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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贝拉神秘园-第13节

小说: 贝拉神秘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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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步路,就是我要去日本找你。    
    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办成了赴日的就学生签证,我报名的那所新富士语言学院坐落在东京最热闹的新宿区,但我仅仅只去上了一天的课,就没再去过,对于我,根本不想呆在日本打工读书,我只是通过这个形式可以拿到半年有效签证,有足够的时间找到你。


第二部分贝拉的总统套房之夜(4)

    我在所有中文报纸上都刊登了寻人广告,什么《中文导报》《留学生新闻》等等,但一无所获,我向不少华人团体打听你,都告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我没有放弃一丝希望,我在人群里走路时,都在注意身形与你相似的女子,生怕与你擦肩而过。我还特意去了位于港区的中国驻日本大使馆,同样是没有一点你的消息,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一道曙光出现了……    
    那是一天上午,我按惯例在池袋车站的一家华人杂货店买了一份中文报纸,随手翻开一看,在文化新闻版面上就看见了你的一张照片,我心跳加速,急忙看了全文。原来是你用日语写的一本小说《春色无边》已经拍成了电影,文中说你将会与导演及主要演员出席影片首映式,那一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我忙跑回住所,一个人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地看那篇短文看那张你的照片。    
    但不知怎的,越看感觉越伤感,刚才的那股高兴的劲儿烟消云散了,纯洁再不是我的那个小鸟依人爱哭鼻子的妻子了,她在日本已经是名人了,东京大学的研究生,朝日新闻社的国际记者,畅销书作家,这一切似乎与我心中的纯洁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我还能面对她吗?我现在是什么?什么也不是,我有什么荣光的脸面去见她,而且我的出现会不会惊扰她,让她像看见魔鬼一样惊恐万分地躲闪?如果是那样的话,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干脆就不去见她了,但我做不到,我来日本是干嘛的?我要见她,看看她好吗?还是那温温柔柔的样子吗?一个晚上反复思想斗争下来的结果是我要去看她,但选择远远地看她,如果她一切都很好,那我就默默地祝福她,我也算了却了一件心事,下周卷起铺盖就可以回国了。    
    在座无虚席的首映式上,我买到的是站立的票,我进场时,两旁过道已站了不少观众,我不断地往前步步移动,站到了最前排,我架上了望远镜,我一眼就看见了站立在舞台上的你,几年不见,你已经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人了,你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纯粹的日本小贵妇,亮丽丰润,穿戴不凡,长发飘散,气质好极了,这令我无地自容,我朝后退缩了几步,生怕被你看见,正在这个时候,我旁边的两位中国观众在窃窃私语,一个说你快看呀,那个站在王纯洁桑身边的美国男人就是电影中女主角的亲生儿子,还有一个说,“他不是别人,他就是王纯洁桑的男朋友啊,真是第一次看到,听说是华尔街的才俊,好般配甜蜜的一对。”    
    我听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我拿下望远镜,我的双腿不断地往后挪着步,越来越远了,远的已经看不见那个叫王纯洁的陌生女子了……    
    我退出了影院,踉踉跄跄地回去,几天后,我沮丧地回国了,从此,再也没有去过一次日本。    
    回国后,我很痛苦,精神差一点就要二度崩溃了。这时,小红一直来安慰我,她还执意要拉我入股做生意,她说事业上忙一点就会忘记一些不愉快的记忆,于是我们就与另两位高干子弟一起创建了房地产公司,没想到几年下来我们的生意会做得那么大,每一位股东都获得了极大的盈利。    
    我一直没有同意与小红真正走到一起,我们是情人,我也说不上自己怎么会一步步地成为她的情人的,但我始终不赞成她离婚。    
    导致我与小红分手的原因是这样的。    
    有一天,我去上海出差,在入住的新锦江饭店总台,一位女子深深吸引了我,她稍稍比你矮一点,也削瘦一些,但却与你长得很像,我第一刹那还真以为那是你呢?于是,我就热情与她攀谈,之后还约她吃晚饭,原来她也刚结束了一次短暂的不愉快的婚姻,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之后我就火速地与她谈婚论家,她不是别人,就是来接你的陆露,是的,陆露就是我的妻子,她大你一岁。记得我们在网上聊天时,我完全是以她的角色出现的,当你提出要看我的照片时,我就把她的照片传给你,让你不怀疑那个叫白玫瑰的网友是一个长得与你如此相像的女子,你更应该可以畅所欲言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选择陆露当妻子是为了一种什么难言的情结,看看你此刻大厅套房四周盛开的几千朵白玫瑰吧,看看,你再看看,你就知道我难言的情结是什么了……    
    她除了像你的容貌,像你的善良外,其他都很普通,但这已经足够了,足够弥补我心中的那道空缺,风风雨雨下来,难道不是平平淡淡才是真吗?我与小红摊牌后,就退了股,结了婚,我们于3年前办了来美国的投资移民,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当爸爸了,我可爱的女儿安琪快4岁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来美国生活也是为了孩子着想,想当初你出国几年成就竟那么大,成为东京的一道光环,真是令我吃惊,我们这一代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一切梦想寄托在女儿的身上吧。    
    还有我妈现在也与我们一起住在纽约,终日弄孙为乐,自从遭遇到我出事的打击,还有体会到我父亲离世后的苍凉,妈整个人也完全变了,再也没有什么锋利的棱角了,都被命运磨平了。前些日子,她看了你在报纸上连载的小说后痛哭了一场,她对我说:“阿根,妈知道你的心一直是为谁在跳动的,妈对不起你,当初真不应该为难这孩子啊!真想见她一面,向她道声歉意,让她再也不要嫉恨我这个有封建思想的老太婆,要不然我死不瞑目啊!可怜的孩子,后来一个人东闯西荡的,受了那么多的苦……”说到这里母亲就呜咽了,纯洁,这总统套房的白玫瑰之夜(我特意让酒店用5千朵白玫瑰装点的)既了却了我的白玫瑰情结,也替妈表达她的歉意和忏悔吧!还希望这么多的鲜花是为了迎接你新的玫瑰人生,纯洁,你是出类拔萃的,我到死都会为曾经拥有你而感到自豪骄傲,因为你曾是我深深爱过,也可以说是今生的最爱,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上外的校园,我们如花的岁月和初恋,还有你成为我妻子的那短暂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第二部分贝拉的总统套房之夜(5)

    我再也写不下去了,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纯洁,坚强地站立起来,你生活的路还很长,你在天国的华尔街未婚夫会保佑你的,我想天国就像这白玫瑰总统套房之夜一样美丽,在今夜的梦里,你一定会与你的格兰姆相遇的,纯洁……    
    阿根    
    2002年9月 7日于纽约    
    看完这封信时,泪水也早已模糊了我的双眼。    
    阿根,阿根,我一边轻轻地唤着这个名字,这个被岁月风尘已久的名字;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洗手间里,用热毛巾拭去满脸的泪痕。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白玫瑰网友就是阿根啊!我怎能想到呢?我做梦也不可能想到的。    
    我的心随脸上的热气,也顿时暖烘烘的,我失去了格兰姆之后,并没有失去这个世界给我的爱啊!有那么多的人都在爱着我,这不是爱情,但却比爱情的力量更大,阿根的这份感情,在我此刻读来已经超出个人的恩与爱了,它是来自我故乡的兄弟姐妹,我的民族,我的国土对我的一种不舍的挚爱,那种爱就像这处处的白玫瑰,散发着纯净的芳香,那种爱更像总统套房这么宽大无际和高贵……    
    我的眼前浮现了阿根的那双眼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刻,他看着我,他痴痴地看着我,那目光直直地射来,毫无收敛地充满了爱欲,他总是这样看我的,因为他在看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女人,他看自己的女人时,总是这么夺人神魂,仿佛要把玫瑰花含入嘴中,吞进肚里,每一次的四目相对,最后退缩躲闪的总是我,我只能闭上眼睛被他彻底吞噬,在痛苦般的甜蜜中呻吟,我看不见,但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一定是更加放肆了……    
    但此刻,我看到阿根的这双眼睛却清澈见底,满含着关爱,只有爱,没有丝毫欲的东西,他成了我兄弟般的原乡情。    
    贝拉的总统套房之夜是一个终身难忘的白玫瑰之夜,那是2002年9月8日,我通夜都没有合眼,在纽约的初秋,在鲜嫩欲滴的玫瑰花丛中,我一遍又一遍地在白色的钢琴上弹着《神秘花园》那醉人的乐曲,我仿佛又回到了青春的大学时代,白玫瑰的我和黑牡丹的燕子,手挽着手,如公主般骄傲地走在“上外”的校园里……    
    在琴声里,我回家了,那是阿根家的深院大宅,陈旧的大厅里很不和谐地放着一架雅马哈的三角钢琴,对,也是白色的,在那个落雨的黄昏里,我像小鸟一样唱着欢乐的歌,我灵动的指下流出了成串的琶音,那是泉水叮咚般的仲夏夜之梦……    
    我又用钥匙打开了我们位于曼哈顿公寓的顶层的家,好久没有回来了,天窗下的白色钢琴上已经积满了厚厚一层尘埃,我用湿布轻轻地拭去灰尘,然后坐下,我弹的是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弹着弹着,我感到谁的一双温暖的大手落在我的肩上,柔情蜜意地摩挲着,我不用回过头去,我知道他是谁?    
    弹着弹着,我又走进了挪威的森林里,在暮霭之中我和John是那么疯狂,四周静悄悄的,远近都没有一点人声,只有森林的鸟虫在鸣啭,只有在夜风中,树叶沙沙的作响夹杂在我们的喘息里,异国情人的呻吟欢叫在午夜森林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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