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只不祥的鸟 作者:王水-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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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我不会告诉你的。你长那么丑,那么蠢,你以为我真是去看你?你别美了!”
“讨厌!我知道你会想我。你先去和人约会吧,等约会完了,就给我电话,我等你。”
整整一个下午,心情雀跃。仿佛又回到了雪山间,仿佛看见了喇嘛庙,仿佛又听到了又和郑风在一起嬉笑玩闹。
她就要来了。那段美妙的经历又可以延续了。
在外面订了个价位适中的宾馆,又出来买了些她爱吃的零食,找出她寄来的印度香,换上最好的一身衣裳,然后去机场等她。
从下午到晚上,从晚上一直到半夜,陆续几个航班降落,却迟迟没见到她。
她手机一直关着,我持续地打,只想在她开机的第一时间联系到她。
直到半夜,她开机了。我的声音激动得颤动:“你别乱动,我就在机场,我一直在等你!”
她却在电话那端嘿嘿笑:“傻猪猪!你可真傻,你都没问我在哪儿,就去接我……我在离你很近的另一个城市,我买的是到这儿的票,明天我再去找你!”
我急切地问她今天晚上在哪。
她又嘿嘿笑:有美女相伴哦,你早点休息,明天再联系。说完又关了机。
我只好从机场回住宿的宾馆。直到次日中午,才又联系上她。她说她已坐上通往我的城市的汽车。
我一跃而起,明明知道五六个小时内她到不了,可还是立即去汽车站等她。
汽车站候车室里人不少,大家都在急切地等车,那急切远远超过我们在此岸世界等待进入彼岸世界的天堂。
一辆辆大巴到来,一群群人到站,一个个不是她……
我出来到车站门口等……
我又到路口翘首等……
又是许久,郑风终于在某辆大巴下来。
许久不见,她瘦了,想必她也经历了许多为难事,在身材普通魁梧的北方人中,更显虚弱,倒是我,在这省城享福,冷落了她,还居然为了自己前程而拒绝她到来。看她茫然无助地四处张望着找我的样子,我又心疼,又内疚,不顾车站的人流,我飞奔过去,紧紧抱住她,眼泪横飞。
打车直奔住处。拎着她的行李几步蹿进房间,然后反锁门,转身,倚着门,深情看着她。
她脱掉外套,反身紧紧抱住我,动情说:“猪猪,你变漂亮了,村姑变成城市女孩儿了!这些日子,我天天想你,时时想你!”扳着我的脸,她刚要吻我,突然又捂捂嘴唇说:“这几天上火,嘴上都起包了!”
其实,从她一下车,我就看到她的嘴唇有两块明显的血痂。摸摸她的脸,我心疼:“你受苦了,没能陪在你身边。这几天,我好好补偿你!”
晚上在外吃过饭,即回宾馆。她似乎很累,进房间洗完澡就躺到床上。等我洗完澡出来,她已睡熟了。
我很想躺在她身边,想告诉她我许久没有睡过床了,许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不忍吵醒她,我轻轻地在另一张床上铺开学习资料,趴着看了一会儿书。想睡觉时,忽然想起她刚换下的衣服没洗,就又起身帮她洗衣服。
天亮的时候,我正看书,她醒了。看到晾在窗前的衣服,又看到桌子上放着早点,她高兴地说:“有老婆真好!”
等她洗漱、用餐完毕,我这才问她:“你前天晚上和谁在一起?”
她立即大叫:“只有我自己啊,没有别人!”
“你亲口告诉过我,你和别人在一起的。”
“哎呀,我那是骗你的!”
“好吧,你先坐过来,我刚买了些口疮药,先给你治治嘴唇。”
“治好了,就可以亲你了。瞧,你等不及了吧?”她做着鬼脸儿,顺从地坐到我搬到她面前的椅子上。
认真地用棉签给她敷药,一点一点,轻轻的,生怕弄疼了她。
敷完药,我说:“快好了。以后和女人在一起,态度要诚恳,这样人家就不会咬伤你。”
她大叫:“什么女人,什么咬伤?你说什么啊珠珠?”
“嘴唇上的包,是上火起的泡,还是被咬伤的牙印,我看不出来吗?”
她赶紧说:“牙印?对,我想起来了,这伤是我自己咬的!”
“你再咬一下让我看看!”
她立即张嘴、闭嘴、抿嘴、咬唇,努力又努力,试图证明那是她自己咬的。
“你别费劲证明自己清白了!”我不和她吵,从桌角捏起两根长头发问她,“这是昨晚帮你洗衣服时,你从的睡衣中找到的。你是短发,解释解释这两根长头发的来历吧。”
她停止咬唇动作,面露尴尬:“这个……这个……”
“公共场合遇到的长发女人,不会把头发掉进你睡衣里。你也可以说,这是你一夜之间长出来的长头。那么,你今天再长出几根来给我瞧瞧吧!”我故作生气状。
她脸上的表情很滑稽,人证物证俱在,她不再抵赖:“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这是最后一次。”
我收起装出的生气模样,对她苦笑一下,无奈道:“你去找别人,是因为我不能陪你,不能照顾你,而且,最近还冷落了你,这都是我的错,我有什么权利要求你做什么呢?我又怎么会怪你?唉,就算是以后你还有别人,我也一样不会怪你。”
郑风沉默一下,幽幽问道:“你真的这么想?你心里就一点儿都不伤心?你不在意吗?”
“你说呢?”我反问她。
她站起来,又拥住我,用下巴蹭着我的头发,动情说:“你和她们不一样。她们勾引我的身体,而你勾引我的心。珠珠,你比她们高明!”
过了一会儿,她指着窗前的暖气管道问:“这是什么?”
“暖气片。”我解释说,“冬天的时候,它一散热,屋里就没有那么冷了!”
“哦,怪不得冬天时,我都冻得哆嗦,视频里的北方网友比我穿得还少——我还以为北方女孩子都会练气功御寒呢!”
“哈,不用练气功。北方冬天是外面冷,屋里热。这暖气片中装了热水,热水一循环啊,屋里温度能达到25度!”
“等等,你刚才说,是热水?这管里子不是热气吗?”
“暖气,不是气,是热水。”我耐心地告诉她。
她感觉无比稀奇。就像我对她的生活世界感觉稀奇。
她计划在这边住五天。我告诉她,只有两个全天可以陪她,后天值班,大后天就要正常上班,以后只能晚上陪她了。
她没有太失望,只要我明天陪她去登×××山,其它时间她都可以自己玩。
她还说,一定要安心学习,一定要努力奋斗,一定要成为社会名流。
窗外开始下雨。很奇怪,她在省城的那几天,天一直在下雨,淅淅沥沥的,直到她离开的那天,天光才放晴。
这天陪她去书市买了一堆她感兴趣的书,她还买了几本非送我不可,都是政坛女名人的传记。
当天晚上,阴沉的天空飘着细雨。我们吃过饭,准备了一些旅行用品,多拿了几件毛衣,就奔向车站,准备坐夜车去××山。这个时候出发,是为了半夜到山脚下,凌晨登山,到山顶上正好天亮。
汽车在夜幕中穿行,想起去香格里拉那晚的夜路,想起在那时生长的不伦爱情。我紧紧握住郑风的手,此时,她靠在我肩上熟睡, 表情像婴儿一样天真。
到了山脚下,推醒郑风,我们下车。车外已有无数游客,借着晨曦,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游人的队伍一直通向山腰。
“好冷!”郑风打个哆嗦。
我从包中取出毛衣,拣了件厚的让她穿上,我穿了那件薄的。
加入到登山队伍中没走几步,就会看到路边不少小店,摊上都摆了棉大衣或羽绒服。店主在大声地鼓动游人租他的衣服。郑风眼巴巴地看着人家的衣服,我会意,拉她走过去,给她租了件大衣。
郑风却非要租两件不可。
我说我是北方人,不怕冷。
她不听。店主人也在一边煽风:“小妹啊,租一件才三十块钱,别为了省三十块钱冻坏身子哟……”
我真的不怕冷!我强调。
店老板喳喳道:“山顶上可比山下冷多了!你现在登山,到山顶上正是最冷的时候,零下20度!”
我提高嗓门对店老板说:“别唬人了!我可是本地人,你听我口音——本地人吧?山上什么温度我能不知道?现在的季节,山项最冷也就零下两三度!”
店老板见骗不过我,不再劝我租大衣。郑风却依然坚持,非租不可。
小店中客人不少,吵吵闹闹的,我拗不过她,硬被她摁住,披上了一件又厚又沉的大衣。在大衣的重压下登山,只攀了百十来级台阶,我有些疲倦了。于是叫住郑风,说我想把大衣退回一件去,这身装扮,到山顶虽然不会冻死,但肯定会累死。
郑风脾气上来了,就是不同意我退。我知道她是怕我冷,我解释她根本不听,我们开始争吵。互不相让,越吵越凶,引来无数游人看热闹。
最后,她大声说:“你非退不可?你就一点儿不听话!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要是这样,我们不如现在就分手!”
“分手就分手!这大衣我肯定要退!”我不理她,转身折回。
郑风也不理我,自顾登山。
回到小店,只租了半小时,被店老板扣了十块钱。我收起找回的二十块钱,继续登山去找郑风。天光微亮的时候,我终于看到正在路边喘气的郑风。
我走到她身边,不容她分说,把她背上的旅行包硬取过来,抱在怀中(我背上已经有一个),又把刚买的两枚煮玉米和一袋尚微热的牛奶递给她。
看着她吃完,我们一前一后地上山,她一直不语。
到山顶时,太阳升起的地方刚刚露出红晕。我们并肩坐在石头上迎着风,等待太阳光芒穿过云雾照过来。
“珠珠,我错了。”她首先开口,“要是穿着那棉大衣,你肯定不能同时背两个包。那样,我们肯定到不了山上。”
我笑:“你是关心我,才让我穿大衣的。可是,干吗发那么大火呢?”
“我发火是因为你不听话。我希望你是个听话的女人。“
山顶上有座庙,据说里面供的菩萨很灵。供了香火,燃了香烛,我们并排跪在莲花垫上磕头,她嘴里念念有词。
出了寺庙,我问她许了什么愿。
她说:“我求菩萨保佑,让我和身边的这个人能永远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不分开。”
我说,真巧,咱们许了一样的愿,可是菩萨会准许我们平平静静地在一起吗?
我们无语,坐着坐着缆车回山下
这时我手机响了,接连有几条短信进来。?来手机在山里没有信号,一出山,信息才接踵而来。全是林宇发的:
信息一:“明天你值班,上午十点换班,别忘了来。”
信息二:“我出了点事,需要用钱。前几天给你买书的120元,你能先还给我吗?”
信息三:“明天我有事,你提前来吧,早晨八点到办公室吧。”
信息四:“夏天时帮你买过电蚊香,买过毛巾被,一共130元,你也和书费一起还给我吧。床板就不要钱了,算我白送给你的。”
信息五、六、七:“你在哪里,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复我?”
……
我忧心忡忡,计算自己还有多少钱,除了这次出来玩,还要交宾馆的住宿费,剩下的钱是否还够还林宇的债。而且还有多少时间,能否在明天早晨八点前赶到单位。
郑风一脸不悦:“谁的短信?
“哦,单位同事的。没事。”我说,顺手删了那些短信,对郑风努力做出开心的样子。
我带她又去了一些地方,尽可能地让她开心。天黑时,我们启程。先是在火车站,她嫌人多;后去汽车站,不是车太脏,就是没有卧铺;我们再次回火车站,却发现刚开走一列火车……反反复复,到子夜了她还没决定怎么回。再拖下去,8点之前我肯定赶不上交接班了。
“你到底走还是不走啊?”我有些着急了。
她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