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向轮回-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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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哈森见萱萱还是不肯搭理自己，连忙走到萱萱脸朝向的那一面，满面堆笑地继续说道。
“你说说看，你到底在忙些什么？近几天安静得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哈森，就算我只是一个没有魔力的平凡人，你也不要当我那么好欺骗不行吗？你根本就是在躲我，不要狡辩了。”萱萱仍旧不依不饶地说着，脸色都因为气愤而微微地泛红了。
“你怎么就要认定我在躲你呢，萱萱？”哈森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吧，就算我在躲你，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要躲你？”“因为，”萱萱似乎已经因为气恼而变得有些口不择言了，“哈森，因为你一点儿都不自信，因为你根本就不曾相信过我能够真正的接受你！所以，你根本就不敢来独自面对我……”
“够了！”哈森突然低吼着，打断了萱萱接下来的话。

　第１７章　天使魔域６）

　　事实就是这样？？哈森是在逃避着这样独自面对着萱萱，事情即使就是这样那又如何呢？是的，哈森已经不再否认自己对萱萱的感情，更是对萱萱做出了永远守护着她的承诺，可这又怎么样呢？在萱萱选择了自己的那一刻，哈森心中就根本没有出现过任何的欣喜，因为他明白地知道自己只是萱萱情不得以之下的一个选择而已、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罢了。但是就因为着他对于她那莫名深沉的爱，他没有任何反抗地接纳了这个他并不喜欢的新身份，以一个永远得不到真爱的爱人的身份留在萱萱的周围。但是，又怎么让他去独自面对她呢？他甚至在看着她的时候就会想到自己的尴尬和可悲的处境，他每走近她一步的时候，哈森那早已不再跳动的心脏就会被恶狠狠地割下一道口子，虽不会流血，但那伤的痛也是刻骨。他又怎么能够逼迫着自己更进一步，来到她的身边，在这个永远不会真心爱上自己女人面前强颜欢笑呢？可是在听到她的召唤的时候，哈森却如同一条忠实的狗一样立即来到了她的面前，说着自己也不敢相信会说出口的话……在她身边的每一刻，哈森都感觉着自己的可悲、可鄙、可怜。哈森任凭着她在自己的面前发怒、任凭她将自己魔神的尊严扔在地上践踏着，直至她当面指出了哈森的逃避和不自信哈森的尊严才稍稍有了一些回魂的迹象，但也仅仅是一句短短的“够了”便又一次沉默了下来。爱一个人，怎么会是这样！
两人僵立在那里，“哈森，对不起！”良久，萱萱才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沉默，对着哈森道歉。
哈森默不做声地摇了摇头，在萱萱的床边坐了下来。他压抑着，奋力压抑着胸中的那股冲动。他是多么想拥她入怀啊！但是哈森知道自己没有足够的胆量，那并不是不敢去拥抱她，而是哈森不敢去设想当他的拥抱过后，他会得到怎么样的失望和如何面对两人之间更加浓烈的尴尬。哈森觉得这越来越像是一场闹剧了，而哈森自己，就是那个可悲的小丑？？他徘徊在去与留之间，做着那些难以置信的事，演绎着一出出自己都不敢去看的闹剧……他只是个挂名的爱人，连拥抱她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萱萱又默默地看了哈森好一会儿。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以至于任谁都无法看得出来她心中的想法。但是，哈森，只有哈森。萱萱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再次对哈森说道：“我们说好的要开始试着尝试的，不是么，哈森？为什么你要这样，难道你真的对我这样没有信心么？”
没有，真的没有！我哈森从来都没有这样地不自信过。萱萱，你知道吗？只有你！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会变得这样地缺乏信心！尽管爱情已经让我变得如此愚蠢，但是我却还是能够明白的？？你，和我之间，纵然是我再给自己多少的自信去欺骗自己？？你永远都无法真心地爱上我！
萱萱，对于你，我只能谨尊自己对你的承诺？？在我生命延续的过程中，我会守护着你、尽力地让你得到真正的开心和快乐。呵呵，你真正的开心快乐并非是我能够给予的，我只能给你我能够奉送的帮助……
哈森没有再说话，他的脑袋里闪现了无数的念头。他看着萱萱静静地看着自己，他对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西娜……父亲……妈妈……”西斯里尔叫喊着、挣扎着，却总是不能够从噩梦中逃离出来。那梦里，熊熊的大火猛烈地燃烧着，他看到了火中父母的挣扎和惨叫，也看到了他的爱人那痛苦欲绝的脸。
西斯里尔明明白白地知道他们已经从生的世界永远消失了，明白着他们的消亡，但是，西斯里尔看着他们这样地被烈火煎熬着，还是无法压抑心中泛起的痛苦和慌张。他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喊着，渴望着从这样的噩梦中惊醒，但梦魔却残忍地不肯如此轻易地放过这个占卜天使族唯一的后裔。
西斯里尔银色的发翼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他的脸已经变得苍白无比。此时，没有任何人会给他带来任何的帮助。可怜的西斯里尔被囚禁在这场似乎漫无边际的噩梦之中，他的族人、他的师兄哈森和那唯一会给他带来安慰的冥王，都远在百里之外。

　第１８章　天使魔域７）

　“西斯，我的西斯……救救我啊，我好热、好难受……西斯……”烈火燃烧的声音里面混杂着西娜那微弱的叫喊，这每一次的呼喊都直透了西斯里尔的心肺，刺透了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痛苦难耐。那烈火将他深爱的西娜团团地包围在中间，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又无奈地发觉自己的身体被某种力量限制了，无法动弹。
西斯里尔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无情的烈火燃烧了西娜的发丝，一点点地蒸发掉西娜身体里的一点一滴的水分，看着西娜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又一次地消失。而西斯里尔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无法去做！
“西斯？？”西娜最后的惨叫刺穿了西斯里尔的耳膜，“西斯，我的爱人，请你为我报仇！”
当西娜的生命消失的那一刻，西斯里尔发觉自己重新恢复了行动的能力。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晚了！命运的残酷捉弄，让西斯里尔掩面而泣。但那泪水却没有给他带来懦弱，相反地，仇恨的种子开始在他的心中发芽。杀死裴斯、杀死帝释！
“我的孩子，不要悲伤了！悲伤和泪水是弱者的表现，我们不希望看到你变成一个只懂得流泪的懦夫。”蓝斯弗的声音传来，使得西斯里尔重新抬起了头。
他看到了父亲的那张永远是慈祥平和的脸，即使是现在，即使是烈火已经燃烧着他飘逸的银发，他的脸依旧是如此的慈祥和平和。但是，他也在父亲望着自己的眼睛里面第一次的看到了仇恨的光芒。西斯里尔亦看到了端坐在地上的父亲，正怀抱着母亲燃烧的尸体。
“父亲？”西斯里尔看着父亲，迟疑着。他清楚这只是梦，他永远地记得百年前父亲死去时候的话？？那时的父亲，曾经要求西斯里尔忘记仇恨、像一个平凡的人类一样无忧无虑的活下去。
眼前的父亲似乎看透了西斯里尔的心思，继续说道：“我的孩子，不要觉得父亲残忍！你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了么？我的孩子，我们已经不能再去逃避了。面对邪恶，我们曾经一再地忍让，但是事实却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我的孩子，你也清楚地看到了不是么？他们一心要将我们至于死地，他们从来没想到过放弃对我们的追杀。我的孩子，你看到你的母亲了么？你知道她的无辜，但是你看到了么？你的母亲也被他们杀死了。还有，你的爱人，我的孩子！虽然她是个妖物，但是她又何曾犯下任何的过错，可她也被他们杀死了不是么？我们一族的善良和退让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好的结果。善良和退让，只能让他们一步步地将我们逼得没有退路！我的孩子，拿起你手中的武器、站起来吧！用你的生命，用你的力量去战斗，让邪恶从世上消失，去吧，我的孩子！”
蓝斯弗的声音随着他的身体在烈火中消失了，一并消失的，还有母亲那再无生气的尸体。西斯里尔看着这一切，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出现泪水。他觉得自己的心渐渐地变得麻木而且冰冷。
西斯里尔站起身来，转过身去，再也没有去看一眼那带走他父母和爱人的熊熊烈火。他慢慢地走出了梦境，走到了现实之中，他的心是一种风雨欲来之前的、冷漠的平静。
在再一次地目睹父母及爱人的死亡之后，西斯里尔的脸上竟然显现着笑意，是一种决然而冷酷的笑意。他看着周围的一切，那天际的湛蓝、那云朵的纯白、那风的柔和……那一切的一切在西斯里尔的眼里都变幻成另外的东西，让他再也感受不到它们的美丽。仇恨的种子不但已经在他的心里生根，更已在他的心里面发芽，那生长出来的藤蔓已经纠结着蔓延至他的周身、缠绕在他的肺腑之上成为了他身体乃至生命的一部分。
西斯里尔毫无笑意地笑着，那天使的脸庞上面已然出现了一双本应该属于魔鬼的眼睛。那曾经湛蓝清澈的眼睛里面显现出了鲜艳的红光，那是仇恨的、残忍的、杀戮的……属于魔鬼的光芒。
红光以西斯里尔的双眼为原点，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
红色渐渐将西斯里尔包裹，包括了那对美丽无比的银翼。

　第１９章　天使魔域８）

　“哈森，你怎么了？”哈森的霍然起身使得萱萱蓦地一惊，连忙随他重新站了起来。两人极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宁静就这样被无情地打破了。
“萱萱，我必须要离开一会儿。我感觉到西斯里尔似乎出现了异常，我必须立即赶过去。”不待萱萱答应，哈森的身体已经化为一团黑色的烟雾穿窗而出，直奔西斯里尔所在的方向。

天色渐渐地变成了淡淡的紫色，云朵成为了怪异的肉红，那曾经温柔的风也变得声声刺骨……那被恶魔的红光包裹住的银翼夸张地展开来，每一次扑扇都让空中出现了一阵带着刺耳尖啸的寒风，使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入魔域般的寒冷。
“哈哈哈……”高悬在空中的西斯里尔笑着，那笑声怪异至极，似是地府逃逸的亡灵，又似是极地的魔鬼。那不断蔓延的邪恶与复仇之火自西斯里尔的胸中膨胀着，几欲破体而出。但每一次西斯里尔都让自己的身体以更快的速度增长着，让它更多地将这火焰容纳进去。

“哈森，你也感觉到了么？”哈得斯声音的出现让哈森暂且停止下来，重新显露了身型。他对着哈得斯点了点头，脸上的焦虑毫无保留。
“占卜天使的演变，西斯里尔似乎正在经历着，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哈得斯也忧心忡忡地说着。“继续前进吧，哈森，如果我们能在他完全变化之前赶过去还来得及阻止。”

周围的一切都在不受控制地变异着。虽然西斯里尔的身体已经大部分不受他的控制，但是他的思维还是比较清晰的。西斯里尔明白自己现在的这一切想法，他深深地知道现在的自己与从前是多么的不同，也更加地清楚自己已经失去了天使那颗纯洁善良的心，他明白自己已经由天使之国堕入了魔域。尽管这一切他都十分地清楚和明白着，但西斯里尔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惊惧和懊丧。恰恰相反的，现在的西斯里尔觉得自己的心从来都没有这样地舒畅过。
在以往的那许多岁月里，在父母死后的那许多岁月里，不断成长并成熟着的西斯里尔越来越觉得自己伪善的面目是多么地让他自己憎恶。他拥有着天使的翅膀、天使的面庞、天使的笑容和天使般的阳光，但他的心里却怀有着恶魔一般地仇恨。这仇恨在别人的眼里是不存在的，这仇恨只有西斯里尔一个人知道。他清楚地知道着这仇恨是多么地深切、多么地刻骨，即使他想要将之消除也是不能做到的。他怀着满腔的仇恨，游荡在人界这许许多多的年头，他找不到发泄仇恨的对象和出口。然而就因为他那天生而来的伪善的一切，他欺骗了所有认识了他的人，让他们把他当作了善良的、纯洁的……
他按照父亲临终前的指引，等待着师兄的归来。他暗中观察着古堡里面发生的那一切。他甚至装扮成老妇人、农夫去为那个不知道自己的死亡的约翰送去食物……他又一次扮演了一个善良的角色。直至那一天哈森的到来，他在哈森和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作为一个观众看到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当一切结束的时候，他以一个善良人的口吻对着哈森发出了赞扬。他甚至曾经吟唱着圣洁的天使之歌与哈森交战着。
与哈森相遇之后直至西斯里尔潜入了天使之城，那之间西斯里尔与哈森似乎就再也没有分开过。在师兄身边的那许多日子里，他似乎真的忘记过自己心中的那份邪恶了。但是每当他对着哈森说着欺骗的话、做着欺骗的事的时候，他又感觉到了深深的痛苦。他一直对着哈森隐瞒着关于自己的一切秘密，让他唯一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