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向轮回-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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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相互拥有，我们才会完整。”哈森重申刚才的话，“我从遥远的魔界来到人间就是为了寻找你，因为命运注定了只有找到你我才可能完整，那是巫师温蕾特的预言，她是魔界最权威的预见者，她的预测从未出错过。而且，同样的道理，你在遇到我之前也不是完整的，虽然你至今毫无察觉。”
“你是在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会象刚才那样？”萱萱所指的当然就是哈森方才给她的所谓的“神示”。
“也是那种意思。”哈森点头，他觉得萱萱差不多应该明白了，而且他相信自己是不容萱萱拒绝的。“你我是彼此生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当然应该彼此拥有、倾心相待。”
“不！不是这样的。”萱萱摇头，“我已经是完整的，并不象你说的那样，我的生命中并不需要你。”
“你在否定你的命运。”哈森说得笃定。
“那只是你的命运，与我无关。”萱萱别过头去，“我的命运已经与他相连了，我在等待，等待我们的相逢。”
“你是指出现在你梦中的那个人？”哈森的问题并不需要萱萱加以肯定，“他所做的甚至比我从前的行为还要藏头缩尾。他出现在你的梦里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可是他至今都没有真正在你面前出现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对他这样肯定，还要为他等待下去。”
萱萱挑了挑细长的眉，很久才把升腾起来的怒意压制下去。“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梦？”
“至少对于你来说，我是无所不能的，你的一切在我的面前都不会是秘密。”哈森的唇角微微地上扬，显得有些得意。
“你的行为象一个强盗。”萱萱对他说。
“随便你怎么想。”哈森笑笑，“我要做的只是带你走，去我的世界。”
“凭什么？就凭你的那些话？我可以把你当作一个拥有异能的精神病人。”萱萱向后退了一步，不容置疑地拒绝。
“呵呵！”哈森再次笑了起来，虽然他的面目还是一如平常的冰冷，但是的笑声当中显然还是多了一些从前没有的东西，“你要知道，你是第一个敢于这样对我说话的人，而且还是个人类，在我作为魔王的千年岁月里。很好，”他说，很好，“我可以再给你一些时间，你需要慢慢地接受我，对于你，我不想用强硬的手段。”这也许是哈森最为宽容的一次，“不过，萱萱小姐，我必须要提醒你一下：你所说的你的等待，出现在梦中的那个人，你对他满怀深情，他却无以回报的那个人？？他和我一样，不属于人类！我的判断是不会错的。”
“我知道！”萱萱的回答让哈森觉得颇觉意外，“我知道他是什么，更知道我的等待并不象你所说的那样不知所谓。那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命运，等到我们重逢的那一天，一切的付出都会得到回报。”
“真正的？”对于萱萱的话，哈森置之一笑。“你尽力的去否定吧，可是你我的命运是任谁都无法改变的。”
萱萱不再做声，她不想再跟哈森强辩下去，那些都是没有必要的。她一定会等待下去，一直等到与他相见的那一刻的到来。
“我竟然在这里逗留了这么久！”哈森抬头看看渐亮的天色，“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的话，在你这里多停留一刻钟都是不可能！这样平庸的女人，这么平庸的一张脸，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命运！”哈森象是在自言自语，“那对你来说，又是怎样的一种奢侈啊！”

　第八章　我要你的眼泪（５）

　回到属于他的楼顶，他的三个部下在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哈森的眼光一如既往地遥看着萱萱窗子里面的情景。萱萱还是站立在窗前一动没动，哈森的视力总是很好，但是他的眼睛却让他的主人在这种时候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东西？？在哈森离开之后，萱萱流泪了。为了什么？哈森猜想，是为了哈森临走时候自言自语的那段话吗？有自知之明的哈森当然不会认为萱萱的泪水是为自己而流的，他自认为至少到目前位置自己在萱萱的心中还是无足重轻的。那么，就是为了他？？那个存在于萱萱梦里的人了。哈森皱起了眉。他没有枉费精神的来欺骗自己？？此时的他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一些不愉快。但是这倒不是因为嫉妒，同样的，至少到目前为止萱萱在哈森的心中也没有占据那样重要的位置。哈森的不快乐只是因为那个人阻碍到了自己？？他成为了萱萱心灵中最重要的部分，那样一来便给哈森的计划造成了重重的阻碍，这或许要哈森花费更多的时间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哈森是不习惯花很多时间去做一件看似简单的事情的。
这个萱萱，她总是让哈森想起当年的沙岚娜？？那个哈森唯一承认深深爱过的女子，不只是萱萱的每一个眼神，更包括萱萱这一刻的泪水。
哈森皱着眉，回忆如潮水一样涌入他的脑海。哈森并没有加以阻止，这种时候，哈森总会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能为力？？
“哈森，你快看啊！”沙岚娜小心翼翼地捧着什么东西象哈森走过来。那时的沙岚娜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有着优越的出身，而哈森只不过是她父亲为她雇佣的家庭教师，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此刻的哈森正坐在一堵墙上面看着天空思考着自己怎样才能出人头地。“先生！”沙岚娜走到那堵墙下面，发现哈森根本没有听到自己的呼唤，更没有注意到自己，她不悦地嘟起了粉红的小嘴，想跺脚却又深怕吓坏了掌心的小东西，只好更大声的叫着哈森。
“哦，沙岚娜小姐，是您啊！”哈森这才发觉沙岚娜的到来，赶忙跳下墙头，礼貌地对着他的小主人招呼着。
“哈森，你看，它好象生病了！”沙岚娜把掌心的东西送到哈森的眼睛底下。
“哦，是一只小鸟，好象是从树上的鸟巢里面不小心掉下来的，看它的绒毛还没有丰满呢！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现在的它离开母亲的话很难存活下去。”哈森观察着小鸟说道。
“哈森，请你帮忙把它送回去好不好？”沙岚娜一听哈森这样说，急得都要哭出来似的眼眶发红。
“当然可以，小姐。”哈森第一次觉得沙岚娜是这么可爱，就如同自己的妹妹一样。只不过，她却是雇佣自己的贵族的女儿。她的身份是尊贵的，当她长大以后她的可爱就会不复存在了？？身为平民的哈森总是对贵族抱有成见的。“小姐，请问您是在哪里发现这个可怜的小东西的呢？”
“这里！”沙岚娜领着哈森来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底下，“我就是在这棵树下面的草地上看到它的，当时它正吱吱的哀叫呢！”
“它的家一定就是这棵树了！”哈森抬起头，不由得皱眉，这树太高大了一些。
“哈森，拜托你！”沙岚娜轻轻地把小鸟放在哈森宽大厚实的手掌上。
唉！哈森为自己叹了口气。他把这当成了这位尊贵小姐对自己的命令，因此感到无可奈何。
麻利地爬上了树，轻轻的把小鸟放回了鸟巢，然后再利落地回到地面……虽然这棵树这么高大，但是这一切对在乡村长大的哈森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你所愿，小姐，它已经回到了它的家。”
“哈森，你看，它的妈妈回来了！”沙岚娜娇嫩的手指指向天空，那里有一只五彩斑斓的鸟正向大树飞过来。
哈森仰着头，鸟的翅膀又一次让他喜欢幻想的心飞到了高空，他正幻想着自己拥有一对鸟儿一样的翅膀，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翱翔。
“哈森，我爱你！”冷不妨地，沙岚娜掂起脚尖，在哈森的脸上印了一记，然后匆匆地跑开了。
只留下哈森怔在原地。

　第九章　我要你的眼泪（６）

　“哈森，你看夏尼跟西斯一起多开心啊！”沙岚娜站在哈森的身边，看着草地上无忧无虑玩耍着的两条牧羊犬。那是沙岚娜的父亲送给沙岚娜的１７岁的生日礼物，在那天沙岚娜要求自己的父亲把其中一条公狗西斯送给了哈森。当天沙岚娜还象父亲表明了她对哈森怀有的爱情，深爱女儿的父亲在反复地思考之后并没有立即表示他的反对，但是他告诉沙岚娜和哈森，由于哈森是一个平民的缘故，他必须建立功勋才有资格娶沙岚娜。那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如今的沙岚娜已经度过了１８岁的生日，她对哈森的感情日渐加深，可是他们分离的日子也为时不远了。“如果我们也能象它们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那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沙岚娜说着，本来纯净的眼中多了几许哀愁。
“沙岚娜，请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和你的父亲失望的。在我离开你的那些日子，我对你的爱不会有丝毫减少。相反的，正因为我对你深刻的爱，我会在军队里面建功立业，成为一个出色的将军，我将让你和你的父亲为我感到骄傲。当我重新回到你身边的时候，我会用我的功绩骄傲的娶你为妻。”哈森说着。他深情地看着沙岚娜，如果不是因为此时他的心中还是存有功利心的话，那么他的身边一定会出现因为深刻的爱情才会出现的光辉。
“可是，我还是感觉到忧虑！”沙岚娜把头埋在哈森的胸前，“是因为你即将远行的缘故吗？”哈森的远行都是出于沙岚娜父亲的安排，他为哈森向南方的一个将军写了一封推荐信，在哈森看来，这是这位年迈的贵族老者唯一做出的一件令哈森对他感到尊敬的事情。而明天下午，哈森即将踏上前往南方的旅途。
“为了我们的将来，必须要牺牲些什么！我的沙岚娜，请你不要用你哀伤的泪水浸湿我的胸膛，我即将加入英勇无敌的军队，我将成为一名毫无畏惧的战士，我的勇气需要你微笑着祝福的鼓励。我的沙岚娜，请你用你的笑容给我诚挚的祝福，那源于你对我最纯洁的爱情。”
“好吧，我挚爱的哈森，虽然我的心正在为你离去而滴血，但是既然那是你所希望的，我会微笑地为你祝福。在你离开我的那些时候，我会微笑地为你等待。而如果……”沙岚娜抬起红肿的双眼看着哈森，强迫自己对他微笑，“如果你不再回到我的身边，我会微笑着为你死去。”
沙岚娜的眼睛和话语终于让哈森也感觉到了同样的悲哀，他紧紧地将沙岚娜抱在怀里，好象这就是一生一世。
离开的车站，哈森没有沙岚娜的送行，他们刻意避开了离别的伤感，也同样是为了给哈森增加一些勇气。如果当时他们已经知道这一别将是永别的话，想必他们绝对不会放弃这最后的拥抱了。
……
在南方的军队中，那个军队的将军总是微笑着对哈森说话，他的战友们也对他尊敬有加。这个军队是南方征战的主力军，哈森在军队中的地位平步青云，这让哈森感觉到了无上的荣光。哈森凭借自己的努力，已经在军队里当上了副将，而且是十一位副将当中最受将军重用的那一个。
当然，哈森并不会忘记时常地给沙岚娜写上一封很长很长的信，他在信中把自己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写给沙岚娜看，而沙岚娜的回信也是很长很长，却都是一些她对于哈森的思念和关于夏尼跟西斯之间的趣事。在信的最后，沙岚娜都是不厌其烦的对哈森嘱托着，那往往有被泪水浸湿的痕迹。哈森是绝对不会因为沙岚娜的唠叨而感到厌烦的。除了他的荣耀之外，哈森世界里面唯一重要的就是沙岚娜和他们之间的爱情。又或者，正因为爱情哈森的荣耀才显得更加的重要，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
在哈森进入军队第二年的秋天，在一个黄昏，老将军把哈森叫入他的营房。“年轻人，这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对你最真挚的信任。”老将军炯炯的目光盯在哈森的脸上，眉头微皱，好象怀着心事。“我的年事已高，不再有力气担当将军的职务。而你，我最信任的年轻人，我希望把我的职位交给你。但是，只有威尔男爵的推荐信还是不够的，你需要在这支军队中建立你的威信。你需要在一次战役中胜利，建立你的丰功伟绩。”
哈森兴奋地看着他的长官，心里的喜悦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他斗志昂扬，仿佛将军的职位垂手可得。
老将军沉吟了片刻，眉头皱的更深，炯炯的目光已经难以掩饰他的担忧了：“年轻人，这将是一次危险的征程，虽然你或许会得到胜利而建立起你的威信，但是同样的你也有失掉生命的危险。你必须要为你也许将要付出的代价考虑清楚，不要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呢？大人！”哈森不假思索的回答，“战争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作为一个军人随时都要为付出自己的生命做好准备的。”
“既然你已经决定，”老将军深深地看着哈森，“那么请你作好准备吧，我的年轻人。明天，当黎明的号角吹响的时候你将踏上征途。”

　第１０章　我要你的眼泪（７）

　这是一次远征，在整整七天七夜的跋涉后，哈森带领的军队终于到达了敌营的对岸。“在短暂的休整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