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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留美幼童-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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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列祖列宗之成法以乱天下”。  1881年,7名回国的“留美幼童”——吴仰曾(第一批幼童,曾就读哥伦比亚大学)、邝荣光(第一批幼童,曾就读拉法叶学院)、陈荣贵(第一批幼童,曾就读哈特福德公立高中)、陆锡贵(第二批幼童,曾就读哈特福德公立高中)、唐国安(第二批幼童,曾就读耶鲁大学)、梁普照(第二批幼童,曾就读北安普敦公立高中)、邝景扬(第三批幼童,曾就读麻省理工学院),被分配到开平矿务局的路矿学堂。这一批曾乘坐火车横穿美国大陆、日后将成为中国矿业创始者的年轻人,亲眼目睹了中国人自己修建的第一条铁路的诞生。  这是开平矿务局几经波折,终于得到朝廷恩准,修筑的一条长约11公里的运煤铁路——唐(山)胥(各庄)铁路。矿务局英籍工程师金达(C。W。Kinder)在修路的同时,利用废旧锅炉、卷扬机铁轮和井架钢梁制造了一台简陋的蒸汽机车。但朝廷明令禁止使用机车,唐胥铁路竣工后只能以驴马牵引运煤车,人称“马车铁路”。  1882年开平煤矿产量大增,马拉火车实在不堪重负。不甘心的金达,又设计制造了一台性能更好的机车,并命名为“Rocket of China”,意即“中国火箭”。“中国火箭”悄悄行驶了几个星期,但消息终于传到了京城,反对派连奏弹劾,指责机车震动皇陵,而且喷出黑烟,有伤禾稼。清廷奉旨查办,机车再次被勒令禁驶。  当詹天佑来到天津的时候,机车终于代替了驴马。因为海防建设迫在眉睫,李鸿章以“北洋水师舰艇急需燃料”为由,说服了朝廷。这年,唐胥铁路延伸到芦台。詹天佑投入的第一个工程,是在1888年将铁路再延伸到天津。  一位小官吏曾乘坐开平到天津的火车,他惊异地写道:    ……于清晨起行,日方晡,即抵天津。电掣星驰,快利无比。然极快之中,仍不失为极稳。有时由窗中昂头一望,殊不觉车之颠簸,但见前途之山水村落如飞而来;不转瞬间,而瞻之在前者,忽焉在后矣。嘻!技亦神哉!    66岁的李鸿章亲自出席了通车典礼。在官员们的簇拥下,身材魁梧的李鸿章在列车上凭栏而立,表情严肃,甚至有几分悲壮。这是中国迄今为止仅有的150公里铁路,而且每修一公里,都有那么大的阻力。此时,李鸿章正为一条更难修筑的铁路——天津到京城附近的通州的铁路而忧心忡忡。    

唐胥铁路通车典礼上的李鸿章表情严肃,甚至有几分悲壮。    

  李鸿章提出,修筑这条铁路,既有运兵之便,又可为海军筹款。然而他的建议一提出,舆论哗然。数十位朝臣纷纷上奏,请停造铁路。除了以往一再指责的“毁屋铲墓”、“震动龙脉”,还多了“为敌缩地,方便西人”、“必雇洋匠,金钱外流”的罪名。  忍无可忍的李鸿章在向朝廷的奏折中哀叹:“鸿章老矣,报国之日短矣!即使事事得手,亦复何补涓埃!所愿当路诸大君子务引君父以洞悉天下中外真情,勿使务虚名而忘实际,狃常见而忽远图,天下幸甚!大举幸甚!”  1889年的一天,“留美幼童”梁如浩在天津的码头亲眼目睹6节精美的火车车厢,被缓缓卸下轮船。这是法国人应李鸿章的要求,精心制造,送给慈禧太后的礼物。天津码头全无起重设备,法国工程师十分为难。可是第二天他们已经发现,车厢被老练的中国工头和苦力装上了驳船。驳船经运河到达通州,到京城的路,车厢完全在预先铺好的圆木上缓慢移动,直到运进西苑的宫闱禁地。  在西苑,也就是今天的中、南、北三海,已准备了一条3华里的小铁路。李鸿章早就看出,修路的关键在于慈禧的态度,要让她“亲试火车之便”。  这是一次奇特而荒诞的行驶:没有机车(太后讨厌机器的声响),牵引豪华法国列车的是举着黄幡的太监。当时的人留下了“咏史诗”道:“宫奴左右引黄幡,轨道平铺瀛秀园,日午御餐传北海,飙轮直过福华门。”   中国的火车,驴马拉过,太监拉过。任何新事物进入这片古老的土地,都要承载那么多离奇的“道理”,引来那么多的麻烦、绕那么大的弯子。到甲午战争爆发前,千辛万苦,中国总算有了400公里铁路总里程,而在日本,火车早已遍布那个岛国了!


第四章 大清之卒第41节 大象与猴

  在美国搜寻幼童资料的时候,一些学校的老师和博物馆、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常常会拿给我们一些日本留学生的照片、成绩单、手迹。美国朋友以为这是中国的幼童——他们的脸庞,他们的书法,不是和中国学生的如出一辙吗?  在幼童到达美国的第一个城市春田,我们看到1866年的《春田共和报》(Springfield Daily Republican)报道:    “在孟松学校的来自中国和日本的学生”  近来我们注意到,这个城市的孟松学校有6名来自日本的学生。他们是由日本18位王子中最强大、最文明的萨摩王子派遣到这个国家来的,他们的任务是以我们的语言掌握一门知识以及一门科学和应用教育的分支学科。  为了精通他们所致力的学习领域,他们预计在这个国家学习5到6年,如果需要的话,就呆更长时间。  他们中的三位是年轻人,其余的大概三十出头。他们都是萨摩王子军队中的成员,并都有军衔。他们分别是:ASHURA,SHIMADA,HISAMOTO,KUDO,OHARA和YOSHIDA,他们已经初步通晓我们的语言。  这些日本陌生人的到来,表明这个遥远的国都不再想与西方国家隔绝交流。他们与日本的教会学校没有联系,但是受我国政府的请求,我国的布朗牧师(REV。SAMUEL R。BROWN)以最好的方式把他们介绍到美国学校。布朗……从前负责香港的教会学校,在他回国时,带回了3名中国年轻人。他们是:黄胜,容闳,黄宽……    我们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应忽略的史实。和中国“留美幼童”同一时代,存在着日本的留学生甚至是日本的幼童。当我们有意识寻找的时候,我们更加吃惊。他们不仅同时存在,而且他们在“比赛”——这就是那场中国和日本在近代化道路上的历史性竞赛。数十年后,他们将在甲午海战的战场上一决高下。  中国从来是日本的老师。中国的“留学”一词,可以追溯到隋唐时期跟着日本“遣隋使”和“遣唐使”来到中国的“留学僧”和“留学生”。“遣隋使”曾带来措辞古怪的国书:    “日出处天子致日没处天子,无恙耶……”    客人自视为日出国而称堂堂中华为日落国,使隋炀帝龙颜不悦,经解释,才知道那个远方岛国上的人粗通汉文,遂宽容大度一笑了之。  在近代,日本人的命运和中国人相似。1853年,美国海军准将佩里率军舰“叩”开日本大门。到1858年,日本已经和美、英、法、俄、荷五国签定通商条约,二百余年的锁国体制就此崩溃。当时日本民间流行一首狂歌记述“佩里叩关”:    四杯上喜选,终夜难入眠;四只蒸汽船,惊醒太平梦    “上喜选”是日本名茶,和“蒸汽船”同音。这是日本人第一次看到轮船。但是他们仅仅两年后,在1855年就开始学习驾驶轮船航海;仅仅7年后,1859年,就决定驾轮船横渡太平洋。  1860年2月3日,一艘仅100马力的轮船“休尔普马希尼”号驶出日本浦贺港。船上有96个穿草鞋的日本人,包括以后成为著名启蒙思想家的福泽谕吉。这艘轮船,实际上是机器辅助的帆船,因为燃料携带有限,海中凭借风力航行,进出港才开机器。遇到风暴,强烈颠簸,如大地震,可是直到目的地,日本人一直不让搭船的几个美国航海家插手帮助——幕府批准他们搭乘,船员就十分不情愿,福泽谕吉在回忆录中写道,“若把那些美国人带回去,反而叫人以为大家是让美国人带路似的,这与日本人的名誉有关”。  1862年,一艘名为“千岁丸”的三桅帆船驶入黄浦江,日本人在锁国结束后第一次访问中国。上岸后的日本人,如饥似渴观察、学习,他们把上海视为西方在远东的“支店”和窗口,到这个近水楼台来观摩西洋文明。而西方冲击下清朝腐朽中空的真相,给他们敲响富国强兵、加速变革的警钟。  那时日本人比喻:清朝是患病的大象,而日本是活泼的猴子。他们派留学生出洋,比中国早了十年。1861年,幕府派人到荷兰学习海军。1863年,长洲藩决定派伊藤博文等偷渡出洋(当时幕府不许各藩自行派遣留学),搭乘英国船去英国。布朗牧师在带容闳等学生到美国后,又来到日本,把一批日本青年带到美国。那时“明治维新”还没有发生,学生们是美国报纸所说的“王子”也就是各藩首领派遣的。  日本的“明治维新”,晚于中国1861年开始的“自强运动”。但是日本人学习西方的力度远大于中国。  在中国第一批幼童出洋的前一年,1871年,日本派出以大臣岩仓具视为首的庞大的政府代表团,用近一年的时间,访问世界各国。他们随团带去五十多位留学生,送到欧美各国。留学生中有年少的幼童,甚至有5名女孩。出发前,明治天皇亲自接见9岁的津田梅子,慰勉有加——这在中国不可想象。  “明治维新”后,日本留学生的数量直线上升。1869年,50人;1870年,150人;到1873年,已有上千人。到这一年,中国刚向美国派遣两批幼童,共60人。在詹天佑就读的中学,就有日本女同学。  日本人不但大量派遣留学生,还把美国的教育制度整体移植到日本。巧合的是,日本驻美国公使森有礼在美国请教的人,就是帮助容闳安排中国幼童的康州教育局局长诺索布先生。诺索布写信给包括若干著名大学校长在内的教育专家,搜集教育制度的资料,这些资料由森有礼翻译成日文,以《文学兴国策》为名,经天皇诏准颁布,在全日本实行。  中国人则走得小心翼翼。李鸿章不敢强烈触动科举制度,派幼童留美,是绕开矛盾的“制度外安排”(与现代中国改革的“双轨制”类似)。  1875年,那位森有礼先生已经成为日本驻中国公使。他和天津拜会李鸿章,双方进行一场意味深长的谈话。  李问:“森大人多少年纪?”  森答:“整30岁。”  “森大人到过西洋?”  “自幼出外国周流,在英国学堂3年,环地球走过两周。”  “中西学问如何?”  “西国所学十分有用,中国学问只有三分可取,其余七分仍系旧样,已无用了。”  “日本西学有七分么?”  “五分尚没有……”  “日本衣冠都变了,还说没五分!”李鸿章大笑。他说,他对日本的一切成就都很佩服,惟一不理解他们将衣服改成了欧洲式样,衣冠是忆念祖先之物,后人理应世代相传……  森:“倘若祖先们还在世,他们也会做我们所做之事。一千年前,他们改穿中国服,只因发现中国服比从前的穿著要好。”  李:“四百年前你们的祖先无人愿改本朝装束(指留辫),后来却毕竟改了。当然,这是强加于你们的……”  这是一次让李鸿章感到日本“其志不小”的谈话。再十年,他和日本内阁总理大臣伊藤博文谈判,这位44岁的总理留学欧洲,学识渊博,深知富国强兵之道,给他留下更深刻的印象。他说,十年内外,日本富强必有可观,这是中国的远患啊!


第四章 大清之卒第42节 荔枝飘香的军舰(1)

  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中日两国近代化竞赛的焦点集中到海军。对海军战斗力的评价,是最准确的“综合测试”,它衡量出一个国家在人才素质、战略思想、经济实力、政府决策能力乃至国家体制和国民精神状态的全面水平。  “留美幼童”被清廷“召回”后,94人中有41人被分配到包括北洋水师、广东水师、福建船政、江南制造局、大沽鱼雷局在内的海军系统,接近半数。他们正赶上大清海军发展的浪峰时期,许多人在1888年北洋海军正式成军时得到朝廷的任命,成为中国最早的新式海军军官。  1891年7月5日,北洋海军“定远”、“镇远”、“致远”、“靖远”、“经远”、“来远”6艘军舰,在此起彼伏的礼炮声中,列着威武的队形驶入日本横滨港。这是北洋海军在1888年正式成军后第一次访问日本。东京《朝日新闻》报以《清国水兵的形象》为题报道:    登上军舰,首先令人注目的是舰上的情景。以前来的时候,甲板上放着关羽的像,乱七八糟的供香,其味难闻之极。甲板上散乱着吃剩的食物。水兵语言不整,不绝于耳。而今,不整齐的想象已荡然全无:关羽的像已撤去,烧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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