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花开堪折-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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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根本连他的身子都沾不到。
曾几何时,认为自己对中华功夫有了一定的认识。也曾以此来评论传来外域的花拳绣脚,笑话那些比起我中华武术,简直不值一提。
而见识了杭海生的功夫,才知道自己的认识是何等肤浅,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我不知道他运用的拳术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如何破解。可笑自以为的心得,不过是沧海一粟,我域逸诚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
打斗了一段时间,我连杭海生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沾上。却不知道他也在暗暗心惊,我使出来的招势,虽然不像他那么飘逸出尘,却是简单实用,再配上清心吟功法赋予的身法,每每有出奇制胜之妙。他几次想下手,都被我轻巧地闪开。
从来没有经过这种战事,并不知道自己也给他制造了不少麻烦,也不知道他已经对我发动了几次进攻,以为他仍在试探于我。当然,这些都是我后来才明白。
没有任何的接触,体力消耗却非常之大,我的额头上已经渐渐见了汗水,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杭海生并没有显出太吃力,他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功力要比我深厚了许多。
只觉得自己的行动越来越吃力,步法也慢了许多,这种缠斗太耗力,而且更多的来自精神上的压力。从获得异能以来,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恐惧,精力好像在慢慢耗尽。
杭海生的目光越来越严厉,我想不通是什么原因,也没有时间去细想。只觉得他实在是深不可测,那么可怕。以前有着姬老、林锋对我的夸赞,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已经是非常优秀的啦,可是面对着杭海生,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幼稚,而外面更不知还有多少比他还要厉害的人。自信心的破灭,对我更是一种打击。有句话,不记得是那位先哲说过的啦:最可怕的敌人来自你的内心。当时的我确是如此。
信心就是这么一点点地被吞噬。后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想通,没有经验的我还是太高估了他的实力,激烈的争斗已经使他陷入了一种狂热,只想着要取胜,不再考虑其它。
随着杭海生一记掌击在我背上,失败也终于来临。他伸脚在我的小腹上点,我就随着委顿于地,只觉得自己的力气也慢慢消失。
杭海生低头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怜悯,不错,他就是今天的胜者。我慢慢地爬起来,坐在一边的长凳上,不住地喘息。
曾经高傲的域逸诚,低着头。我是个男子汉,不能让人这样看我。
努力地调理着自己的气息,更可怕的事情来临来,当气息运行到小腹的时候,竟然无法再提聚,而是郁结在原地不动。我的功力被忘私废啦,在心里提醒着自己,陪伴了我一年多的[清心吟]已经不复存在。
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无论什么东西,在你身边的时候,也许意识不到他的可贵,可当他真的离去的时候,切肤之痛竟是如此鲜明。
“哀莫大于心死”,我已经几近崩溃的边缘,只是男儿的自尊驱使我努力抬起高贵的头颅。
杭海生也许不知道在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明白我的心理几度转换。只知道战胜了我,可是从他的脸上我看不到一丝一毫胜利的喜悦。
我的悲哀刺痛了他?
“走吧,回去了。我要关灯啦,没有人知道今天的事情。”这话是我说过的,现在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是的,没有人知道。可是我知道,我曾经拥有的一切,也许就这么离我而去啦。
努力地昂起头,不错,我是个败者,虽然自认为是无辜的,失败却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如人,我又有什么理由痛恨杭海生。我想明白了这一切,但我还有机会吗?应该说从这一战之中,我领悟了不少东西,可失去了先天功法,这一切还会有应有的作用吗?
无疑心情是灰暗的,头也不回地走出小礼堂,我的心中没有恨,也不再有悔。
外面一片阴霾,黑压压的一片,薄雾降临,不远处的路灯也变得昏黄,不清晰起来。仰头看看天上,全不见了明月、星空。刚走了几步,一个闪电划过,竟然有点点雨星跌落,莫非苍天也知道了我的失意,要为我垂泪?
沿着来时的路,踉踉跄跄地向宿舍走去。
推门进去,曹氏父子正在谈心。
“域哥,你去哪儿啦?外面都开始下雨啦,我们还正为你担心呢。”
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见谭志刚不在,随口问了句:“谭哥呢?”
并不想知道答案,问句话,不过是掩饰一下自己,不愿让两父子发现异状,说完后,衣服也不脱,一下子就把自己湿乎乎的身子丢到了床上。
“他说今晚不回来啦。”曹宇回答道。“你怎么啦,不舒服?”
听到儿子的部族,出于一个老中医的习惯,曹伯父过来摸了一下我的脑袋,“怎么了孩子,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啦?”
对于长者,还是保持一贯的尊重,赶紧坐起来,笑了笑,“没什么的,老爷子。”混熟了以后,我习惯于这样叫他,而他也毫不以为忤,反而显得高兴。
天知道,我的笑必定比哭还难看。
“来,孩子,坐起来,我给你把把脉。”
虽然不相信他能看出什么,我还是坐在床边上,伸出一只手给了他。
又把我的另一只手抓过去,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冲儿子使了个眼色,曹宇乖巧地站起来,“我到对门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孩子,你跟我说实话,以前是不是学过先天功法?”
我大吃一惊,这曹伯父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当下点了点头。
他似乎是在自语,又好像在对我说:“这是需要机缘巧合的,难怪我看你异于常人。修习的时间应该不是很长,而且不是很得方法,已经伤了心经,只是尚没有发作。”突然眼睛一亮,又问道:“你是不是刚刚受了伤?那个人也会先天功法?”
我又点了点头。
“嗯,这就对了。现在是积在胸腹之间什么地方?”
我的惊奇越发厉害,也许老爷子有办法?老老实实地回答:“在下腹。”
“你的旧伤加上新创,只怕恢复起来很困难。可惜我的医术有限,帮不上什么大忙。好在气息只是积住了,对心智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惜了,好好的一身功夫。这样吧,明天我去给你买上几副中药,好好调理一下,应该有些帮助。”
“伯父不用这么麻烦啦,我想休息休息,以后多加锻炼,可能就会好的。”
他摇摇头,“孩子,麻烦谈不上,不过你想得也太简单了些,这种外伤不是那么容易恢复。还有一个方子可能也会奏效,哎,你还年轻,也不太可能,只有看你的运道啦。要不就是希望能够遇到高人,这种机会只怕更是绝无仅有。不过以前只是看书上记载有先天功法这么一说,不料今天一下子就知道了两个,也不是一丝希望都没有的。”
我说那话,也不过是安慰一下他,其实更是安慰自己,并没有指望什么。他的说法也不过是在安慰我而已。
今天的际遇也够神奇的,先是遭逢同样会先天功法的杭海生,而碰巧曹伯父仅凭书上的知识,加上自己的推断,又能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八九不离十,更是让我惊叹世界之奇,要放在以前,我绝对不会相信世上竟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本已心冷如灰,既然万事皆有可能,说不定能有缘碰上位绝世高人也说不定。只要有一丝机会,就要努力争取。
这时曹宇已经回来,我们也就不再谈论此事,我默默地躺回了床上。
熄了灯,我却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房间,然后一个炸雷似乎就响在窗前。只听见“哗哗”声响,大雨如瓢泼般浇了下来。
这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大雨就如同浇在我滴血的心上,肆意地侵袭着世间万物,却难以涤去我心头的创伤。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在这外静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一个字“烦”,三个字“烦透了”。看也不看,无论什么,我都没有心情。坐起来,从口袋里摸出忘了关掉的手机,把电池扒了下来,丢在枕头边上。
寝室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把已经入睡的曹宇惊醒,起来接了电话。
“域哥,睡了吗?找你的。”
〖第四篇 水木年华 〗第二十七章 雨夜激情
彩袖殷勤捧玉钟,
当年拚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
歌尽桃花扇底风。
听到曹宇的呼唤,我无奈地爬了起来,走到电话机前。
“喂,是我。”
“你个死小诚子,怎么不接我电话,快过来一下。”
是云希的声音,心里一惊,发生了什么事情?“干什么,这么大的雨呢。你在哪儿?”
“快来吧。我好害怕。在店里呢。”云希的声音有点颤抖。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值班吗?其他人都到哪里去啦?”
“不要这么多废话,快来吧。”
我低声嘟嚷了一句,心情极坏,又下着这么大雨,可听她的声音,又不像是装出来的,不会真有什么事情吧,“好,你等我,马上过去。”
无可奈何地穿好衣服,屋里已经停电,摸索着找了把伞。
“怎么,域哥,你有出去,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啊,有点事,你睡吧。”
曹宇哼了几声,又转身睡去。曹宇父亲在床上发着巨大的鼾声,睡得正香。
出了宿舍门口,大风夹着水浪扑面而来,一下子就把我的鞋子打湿,伞也差点给刮飞。
还好明智,穿了条短裤出来,路面上的水已经没膝,我艰难地前行着。抬头望上去,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楚,只见水柱没命地倾泻下来。我的心情糟透了,肯定是老天爷这个死东西,刚洗了澡拔去浴池的塞子,也不明白这老家伙有多大的块头,要不就是与几位王母一起洗的鸳鸯浴?深更半夜的也不嫌累。
还没有从打击之中还魂,又得在这恶雨之中前行。过去的几个小时,一直刻意压抑着自己心中难以遏制的苦痛。置身在这茫茫雨林之中,不由得仰天长啸。现在总算有机会来发泄不满,可惜声音只能传到几米远的地方。
暗夜、暴雨,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无边的孤独无情地向我袭来。心在作痛,一股戾气淤积于心头,不知道该向何处宣泄。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老天,被我痛骂了不知多少次,如何天上有知,你也要原谅我的无礼。
终于,我看到了不远处咖啡馆里的灯光,昏黄几不可见,却也如走在茫茫大海之中,看到了远处的灯塔。
我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来此地,反而如归家的游子般欣喜,收起雨伞,拼命地向前跑去,一脚踏进路边的深坑里,一只鞋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回身用脚划拉了几下,没有找到,去他的,不管了。赤着一只脚,继续前行。
不知为什么,失去了一只鞋子,反而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以前的自己是太拘谨啦,失去点什么未尝不是好事情。没了鞋子的束缚,这只光脚不是感觉更舒服?干嘛要这么跟自己过不去,谁说过的了:你失去的只锁链,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
咖啡馆就在眼前,一只脚踏在了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我推开就走了进去。只见能亮的东西,全都打开了。吧台边上用以装饰的小灯,包括所有的电脑,显示器都在一闪一闪的。我拿眼四下里看去,只见云希躲在一台电脑的后面,蹲在一把微机椅上,全身都蜷缩成了一团。
模样像极了一个极度害怕的小女孩,安徒生笔下《卖火柴的小女孩》的光辉形象闪现在我的面前。看她的背影,我一下子抛却了自己心中的不快,心里升起了一股柔情。
不由得开口笑了,这是我几个小时内第一次出现笑容。“死云希,你在干什么,要在这儿开灯展吗?”
云希吃了一惊,怯怯地回过头来,才发现我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她居然赤着两只脚,“死东西,你可来了。”跑过来就纵身到我怀中。
此时的云希,哪还是那副伶牙俐齿的女孩形象,伏在我的怀里,竟还在微微抖动。
“云希,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呢?”我还是问起了这个话题。
“还说呢,本来是我和菲菲两个人值班的,正巧她家里有事,我就说一个人在这和好啦,谁成想下了这么大雨,还有这么响的雷。唔唔。”现成的眼泪就顺着她的脸颊流到我的肩上。
感到她是那么孤立无援,轻轻地拍拍她的肩,“好了,现在没事啦。”
云希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抹了抹眼泪:“人家本来都上床睡觉了的,可是给这臭雷炒得实在难过,就起来了。开开所有的灯,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