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呤-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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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剑云一听,心中暗自庆幸,不由一喜,心想,只要‘千面神妪’没有离家远去,就有
一线成功的希望。
心念间,回头一看,发现身后一桌上的四人,个个身着劲装,俱郡携有兵刃,有的脸上
有刀疤,有的面上有麻子,一个歪嘴巴,一个是邪眼睛,总之,这四个大汉才都是急切需要
学会‘变相奇术’的人。
打量间,又听那个邪眼睛的人,恨声说:“你老富还只是说烂了舌头,我阮天九都磕破
了头皮,那个老东西理都不理,你看可气不可气?”
麻脸漠子沉哼了一声,忿忿的说:“只怨我王麻子命苦,生了天花,否则,我还不是一
表人才,我一见那老婆子的女徒弟,生得天仙化人般似的,我就知道不会被那老东西看得
起!”
脸带刀疤的汉子一听,立郎瞪眼讥声问:“你王麻怎知那姑娘真的是仙女般美丽?说不
定是个丑八怪被那老东西变的,哼,你王麻子还是少打歪主意吧!”
邪眼睛的汉子嘿嘿一笑,以怨忿而又讽讥的口吻说:“哼,说不定那个美丽妞儿,就是
那老婆子自己变的,不然,人们为何给她超了个绰号叫‘千面神妪’?”
久未发言的歪嘴汉子,感慨的摇头一叹,说:“算了吧,我歪嘴算是认命了,就是那位
老前辈答应召见我,我刘歪嘴也没有那份本领和她老人家比武功!”
其余三人惊异的“噢”了一声,齐声问:“歪嘴,你是听谁说的?”
歪嘴汉子黯然说:“是我的一位表弟,他非常运气,竟荣幸的得到那位老前辈的接见!”
其余三人一听,精神同时一振,不由兴奋的齐声问:“他是用什么方法进去的?”
歪嘴摇摇头,说:“用什么方法我不知道,不过他并没有学到‘神妪’老前辈的变相术,
因为神妪老前辈,还要我那位表弟必须在今天绝早赶到‘盘蛇岭’先和她较量一场轻功,
再……”
话未说完,麻脸大汉,突然忿声说:“鬼话,这分明是故意刁难,他先和你比轻功,接
着再和你比兵器,最后终归要把你比下去,到头来你还是学不到她的‘变相术’。”
脸带刀疤的汉子,则怨毒的讥声道:“哼,她那点变相玩艺儿,我看八成是准备带进棺
材里去!”
黄剑云正听得入神,酒保已将馒头,麦粥和卤肉送来。
于是,只得回过头来,一面进餐,一面不停的暗自摇头,他觉得这些人在大庭广众之前,
公然冷讽熟讥一位武林前辈,实在不该。
因为‘千面神妪’有权闭门谢客,也有权拒绝传授她的‘变相奇术’绝学给任何人,而
别人却无权强迫她。
但是,这些人的谈话,却给了他一个事先准备应付‘千面神妪’的奸馍会………。
心念未毕,蓦闻身侧的龙钟老人,以沙哑的嗓音和声问:“你这小相公,可是前来烧香
求神?”
正在进餐的黄剑云闻声拾头,发现龙钟老人,正以柔和的目光望着他,否则,他还真不
敢相信这位默默饮酒,旁若无人的老人,会是向他发问。
于是礼貌的放下手中碗筷,正待回答,倒在桌下的醉汉,突然含糊的同答说:“不错,
你可是要把你的干女儿送给这小子做老婆?”
龙钟老人听如未闻,依然以柔和的目光望着黄剑云等他回答。
黄剑云因为醉汉说的是醉语,因而也不在意,于是面向龙钟老人,欠身一笑说:“后生
前来南终,并非烧香,乃是适逢其会。”
龙钟老人惊异的“噢”了一声,不由迷惑的问:“那你为何方才不要点酒喝呢?”
黄剑云谦恭的笑一笑,正待说什么,桌下的醉汉,又含糊的嚷着说:“所有的客栈住满
了人,这小子万一喝醉了酒,你可是要请他到你家里睡?”
黄剑云一听,不由皱了皱眉头,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龙钟老人是当事人都不去计较,
他自然也不便对醉汉出言喝叱!
是以,谦和的欠身一笑,道:“后生因去东麓拜访一位武林前辈,所以不便酒后前去,
以免失礼。”
话声甫落,桌下的醉汉,突然叉含糊的讥声说:“嘿,又是一个自讨没趣的,八戍是去
访那个‘千面神妪’!”
黄剑云一听,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惊觉到桌底下的醉汉,恐怕不是等闲人物!
于是,本能的探首桌下一看,发现那个蓬头短须醉汉,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个朱红小
酒葫芦,正对在嘴上咕嘟咕嘟的暍了几口。
黄剑云常听恩师‘逸尘仙长’说,凡是风尘怪杰,大都放浪形骸,不拘形迹,装疯卖傻,
喜怒笑骂,有时闹得你哭笑不得,这一类的人物,郡有一套独步武林的惊人功夫,最好不要
招惹他们!这时,看了醉汉的疯癫像,八成就是那类人物!
正打量间,酒棚外突然傅来一阵惊慌吆喝和呐喊,同时,挟着一阵急如骤雨的快马飞奔
声,正向棚前驰来。
黄剑云心中一惊,急忙抬头,举目向外一看,只见拥挤的行人和小贩,正神色惊慌的东
躲西闪,秩序时顿大乱。
紧接着,只兄一匹银鬃枣红大马,挟着紧急蹄声和滚滚扬尘,如飞驰至酒棚前,马上人
一声娇叱,猛然勒住狂奔的马势。
红马经马上人猛的一收丝缰,突然昂首一声震耳长嘶,前蹄倏然扬起,猛的人形而立,
在激扬飞腾的尘烟中,如飞飘下一团红云。
黄剑云定睛一看,心头猛的一惊,目光同时一亮——
在那等惊险的一刹那,飞身纵下马来的竟是一个身鲜红劲衣,短剑氅,肩后露着鲜红剑
柄的艳美少女。
红衣背剑少女,年约十七八岁,生得杏眼,桃腮,柳叶眉,小巧的琼鼻下,有一张削薄
而鲜红的嘴,一望而知是个泼辣,刁钻,而又蛮不讲理的少女。
她手中提着一根特长的马鞭子,鞭梢直拖到地上,织柔的柳腰上,斜佩着一个红绒丝穗
的金字镳囊,一双红呢小剑靴上,尚缀着一对鲜红的绒线球。
她对那威猛神骏的银鬃红马,看也不看一眼,提着特长的马鞭,紧绷着粉面,大步走进
酒棚来。
酒棚内三山五岳的英雄豪客,早已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红衣少女身上,而且,
竟有不少人望着她手中的马鞭,吓得变颜变色!
红衣背剑少女,柳眉微剔,杏眼含威,对满棚的武林豪杰,看也懒得看一眼,向着柜枱
后发楞的黑脸彪形大汉,嗔声问:“有空桌子吗?”
彪形大汉惊得一定心神,赶紧堆笑躬身,指着黄剑云的方桌,肃手恭声诡:“姑娘,空
桌没有了,请您多包涵,仅那位公子爷的桌子上还有一个空位子!”
红衣背剑少女一听没有空桌位,粉面立沉,正待发作,她威棱的目光,突然看到正蹙着
秀眉望着她发楞的黄剑云,她略微迟疑,瞠目看了彪形大汉一限,迳向黄剑云的桌前走来。
黄剑云见红衣少女来势汹汹,一双秀眉蹙的更紧了。
游目一看附近几桌上的英雄好汉,俱都噤若寒蝉,看来连大气也不敢喘,遑论正眼看一
眼红衣少女了。
再看龙钟老人,虽然静静的吃着花生仁,但是同样的头也不敢抬。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断定红衣少女不但是个家世炫赫,师门望高的人物,而且也是一个
手起剑落人头飞,杀人不贬眼睛的女夜叉!
心念未完,红衣背剑少女已来到桌前。
红衣少女看也不看一眼桌下,用脚一拨木凳,跨步就待坐下。
就在她跨步的同时,桌下突然响起一声嗥叫!
“哎哟,我的姑奶奶,小心你的三寸金莲,踩破了我的草鞋!”
红衣少女本能的看了一眼桌下,娇哼一声,沉着粉面瞠声说:“是我踩到了你,如果是
你碰到了我,哼,一脚将你踢出去!”
说话之间,依然毫不犹疑的坐下去。
黄剑云觉得红衣少女虽然蛮不讲理,但她的话却说得有趣,因而不自觉的摇摇头,莞尔
笑了。
红衣少女见黄剑云居然敢在她面前笑,杏目中不由冷芒一闪——
酒棚的英豪们一看,面色立变,不少人为黄剑云捏了一把冷汗!
但是,红衣少女望着黄剑云,唇角牵动,玉手抚着桌缘,似是要站起来,但她一阵迟疑,
终于含嗔瞪了黄剑云一眼。
倒在桌下的醉汉,虽然隔着一层桌板,对上面发生的事情,似乎全都看得见,这时深深
吁了口气,立郎感叹的说:“唉,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
话声甫落,柜枱后的彪形大汉,已亲自急步走过来,面向红衣少女一哈腰,满面堆笑的
恭声问:
“姑娘,您唱点什么酒?要些什么菜?”
红衣少女柳眉一剔,不答反而嗔声问:“在这里歇一会不可以吗?难道进了酒棚就非得
喝酒吃菜?”
彪形大汉一听,赶紧连连哈腰笑着说:“姑娘您别生气,您尽管歇!”
说罢转身,望着柜枱方向,大声嚷着说:“给姑娘快泡一碗上等杭州香片来!”
话声甫落,立即传来数声暴喏。
黄剑云回头循声一看,这才发现十数酒保,群集在柜枱一角,个个神精紧张,俱都面色
灰白,原来是都不敢过来,才请老板亲自招待。
回过头来再看,心头怦然一动,傅粉般的俊面顿时一红。
只见对面坐着的红衣少女,左手支着香腮,右手纤指捻动着马鞭,一双澄澈明眸,正目
不转睛的凿着他看。
黄剑云虽然年近弱冠,但与娇艳美丽的少女同桌对面,今天还是第一遭,这不能不令他
感到有些,腼腆。
但是,就在他的日光与红衣少女的明眸相对的一刹那,他却发现红衣少女虽然骄横得有
些不讨人喜欢,但在她透着煞气的威棱艳美娇靥上,却具有另一种撩人情愫的妩媚神态。
就在这时,棚外远处又传来一阵急如奔雷般的隆隆蹄声和杂乱马嘶,随着逐渐接近的惊
慌喊叫和吆喝,似是向酒棚前驰来。
黄剑云听得秀眉一蹙,这阵隆隆如雷的蹄声,入耳便知这次奔来的快马,至少有六七匹,
他确没想到,在如此挤满人群的山麓,居然有人肆无忌惮的放马飞驰,可真称得上是目中无
人,飞扬跋扈了。
心念未毕,蓦见对面而坐红衣背剑少女,杏目中突然冷芒一闪,粉面铁青,娇哼一声,
冷冷的说:“简直是找死!”
黄剑云听得一楞,不知道她在咒谁。
立在不远处的酒棚老板,却吓得望着柜枱大声催促说:“姑娘的茶,快点儿!”
话未说完,一个酒保忙不迭的连声嚷着说:“来了,来了!”
说话之间,捧着一大碗热气蒸腾的杭州香茶,急步走了过来,恭谨的放在红衣背剑少女
的面前。
红衣背剑少女,满面透煞,纤指不停的捻着马鞭,对酒保恭送到面前的大碗香茶,看也
不看,视如未见。
龙钟老人依然低头静静的吃着花生,满棚的英雄豪杰虽然已经开始谨慎的饮酒吃菜,但
却没有一人敢出声交谈!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断定红衣背剑少女,一刻不离去,方才那种高谈阔论的热闹情形便
一刻不会再现。
这时那阵如雷蹄声和马嘶人喊,宛如暴风雨般,直扑酒棚外面,所幸人群小贩,早在红
衣少女到达时便已离开,否则,这等声势,势必有人被撞受伤。
一阵马嘶蹄乱和神气的吆喝声,七八匹快马上的华丽劲装人物,纷纷以矫健的身手纵下
马来。
由于飞马带来的滚滚尘烟,随着山风大量吹进棚内来,因而黄剑云对纵下马来的人物,
尚无法看清他们的衣着和面目。
但是,靠近棚边几桌上的劲装大汉等人,却纷纷惊惧的悄悄溜走,尚不时以机警的目光,
偷偷看一眼身后。
黄剑云看了这等情形,断定飞马狂驰而来的这些人,八成又是武林中招惹不得的人物。
心念间,尘烟弥漫的栅口外,已昂然大步走进三个人来。
靠近黄剑云附近几桌上的武林人物,一见进来的三人,也惊的纷纷走避。
黄剑云凝目一看,发现在弥漫的尘烟中,昂然走来的三人,竟是三个华衣劲装,腰佩宝
剑,肩披大氅的青年,那些没有跟进棚来的劲装大汉,显然都是他们三人的随从人员,
只见当前一人,年约二十六七岁,生得浓眉虎目,挺鼻朱唇,方形大脸,肤色红润,一
身深紫锦缎劲装,胸前和大氅上都绣着一只张翼欲飞的花斑豹。
左边一人,较第一人要年青两三岁,肥头、大耳、狮鼻、海口,五短身材,腹如圆鼓,
一身黑缎劲装,紧紧裹着他的肥胖身体,在他的胸前和大氅上,却绣着一只踞峙山头上的凸
睛彪。
右边一人,矮瘦身材,年约二十二三岁,生得疏眉小眼,白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