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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女人行 男人停-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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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闺女吵还给吵哭了,我不是给你说过一天只在早上说她两句的吗?她现在伶牙利齿怎么可能说得过她?哭什么呀,自家人说两句受不了出去带翠花遛一圈。”可敬的老爸向来有息事宁人的好脾气,越有事越不紧不慢地说。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老妈立刻调转枪口,“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女,看看你那副松松垮垮的作派就知道是幸灾乐祸,没安好心!闺女马上30了,嫁不出去,黄瓜菜都快凉了!我愁得头发都白得一缕一缕的,你还说风凉话,是人吗?!”    

  “我说什么了?刚才不是想宽宽你的心嘛!现在又不时兴包办婚姻了,她不理解你我的苦衷,能怎么着她?打她一顿?都追不上她!再说打好打歹了,还不都是你我的事?”老爸用他平和的和事佬语气劝了又劝。    

  “要是咱有两个闺女,这个就不要了!”老妈发着狠。    

  我心里出了口气,心道:小时候怎么没把我扔出去呢!算了算了,还是出去当难民吧,面对一个心态容貌性情和眼光都走下坡路的母亲这样一个女人,会觉得像我这样成功的年轻的美貌的女人一切都是她的功劳,都是她用年轻和汗水换来的。这种事实像硬币上压出来的花纹那样不可否认。但硬币的另一面却写着自然规律。    

  站在大街上打电话,把出租车司机李林招来。    

  “干嘛呢?马上过来,听见没?想你了。半小时过不来就不要过来了。”    

  也就二十郎当分钟,李林那辆像他本人一样普通得要死的富康车就在眼前了。“回家去?”    

  “不回家在大街上转一夜?”咱心情不佳,语气硬梆梆的要噎死个把人。


第一部分第十一节(2)

  “吃饭了没?没吃带你去个地方。”他低调吹了声口哨。    

  “什么时候了没吃?饿死我呀!”    

  他又吹了声口哨,清了清嗓子,“前天我一个朋友从中关村往三环路上走,一辆新款宝马嗖一声窜到前面去了,后窗上贴着一个纸条,既不是‘新手手潮’也不是‘请多关照’。    

    

心里很纳闷那上面贴着什么呀?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正好前面红灯亮了,朋友一心想着近点近点再近点看个清楚,只听‘嘭’一声,和宝马撞上了。朋友觉得贼倒霉,心情沮丧地站起来,第一件事便是趴在宝马屁股上瞧个仔细。你猜上面写着什么? ”    

  我嗤之以鼻:“别吻我!”    

  “很聪明,快接近了。上面写着:吻我你倒霉,还赔不起!”    

  什么破年代的破笑话了。我呵呵笑了两声,算是对他挖空心思的奖赏。“这些天又拍什么照片了?有没有大师级的?”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玻璃映进来的灯光使他面部柔和。“这只是爱好,你看我像大师吗?”    

  “当然不像!大师都有人样吗?不是长发飘飘像个类人猿就是衣服穿成鸭霸,黑社会似的,特边缘。而你却是个百分百的男人!今晚可以吗?”我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脖子;做出掐死他的恶狠状。    

  他看过来,面部有一种妩媚的色彩(男人也适合这个词耶!太精彩了!)。    

  “找个地方停下来,找个安静的角落。”    

  “干嘛?”他发自内心的喜悦,以为我要啃他。    

  啃算什么!    

  车子在某小区后面一排槐树下停下来,没有路灯,也没有来往车辆,到处黑糊糊的。他把上身探过来,我没理他,兀自把座椅摊到尽可能平直,“就在这儿!”    

  他有些惊讶,富康的小地方根本不太可能舒服地做爱,而且还在前座上。我就想体味一下在前座的感觉,唐大志王八叉的引诱和诅咒击中了我,突然间发现自己在莫明其妙想他,尤其是想那天晚上若没有阻止他,会品尝到什么样的感觉?李林能做到吗?    

  眼前这个男人犹豫了一下,有此笨拙地移了一下身体,下了车,转过去,右腿跨了过来,门差点关不上,抖抖地拉开拉链——    

  “预热!不预热会伤到我。”    

  李林在手足无措。以前做之前还能拿出——也是我规定的——一刻钟到半小时调调情,现在则有些笨手笨脚。好歹亲热了10分钟,他伸手摸了摸,可以了,彻底掀去裙子挺进去。那辆破车便咯咯吱吱响起来,还颤抖个不停,不一会儿还吸引了一个人脸贴着玻璃往里看。我厌恶与嘲讽地朝他挥手走人。他走了,嘴里肯定还骂了句什么。没听见,让大风刮跑了。李林只顾聚精会神地做,什么也没看到。    

  一会儿他出来了,坚决地说:“不习惯,感觉有人偷窥,回家去!这种私密的事怎么可能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下十全十美地完成?”    

  他开车飞快地往回走,脸涨得通红。    

  “除了我这个渠道,你还怎么排遣?”咱想起了大学教师林正平。我拥有两个男人了耶。    

  “每天都很忙,开车拍照都需要精力,因此要求也不是那么多。”    

  “万一突然出现呢?像现在,但我不在车上。”    

  “忍着呗,没办法,等它自行平息下去。”    

  “万一有陌生的女人坐在我这个位置,你是不是特别想要?急了要脱人家裙子?”    

  “瞎说,我从不会!那你呢?”他冷不丁地问。    

  “我不想忍着,肉体欲望是最正常的生理需要,需要一个健康的发泄渠道,忍着是最残忍的方式了,还不如自宫。但我胆子没那么大,有需求就叫人帮忙,人家反而不帮,也许人家不需要,多尴尬。所以我也无可奈何了。”    

  “可以给我打电话。随时。”    

  “30岁左右的女人已达到性需求高峰,你还得搞拍照,开出租,怎么能老找你?再说你也不习惯在车上。”    

  “后座上就可以。”    

  我重重叹了口气,“我以为没有男人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如女王呢,离开你们还是不行。你们带来的麻烦混乱和快乐至少一样多。”    

  那天回到他家里已11点多,在他干净的蓝床单上又做了一次,然后看他近日洗出来的照片。他抽出一张抓拍的在四合院跳绳的小女孩的照片说,这张准备寄到中国摄影长城杯大赛,检验一下审美和艺术功底。    

  我本不在乎他是干什么的或将来会怎么样,但现在他如此执着追求和培养自己的副业情趣,还是让人高兴的。在男性魅力积分表上,小打小闹的修养和品味也是加不少分的。


第一部分第十二节(1)

  办公桌上放着几封信,三封来路不明的广告信函,一封某厂家推销的,还有一封只写了“陈一珊亲收”,下面连落款也没有。撕开它,掉出一堆揉碎了的玫瑰和另一种花的花瓣,太精彩了,像漏洞百出病入膏肓的情欲;还有两张纸片竟是医院开出的男人性健康报告,上面的名字:唐大志。    

  把它扔进垃圾篮里,心道这小子当真了,让不让好朋友于小娜的帽子或围巾什么的变绿    

    

呢?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蛋!!    

  于小娜和我从初中到高中,六年同窗的好时光,是仅次于姐妹关系的死党。好朋友的老公不能随便享用,地球人都知道。其实在心间对天下所挂标签的男人都打上了“非用品”,不能动,真理谈不上,遵守一下游戏规则总是可以的。婚姻内的男人非速食消费品,想想都难受,比共用一个内裤或乳罩什么的恶心多了。难道婚姻内的男人不是一个女人的附庸品或私有品吗?特别是性方面,大家遵守一下游戏规则好不好!    

  于小娜的内裤我不碰,也不愿碰;她老公也不能碰,唐大志更是她私有的,连公共用品都不是。若他想碰我,是他有毛病,与我无关。    

  这就是咱的逻辑,想想挺有道德优越感,咱不偷人,也不屑被偷,省得与天下姐妹们打架。为那些贴着标签男人的小弟大打出手,太没劲了,世界上有的是没有麻烦的男人,合同都不用签,拿走的留下的,得到的派送的,半斤八两,千万还别往吃亏上想。这些事往往经不起推敲和挖掘,没意思了!性就是性,男人就是男人,在婚姻城堡外引用城堡内的教条往脖子套,你就活该上吊死去吧!    

  算了算了,现在是上班时间,统统打住!    

  把四大金刚秦小山、江士侠、张小龙、曹江打发到天津、沈阳、石家庄和郑州后,我现在镇守北京,雄视着长江北岸,以沙盘推演要把中国北部世界上声名显赫的两大竞争对手美国特普和法国伊曼赶尽杀绝,面如死灰灰溜溜地撤到长江以南。然后再挥师南下,坐镇上海,盯着眼皮底下的长三角,顾左右珠三角和环渤海经济圈,把四大金刚变成八大金刚、十六大金刚,左右夹击,全面开花,把美国法国逐出太平洋西海岸,让日尔曼第四帝国的经济版图盛开在东亚辽阔的大地上,我就是那帮德国佬的中国女沙皇!到时候再这样派个总督次总督什么的,看咱不回头收拾他们!    

  “总督”马克又趴在他办公桌上认真地给越堆积越高的各种报销单据相面。“次总督”黄主管也不见了,秘书说他开着车去巡视市场了,北京,天津,河北,东北三省,山东,河南等等等等。我心里乐开了花,让这个弹丸之地来的技术官僚哑巴吃黄连目瞪口呆去吧,中国地域差异这么大,比日本到巴基斯坦还显著,人际关系之难搞,生态之恶劣,气候之无常,你以为你是谁呀?是个人都买你的帐!千万别把自己弄丢了。    

  把工作做到极限,要极端也不要中庸之道。这是咱的第N条备忘录。中国人要都像咱这么急功近利一门心思地创造财富地工作,那美洲澳大利亚早是咱的了,还用如此难搞签证!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去上吊好了!还整天窝在3。23M2的窝棚里谈什么和谐呀,平衡呀,仁慈呀,大同呀,友爱呀,拉倒吧你,作贱自己也就罢了,还作贱着别人和下一代,真真的一大堆无耻之狗!    

  私生活咱也不想节着、省着、压抑着、顾左右而言其他着,要就要吧,有什么羞耻?还有比把13亿中的大多数搞成赤贫草根状态更可耻的吗?说说咱都害臊。    

  下午林正平打来电话,声音腻腻的,泛着少有的男性之甜味,说请我吃饭。这是第一次真正主动。第一次约会时是我定的时间和地点,应付老妈的;第二次他约我,请吃饭,当时声音还是怯懦的不自信。这次进步多了。去,为什么不去,还得把老妈急着要女婿这档子事说清楚呢!那一个丢人了得!    

  下班后七点见面,在他校门口的餐厅。见了面我就贫,都这么熟识了,沉默着或假装正经多没意思。首先谈本人佩服得一踏涂地的本。拉丹。“阿富汗牛B透了,别看小小的一个八爪鱼似的,就是有骨气,脑袋晕,世界上谁的个大,谁不好惹就搞谁!二十多年前苏联够恐怖吧,美国中国都不敢怎么着你,咱敢呀,咱是阿富汗呀!于是老苏在八爪鱼身上敲敲打打弄个好几个年头,到底谁也没服谁。二十多年过去了,美国又成了老大,中国俄罗斯都不敢怎么着,咱敢呀,咱是阿富汗呀,还弄得动静巨大,把世贸大楼给活生生弄没了。老美也急了,又逮住八爪鱼敲敲打打一通,现在谁又服谁了?这就象人的脾性,改不容易跟着思路走就行,有的人就习惯一路平平安安寿终正寝地生活,有的人生下来就喜欢传奇色彩,只要够刺激,啥也不怕!”    

  博士等我耐心说完,“我是第一种人,安安静静,按部就班的。”    

  “我是阿富汗!”    

  他吓了一跳,随即笑出声来,“你只是胆子大,也没太嚣张呀!”    

  “俺嚣张吗?相反,俺要把汉族苗族布依族蒙古族藏族等等这些大杂烩统统炖成中华民族,以后大家也没什么区别了。汉族不是以前的什么中原人鲜卑人羝人羌人夷人游牧人野蛮人的集大成者吗?咱也集了,俺就想弄点动静出来留个姓留个名什么的。你好歹也能写写论文出出书什么的,我干嘛呀我?干不成还不能瞎想想吗?”


第一部分第十二节(2)

  我喝多了吗?没有,只想胡说八道,过过嘴瘾。给别人说别人不爱听,像于小娜那种纯雌性动物只要待在一起,内裤衩,蕾丝边,麻将水果口红胸针裙子什么的,还不够她说。有个大学教师还是历史博士在一旁听着,还怕他听不懂?    

  博士又静静地听完,说:“咱们是不是吃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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