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光 by 涂鸦 上(极限零距离姐妹篇 弓道)-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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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嗤了一声，高大的身影盯着离去的背影不曾稍息，看不出情绪的双眼幽暗，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
“总会再见面的。”
3
“少爷，您的电话──”
接过女佣递来的电话，在花园里的纤细身影开始慢慢渡起步来，走过一片又一片互相连结的花圃间。
“澄。”清朗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听起来似乎很愉悦。
“洛。”多时没听见的声音，让苏澄唇间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嘿嘿，想我啰？”传来的贼贼笑意，让苏澄美丽的微笑更加深。
“在那边还好吗？”
另一头沉默了好久，直到苏澄几乎都要不确定质疑自己对他的了解时，轻轻的笑声才扬起：
“当然啦！笨澄。我谁啊我～我会不好？”还没给哥哥有机会回答，马上又转问：“倒是你，我那间学校还好吧？有没有人欺负你！？”
把疑问止住，对弟弟的问题莞尔，他闭起双眼欲回答，脑海里却回想起那天……手指下意识的轻抚上嘴唇──
“嗯…很好。很适应。”
“那就好啦！我是怕我亲爱的哥哥太帅了，会被学校‘某些人’给拆了下肚…”
对弟弟的用字轻笑出声，好听的嗓音在另一头急急挂断下也收了线。他忘了问，或者是他不想问…或许都有吧。没有忽略刚刚他的迟疑，只是在等待…等待弟弟愿意开口跟自己说的时候。
把电话置于一旁，接受阳光的洗礼坐于草皮上，半长的黑发被午后落风一吹，俊雅的脸庞闭上眼，接受好久不见的一刻静谧。
※※
又是一个午休时刻，没有午餐习惯的人照例婉拒了那些邀约与女孩子们的亲手便当。远离了人潮，独自的身影只想找一个地方闭目养神静心。
欲走出这个空间，可是那唯一地方却因为……
在心底轻叹口气。他想，是否还要再去那个地方，……那人深不可测的双眼他记忆犹新，他不认为他们不会再相遇，而他也不想再冒一次险。那天，他身上穿的是学校制服……
“抱歉…”急促的声音突然叫住他。
回身一看，一个留着小平头，穿着日式弓箭道服的男孩子，年纪应该比他小。
“有事吗？”
微红着脸，少年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不敢直视对方目光，小声道：“苏、苏澄学长，我、我听…听苏洛学长说过你会弓术，是、是否可以…请你……”
全日式建造风格的道馆位于废弃旧校舍旁，崭新的外表跟日本随处可见的道馆一般。
修长的身影跟着前方的人穿过长长的木造长廊，左边的宽大四方形场内有人副全装手执竹剑在挥落练习；又过了些距离，另一间不同于刚刚剑道室风格的空间，一处拓展开来的室外练习场连接着场内。
几个学员们穿着跟前方带路的男学生一样的日式弓箭道服站于白线上执弓练习，深蓝的下身被熨烫的笔直不苟，上头的白色简式衬衣上戴着半胛深色护背，左手角度完美执弓，右手比例不差稳稳一拉，箭身越弦笔直射向标靶。
苏澄的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装备，与箭身飞越的轨道，身体里隐约很久没有使用过的能力也像是急于跳出般，一上一下的震动着胸房处。
“苏澄学长？”小学弟喏喏的开口，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呢？不过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过来道场，那就代表机会很大吧？
“赛程什么时候开始？”
“啊？啊…下星期是初赛。”那就表示答应啰？这么想的小学弟在看到学长点头那刹那差点跳起来欢呼……
“谢谢你！苏澄学长！这下子我就放心了……”
这里环境很好，两道场间的隔音设施做的极佳，肃穆的空间很适合填空中午闲暇时间。他想，或许这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心里想起弟弟的推荐，心情顿时也松了开来。
礼貌性微颔首，苏澄转身欲离开道场，小学弟追上他脸带羞涩笑道：
“苏、苏澄学长，我、我叫……”
“邵子伟。”看小学弟怔着一张脸，苏澄脸露浅笑，“苏洛有跟我提过。”语毕转身走向来时方向。
邵子伟还站在原地，心儿一颗砰砰跳。看着离去的修长背影，脸上还感觉热；那抹笑靥还绕在脑子里，荡漾不去。
他、他知道我的名字！
离开道场的路上，苏澄隐约听到一些吆喝声。仔细一听，才发现原来道场后边还有另一栋会馆，似乎是空手道的道馆。
走过旧校舍，另一头便是后花园。苏澄停顿了一下，抬眼看着隐约可见的温室轮廓，突然一股力道从他手臂传来，下一秒整个人被拉进了旧校舍的长廊上，背部被施压给抵在墙上──
还未从背部的微疼感反应过来，抬起头看清是谁一阵惊愕，“──你！”随即挣脱对方箝制住自己的手。
见苏澄原本微睁双眼的脸此刻变得面无表情，单季扬轻扯了下嘴角。
“你还没告诉我名字。”
对他的问话不予理会，苏澄转头就要离开，却被拉住手臂扯回原地。
“喂，我在问你话！”拧眉。
“我没必要回答你。”欲再次甩开手腕上的力道，对方一个施力，便连动都无法动弹置于身旁。
虽然还有另一手的空间，不过此时再次陷入被箝制住的状态让他脑海里自动记忆起上一回的事……手腕间传来的劲力让人挣脱不开。
“放开我。”冷硬的开口，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单季扬没有照做，另一手干脆也置于他脸颊旁抵着，把他困于墙跟他之间。见他眼里又浮现一次刚刚消逝的愕然，他似乎颇感稀罕，挑眉道：
“告诉我名字，就让你走。”
眉头已皱了起来，风吹过两人之间，发稍抚过他的脸上，犹是冷静。对上他的视线，冷冷的开口：“苏澄。”
“澄？”置于墙上的手帮他拂开脸上的发丝，触感在指间，他轻轻搓揉后挨近──
“单季扬。”松手拉开距离后看着他，嘴角勾起。“记住了。”
手已恢复自由，苏澄不想多留一刻，转头欲走，手臂又被拉住，他略惊回头：
“你！”…说话不算话？！
无视他微愠的目光，他不怀好意一笑：“别紧张。……多留个回忆再走吧？”语罢随即俯下头，毫不客气迅即封住那瑰丽的唇瓣。
“什…唔…！”头部被一个轻压抵在墙上，双手被早预料到会挣扎的人两手握紧在两旁。
“放、…放开…”挣动着头部，双手也用力挣扎，开口间却让对方的舌头探入，恣意妄为的搅动，在里头深深的吸吮起来。
又…来了。这样放肆的……又一次…
4
双手因为被箝制住而无法动弹，腕间的力道强硬，使力挣扎间已快虚软无力。空着的双脚欲抬起挣动，却被对方一个深压贴紧而再也无法动作。
感觉肺里的空气几乎快要被抽光，努力睁开双眼却对不到焦──
突然，单季扬放开他的唇，轻舔了他嘴角因为无法吞咽而滑下的透明唾液，狂野不驯的姿态看着怀中的人。
“怎么样？这回忆不错吧？”
毫无预警的，苏澄举起手挥向他的脸颊，但手掌随即被牢牢握住不放，铁青着脸瞪着他，一双覆满冰霜的眼眸盛着怒气，再也无法冷静。
这个人…真是太恣意妄为了！
苏澄全身都在发抖，紧抿着双唇瞪视着他，还微颤的手欲甩开他转身离开，但被紧握手腕上的力量强大根本不容他抵抗…
“喂！你搞什么？！”
单季扬皱起眉头，已无刚刚的轻佻。
“你胆子真的很大！”一个用力又把他压在墙上，冷峻的视线盯着他。
“走开…”使劲所有力气想挣脱自己的手，不管腕上肌肤已因为使力与被使力间变得通红。
“想打我？”单季扬突然俯下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气息吐在他脸上。
“要付出代价的。”冷质的声音缓缓的说，紧盯着他的视线隐约含着一抹深幽。
伸出手轻捏他尖巧的下颌，欲再次欺上那红唇之际，突然一阵吵杂声由远而近，单季扬眼角余光瞄到有人经过，松开了手。
苏澄随即用力推开他转身，手却再次被人握住，以为相同的情形又要发生，低沉的嗓音从耳后传来：
“…今天先放过你。”
甩回自己的手，苏澄头也不回快步离去。
后头深沉的视线一直跟着隐没在转角的背影上。
※※
沉闷的一声发弦，竹色箭身随着力道冲了出去，稳稳的直落中心点，轻震几下便又归于静止。几个女学生穿着道服站立在后头观望，看见射程与力道的掌握忍不住拍手──
“好厉害！”女生A紧盯着那背影。
前方修长纤细的背影没有回头，专注的视线直盯着目标，左手再次抽出只箭，俐落的上弦后，立视不到几秒──
“咻”的一声，箭身再次于震荡中停在靶心。
“哇！！”女孩子们轻呼声于那准度。
正巧下课过来练习的邵子伟，换好道服便听到女孩子的声音，一走进道场就看见箭头远远的直中标心。
“苏澄学长！”
没有穿道服的苏澄只戴着深色半胛护背，穿着制服的背影似乎没有听到身后的呼唤声，戴着指套的左手弦线一拉，又一只直标中心点；没有停下的步骤重覆了几次，射点、上箭、确点、拉弦，直到再一次的射点……
“苏澄学长！”邵子伟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见终于回过头的人脸上毫无表情可言，怔了一下终于开口几天以来的疑问：
“学长，……你心情不好吗？”口气略迟疑。
从那天确定他会加入队上帮忙出赛之后，之后只要是空闲时间都会看见学长在这里练习。一开始他还是不太好意思开口跟他说话，第三天在路上遇上他两人便一起进入道馆，其间他终于忍不住开了话题，出乎意料的学长没有静默，虽然句间里的字少的可怜，却已让他开心不已。
虽然道馆里的练习气氛本就静穆，不过夹杂于那些箭身飞弦过的轻声之外，空气里头的沉闷却叫人被压得快喘不过气。
即使周围盘聚的人越来越多，气氛还是因为集焦点没有反应而显得冷清。
他知道苏澄一但拿上了箭便是专注一致，这点从最近道馆里越来越多聚集的人，而他却丝毫不受影响便可知晓。
学长真受欢迎。不过…他却好似从没放在心头上。
这问话反倒让被问者怔了一下。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吗？…是这样吗。
“没事。”摇摇头，转过身动作顺畅的欲再抽出箭，才发现袋里已无残余可以再练习。
邵子伟见状赶紧道：“学长你休息一下吧？”
不管是姿势、动作、拉弦、基准、力道、还有……气势，都相当完美。但是一次又一次的抽箭拉弓动作步调却显得频繁过度以至于感觉急躁。
这像发泄似的……
在心底叹了口气，苏澄右手指间放松，长弓划下弧度垂于横向。
因为长年练习关系，苏澄手上的磅数较一般来的重些，而身高一米七多的他，手执的弓身长标准；但因他整个给人感觉纤细，那结实的弓身在他臂上总让人感觉会因为过重而忽然坠地。
身影没有回身，依旧望着前方，拓展开来的射程区域里一片绿色草地。双眼专注的凝望着前方，吹过的风向抚过他肩上半长的发丝。
这几天，他都在不安的时间里渡过。每次的闲静时刻，他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待着。旧校舍后的道馆变成他化解心中高涨不安的唯一地方，纵使他得绕远路靠近旧校舍。
那天他丢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他没有忽略，还在脑子里盘旋。
他没有想到那么快就再遇到那个人。那人散着奇异颜色的瞳眸深沉，幽闇的另人发颤。恣意对他做出连续两次的…行为，都教人欲抗拒却无从抗拒。他强大的力量还留在腕间隐隐生疼着……
什么意思？‘今天先放过你。’──意思是还会有后续吗？
白色沉静的面容顿时微僵。…他不认为他是个同性恋，也不认为他只是想回敬那天他打断他事的回礼。
他的双眼，他看的清楚。里头稳稳的承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