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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第六卷)-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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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禁止的欧洲宗教。经北京方面核准,该判决于1779年9月初执行,有关案犯被发配各地流放。有六人死于狱中或流放途中,余者经三年流放后重返各自家中。他们被判刑后,京师衙门还发布了一项告示。这份冗长且谬误百出的告示严禁信奉或坚持我们圣教,下令进行新的更严格的搜查——尤其对我们Coutching地区,因为这里据悉始终有基督徒活动,甚至答应弃教的基督徒也不履行诺言;告示还称如今必须迫使教徒真心诚意地弃教,倘有人拒绝,就只管拿他们是问,云云。    
    但这份告示未有任何结果,贴上墙后便没了下文,任其随风飘落;不过向上报告时照样声称再也没有基督徒了。倒不是我们这个小小的县衙不知道有基督徒,而是因为多少次抓住他们后却从未发现其有什么过失,况且他们的教理书虽搜出了不少,但读读这些书,人们就会充分相信基督教的圣洁,以致非但不会再认为我们新信徒的品行和集会有什么可怕,反而会真诚地承认——至少是有的时候,为帝国安宁计,真希望全中国都真正信奉基督教。据说我们县城的主要官员之一能像训练有素的讲授教理者那样宣讲美好的十诫教义。这些知识使他对基督徒放了心,因此尽可能制止对其作无益的搜查。为什么每个衙门中不都有一两个这样的人呢?(若这样,)所有迫害几乎都会停止,宗教便会发展了。人们让我享有的安宁使我得以照常拜访基督徒,使他们获得期待于我们的心灵上的帮助。洗礼始终继续着,我每年都为许多成年人施洗,即使在人们目睹基督徒遭到骚扰的地方也是如此。不过我无法否认,恐惧毕竟止住了大批人的脚步;若没有风险,他们原本会自愿信奉圣教的。要说服人们热爱十字架是多么难!难道我们自己没有体会吗?这是上帝的馈赠:为了他们,也为了我,请您向上帝要求这一馈赠吧!我恳切地将自己托庇于您的弥撒圣祭。……    
    附言:请接受我们尊敬的教长和我的同仁高先生此人是中国人,其名字有时写作Kао。——中译注(M.Ko)的敬意;同时请允许我在此向费约瑟(Lefebvre)先生致敬,我急着赶去救助一位病人,没有时间给他写信。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四部分莱克西本堂神父先生的信(1)

    在北京的传教士方守义(Dollières)先生致其兄弟隆维(Longwi)附近莱克西(Lexie)本堂神父先生的信    
    (1780年10月15日)我至亲的兄弟:    
    去年,即1779年11月4日,我欣喜地收到了你1776年12月29日的信,这是你写给我的所有信中到达我手的第一封,也是惟一的一封。我从里约热内卢、毛里求斯、澳门和北京写给你和南锡几个人的那些信件不知命运如何。只有索瓦日(Sauvage)神父比较经常回信。从天神报喜会基督教一修会名。——中译注(Annonciade)那里我只收到一封信,普拉泰尔(Platel)先生那里杳无音信,你那里也没有消息。如此长期的缄默而我又无法猜测原因,真使我茫然;因此,当看到圣尼古拉、拉昂、巴黎、奥尔良、拉弗莱什、洛里昂及罗马等地的人们均能准时给我回信时,我真担心自己的信件成了你们的负担,于是,我于1774年停止了给你们写信。不过,为了得到家里一些消息,或至少是可假以得到消息的某个地址,我于1775年作了最后的尝试。你就这些信件对我所说的三言两语便是它产生的全部效果了。我至今未收到任何回音。我得向你承认,自我离开法国以来,在上帝为我安排的诸多痛苦中,长期而全面地剥夺我与从各方面说都是我最可珍爱的人们的一切联系,这于我是最大的痛苦了。最后,经过二十二年多的时间,我们终于恢复了联系。然而,或许上帝希望这样,这种联系带给我的第一个果实却依然是痛苦。你告诉了我那么多灾难,那么多死亡的消息,而且是怎样的死亡啊!所有这些在二十年时间里间隔很久才先后发生的打击,如今却同时集中降临在我身上,真使我不堪重负。    
    多年来,我的心告诉我,我们的慈母已不在人世,因为我相信,贯串其一生的忧伤和痛苦是不会让其生命超过六十岁的,正因为此,我才在祭台前为她祈祷。她六十岁后又经历的岁月超过了我的奢望。我们尤其应当领会她为了让我们获得教育而做的一切及忍受的艰辛;若不是上帝赋予她勇气,若不是她倾全力于这一目标,我们是决不会得到教育的。我们的姑母昂里翁(Henrion)太太在这一点上同样有权得到我的感谢,是她培养了青年时代的我,而这一年龄段的教育对于担此重任的人来说是最感头疼的。请你于转达我敬意之际还请她放心,我永远铭记着受之于她的恩情。我赞赏你在堂区工作中使用的正确方法,因为它不会使可怜的百姓负担过重。你对我言及了金济时(Colas)先生家里的事,我已转告于他。他已从比你的信晚到的几封信中获悉了这些情况。现在我再来说说与我有关的事,而且,既然你没收到我任何信件,我便从我旅途的简单经过讲起。    
    1758年3月7日,我和韩国英(Cibot,他已于今年8月8日去世)先生及一个年轻的中国人(此人回国后过了两年也去世了)从洛里昂登上了阿尔让松号船(Argenson),它是由九艘船只组成的一支舰队中的第二艘。这些船只均装备了远程排炮,旗舰是一艘完全军用的三桅战舰。在菲尼斯特雷(Finistère)海角附近,两艘掉队的船已离开了我们,其中一艘成了英国人的俘虏。一场猛烈的风暴又使其余好几艘船只分开了。我们捕获了一艘英国小船,撤出船上人员后就将其击沉了。从此,我们开始单独航行。在加那利群岛附近,我们见到了一支二三十艘船只组成的舰队,迫使我们只得偏离航线躲避。过了没几天,我们看到后面远远跟着两条船;随后,在前方又出现了与我们实力相当的第三条船,而且正向我们驶来。我们担心腹背受敌,便决计全速航行直朝第三条船驶去,准备战斗。它起初横在中央向我们显示威力,似乎想吓倒我们。我船的实力不比它差,因此继续直朝它冲去;这时,对方觉得还是赶紧走开为好,便从我们左侧远去了。我们听其自便。从这里驶往赤道的航程是太平宁静的,我们平静地度过了三周,只是间或出现的几阵风暴带来了降雨,而且有时把我们向前吹,有时又把我们吹得偏离了航线。    
    当(季)风再起时,我们担心的是水流把我们冲向了什么位置,是靠近还是远离了美洲海岸:这取决于水流把我们向西还是向东推进。正在为难时,我们看到了一艘似乎来自美洲的船只。我们放了几炮招呼它,直到向它发射了一颗圆炮弹才使它听从我们的召唤。它终于靠近了。这是一艘葡萄牙船,它向我们说明了我们离将要前去停泊的里约热内卢大致还有多远。自加那利群岛起,我们船周围总有数不胜数的金枪鱼,一路上我们捕捞了许多。这是预防坏血病的上好食品,我们船上因此无一人染上此病,而其他船上均有患者。我每天都花大部分时间在船尾了望台上阅读中文,因此,圣体瞻礼节后的那个周六,我发现这些鱼的颜色从蓝色变成了紫罗兰色。我叫来了船长,提醒他注意这一变化及水中出现的变化。他说我们离陆地不远了。果然,几小时后,我们见到了山峦的顶峰,测水深是100寻。翌日,我们望见了里约热内卢;星期一,我们在那里上岸以度过一个月的停泊期。我们是在海上过的复活节,船长和军官们带头,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军官和船员中都可能有这样的人,一得空闲便会滋事扰乱秩序;为使他们有事可做,我给他们上代数课以便让他们学习。    
    一到里约热内卢,我们便听说了西、葡联军在巴拉圭一个地区所造成的破坏;那里,美好的基督徒聚居地已被破坏,居民重新成了野蛮人。我们在那里见到了来自欧洲各国的大批传教士,他们是从其传教区被召回的,正在等待把他们送往里斯本的船只。我们和前往印度增援达谢(d’Ascher)先生的国王的三条船一起驶进了这个世上最宏伟的港口。传教士们以为我们前去劫持他们,因此引起一片恐慌。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四部分莱克西本堂神父先生的信(2)

    圣约翰(Saint Jean)纪念日这一天,我们离开里约热内卢,启程前往毛里求斯。我们离港之际,从法国启程准备直航中国的“大象号”船为修理前桅而进了港,与之一起的还有“骆驼号”船。我们告诉他们将在毛里求斯等候,他们定能在那里找到我们。原以为这只是句打趣话,然而,重新换桅费了那么多时间,以致当年我们已无法到达中国。这样,前来毛里求斯度夏(即你们那里的冬天)的“大象号”势必会碰到我们。继续航行的“骆驼号”错过了海峡,因此只得也退回毛里求斯。我们是首先到达那里的,途中航行比较顺利,只遇到过一场风暴,它使我们在二十四小时时间中在埃居依沙滩(banc des Aiguilles)附近受了很大的罪,还撕裂了几张帆,损坏了部分高桅杆。但我们还是在圣奥古斯丁(Saint Augustin)纪念日这一天到达了毛里求斯,受到了圣拉扎尔(SaintLazare)先生一家最热忱的接待。我们与之一起工作了八个月。    
    国王的三条船在我们之后不久也到了。由于缺粮——岛上没有粮食,无论这三条船还是我们在那里见到的另一条船都无法前去会合和增援达谢先生;过了两个月,后者只得把印度交予英国人支配,自己也到了这里,因为他未能战胜英国人。为获取粮食,我们必须把部分船只派往好望角和其他地方。我们首先出发:这是1759年4月20日。我们在留尼汪岛(波旁岛)过了几天;5月1日,我们三人指韩国英神父、一名年轻的中国人及写信者本人。——中译注登上“大象号”离开留尼汪岛向中国进发。该船军官和商务人员中有六七名所谓的自由思想者(或曰不信神者),据说这种人在法国已变得十分常见。对英国人的担心1759年时正值英法七年战争(1756—1763)时期。——中译注使我们没敢穿过人们通常走的巽他海峡(la Sonde)。我们寻找巴厘海峡(Bailly),这样就必须十分靠近新荷兰当时西方人对印度尼西亚的称呼。——中译注。我们两条船上无一人熟悉这条海峡,因此,当我们在船的左右侧均看到了陆地时很是担忧。大家赶紧查海图,却惊喜地发现进入的正是巴厘海峡。当时是大清早,风力可使我们达到时速7海里。我们怀着穿过海峡的希望向前行驶,但一半路程未到,涌来了一股与风向相反的强大潮流,迫使我们很快开始倒退。我们放在海里的小船被激流冲得猛烈地撞在大船的侧面,粉碎后沉入了海底。我们决定太阳下山后便抛锚。真是昏了头:大锚不抛,却只抛了小锚;而且,由于未发信号通知给我们同行的船只抛锚,它差点撞向海峡一侧。它鸣炮通知我们它所处的危险,这时我们才想起向它鸣炮两响——这是约定的告知抛锚的信号。测量流速:每小时7~8海里。我们忧心忡忡靠了一只小锚在激流中度过了一夜。第二天,人们发现担忧是有道理的,因为起锚时刚一用力,锚的缆绳就断了。一整夜它是如何抵御滚滚激流的冲力的呢?这只能是上帝的行为,是乐善好施的上帝的第一个行为。接着还有上帝的另一个行为。当潮流涌动最弱时,人们没有抓住机会适时开航而是耽搁了一至两小时,致使我们将像昨夜一样被迫抛锚而无法驶出海峡。幸亏随着海峡变宽,潮流不那么湍急了。一看到脱离了险境,大家许诺唱感恩赞美诗以示感激上帝,船上那批最怯懦的无宗教信仰者也不敢反对。但是,当稍稍远离危险时,他们却在船长跟前活动开了,劝他取消唱感恩赞美诗;船长宽容地答应了。我们告诉他们,上帝对此将予以惩罚;他们仅一笑置之。    
    然而,航行数日后,我们发觉陷入了亚南巴斯群岛(Unambas)之中,它使我们受阻了好几天;尤其是夜间,我们不敢动弹,生怕在这些岛屿的某一个上搁浅。离开这里后,依然每天每夜遇到新的危险。简直可以说我们是专门来寻找这一海域的所有岩礁的,或者更恰当地说,这是上帝一心要把我们所谓的哲学家指法国启蒙运动思想家及追随者们。——中译注们的傲气打下去,迫使他们放弃亵渎宗教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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