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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1351-苦婚-第25节

小说: 1351-苦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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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妮穿越西北高原,来到阳光炙热的深圳宝安区某工厂打工,一年后跳槽到一家小酒楼当服务生。刚刚脱离了工厂那嘈杂的环境,在酒楼装潢一新的环境里,小妮心情极好,就连端盘子也是脚步轻盈,笑眯眯的,惹人怜爱。    
      那天,3个香港老头北上逛深圳,在小妮的酒楼落座。小妮殷勤地递茶送水,十分周到。就在小妮刚刚端上一锅干锅烧鸡时,一只瘦骨嶙峋、硬得像僵尸的手,攥住了小妮丰润的手臂:“女仔,你叫什么名字?一个月拿多少钱?”一位瘦高个子的老人问小妮。他年已70好几,脸上布满了皱纹,像是蒙着一张羊皮纸。一头稀稀拉拉灰白的头发,让人想起拔掉毛的家禽。    
    


第五部分第20节 变异的世界纷乱如麻(3)

    “600元包吃包住。”小妮满心喜悦,甚至有些骄傲地宣告。的确,脱离了工厂每月只有400元的低薪和十几个人抢占一个冲凉房的艰辛,对眼前这份工作,小妮很珍惜。    
      “哈,哈,哈……”3个香港老头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笑得小妮心慌慌的。她知道香港与内地的生活差距,但仍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只是原先的矜持,换成了带点无奈的礼貌性的笑容。    
         
      “拣这个,这个很嫩……”另外两个老头猥亵地笑了起来。    
      埋单的时候,瘦高个老头叫住小妮,给了小妮一个电话:“女仔,你好靓,人又年轻,勿使(不用)这么辛苦。这样,需要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小妮拿着烟盒上留下的手机号码,愣愣地点了点头。    
      早在1998年年初,小妮就有了心上人。他叫小龙。两人曾在宝安区同一家工厂打工。当小妮去酒楼做服务生后,小龙也离开了工厂,被一家地产管理公司聘为保安人员。    
      像所有的打工情侣一样,两人热爱这个新兴的城市,也渴望通过他们的辛劳,能让自己的爱情与婚姻在这个城市的一隅定格。    
      就在南国杜鹃花烂熳的季节,一个雨后的傍晚,拿了薪水的小龙要请小妮去吃麦当劳。在小龙的眼中,小妮永远是个孩子,她无数次地向往麦当劳的薯条与冰淇淋。    
      小龙的口袋里,还有送给小妮的一枚纯金戒指。    
      就在人民南路路口,落着微雨的柏油路面闪烁着灯光的异彩,大街上车辆有如游龙,即使在雨天仍然不肯减速。小龙站在路口,心中一遍遍地想着怎么跟小妮表白爱情。当他抬起头来,看见小妮从马路对面款款走出,一柄艳红的雨伞,清丽而瘦削的脸,看一眼令人心疼。小龙兴冲冲地迎了上去。    
      那个雨夜,伴随着一位女孩撕心裂肺的惊呼,一辆超速行驶的吉普车轻易地将一对打工情侣梦想的翅膀折断。吉普车制造了一起车祸,小龙的右腿被生生截断。鲜血在雨地上汩汩奔流,肆意飞溅。没有人注意,一只纯金戒指从男孩的裤兜里滑落到地上,戒指包软软的,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小妮不知道,小龙是准备向她诉说求婚宣言的:我们在深圳再干3年,就回家一同到老!这样简单而深情的一句话,在此之后,断腿的小龙不会也不可能再说出口了。    
      那个夜晚,在人民医院的急诊室内,小妮到处筹钱给小龙截肢。她的朋友不多,能借到的钱款又十分有限。她忽然想起了那个香港老头。    
      第一次邂逅之后,香港老头打过好几次电话给她,每次电话,小妮都装聋作哑地笑着拒绝了他的“建议”。    
      小妮含着泪水求助于香港老头,没想到,香港老头比想象中还要爽快。他恰巧过境在罗湖口岸饮茶,电话里,听说小妮的哥哥出了事,需要用钱截肢,时间长了命都保不住,不到30分钟就赶到了医院,二话不说,替小妮交了4000元的手术费用。    
      那个夜晚,小妮被香港老头带进了一家酒店的包房。小妮知道,这是为了小龙必须付出的代价。况且在她看来,为了小龙,她任何代价都愿意付出。站在小妮身后,香港老头深深地嗅着她头发上散出的淡雅香气,轻轻触摸她水蜜桃一般的皮肤和面颊上纤柔的茸毛——香港老头兴奋不已。    
      不到一个星期,香港老头在罗湖的一个都市里的村庄安下了一处别室,小妮也就成了香港老头笼中的一只金丝雀。    
      (四)    
      一个月后,小妮将出院后的小龙安排在邻村的一套出租屋里,找了一位50岁的老妇人做钟点工,帮忙照顾小龙。香港老头一个月给她4000元钱,支付她住房的房租和生活开销。她是这样开销这4000元钱的:支付小龙租房花800元,钟点工300元,小龙每月的生活费用1000元,她省吃俭用多少还能存上一点钱。    
      随着小龙一天天康复,小妮渐渐稳定了情绪,开始冷静地思考所面临的严峻现实。她祈祷小龙早日康复,打算先将小龙送回他的家乡,自己瞒着小龙继续在深圳任人包养,至少租房和请钟点工的费用能省下来了,有了一定的积蓄后,再回到家乡,两人一起开间小小的杂货铺,小龙主内,她主外。她想,这样也是可以养活两个人的。    
    


第五部分第20节 变异的世界纷乱如麻(4)

    可是,病魔并没有放弃对小龙的折磨。继右腿被截肢之后,右腿神经系统患上了莫名其妙的换肢痛症。这种噬咬神经的痛楚,是将那天晚上飞车碾腿的一刹那巨痛永久地烙印在心里,再一遍遍地经典回放,痛楚就如此一点一点地折磨着年轻的小龙。    
      早痛晚痛一天24小时,那种碾压、切割、碎裂神经的疼痛无时不在,更无从逃避。小龙几次想自杀,都因为小妮的眼泪与欢颜而放弃。大量的药品与日常开销,都需要不少的钱,      
    小妮每次都拿得出来,这令小龙很是迷惑。    
      一日下午,小妮在照料完小龙后回到她在出租屋里的家,打扫收拾房间,准备香港老人回来过夜。    
      突然,一阵沉闷的敲门声把她从忙碌中唤醒。有人在猛烈地捶门,像是发了疯一样气急败坏。小妮贴近门上猫眼洞口,从里边向外探望。    
      出租屋的水泥台阶上站着的是架着拐杖的小龙,他头发被吹乱了,正在猛烈地用手捶着门。    
      小妮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在这场令小妮无法言说的三角戏中,只有小龙常常能够令她心疼,让她对婚姻生活有一份憧憬。    
      “他在哪儿?”小龙一进门就问。    
      小妮知道小龙找的是谁,低垂着头,坦白地说:“在香港。”    
      “你,你真的不是东西……”小龙沉着脸,架着拐杖围着小妮艰难地转了一圈。    
      小妮无言难对满脸羞,呆呆地跌坐在沙发椅里,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像一具干缩的木乃伊。    
      “你这个婊子,不要脸的骚精,天哪!我实在忍受不了呀……”小龙竟然举起拐杖,恨不得一棍下去结束小妮的性命。    
      小妮蓦地从沙发椅中弹了起来,两臂使劲乱挥,大声嚷嚷着:“你,你好,你真行,汽车跑了,你躺在地上,我哪有钱啊?我就是那天晚上才Call的这个香港老头的嘛,他还给你出了4000元钱呢。我有什么办法?我没有钱哪……”    
      “我要回家了!”一阵宣泄过后,小龙就像暴雨洗过的天空,显得异常平静。    
      小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这是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你不要走!”小妮急了。    
      “我不走,我留在这里,看着属于我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上床,我还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从他那里骗来的钱?”暴风雨再次猛袭过来,小龙像是要随时扑上去的样子。    
      小妮让步了:“等着我,等我从他那里搞点钱来,我们一同回家……”    
      “那绝不可能。”小龙拖长声音说。然后,高一脚低一脚地走了。    
      一个星期后,小妮突发“反应性精神病”,首次入住康宁医院,开始了她的精神疾病之旅。但是,像是要逃避什么,从此后,无论如何发病,她都绝口不提小龙的名字。    
      (五)    
      来自精神病院的另一份2000年的病历,也较为详细地揭示了一位年轻“二奶”的不可避免的一种归宿。    
      姓名:刘青。本人出身:农民。性别:女。文化程度:初中。年龄:21岁。永久住址:四川省某县。籍贯:四川省某县。职业:服务员。婚姻:未婚。入院日期:2000年10月2日。    
      患者因“情绪低落9月余,兴奋,话多,易发脾气3月余,言行怪异1月余”而收住入院。    
      患者1997年底来深打工,在娱乐场所做DJ。此后曾与几位“男友”同居过(据医生后来了解到,应为被几个不同的男人包养过)。今年3月份患者发现自己患上“尖锐湿疣”,自行去广州治疗,其间患者闷闷不乐,常有消极念头,无消极行为。两个月后,患者治好性病后,情绪也逐渐恢复正常。    
      去年9月份患者开始出现过度兴奋、话多、夸大、易发脾气等症状,与其姐等人说话时,别人常插不上嘴,速度较快,语音也较大,并经常以客人都说不过她而自得。经常跟其姐比,说自己的身体好多部分都强似姐,常为小事心烦,也常与别人发脾气。    
      同年10月,患者搬至姐姐家住,认为其姐男友爱上她,曾经有4天用各种方式反复纠缠其姐男友。在其姐男友坚决表明态度不予理睬后,患者也被其姐责骂,后搬回自己的住处。3天后,其姐被告知患者在自己的住处脱得一丝不挂,背个小包,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把家中物品丢到外面一地。拿着磁带当手机在打电话。其姐赶过来照顾她,发现患者明显话多,但没有固定主题,如“电视上网,手机上网,买西北方向的股票”等,偶尔也会提到其姐的男友,也会责骂其姐。一次,患者还说“洗澡感觉有许多人在帮她洗并听到床上有人哭”。10月19日,患者被家人送来入院。半个月后,病情稍有好转,患者被家人送回家乡。家人反应患者话多,经常按电视机说可以上网,并把电视弄坏。喜欢做事,并主动帮家人做农活。10天后,患者不顾家人的阻拦返回深圳。昨晚患者在家中脱光衣服,又唱又跳,把家中物品丢到地上与洗手间,并在家中不停喊父母及邻居的名字,并与他们对话。又拨弄电视机说是电视机上网,一夜未睡。因家中无法管理,今日由家人强行送入我院。    
    


第五部分第20节 变异的世界纷乱如麻(5)

    既往史:曾患“尖锐湿疣”,后治愈。    
      个人史:幼时正常,初中毕业。病前性格内向,未婚月经正常,有恋爱史,有性生活史,曾于7月堕胎一次。    
      病情诊断:双向情感性精神障碍。    
    


第五部分第21节 低俗色调和悲剧色彩(1)

    这是一个当代典型的“二奶”故事,流露出“二奶”终极结局特有的低俗色调和悲剧色彩。    
      2003年5月,一个闷热而平静的下午,一位自称为阿良的“二奶”冲进了我所服务的报社驻深办公室。自从我离开《香港商报》加盟香港《文汇报》两年以来,由于负责深港两地报道,有些“二奶”特意寻上门来请求报社帮助她们在香港找寻“丈夫”,仅我就接待过三四      
    个这样的人。大多数的人,仅仅是向媒体倾诉一番就“无疾而终”,留下的电话号码也是假的,让我怀疑她们前来寻求帮助不过是一时冲动之举。在这三四位“二奶”中,只有阿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天,她气咻咻地冲过来,眼神飘忽,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肩上背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胸前用细塑料绳子挂着一张用厚厚的纸板糊起来的红色“大字报”。红棱纸面上贴有七八张同一位男性的照片,还有男性抱着一位小孩以及看上去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衣着干净,相貌平常。他的相片旁边,用黑色毛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大字:香港臭男人,丧尽天良!抛弃我母子,请问良心何在?    
      她全身在抖动,目光很纯真,是个迷失的灵魂。她个头矮小,头发浓密,发梢不听话地随意乱翘。看上去整个人邋里邋遢的,十分寒伧。我请她卸下“大字报”,放下孩子,让她在我对桌的皮椅上落座,返身到走廊的饮水机边,给她去泡茶,她跟在我后面叫嚷着:“只要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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