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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曹操大传-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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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军士气大振,全力强攻了一个月,而壶关却依然屹立不动。
  于是,曹孟德又召集众将领研究对策。
  曹仁说:“如果能给城内百姓以活命的机会,反而可以松懈城民的抵抗意志。如今主公公开表示屠城,更坚定了他们死守的决心。而且,壶关城的防御工事相当坚固,存粮又多,一味强攻,只能白增加伤亡。即使双方陷入僵持,平白耗费时间,反而会增加我方补给的困难。”
  曹孟德差不多是第一次听到曹仁的建议,而且觉得颇有道理,于是立即派人向城内军民传话,除高干一人外,全部赦免。
  高干面临强大压力,便将壶关交给夏昭、邓升两人防守,自己率队向袁氏盟友南匈奴求援。但南匈奴见袁氏已衰微,不愿再和他们有任何联系,宣布保持中立,并拒绝高干的投奔。高干不得已,只好带数亲信投奔荆州刘表。
  夏昭见援军的希望落空,大势已去,只好打开城门投降了。
  高干逃出并州,渡过黄河,到达洛阳一带,正逢河东境内白波贼作乱。河东、河南均告急,防备森严,高干的残部被上洛督尉王琰的守军所擒,因反抗而被杀。
  自此,并州已完全纳入曹孟德的统辖范围。
  壶关之役后,曹孟德已完全掌握青、冀、幽、并四州的经营统辖权,唯一不安的是袁熙和袁尚兄弟仍在乌桓部落的庇护之中,常在边疆从事骚扰性的攻击。
  塞北长征势在必行。
  曹孟德不回许都,而直接回到邺城,便是为了准备远征乌桓的行动。
  在回邺城的路上,曹孟德得到陈琳的消息,说蔡文姬已被赎回,正返回许都。蔡文姬的两个儿子留在了胡地,匈奴左贤王没有答应。陈琳同时给曹孟德寄来了蔡文姬写的诗《胡笳十八拍》。


第十九章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4)


  曹孟德忙不迭地展开: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柞衰;
  天不仁兮降离断,地不仁兮使我逢时。
  千戈寻兮道路危,民率流亡兮共衰悲。
  烟尘蔽野兮胡奴盛,志意乘兮节义亏。
  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
  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溃死兮无人知。
  ……
  城头烽火不曾灭,疆场征战何时歇。
  杀气朝朝冲塞门,胡风夜夜吹边月。
  故乡隔兮音尘绝,哭无声兮气将咽。
  一生辛苦兮缘别离,十拍深兮泥成血。
  ……
  不谓残生兮却得旋归,抚抱胡儿兮泣下沾衣。
  汉使迎我兮四牡驯驯,胡儿号兮谁得知。
  与我生死兮逢此时,然为子兮日无光辉。
  焉得羽翼兮将汝归,一步一远兮足难移。
  魂消影绝兮恩爱遗,十有三拍兮弦急调悲。
  ……
  十六拍兮思茫茫,我与儿兮各一方。
  日东月西兮徒相忧忘,弹鸣琴兮情何伤。
  今别子兮归故乡,旧怨平兮新怨长。
  泣血仰头兮诉苍苍,生我兮独罹此殃。
  这哪里是诗,分明是文姬在痛诉自己的不幸遭遇,字字血,声声泪,那般凄婉感人。
  曹孟德唏嘘良久,擦去眼角的泪痕,长长吁出一口气,文姬总算出了狼窝,我只是尽了一个长辈的责任,而那颗伤痛的心什么时候能抚平啊。
  此时的曹孟德多想策马驰向许都,去问候昔日那位活泼可爱的小姑娘,现在却历尽人世纷乱沧桑的妇人。
  可是,不能啊,若不荡平乌桓,汉家女子不知又将有多少重蹈文姬所走的悲剧道路。
  一一五但是,在远征乌桓的问题上,曹孟德又面临着属下的分歧。
  镇守兖、豫本州的军团头目,以曹仁为首,都强烈反对北征行动,他们认为劳师动众,远征乌桓,并没有绝对的必要,其理由有二:第一,乌桓人贪而无义,袁尚目前已无实力,乌桓不见得会支持袁尚到底。第二,连年用兵北方,已使西南刘表势力逐渐膨胀,加以刘备军团在新野地区招贤纳士,募兵训练,若大军北征,难免南方空虚,若刘表、刘备乘机而来,恐危及兖州大本营。
  郭嘉的意见是:“曹公虽威震天下,但乌桓人恃其地远,对我们不会防备。趁其不备而攻之,一定能彻底解决北方问题。何况袁绍长久统治北方,对乌桓人影响颇大,若舍此而南征,万一袁尚兄弟乘机死灰复燃,那么冀、青两州就永无宁日。荆州刘表坐而言却不能起而行,其才根本不能驾驭刘备,因而也绝不可能把大权交与刘备,他们之间名为合作,实则暗里较量,即使大军北征,刘表也不会窥探许都。”
  曹孟德也是从整体上这么考虑的,因此下令积极准备塞北长征。
  这次的塞北远征,曹孟德再次动用庞大的兵力。为巩固后方的行政及防务,曹孟德将荀攸留在冀州。张辽、张郃、徐晃、韩浩、张绣等主力军团随行。曹洪协助荀攸守冀州,乐进负责右翼的防务,曹仁驻军并州负责左翼防务,夏侯惇负责豫州防务,以监视刘表军团的蠢动。谨慎小心的智将于禁及李典驻扎西南区外围,随时在必要时支援夏侯惇。
  安排安定之后,曹孟德便下令北征军团向易水河畔集结,并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寒冬地带作战的演练。
  早在去年十一月间,曹孟德便曾为军粮押运出塞北的交通问题征询幕僚的意见。董昭建议建筑通海的沟渠,由海上转运,曹孟德认为可行,便即刻下令动工。这个工程主要有两个:一是呼沱入孤水的叫平奴渠,一是由沟河口入潞河的叫泉州渠,使大部分的粮运航线均在海上,以免河水的冰冻造成运输的困难。
  依郭嘉的计划,塞北的军事行动在建安十二年夏天出兵,预计冬天到来之前结束。
  五月初,北征大军到达右北平郡的无终城,郭嘉因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卧病军中。塞北地域,黄沙滚滚,狂风四起,道路崎岖,人马难行,郭嘉的病一天天加重,已由人用车推着前行。
  曹孟德十分不安地到车上探望郭嘉,儒雅英俊的郭嘉已被病魔折腾得不成人样,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嘴唇干起了一个又一个茧壳……
  曹孟德抚着郭嘉的手背,很是无奈地说:“我看到北征路途困难重重,想先撤军,正想求教先生意见。”
  郭嘉听了大为吃惊,他挣扎起身,曹孟德连忙和军士将他扶起来。
  “军国大事,怎可因我的身体而延误!兵贵神速,千里遥远想袭击敌人,如果辎重太多势必无法争取时间,不如以轻骑兵快速出击,以攻其不备。但首先要找到知道捷径和险路的向导。”郭嘉声音低缓,曹孟德差不多贴在他的病体上倾听了。
  郭嘉的话又坚定了曹孟德取胜的信心。他留郭嘉在无终城养病,特地请到在此隐居多年的原袁绍旧将田畴为向导。这时,天气已接近夏天,塞北地方雨水充沛,道路几乎全为雨水淹没,袁氏及乌桓联军又严守住交通要道,曹军无法行动,更无力进攻。
  曹孟德和田畴商议。田畴说:“这条大道夏秋雨季经常积水,虽水浅却无法通行马车,深又无法载舟,非常不好行动。不过,以前北平郡府治设在平冈道上,这条路经过卢龙寨,可以通往柳城。自从光武帝建武年间,便已崩塌,断绝了将近两百年,好在现在还有小路通过。如今,我们最好让敌方认为我们因行军困难,有准备撤军的意思,使他们在守备上松懈下来。到时候,我们再回头由卢龙寨出发,越过白擅的险道,乘其不备,便可攻入敌人的大本营。这条路虽不平坦,但距离短得多,而且可以让对方措手不及。”
  曹孟德便采纳了田畴的建议。
  他下令所有军团,全军准备班师回朝.他还特地让大家相互传告:“炎夏多雨,积水太深,无法前进,等秋分以后天气干爽,再行远征。”
  乌桓人截取了这份情报,立刻向大本营报告曹军撤退的好消息。
  其实,这个时候,曹孟德正请田畴组成熟悉地形的向导团约百余人,分别在各军团前面引路。
  行路难,行路难!


第十九章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5)


  全军爬上徐无山,通过卢龙寨,再通过五百余里的山路才可到达平冈城。
  五十三岁的曹孟德也同大家一样艰难地攀登。
  “这叫什么山?”曹孟德停下脚步喘着粗气。岁月不饶人。毕竟,他已经老了。
  “这叫碣石山。”田畴指点着这座山说道。
  山顶一块巨石岿然不动,像一位傲视苍天的巨人。曹孟德站在山脊凭高远眺,一阵凉风拂面,撩动他的胡须。
  面对如此雄奇壮观的景象,怎不撩动曹孟德感情的丝竹管弦,一首《观沧海》新诗在他激情奔涌的胸中诞生了。
  曹孟德站在碣石山的脊梁上,面对此情此景,朗声咏叹道: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那末尾两句粗壮而悠长,余音久久缭绕于碣石山的上空。
  一一六曹军如神兵出现在白狼山麓。
  乌桓和袁氏的联军几乎倾巢而出,袁尚、袁熙和乌桓的三位首领指挥联军在白狼山下布下阵来。
  这可是最后一次北征!
  曹孟德千里迢迢,翻越重重关山赶来,似乎就是为了这么一天!
  曹孟德一向以擅长指挥轻骑兵野战而著名,但这却是第一次面对擅长骑战的游牧民族所进行的大规模野战,加上自己的军力尚未全部到达,有的将领感到有些紧张。
  但曹孟德却一下子感觉到全身充满了自信的力量,他似乎为能进行一场轻骑兵大会战而感到兴奋。当张辽向他禀报敌军动态时,他立刻在虎豹骑的保护下勒马登高瞭望。他见到乌桓兵虽满山遍野,却不懂得阵式作战,部署上紊乱不堪,与袁氏兄弟军队的配合也谈不上。
  于是,曹孟德决定以突击的方式给予敌人以重创,打乱其本已紊乱的阵式。首先他将张辽的军团分成三部分:前锋采用尖锥队形,另两部分组成波状攻击队形。再以徐晃的部分轻骑兵作预备部队,准备由侧面攻击。曹孟德自己则率领曹纯指挥的虎豹队殿后,保持一个连绵不断的攻击波。
  猛勇无比的张辽首先率队攻入敌阵,随即展开屠杀。不一会儿,乌桓兵团的阵脚大乱,三位部落首领虽集结了部分兵力准备反攻,但很快就被曹军的第一波、第二波、第三波的攻势冲散。袁尚及袁熙军团想前来支援,又被徐晃的轻骑兵挡住了。袁尚兄弟杀了一阵后引数千骑投奔辽东接受公孙康的保护。乌桓兵见大势已去,三位首领两死一伤,只得纷纷投降。
  清点结果,投降敌军达两万多,曹孟德抚慰乌桓兵团劫后余生的将领,将降兵再交还由他们重新编组。在投降仪式完成后,便释放他们返回各部队原来的家乡。
  白狼山下,曹孟德感叹道:“这北方原野又可以太平一些时日了!”
  这时,后方探马传来郭嘉病逝的噩耗。
  曹孟德几乎不敢承认这一现实,他踉踉跄跄退后两步,脑袋里嗡的一声,尔后一团模糊,曹纯连忙上前搀住。
  四下一派肃穆,刚才的欢乐气氛被噩耗驱赶得无影无踪。曹孟德突然大哭道:“奉孝之死,天丧我矣!”
  众人忙围上去劝慰。
  曹孟德终于止住了大哭,幽幽地对几位幕僚说:“各位的年纪都和我同辈,只有郭奉孝年纪最轻,我本要将后事托付与他,想不到他竟早早地离我而去,真令我心肠崩裂啊!”
  探马呈上郭嘉遗书,曹孟德拆视,看完之后又大哭起来。
  由于袁氏兄弟逃奔辽东太守公孙康处,众部将都劝曹孟德乘胜追击,连公孙康一起解决。曹孟德目无表情地说:“不必劳烦诸公之虎威,数日之后,公孙康自会送袁氏兄弟的头来。”众人莫名其妙。
  果然没过多久,公孙康遣人送来袁熙、袁尚的首级,众将大惊,都说丞相料事如神。
  曹孟德重赏来使,并封公孙康为襄平候左将军,双方签订和约。之后,曹孟德向大家宣读郭嘉遗书:
  “今闻袁熙、袁尚往投辽东,明公切不可加兵,公孙康久畏袁氏吞并,二袁往投必疑。若以兵击之,必促成并力以迎敌,急不可下。若缓之,公孙康及袁氏必相自图,其势然也。”
  大家唏嘘不已。
  曹孟德感郭嘉之功,设置灵位祭拜。之后,令人扶郭嘉灵柩回许都安葬。郭嘉英年早逝,享年三十八岁。
  建安十二年十一月,北征大军回到前进基地易水河畔。“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当年,燕太子丹派荆轲怀揣匕首去刺秦王,就是在这易水河畔诀别燕国和亲人。曹孟德正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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