦也只会去梦他那总统宝座,梦我做什么?”
所幸话未出口。父亲已经推了车厢门出来。。(奇*书*网…整*理*提*供)。
“干什么呢?”
小七一惊,汉辰忙说:“回父亲,七叔在和汉辰讨论北洋政府总统人选的事。”
杨大帅触动心弦般扫了眼小七,又看看儿子汉辰,平静地说了句:“我去解个手。你们候着。”
小七和汉辰躬身称是,进了车厢候着杨大帅回来。
小七给汉辰递了眼色说:“可记下了?”
汉辰会心的一笑。
杨大帅一回车厢,小七忙扶了他坐回沙发,杨大帅挥挥手痛苦的说:“这几日痔病又发了,怕是火气太旺。”
“大哥,发个电报让秦大哥那边帮忙安排个大夫吧,西医那里治这个病很有疗效地。”
杨大帅一瞪眼,申斥道:“跟你们说过多少遍,那洋人的东西不可全信。还是老祖宗留下地针灸药石之术最宜于国人小七笑看汉辰,汉辰却沉着脸毫无喜色。
杨大帅沉吟片刻又说:“马宝福说的那个事,你们两个怎么看?”
“哥。这马宝福不是将哥放在火上烤吗?让大哥当总统,他自己为什么不当呀?”小七一句话脱口而出。汉辰却反驳说:“汉辰看马宝福是为了爹好。他马宝福根基浅。在北洋没威信,不过一个区区师长。胡云彪都看不起他,他凭什么当总统?既然他当不了,当然找个对他有利的人当了。”
“幼稚!就是马宝福不够资历当总统,要要找个对他有利的人当,怎么那么多人不挑,就单想到你爹了?”小七反唇相讥。
汉辰唇角微挑,一抹嘲讽的笑:“七叔就这么相信马宝福找过我爹,就没找过秦干爹和胡大帅,甚至广州地孙大炮?马宝福从前和我爹没有过过密的交往,怎么忽然就要请我爹出来主持大局,不觉得荒唐吗?”
“马宝福倒戈杀回北平扣押了陈震天,他本来就急于表明自己没有私心,当然要推荐一个与他平日素无交往的人来表白自己。况且,大权在他手里,他占领了北平,当然他有选择的余地,就是他同时也保荐了旁人,从中挑选,也是人之常情。”
“七叔此言差矣,七叔对汉辰讲,这三姓家奴最不可信,马宝福这种人就可信了?别是拿个总统当鱼饵,等了我们上钩呢。若真是他一女许多夫,闹得爹和秦大帅、胡大帅不和,再生出些事端岂不没意思?何况爹这些年都和秦大帅交好。”你小孩子知道什么?秦大帅现在没了兵马,不如你爹的实力强,马宝福当然要扶个有实力做总统的。再说,胡云彪又不是北洋袁大人的小站旧部,当然不能用他。”
“那马宝福就是小站旧部了?他何以对北洋小站的老人有感情?”汉辰的话音里满是嘲讽奚落:“这从袁大帅开始,哪个总统不是郁郁而终,有几个有好结局了?袁总统、李大草包、冯四伯、秦大帅、还有陈大帅
杨大帅起初听了儿子和小七弟各执一词地争吵,还想插嘴去评点,后来越听越有蹊跷,终于露出一脸的狞笑望着小七。
“小七说的有理,来,到大哥身边来。”
小七见状不妙,坏笑了说:“哥,小七去外面看看午饭做了些什么?”
见小七拔腿就要溜,杨大帅飞起一脚踹在小七大腿上笑骂:“混账东西,你们叔侄合伙来唱二人抬作弄老子。”
杨大帅下榻到秦瑞林在北平地别墅,连夜和秦瑞林分析着时局。
“豪弟,这眼下的局势,思前想后还是豪弟你出面维持大局为好。”秦瑞林听似诚恳地话语,杨焕豪会心地一笑:“老哥,这昔日袁大帅在的时候就说,北方出皇帝,南方出宰相;北方出大将,南方出军师。地域之差,不能逾越。北洋一派,只有大哥你能主持如今地乱局了。”
杨焕豪恰到好处的应对,秦瑞林舒了口气摇头说:“我淮军打败后,基本元气大伤。如今除去你龙城,就剩了张之翔在钱宁的部队了,都不及东北胡云彪人多势众,怕他不服,反生事端。”
“胡云彪草莽武夫,难成大事,大哥不必理会他。草莽之人,你看得起他,他就顶你,讲得是个江湖义气,不见得有吞并天下的雄心。”杨焕豪打断说。
于远骥在一旁未做声,看了眼小七,他明知道小七在想什么。
果真,小七沉吟片刻说:“如果各方都难以压倒另一方,小七反听说些风声,似乎胡云彪和马宝福也在请孙先生从南方过来主持大局。”
一语既出,秦瑞林拍案而起:“他孙大炮算什么?”
“远骥也听说孙大炮同胡云彪走得很近,前些时候胡云彪还派人送了十万大洋给了孙大炮当生活费。”于远骥补充道。
一场谈论似乎不欢而散,杨大帅回到客房歇息。“小七,你今天的话是什么意思?”杨大帅板起脸追问。
“小七不过是提醒秦大哥,万事未必随他所愿。”
“小七你给我跪下。”
见大哥板起脸真的动怒,小七忙顺从的跪下。
大哥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归顺了广州南方政府?”
“大哥的归顺二字何来?小七心里再崇拜那些能让四海归心的英雄,可脚步毕竟还是迈不出杨家。”
“混账东西!你是不是还要讨家法板子吃才甘心?”大哥怒视着小七,声音很低却在发颤:“那金蟾蜍是怎么回事?当大哥不知道。”
小七沉默不语。
“那蟾蜍肚子里的东西去哪里了?”杨大帅逼问。
第四卷 第204章 进退维谷
小七心中暗惊,金蟾蜍肚子里藏有地图的秘密只有汉辰知道,但汉辰应该不会出卖他。况且大哥是在提到孙先生的时候忽然把话题扯到了金蟾蜍身上,小七更是云里雾里,不知道大哥究竟知道多少关于金蟾蜍的秘密。如果大哥对金蟾蜍一事了如指掌,怕不会轻恕他;如果大哥只是听到些风声在诈他吐出实情,那显然招认了比隐瞒此事危险更大。大哥的脾气是随了年龄与日俱增,而且下手没个轻重掂量。
小七慧目一转,诚挚动情的说:“大哥,此事容小七回龙城再同大哥陈述其详。秦大哥正为总统选举一事处处留心,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异常敏感。小七是不想在此刻横生枝节。”
杨大帅虽然对七弟的屡屡悖逆怒从中来,但小七弟却实比汉辰乖巧,知道如何回避风头,用缓兵之计巧解冲突。
见杨大帅似乎默认他的提议却又心存不甘,小七跪近到大哥的膝前低声坦言:“大哥,小七的话大哥可能不爱听,但小七还是要说。如今北洋政府的总统竞选,三成拼军队的地盘实力;一成拼民心;一成拼连带关系;但五成是拼后台的帝国老板。英美在支持直隶荀世禹;日本人在支持淮军,这些年于远骥都在帮秦大哥周旋日本的外交,不然哪里得来巨大的军事贷款?前年见淮军战败大势已去,日本人频频同胡云彪眉来眼去,世人皆知;就是孙先生也看出了要有外力支援才能成事,所以联合的苏俄。大哥,不是七弟觉得大哥没实力去当大总统。实在是大哥这些年并未萌生过这个想法,没有勾结了外人来打内战扩充地盘,也没为了讨好外人去签订些丧权辱国的条约来换自己的利益。大哥。除去孙先生是襟怀坦荡的为了联合世界上平等待中国地民族去抗御外辱才联合苏俄,其他的大帅们小七就不好多评点了。”
杨焕豪气得“啪”的一拍桌子。小七心头一颤,汉辰却听了动静推门进来。
“父亲,有什么吩咐吗?”汉辰看了眼跪在地上地七叔和一脸怒容的父亲,立在原地有些进退两难。
“龙官儿,你过来。到爹身边来。。。”杨大帅一声呼喝,汉辰一脸淡漠,毫不迟疑地走到父亲身边,刚要贴了七叔跪下,却被父亲一脚飞起,踢翻在地。
“混账东西,疯野去哪里了?吃过饭就不见了你。”小七悲愤的护住汉辰,声音扬高了几度:“大哥若是生小七的气,尽管责罚小七。”
大哥明显在生他的气。却屡屡迁怒在汉辰身上。大哥明明知道打在汉辰身上,比打他自己更令他难过,却总用这种办法来折磨他。
小七扶起汉辰。就像小时候拥搂着那个他最疼惜的小龙官儿一样,委屈倔强地目光却逼向大哥。
杨大帅面带得意的笑走近叔侄二人。一把推开小七。伸手抓住了汉辰的脖领拖拉起来。
“大哥!”小七从大哥的手里争抢着汉辰,不想让汉辰再为他受一丝委屈。
汉辰却从容的推开七叔的手。面对着父亲漠然无语。不知从何时起,汉辰的心思连自诩最了解侄儿的小七也觉得难以捉摸。就像此刻,撑跪起身的汉辰面色仍是不悲不喜,淡淡地如笼烟岚一般。
杨大帅握紧的拳头却如何也挥不起来了,他怕看到儿子淡然而漠视一切的目光,那眸子像深潭古井一样让人探不出深浅,寒风掠过既无波澜也无冰封,四季依然。但古井深潭都是年代历练地,而汉辰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
空气凝固一般,杨大帅嘴角抽搐几下,松开汉辰骂了句:“滚,都给我滚下去!”
小七拉了汉辰出了门,低声对汉辰说:“疼吗?七叔要些药酒来给你揉揉。”
汉辰看了眼七叔,露出丝微笑,摇摇头。
“七叔请先去休息吧,汉辰今天守夜。”“你去歇着吧,七叔今天替你,免得他牙根痒痒了乱咬人。”七叔拉了汉辰边往院里无人地地方走边逗笑说。
太重地寒意不是一丝暖流能驱散的,汉辰看了七叔说:“七叔不用介意,汉辰习惯了。七叔说得好,生正在这个家里就有着与生俱来地责任和义务,怕这也是汉辰当人家儿子的义务,七叔就不要同汉辰争了。”
“龙官儿,都是七叔牵累了你,性子上来惹了他生气。他不敢来动我,就迁怒到你来惩罚我。”
汉辰望着七叔的眼神宽容而淡定:“不是不敢,是不忍。”
汉辰的话却是意味深长,寥寥几字,点到了要结。小七当然明白,大哥心里是疼惜他的,但大哥心里却也是关注倚重汉辰的。但他和汉辰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和角色似乎早被大哥定义好,而汉辰的理解却是他父亲心里对七叔永远有着一丝眷顾和怜爱,一抹宽容和放纵。而对汉辰这个杨家长子,永远是铁面无情,永远是一丝不苟。
小七正不知道如何哄劝汉辰,一阵仓促的脚步伴着一个惶然的声音由远而近。
“小叔,小叔,您别气了,我爹他不是生小叔的气,他这两天心火旺,才事,静静就好。你去对老爷子讲,他要达成的愿望,小叔已经如他所托替他达成了。小叔说得很清楚了,小叔没有其它意思,小叔就想出国换个环境去喘口气散散心,国内太压抑了。”
“于远骥?”小七听了声音一惊,一把拉住汉辰闪到一边,就见于远骥和秦立文一前一后的脚步匆忙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