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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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淡淡道:“王爷就这么信任我?”
赵佚冷笑道:“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修习了这套心法,你就与我生死相连。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顾惜朝道:“什么条件?”
赵佚凝视着顾惜朝,又浮出痴迷的神色:“这套心法有三部,循序渐进,三部修完,即将大成。现在我用一部心法换你一吻,不过分吧!”
顾惜朝轻笑:“王爷果然出手大方。”
赵佚喜道:“那你便是答应了?”
顾惜朝微微点了点头。
赵佚喜不自禁,便欲凑上唇去。
顾惜朝却一侧身躲过,笑道:“王爷,心法呢?”
赵佚叹道:“你真是处处提防。这心法没有手稿,只能口口相传。”
顾惜朝笑道:“王爷莫怪,惜朝平生坎坷,不得不防。惜朝现在除了王府无处可去,王爷难道还怀疑惜朝吗?”
赵佚无法,将第一部心法细细叙述讲解给顾惜朝。顾惜朝聪敏伶俐,不多时就记得半熟。赵佚又核对数遍,确认无误。
赵佚笑道:“如今可以了吧!”
顾惜朝依然笑道:“惜朝还未曾练过——”话音未落,赵佚的脸突然放大,顾惜朝急退,后面却是亭柱,低笑一声,反而迎上前去,反客为主,一手揽上赵佚的肩头,靠着亭柱顺势滑下。只见他媚眼如丝,红唇半启,半倚半靠,似拒还迎,赵佚心神一荡,眼神更是炽热如火,急不可耐的摁下头去。顾惜朝似也迎上,两人相距不过寸许,赵佚忽觉颈中一凉,惊诧之时,顾惜朝猛地缩身,迅捷无比,赵佚反应极快,立刻随着沉身。顾惜朝一拍亭柱,借势从赵佚臂下千钧一发的擦地滑出,饶是如此,唇上仍是被赵佚擦了一下。
顾惜朝翻身跃起,笑道:“王爷,惜朝的吻你已经收到,再不亏欠。”
赵佚才发现顾惜朝手中捏着一块玉佩,正是方才放在他颈中的物事,不由失笑:“好,这次就这么算了,下次本王不会让你轻易逃脱。”
顾惜朝拱手:“那惜朝退下了。”飞身掠起,几个起落即不见踪影。
回到别院,顾惜朝随手将玉佩扔进草丛中,吩咐丫鬟打盆水来。
丫鬟端上水,退出门外。顾惜朝猛扑到水盆上,狠狠的揉搓着自己的脸,恨不得揭下一层皮来。他的手指修长苍白,微微的颤抖着,卷发一绺绺湿湿的垂在胸前。他恨极,恨赵佚,更恨戚少商:戚少商,若不是你,我怎会沦落至此,我今日所受的侮辱,将来要在你身上加倍讨回!
戚少商此时却正在房内望月独酌。
“吱呀”一声,房门洞开,叶知秋施施然走了进来。
戚少商微微一笑,斟上一杯,递给叶知秋。
叶知秋抿一口,皱起眉头:“茶?”
戚少商笑道:“千年苦丁。”
叶知秋放下,叹道:“大当家忒小气了,连口酒都不肯请弟兄们喝。”
戚少商忍俊道:“回连云寨,我便要上千坛百坛,让你喝个痛快,如何?”
叶知秋笑笑,又举起,一口饮尽,苦得眼眉都纠结一团。
戚少商哈哈一笑,也一口饮尽,倒有几分喝酒的豪爽。
叶知秋道:“苏舜华可相信你?”
戚少商想了想,道:“他已将此次剿除江湖门派的任务交给我。”
叶知秋眼中抑制不住兴奋之色:“这么快?”瞬间又黯然,“不会这么快,其中有诈。”
戚少商笑:“他曾是我的同门师兄。”
叶知秋摇头道:“那也不至于如此。”
戚少商淡淡道:“如今之计,也只有小心行事,伺机而动了。”
叶知秋笑,给戚少商斟上一杯茶:“大当家的放心,我会谨慎的。”
戚少商叹道:“可惜也只不过是半边江湖而已,苏舜华与赵佚南北两分。赵佚——多半会派顾惜朝吧!”
叶知秋冷笑道:“我倒想看看那个顾惜朝有什么通天本领。”
戚少商望向叶知秋:“你深谋远虑,机警聪明,但就是心气浮躁,经验不足,京城是卧虎藏龙之地,切勿轻敌。”
叶知秋笑道:“大当家你也正值青春,怎么说话跟个老头子似的?”
戚少商也笑:“你记住便是。”
叶知秋想想,从怀中掏出一支竹笛,递给戚少商。
戚少商奇道:“要做什么?”
叶知秋道:“我俩这么见面不方便,以后用笛音联系吧!”
戚少商看那竹笛,虽不是什么珍品,可是质地温润,翠绿盎然,笛尾垂下数道流苏,精巧可爱,不由笑道:“偏是你怪点子多。”
两人喝茶闲聊,倒也开心。夜已深,叶知秋便赖在戚少商床上,戚少商也不在意,两人将就着在床上挤了一夜。
不久后,戚少商和顾惜朝兵分两路,各自统领。月余之后,战事渐息。
轻裘肥马,前呼后拥,顾惜朝可谓是志得意满。他骑的,是一匹罕有的纯白快马,金羁翠鞍;他穿的,是上等的苏杭锦缎,碧色金纹;他持的,是真正的上古明剑,银月白水。
戚少商却已在前一天悄无声息的领兵回营。
宰相府。
苏舜华翻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卷案:“一个乱党未除,反而杀了几个骚扰百姓的士兵?”
戚少商笑笑:“要我与旧日江湖朋友拔刀相向,戚某确实做不到。愿意受罚。”
苏舜华淡淡把卷案推到一边:“辛苦你了,下去吧!”
戚少商不动:“戚某愿意受罚。”
苏舜华拍拍戚少商的肩:“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敢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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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 红颜贻祸
(起6D点6D中6D文6D网更新时间:2006…9…27 14:23:00 本章字数:8639)
暮云合璧,月华初上。
万巷俱寂,人人各自闭门歇息。然而有些巷子却才是热闹的开始,那便是烟花巷。
明月楼此时也真好似清亮亮的白月似的,升满了玲珑剔透的琉璃灯,清透空澈,仿佛要缓缓升上枝头。
戚少商便站在这座楼下,抬着头,略侧着脑袋,仔细地看着。他很喜欢看那华灯璀璨,光芒四射的耀眼。他的眼睛眼白清,眼神亮,干净的仿佛未谙世事的孩子。
当戚少商悄无声息的翻进房间时,夭夭正对了镜描眉,对着镜中的戚少商抿唇一笑,示意他不要作声,又专心致志地描眉。
戚少商抱了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想起数年前,他去找红泪,红泪妆未成,无论如何都不肯开门,他只得在门外守候了一个时辰。
夭夭画得很仔细,手拿的很稳,好像在雕琢一件举世无双的玉器,连它专注的神态都美的令人侧目。
人不风流枉少年,戚少商于女人向来是来者不拒,妖冶风骚的他喜欢,清纯可爱的他也喜欢,美貌的女子自然喜欢,若是不美貌,他也坦然接受。他身边的女人便如朝露暮云,夜半来,天明去,不留痕迹。他甚至记得每一个兄弟的喜好,却记不住与自己交欢的女人的相貌。
只有一个女人是例外,就像胸口的一颗朱砂痣,在戚少商心里的某个角落留下了一滴泪。
但夭夭,夭夭又似乎不同。她甚至比戚少商自己更了解戚少商,能够敏感的抓住戚少商每一个软弱的时候。有时就那么一瞬,戚少商的心头会忽然涌起异样的伤感,好像正值青春的少女看见残红满地,断雁鸣风,如果这时候,有一双如玉素手摆上一坛炮打灯,端上一盘杜鹃醉鱼,从背后轻轻拥住,不发一语的相互依偎。这样的体贴温存又有谁能拒绝?
待夭夭画完,转身对戚少商羞赧一笑,楚楚动人,戚少商伸手将她圈入怀中。夭夭滴溜溜一转,恰恰躲开戚少商的手,轻盈的拿起酒壶,一注清冽的水流无声融入白玉杯中。
夭夭双手捧了杯,凑到戚少商唇上,戚少商一口饮尽,笑道:“这是什么酒?”
夭夭浅笑道:“这是流香酒,只得这一壶,却让你喝了。”掏出丝帕替戚少商拭去嘴角的酒珠,戚少商就势在她指尖上一舔,麻酥酥的感觉让夭夭笑的花枝乱颤,无力的伏在戚少商肩上。戚少商伸手揽过她的腰,只觉得她的身体绵软清香,不禁凑上唇细细品尝。
夭夭咬牙一推,笑道:“做什么!”又倒了一杯捧上,曼妙而吟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气若幽兰,声似雏莺,比酒更醉人,比水更和柔。
戚少商支着头,半睁明眸,好像真有些醉了。
夭夭轻转蜂腰,巧移莲步,依依立在窗前,笑道:“你看我。”
戚少商笑道:“你什么时候都这般好看。”
夭夭微偏着头,神态娇憨:“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戚少商笑道:“有,今天特别的好看。”
夭夭拍手笑道:“大侠不愧为大侠,中了蚀香散,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调笑。”
戚少商仍是淡淡笑着:“难怪我觉得身子软酥酥的,夭夭,你可真调皮,谁教你的?”
只听身后木阁一响,一个声音笑道:“我教的。”
戚少商的心直沉了下去。
木阁一转,一袭青衣缓缓踱出,卷发横铺,飞眉入鬓,双眸似笑非笑。
戚少商叹道:“顾惜朝。”
顾惜朝扬眉一笑,三分稚气七分邪气:“是我。”
戚少商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惜朝轻笑一声,伸手在戚少商怀中一探,取出一支竹笛,向着窗外,吹将起来,正是戚少商平日常吹的曲子。
戚少商脸色微变,大声道:“你究竟有何所图?不如爽爽快快的说出来,何必在此故弄玄虚?”
顾惜朝不答他,吹完一段,凝神细听,不一会儿,自东南方隐隐传来笛声,笛声极轻极细,若不留心,绝难听到。
顾惜朝猛喝道:“陈平陈实!”只听屋顶上“嗖嗖”两声窜出两条黑影,迅猛无声有如鬼魅,直向东南方。
戚少商心如火燎,苦于手脚无力,怒视着顾惜朝,额上已布满碎密汗珠。
顾惜朝在戚少商对面坐下,不慌不忙地倒了杯酒,捏着他的下巴,灌了下去,如此灌了七八杯方才停手,又出重手点了他周身大|穴,方才又坐下,笑道:“大当家你往往令我出乎意料,我不得不小心提防。”
戚少商沉默半晌,淡淡道:“夭夭是你手下?”
顾惜朝摇头道:“不是。”
夭夭也摇头笑道:“不是。”
夭夭接着道:“我帮他,是因为他帮了我一个忙,我还他一个人情罢了。”
戚少商奇道:“有什么事你不能来找我?”
夭夭摇头道:“你不会的,”又道:“你可知‘双头龙’李挺?”
戚少商道:“他以一条金鞭威震一方,因鞭两头皆有金钩,故号‘双头龙’,为人热心好客,侠义之名远播。他与你有什么瓜葛?”
夭夭道:“他与我素不相识。可惜他辜负了我的一位姐妹。我那姐妹本是怡红倚翠楼的花牌,为他一句承诺自己赎身千里迢迢来寻他,哪知他竟然嫌弃我姐妹的出身,弃她不顾。”
戚少商不答,心下却颇不以为然,心道既是风月场上,露水恩情原是常事。
夭夭似是看破了他的心事,冷笑道:“既是入了这行,原因明白人心易变。不过那李挺平日里枉称信义,连对一个女孩的承诺也做不到。若是如此,当初就不该骗得她的身子。”
戚少商不禁失笑道:“一个青楼女子何来骗不骗身子的说法?”
夭夭默然,拾起酒杯,倒了一杯酒,一甩手,尽数泼在戚少商脸上,冷冷道:“若是再有不敬之言,休怪我无礼!”语意森然,面若寒霜。
戚少商原是怒极,见她粉面含嗔,别有一番风韵,却不禁心道:“原来生气也风姿飒飒。”未及思索,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夭夭一愣,不觉展颜,笑道:“偏是你嘴甜。”
顾惜朝冷笑道:“戚大侠常在万花丛中流连,这种话自然说的不少。”
夭夭接着道:“我与那姐妹平时甚是不合,当初她为自己赎身时我便与她大吵一架,发誓永生不得往来。但只要是她有难,我义不容辞。若我有难,她也定会舍命相助。”最后两句说的斩钉截铁,虽声柔音婉,可其情豪迈,不亚男子。
戚少商肃然起敬,道:“我确是小瞧你了。”
夭夭笑道;“你可会帮我?”
戚少商摇摇头:“我也常常许下这种不实之言,若个个都如此,怕戚某的命早就不在了。”
夭夭点头道:“可顾惜朝待我们甚是尊敬,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