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0-我的一生--卡萨诺瓦自传-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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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允许我先穿好衣服。”
“我的姑妈在陪伴我,我在这儿同您谈话不会有伤大雅的。”她回答。但随后她立即做了修正,说道:“这是真的,我要跟您谈的事不容许第三者参加。”
“那夫人可以到隔壁房间去,把门虚掩上。”我说。
她的姑妈走开了,这个美人立即开始用做作的字眼来描述她家庭的悲惨处境。我相信,她忘了没有外人在场。而我脑子里想的是另外一些事情。“如果您能给姑妈一百基尼,您就成了拯救我们的天使,”她向我恳求说,“她有一种‘生命之汤’的药方,功效灵验无比,她将在六个月内将这笔款还清,并同时提供给您她收益的一半。”
“我要考虑您的建议,”我回答说,并把她拉到身边,“我们先谈谈别的事情。”
她把手指放到嘴上,并转向门那边示意,她的姑妈就坐在后面。我不受影响,而是挪动了一些物品,使我的位置更为有利。这时她相当猛烈地把我推了一下,然后就跑进隔壁的房间。我只能穿上衣服。这使我极为不快,但更令我不快的是,我的仆人告知我,女士们已经走了,并答应晚上再来。
见鬼!我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场骗局!她要一百基尼,但我什么也不付出。呶,会让她见识见识的!
夜幕降临时我的两位客人又到了,因为晚餐尚未备妥,她们建议我打一局惠斯特。
我拒绝了,并问夏比隆:“您真的不好奇,不想知道我对您昨天建议的答复?”
“,当然想知道。”
“请吧,您跟我来,我将给您一个答复。”
我们穿过两个房间进入一间精致的内室,在那儿我要求她在一张沙发上就座。随后我把我的钱袋指给她看,并说:“这里面是一百基尼。”
“您会把它交给我的姑妈吗?”
“很愿意。但在此之前您必须……”我做了一个特殊的动作。
“今天不可能。那样任何人都会说,我出卖了贞操。”
《我的一生》 第三部分夏比隆小姐(2)
“如果我把钱交给您的姑妈,”我问道,“那我明天就……”我重复了那个动作。
她愤怒地叫了起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人能指定我同意别人只有从爱情那里才能得到的东西。”
我发火了,放弃了这场游戏。
但在第二天早上,当我看到古板的姑妈进入我的房间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一番极度疯狂的喋喋不休之后,她要一百基尼来完成她的“生命之汤”。
“夫人,”我马上打断了她,“如果我没有履行我的诺言的话,那您去找您的侄女。她也没有履行她的许诺。”
“她是一个孩子,一个没头脑的人,但有着一颗出色的心灵。”
“这与我何干?”
“先生,我的侄女爱您,她向我承认了。但她害怕,您的热情只是兴之所至。”
“您能向我证明您所说的是真话?”
“绝对可信。尽管我的侄女现在身体不适,我要领您到她那儿去,我保证,您会心满意足地离开她的。”
她的话使我欲火难挨。
“您来吧,”这个拉皮条的继续说,“您会惊喜,我的侄女在床上。”
这表明我已看到了所希望的目的了。我穿上衣服,马上动身。
“我的侄女正在洗澡,”当我们到了那幢房子时,她对我说,“您等一等,这不会太久。也许半个小时。”
“见您的鬼去,”我叫了起来,“您是一个骗子。”
“如果您这样认为,那我领您到浴室去。我的侄女会说她要说的话。”
“到浴室去?”我非常激动地喊了起来。
“对!您来吧。”
我跟着她,到了一个小门前,她急急忙忙把它打开,把我推到里面。我喘不过气来。美人正笔直地站在浴盆里,一丝不挂,背朝着我。她误以为是她姑妈进来了,要她拿一块浴巾。我递给她。在这瞬间她朝我转过身来,一看到我就尖声喊叫起来,并把她的脸掩在双手里。
“您叫喊是没有用处的,小姐。”我对她说。
“离开我!”她恳求说。
我笑了:“为什么这么激动?您认为我会对您施暴吗?”
她叹了口气:“我的姑妈必须为这场骗局付出更昂贵的代价。我承认您这样行动是无辜的。”
“什么样的行动?”我问,“难道您没有看见,我站在离您多么远的地方?我对您没有任何不轨行为,只是请求您恢复您刚才做出过的姿势。”
她绝望地绞起双手,但最后终于决定做我请求做的。是啊,她甚至采用了一种比刚才做的更富有挑逗性的姿势,骤然间我失去了自持,向她冲去。
一个拳头把我击退了。
事已清楚。我拉开门走掉了。
她的姑妈看到我,紧跟在身后。“呶,您感到满意了吗?”
“非常满意!”我回答,并把一百基尼掷到她的脸上。
我对自己发誓,要像逃避黑死病一样避开夏比隆和她的姑妈。然而,第二天我又在瓦克斯哈尔遇到了这个美人,正想迅速地离开她,可她却抓着了我的胳膊。我对她这样的不知羞愧极为恼火,并打算好好地对她发泄一通,但她却十分亲切地邀我到一座亭子里,和她一道喝杯咖啡。
“请您原谅,”我气愤地回答,“因为我只对其他东西有胃口。”
“我也是。”她说并邀请我晚间到她那儿用饭。
我的愤怒有所缓解,建议散一会步。
她挽住我说:“我决定完全献身给您,但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您每天来我这里,并把我引入社交界。”
“同意!那我们现在到草丛里去。”
“您要在这儿……”
“为什么不?”
“我不想这样。”
“这我可以想像。”我回答说。我愤怒地离开她,回到自己家里。
为满足欲求所做的几次努力都毫无结果,这使我厌倦了,若不是翌日清晨她又来到我这里,我决不会谈起夏比隆了。她这次对我说:“先生,我必须再和您谈一次。那时我已经对您说过,您在我那儿只能慎谨从事,才能得到某些东西,现在您责备我说话不算数。谁没有履行他的诺言?难道您不是想借助突然袭击的方式占有我吗?”
我不知道我对此该说什么。
她哭了起来:“残忍的人,难道您没有发现我爱您?有哪一个女人能忍受您的做法。”
“如果您爱我,那您就用自愿的方式向我证明。”
“在您对待我就像对待一个妓女之后?”
“也许我该给您写一封信:最最尊敬的,在此我极谦卑地请求,今晚拥抱你。”我挖苦地问道。
“不,”她平静地回答,“我所要的是您的爱情。我对您的钱不感兴趣。我什么时候和您谈到钱了呢?我仅是要求您来拜访我,领我出去,陪我去剧院等等。您看,我哭了,先生。但这是我为一个男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流泪。”
我迷惘了。“请原谅,”我嗫嚅地说,“我千百次地请求原谅!真的,我该受惩罚,我不惜一切,来补偿我的罪过。”
《我的一生》 第三部分夏比隆小姐(3)
夏比隆十分感动,把手递给我:“您每天来拜访我,告诉我,您爱我。但您却不能要求酬报,除非是我亲自答应给您的。”
我又扑到她的网上了,答应她所要的一切。其结果是:我在十四天内的馈赠——上剧院和类似的事情,共支出了四百多基尼,还不算浪费在浪漫蒂克的和伤感的连篇废话上的时间。到了第十六天,我终于决定告诉她母亲,什么时候我的意中人才想到与我共度一个良宵。
“我们在晚饭后谈这件事。”老太婆回答。
明显的圈套,我沮丧地在想。我只好去安排一顿更为精美的晚餐。但我该做什么呢?我一下子变得晕头晕脑。
晚饭后她母亲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您同其他人离开房子,一刻钟后您再回到我们这儿来,没有人会注意到的。”
这样的安排我觉得十分适宜,都使我感动了。我先是离开了这所房子,当稍后返回来时,得意地发现,在夏比隆邻室的小间里摆上了一张新床。
我轻松下来,终于达到了所希望的目的地了。
刚一剩下我们两个人时,我就去靠近这个蛇美人,她温柔地婉拒,并要求我先坐到床上。我急不可耐地跳到床上,看着她换上睡衣。当然,这是令人激动的,但也正因此而使得我度日如年。我已经准备对她的慢条斯理发火了,可这时她终于穿着内衣站了出来,并把灯吹灭。
“一定要这样?”我问。
“是的。”她回答说。
我抱怨黑暗,它剥夺了我的一半乐趣。
“我感到遗憾,”她说,“但我习惯于不点灯睡觉,我的先生。”
我的先生?这词使我想起了那种呆板的性事。我背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您在哪?”
“在这儿!”
我找到了她的胳膊,把她搂到怀里。但这是什么啊?夏比隆从头到脚都裹在浴袍里。我请求她不要逼我发疯,但她对我却不置一词。于是我的爱欲化为愤怒。我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把她像个包裹似的摇动不已。然后我去撕扯她的浴袍。毫无用处!她绞起双腿,用尽全身力量进行反抗。难道我应该用暴力去对付这种抗拒?我不想陷入为我设置的这个明显的圈套,而是站了起来,穿上衣服。与此同时,我当然撞翻了所有的椅子和家具。随后我冲到外边,当四点钟躺在我的床上时,我感到快乐。
摆脱了可笑的情欲,我重又在伦敦漫游,寻找一个能成为我的情妇的女人。一天,我在海德公园遇到了某个名叫古德的人,他与我交谈,但很短几分钟之后就突然离开我,和两个年轻女士说话去了,我觉得她们很可爱。一会儿工夫,他回来并说:“这是一个寡妇的两个女儿,她和她的五个女儿从汉诺威来到伦敦,已经两个月了。是为了向政府要求赔偿的,库伯兰公爵的军队行军时糟蹋了她的庄园。据说她病得很重,一直卧床不起,不让任何人靠近,派她的两个大女儿去各个部门交涉,自然是毫无所得。我去拜访过她一次,受到她很好的款待,可因为我不能帮助她们,就不敢再去她们那里了。”
“我们一起去,”我说,“但如果她们不讨人欢心的话,那她们什么也得不到。”
“我相信,她们连手也不会让人碰的。”
“那我们看吧。”
当我们进入她们那幢房子时,看到了三个可爱的姑娘和一个衣着破烂的男人,古达尔立即和他交谈,而我则与姑娘们客套一番。随后她们的回答只是客气的颔首或者摇头,但她们却流露出罕见的悲苦表情。
古达尔向我走来并告诉我:“我们来得不是好时候。那边那个男人是法院的官员,他受命来把这个女人带到监狱去,若是她付不出所欠的二十基尼房租的话。但是她连一个便士都没有。她一入监狱,房子里的东西就会全都抛到马路上去。”
我用眼睛询问三个姑娘中最大的一个。
“他们逼我们给钱,因为房主对担保不放心。”
“您的母亲真的没有钱?”
“没有。她病卧床上,可现在他们要把她抛到监狱里去。”
“这太残忍了。但是我觉得您很可爱,我的小姐,如果您能对我好的话,我会把您一家从所有苦难中解救出来。”
“您这是什么意思?”
“您同您的母亲谈谈。她会告诉您这是为什么。”
她像似突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愤怒地说:“先生,我们是有身份的姑娘!”随后转过身去。
我够没有人性的了,离开了她们,可当我的脚一踏上马路时,那两个年龄大的姐妹便迎面走来。
两个人看起来绰约多姿,楚楚动人。尽管她们都给人一种悲哀的印象。其中一个像是认识我,因为她显得一怔并问道:“您不是塞因加特骑士吗?”
“是我,您的不幸令我十分不安。”
“您肯于赏光,在我们那里逗留片刻吗?”
拒绝的答复是不礼貌的。因此我和她们返回那幢房子,到家后最大的那个向我讲述她们是怎样陷入这般极度窘迫的境地,欠下了她们无法还清的债务。“我们再没有什么可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