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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禁之渊-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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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发觉东芹的手在微微颤抖,“现在害怕是不是迟了?”他笑,拍了拍她身上的积雪。
  东芹又是“啊”地一声,脸色惨白。
  催云陡然变色,想起刚才的第二枪,他以为东芹是害怕子弹,难道被打中了?!
  “你怎么不说?!”
  他吼了起来,将她一移,果然雪上有一滩嫣红的血。
  
  催云急急起身,在来路上打量了半天,确定没有血迹留在路上,才咒骂着蹲下来扯她衣服。
  “如果打在要害上,抱歉只能让你死在这里了!我可不想带一个必死的累赘!”
  他低声说着,剥开她的羽绒服,她的肩窝那里已经被鲜血染红,白色毛衣湿了一大块。
  催云打了她一巴掌,“能说话吗?!子弹打进去没有?!”
  东芹剧烈喘息着,口里的白色雾气模糊了他的眼。
  “没事!……好象只是擦了一下,现在已经不疼了!”
  她咬牙掰开毛衣,露出伤口。果然是擦伤,差一点就伤在脖子上,如果擦去动脉,恐怕当场就会死了。
  
  催云瞪了她半天,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样一朵枯萎的花,也可以爆发出强劲的色彩,只因为她现在是想活着。
  是为了陆拓而活着吗?
  他急急打开黑色的箱子,不出所料,里面是陆拓新组装的八发子弹连发的手枪,子弹是钢包的头,又细又尖。
  箱子角落还有一个小袋子,按照组织的习惯,所有放武器的地方必然要放一点伤药,意思是你伤人的同时也会受伤,保命是同样重要的。
  他从里面扯出一把绷带,紧紧包裹住她的脖子,然后在那条大约有三厘米长的伤口上贴了一块纱布。
  
  “脖子被裹得紧一点,这样可以让你少出一点血,忍着点。现在不是给你治疗的时机。等离开再远一点我再给你仔细弄一下。”
  说着,他扯下脖子上的围巾,一圈圈替她戴上,扎了个蝴蝶结。
  “马上你会觉得冷,给我忍着点!”
  他用脚把那滩血迹弄花,盖了许多雪在上面,然后从衣袋里取出小望远镜,爬在坡子上观察情况。
  不出所料,亚历山大绝对不会放弃,和约翰两个人已经追了上来。
  催云咒骂了一句粗口,下雪天,没办法把脚印抹去,他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没办法,只好赌一把了。”
  他喃喃说着,紧紧抓住东芹的手,“我现在要顺着小路走,如果我的直觉正确,陆经豪应该会在半山腰停一辆车。我们组织里的人,一定会把后路安排得很完美,陆经豪一定也是这样。只要我们上了车,就安全了。但这一路我们都不能发出声音,而且要非常小心。我估计成功的几率是……四成。你是愿意马上快活死在这里,还是跟我赌一把?”
  他回头,紧紧盯着东芹的眼睛。
  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色彩,东芹想,墨蓝的眼睛里不再有讥诮的冷漠,它们爆发出一种绚烂的光芒,那是专注,和享受刺激的快感。
  
  “好,我赌。”
  她的回应很简单,赌一把,看看幸运之神是否真的遗弃她了。
  今天不是神的生日吗?她想起昨晚天空里盛开的火焰之花,只有一瞬间,却是无比灿烂。
  她不要就这么死了,狼狈地安乐死在雪地里,然后尸体被人蹂躏。
  宁愿赌上一把,搏尽生命里所有的能量。
  她受够了退缩,这一次,她的生命,该由她自己来选择。20.活着

  
  催云笑了起来,第一次发出真心的笑容。
  他揉了揉东芹的脑袋,“好在现在天气冷,你的伤口不会败坏。你老实告诉我,你的体育成绩怎么样?还有……你不会害怕吗?”
  东芹说道:“体育成绩……一般。但长跑成绩是比较好的,老师说我耐力不错。”
  她顿了顿,又低声道:“我现在想不到害怕,如果我想到了,就一定会不愿意走下去。所以我不能去想。”
  “我想活着!”
  催云怔怔看了她一会,点了点头,“你……很不错!”
  
  他把望远镜收回衣袋里,然后飞快地把箱子里那把枪装好,塞了三颗子弹进去。
  “亚历山大就是死了也会无比荣幸。”他咧嘴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有点阴森的感觉,“死在我手上,是他的运气!”
  他猛然拉起东芹,两个人顺着小路飞快向下跑去。
  后面的人显然很快就发觉了,约翰那个矮胖子又开始大吼大叫,催云大笑起来。
  “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他问着因为呼吸不顺,脸色有些发红的东芹。
  “他说,催云是个狗娘养的,只顾自己享受东方美人,却不愿意分给别人!”
  东芹没有笑。
  催云看了她一会,突然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真的,我会更开心一点。可惜,你为什么是陆小子的人呢?”
  
  话音刚落,又是扑地一下,东芹身边的那棵树上被子弹打出一个窟窿。
  催云将东芹扑倒在地,躲去树后面,然后他举起枪,双手稳定如磐石,一手抓枪,一手握腕,神情严肃专注。
  这样的神情,东芹从来没见过。他简直像一只矫健的豹子,屏息等在暗处,一旦猎物出现,就毫不留情地撕碎它们的喉咙。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忽然停在原处不动了。
  过了一会,亚历山大又开了一枪,木头屑子落了他们两人一头。
  催云动也不动,只是盯着远方,等待一个契机,一枪就要致命!
  等了好久,一点动静也没有,东芹正想动一动冻麻木的手脚,忽然“砰”地一声巨响——催云开枪了!
  她的耳膜被那阵声浪震得发出嗡嗡的噪音,忍不住一屁股坐去了地上。
  前面传来约翰气急败坏的叫嚷声,催云将东芹一提,低声道:“走吧!亚历山大已经没救了!”
  东芹被他拉得踉踉跄跄,奇道:“你确定打中了?”
  催云自负地一笑,“正中眉心,你不相信我的技术?”
  他忽然转了转眼珠,笑道:“对了,你昨天还说我的技术不怎么样。我怎么就忘了呢?让你失望了,是我不好。”
  
  东芹抿着唇,这个人在这种时候还要戏弄她么?她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好不好?
  催云继续说道:“约翰适合近身杀人,他的射击成绩是组织里倒着数的。加上亚历山大死了,他一定不好擅自行动。我们只要能顺利找到逃命的汽车就可以。”
  他的脚步放慢了,只是过一会就要用望远镜回头看一下,确定约翰没有追上来。
  这样时快时慢,一直走去了半山腰,催云忽然欢呼一声!
  树林里果然停着一辆普通的吉普车!
  “成功了!”
  他喊了出来,回身抱起东芹,在原地打了好几个圈,然后低头在她脸上用力一亲。
  “今天你是我的幸运女神!东芹!”
  他的眼睛不再是夜空,而是闪烁的星光,那么明亮。
  
  催云一直抱着她上了车,试着发动了一下。油箱里果然装满了油。
  他笑道:“陆经豪那个老混蛋,逃命也要用这么好的车!他一定想不到,自己原本想收拾的人,用了他的逃命工具。”
  他一拉操纵杆,脚下猛踩油门,吉普车一下子窜出了树林,顺着小路飞快往山下开去。
  催云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替东芹拨了拨乱糟糟的头发,轻道:“去我的住处,酒店不能住。我在这里新买了一套房子,本来是打算做固定休息地点的,没想到你做了第一个进去的女人。幸好没向组织通报,不然我们现在可真的没办法了。”
  东芹放松下来,才觉得肩窝那里的伤口一阵一阵火辣辣地疼,手脚也是酸痛无比。她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几乎要睡过去。
  
  这一场逃亡,她顺利度过。
  难道说,天上真的有神在眷顾她?东芹想笑,勾起了嘴角。
  “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吗?说出来听听。”
  催云捏了一把她的脸。
  东芹笑了笑,“不,我只是觉得,能活着,是不错的事情。”
  
  催云的住处在闹市区,一大早正是车流最多的时候,他们在路上堵了半个多小时,才顺利进了小区。
  东芹想,这个人又一次让自己吃惊了,他没有选择偏僻的郊区,是因为他想得更多。
  闹市区人多,那个组织里的人恐怕一时无法找到他们,他随时都做着亡命天涯的打算吗?
  催云正掏钥匙开门,他的房间在四楼。见东芹盯着自己看,他暧昧地笑了。
  “怎么?爱上我了?”
  东芹别过脑袋,如果能改改他恶劣的个性,或许真是个好男人。
  
  他有两个房间,一间是书房,一间是卧室。很普通的居民家,装潢也是再普通不过的。
  但东芹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结论。催云打开地板,下面有密密麻麻的武器,还有墙里的密码保险箱,那里面全是黄澄澄的子弹和各种灭音器。
  他架好望远镜,对着对面的房间,门上也安了监视器,打开电视,上面是小区大门口的图象,甚至连电梯和楼梯口都有。
  忙完这些,催云丢给她一块大毛巾,指着浴室。
  “去洗澡,注意千万不要让伤口进水。出来我给你包扎。”
  
  浴室里倒是意想不到的豪华,大理石的地板,黑色的大浴缸,以及一面落地的大镜子。
  东芹飞快地洗了一下身体,催云给她的浴泡是短的,两条腿露了出来。
  伤口越发痛得厉害,她管不了这许多,直接走了出去。
  催云正在调整监视器,脚旁堆着几根枪管,还有一包长子弹。
  他抬头见她出来了,就拍拍那张单人床。
  “坐下来,等我一下。”
  
  他的手指简直是在跳舞,那几根漆黑的枪管是他手上的艺术品,没几下就拼成一支狙击枪,上面有红色的视镜。
  他装好子弹,把枪架去望远镜旁边,试着看了看视镜,似乎比较满意了,才去浴室把手脸洗干净,提着药箱走了出来。
  “把衣服脱了,或者拉低一点。”
  他低声吩咐,往纱布上抹着药水。
  刺鼻的味道传开,东芹心里忍不住一寒,轻道:“会痛吗?那个药水……好象味道很可怕。”
  催云扯低她的领子,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肩胛,他沾着消毒水用棉球清理伤口,一面笑她。
  “怎么,现在胆子突然又小了?刚才被子弹打中都不叫呢。”
  情况不同啊……她在肚子里反驳,觉得与这个人争辩是没有意义的。他大概是习惯嘴巴上损人了。
  
  “一点都不痛,你放心吧。”
  催云仔细看了看伤口,不深也不长,她的运气实在是好,亚历山大只给了她一条小小的伤疤,过一段时间恐怕连痕迹都不会留下来。
  他涂了一层薄薄的药,然后把浸满药水的纱布往上一盖。
  “啊!”
  东芹大叫一声,全身都痛得缩成一团。
  他骗她?!她的眼泪都涌了出来,那药水简直是另一把刀,本来已经有点麻木的伤口又被挑开,一阵乱绞。
  
  她的身体忽然被他紧紧抱住,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牙齿咬上了自己另一边的肩膀,慢慢吸吮她的肌肤。
  东芹心里一惊,他的手已经从后面揽了上来,伸进她低敞的领口里,握住她柔软的乳房。
  催云!她想叫却发现叫不出声音。
  他在她背上细细啃着,手指在她的乳房上划圈揉捏,她的腿又开始发软,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一跳一跳,血液全部倒流,疼痛的事情一下子就丢去了脑后。
  催云忽然一用力,将她翻过来压在身体下面,他撑在她耳旁,定定地看着她。
  
  “救你的人是我,不是陆小子。你该感谢我,对吧?”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乳头,忽然一把握住,另一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你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你难道不该用身体报答一下救命恩人吗?”
  他舔着她的耳朵,轻轻噬咬,然后解开她袍子上的带子,衣服敞了开,被他剥下去一半。
  他的身体强劲有力,纠缠住不放,膝盖顶开她的腿,手掌顺着她的大腿往上攀升。
  东芹突然如梦初醒,挣扎着想逃,催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不听话的猫咪。”他喃喃说着,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去吻她。
  
  东芹用劲全身的气力,别过脑袋,颤声道:“别!……请你别!”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
  什么时候,她能够说出拒绝的话了?她不是一向默默忍受的吗?
  催云按住她,沉声道:“陆小子有什么好?别忘了是他离开,把你丢下来的。你打算为他守身?真可笑。还是你要抱着这种见不得光的乱伦奸情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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