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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留美幼童-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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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吹腡AN 很快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个成员。    

卡琳顿夫人的两本日记    

  我们在库布鲁克小镇的历史学会,发现了谭耀勋的女主人卡琳顿夫人1880年和1881年的两本日记,这是有关谭耀勋的珍贵的记录。就在那两本手掌大小的日记本上,百年前留下的铅笔字迹至今清晰依旧。小镇的博物馆员鲍布仔细阅读过两本日记之后,充满激情地告诉我们,从卡琳顿夫人的记录中,你根本看不出TAN (他们这样称呼谭耀勋)是他们家的一位客人,所有的口吻都显示出TAN 就是他们家的另一个孩子。  我们摘录部分日记的内容:    1880年:    “3月22日(1880年) SARAH(卡琳顿夫人的女儿) 很早就出门了去接TAN,一直等到下午最后一班火车,但是TAN 没有来,她非常失望。替他收拾了床铺,并制作了烤鸡。”  “3月23日 听说 委员会把TAN 带去学中文了”。  “6月24日,“TAN 下午从COLEBROOK火车站回来了。”  “6月26日,MRS HANNAS  和 HALSEY 四点意外来访。喝完茶后我们铺了三张床。把TAN 挪到客厅里。(鲍布特意说明,这段日记充分说明了TAN 是这个家的一个成员,否则他是不会被挪到客厅去的。)  “7月2日“TAN 走了。”  “8月4日,“TAN 到来说再见,他要回到中国去了。”  “8月24日,“TAN 下午来了,我们已经睡下,他的辫子剪掉了。”    卡琳顿夫人1880年的日记,可以印证有关“留美幼童”史料的一个说法,在1880年夏天,吴子登掌管的留学事务局已经决定处罚谭耀勋等“违规”学生,“违规”的表现应当是信教。日记显示,谭耀勋是在要被遣送回国后才剪掉辫子的。    1881年:    “4月18日,为TAN 准备明天生日的蛋糕。”  “4月19日, GAR 走了…送他去COLEBROOK 火车站。有15个客人参加TAN 的生日晚会,……晚餐包括:牡蛎,鸡肉色拉,冰激凌,小点心,两种蛋糕,橙子和香蕉。”  “7月6日,TAN 找人修理割草机,堆积干草。”    卡琳顿夫人的房子至今仍然矗立在库布鲁克小镇,房子的主人已经不是卡琳顿家的后裔了,他们住在纽约,只有休假时才会偶尔光顾。房子位于一处幽静的丛林当中,典型的英格兰地区房屋结构,由木版材料构建,白色的木版外墙经过粉刷之后看不出已经历经一百多年的风雨,房前回廊仿佛还留有孩子们在这里穿梭的影子。房子一侧的牲口房、工具房就是当年谭耀勋帮忙堆积干草的地方。  这也是我们寻找到的为数不多的一处当年幼童居住过的房屋。  一个多世纪前,一位11岁的中国小男孩来到美国,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家,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开始了他的求学生涯,11年之后,他成为了这个国家名牌大学耶鲁的毕业生,却不幸很快病逝。谭耀勋静静地躺在库布鲁克卡琳顿夫人家的墓地整整100多年了,去到美国康州的中国人应该想到去看看他。在他的墓碑正面用中文镌刻着:  大清广东香山官学生谭耀勋之墓


第三章 归去来兮第35节 逆子容揆

  从什么意义上说,称自己的爷爷容揆为叛逆之子都不为过。我们在美国得克萨斯州的奥斯汀见到容揆的两个孙子丹纳(Danna Bruce Yung )和理查德( Richard Yung),在他们那里,看到许多有关容揆的原始资料。 他们祖父当年的所为,桩桩件件都可谓惊世骇俗。剪辫子,入基督教,在被遣返中国的途中逃逸,和美国女孩谈恋爱。  据说,容揆曾写信向父亲宣称自己已经信奉了外国的宗教。如此毫不隐晦,是有点要救自己的父亲于水深火热的意思。可没想到,做爹的哪听得了这一套,闻罢即暴跳如雷,他写信给留学事务管理局,请求他们将自己的儿子遣送回国,并表示将痛揍逆子,令其改邪归正。这件事发生在1880年,离幼童集体被撤回还有一年。  但最终,老父想法没有能够实现。在从哈特福德前往波士顿,准备从那里被遣返中国的路上,火车途经春田车站时,容揆称需要和照顾自己多年的主人道别,但却从此销声匿迹。谭耀勋也在那次的旅途中脱逃。  容揆1873年随第二批幼童赴美,到达美国时12岁。他祖籍广东新会,是容闳的侄子。在美国他一直生活在春田,和日后撰写《我在中国的童年故事》一书的李恩富一同寄住在春田的VAILLE太太家。  据说他一直是一个非常安静、甚至有些缺乏自信的小男孩。但他对语言的领悟力极好,他不仅很快克服了英语障碍,而且还熟练地掌握了拉丁文和希腊文,在他日后的生活中,他的写作过程中会发现他经常引用希腊文学中的名段。1880年要被留学事务局遣返时,19岁的他刚刚从春田中学毕业。由于学业优秀,在中学毕业典礼上,他被选为学生代表发言。当“SALUTATORIAN” (致辞学生代表),是一种崇高的荣誉。  在当时做出逃离留学事务局控制的决定,需要极大的勇气。作为一个学生,离开事务局意味着连最基本的生活来源都无法保障。而在当时,容揆似乎已经无法忍受在幼童留学事务局受到的一切——特别是最后一个委员吴子登。大家都认为是吴子登最后葬送了留美幼童事业局。  在后来给孩子们留下的回忆文字中,容揆说,“吴子登对于我们胆敢直盯着他的脸的行为感到震惊,居然还敢对他嘴里说出的话不言听计从。”新来的委员得出结论,这些孩子已经完全退化到了荒蛮阶段,如不采取行动严加约束,后果将无法设想。不过,吴的这些言行若落在当时在中国受教育的孩子身上,实在算不了什么。所有中国的孩子此时还在私塾里接受着三纲五常,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教化,而对于这些已饱受西式教育的年轻人来说,吴的行为自然令他们觉得诧异。容揆是他们中最觉得无法忍受的一个,或是认为,我可以无须忍受这一切。于是,在他即将被遣返,他意识到自己将要回到一个他将永远遭受此等蹂躏的地方时,他的逃跑就毫不奇怪了。  对于这一切,容揆的叔叔容闳不会视而不见。在哈特福得避难山教堂的推切尔牧师的日记中,记录了容闳是如何委托他安排容揆滞留美国的细节。  不便亲自露面。他委托推切尔牧师和容揆在春田见面,把500美圆转交给容揆,作为他在美国生活学习的费用,条件有三个。其一,他必须进入耶鲁大学读书;其二,他毕业后必须供职于和中国有关的事务;其三,在他经济独立的时候偿还这笔费用。  1880年,容揆已经被美国哈佛大学录取,容闳却坚持容揆就读耶鲁。当幼童被召回时,在所有已经进入美国大学的幼童中,就读耶鲁的占了一半。此外,美国早期的大学成立多以文科为主,传导人文精神,尤以培养传教士为宗旨。耶鲁大学在1847年率先成立以教授自然科学为主的雪菲尔德理工学院,幼童詹天佑和欧阳庚都毕业于该学院。当年清政府选派幼童留美的重要目的就是希望他们学习军事、矿业、铁路、制造。耶鲁的雪菲尔德理工学院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容揆的确是遵从了叔叔容闳的嘱托,于1884年毕业于耶鲁的雪非尔德理工学院。  容揆的另一个轰轰烈烈的故事,是关于爱情的。  在春田,他认识了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姑娘梅。他们就读于同一所高中,容揆寄住家庭的女主人和梅的父母是好朋友。按照当时梅在中学的老师和同学回忆,说梅当时在大家心目中是性格最腼腆的,甚至没有可能嫁给自己班级以外的另一个男生。然而她却在春田制造了一个爆炸新闻,和中国人谈恋爱。  梅的家庭首先反对。但是反对的方式倒也奇特。梅的爸爸说了一个条件,他让容揆在一个时间段之内(可惜到底是多长时间这么重要的信息,家族却给传丢了。)容揆不能和梅见面,也不许以各种方式联络。这种阻隔现在看来简直天方夜谈,能挡住俩人见面,还能挡住相互联络?可倒退一百多年,还就是奏效,并且容揆照做了,尽管在他们订婚的时候,梅的父亲早已经去世。他们的订婚日期在1893年,容揆滞留美国后13年。这是一个马拉松式的恋爱故事。  容揆的孙子丹纳给我们讲述了自己的祖父和祖母恋爱的故事,他说,虽然有些传闻已经无法证实,但是关于祖父在规定的日期回来求婚的过程,梅的妹妹却有清楚的回忆。她说,当那个日子来临的时候,梅在楼上的窗口焦急地等待,她看见容揆朝自己家走来,但步伐非常沉重,而且心事重重。但最终他走到了门前,敲响了家门。在那一刻,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一定会结婚。  但他们订婚的消息还是成了一条大新闻。在整个新英格兰地区,从纽约,到华盛顿,到波士顿,到春田。媒体当然没有什么不好的评论,因为容揆当时在华盛顿中国公使团工作,他是耶鲁毕业生,在中学成绩优异,在美国生活多年,给大家留下非常好的口碑。但最中心的内容是他们觉得这是一桩奇异的婚姻——在当时,一位美国中产阶级家的女儿嫁给一位中国人的事情毕竟很少见。  1893年,容揆开始供职于中国驻美国公使馆,直至他1943年去世。这期间,除了在1908年,他挟全家在上海和天津居住过半年外,其它时间他们一直生活在美国。  在他的一生的许多选择中,能够看出他在两种文化背景中的徘徊。他一辈子生活在美国,但他始终如一的在中国驻美使馆任职,这既是他的叔叔容闳当年资助他滞留美国不归时提出的条件,也是他自己始终的选择。他养育了7个孩子,所有的孩子在美国长大,他没有教他们中任何一个人说中文,这是在当时的背景下,保护自己的孩子尽量不受种族歧视伤害的一种办法。但是他却在7个孩子的名字当中,无一例外地把自己的全名YUNG KWAI给了他们,作为中国血统永远的印记。  丹纳和理查德 都生在美国长在美国,从来没有回到过中国。但是当我们访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们,从前,父辈一直对自己的前辈是中国人讳莫如深;而今天情况发生了变化。理查德自己有三个孩子,有五六个孙子、孙女,他们已经开始对自己的曾祖父的故事发生极大的兴趣。每次孩子们回到父亲这里来都要向他们索要自己的曾祖父留下的东西,我们在他们家发现书架上放着几个镜框,里面镶嵌着容揆和太太的照片,还有当年作为中国驻美使馆的官员出席美国白宫活动的邀请信,一些清政府授予的勋章等等,据说这些东西都是为自己的孩子们准备的。理查德的太太告诉我们,他们的一个小孙女有一次在学校参加讲演活动,她把自己曾曾祖父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述给她的同学听,走下讲台后,她的老师望着这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充满疑惑地问,你说的是真事还是你编的故事?


第四章 大清之卒第36节 李鸿章的这十年

Tho' by your kindness my fond hopes were raised;Long; long ago; long; long ago。You by more eloquent lips have been praised;Long; long ago; long; long ago;  你的爱情又唤起我的希望,多年以前,多年以前。有多少人曾经把你夸奖,多年以前,多年前。——美国民歌《Long Long Ago》(《多年以前》)    

  1881年深秋的一天,分配到天津的一批“留美幼童”来到直隶总督署,叩见总督李鸿章。那是个令人感叹的场面:十年前,这批孩子还是真正的“幼童”,小的才九岁,大的不过十五岁,如今他们已经成为一个个正当年华的男子汉。李鸿章呢?十年前把第一批幼童送走的时候他四十九岁,现在,他年近花甲了。  幼童们下跪叩首的时候,显得有些紧张。唐绍仪后来回忆,他当时害怕的是,后脑勺上临时安装的假辫子会掉下来。但他们很清楚总督大人和他们的不解之缘。回国的九十四人,有七十个被李鸿章接收到北洋。他们在上海受到冷遇,乘船来天津的海上又遇到可怕的风暴,只是到了天津,总督下令把他们安排到招商局大楼居住,他们才得到较好的照顾。他们偷偷打量两鬓斑白的李鸿章,心中涌起的是亲近和敬意。  “我们去见总督李鸿章”,幼童梁诚写信给他的美国朋友,“他是幼童出洋肄业局的创办人,对我们慰勉有加。李是一个多彩多姿的人,很似美国加斐尔总统,他由贫苦起家,位至人臣之极。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海陆军及兵工厂均在其管辖之下,每项工商建设,均得到他的支持。对外国思想,他很开明。他为训练中国青年创立了许多机构,他创办了一个医院及穷人救济院。他身为开明派之领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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