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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南京爱情-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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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安站起来,往前迈出几步,又冲回来,把手压在张坤的肩膀上,大声地说,这狗!    
    张坤低下头,程林坐在床沿上,白炽灯发出丝丝的响声,可能电压不稳,光也弱了些。唐 安看看玻璃外边,能看见另一栋楼的窗户,院子就在外边,却像深渊似的。    
    程林端起茶缸来吃饭,饭已经凉了,张坤问她,要不要用酒精炉热一热。程林说不要。    
    我一个人到楼下院子里去,唐安说。    
    


第二部分:鸳鸯池的房子畏惧中的恍惚

    6    
    小院子的卫生条件比较差,当唐安站在连接两栋住院楼之间的走廊上时,淡淡的月光从 树枝间洒下来。那个站在石凳边的女孩便是程君了。她背对这边,头微微地仰着,可 能在欣赏这月光,也可能是在思念过去的什么东西,对一个从外省乡下来南京求医的病人 来说,她显得冷清。仿佛她会拒绝他,但他知道他也无计可施,他到底还是要来的,而且要 见面。他没有勇气很得体地走过去,手扶在爬着藤蔓的水泥上,歪着头。月光太淡,并不像 水,而如同一大张轻浮的塑料纸,无力地漫在地上。那高树与矮小的灌木形成强烈的反差, 高的可以伸出这月光的情境,而低的如同这女人,一起迷失在轻柔而惨淡的思绪中。    
    她没有回头。小院子很静。    
    如果她能自己回过头来,他就可以径直地走过去,打个招呼,从此也就可以很自然地交往, 然而,如果她这样的背对于他,他就无限的虚弱,张不开口,迈不开步子,仿佛又回到那年 少的时光。    
    那时的程君,也许和现在她正面的形象并无根本的区别,但现在难以判断,他不敢接受这 即将正面相视的眼神。    
    最早见她,是她和他一起相互同时看见了对方,都从那年少纯情而又朦胧的情绪中,忽然抓 住了与众不同的东西,那是这世上令他感动的东西,以后相处那么多女孩,却从没有那种微 弱但又持久的深入内在的东西,现在,他抓不住那种感受了。    
    在她背后,他觉得这么多年,认识了无数人,却并没有冲走内心的深刻的冲动。    
    有几个人从身边经过,穿着带白条的病号服,向4号楼走,没有注意小院子。    
    当他走下走廊,绕过小花台,拎了拎裤子,实际上向她走时,他自己并不知道他怎样命令自 己走过去的,或许像梦一样,由于是一个人,是一个有情感有热情也有畏惧的人,所以必须 走过去,到那过去还是个小女孩的女人身边,重新开始接触。    
    他走得很慢,比来鼓楼医院时走得还要慢。    
    程林站在窗边,看清这楼下唐安的脚步,她觉得这唐安的恍惚充满了真实感,如这月光以 及 病人的伤情一样,都缓慢地经受着时间的考验。张坤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在淌汗。吃剩的 饭菜在茶缸中向外散发着医院饭菜那种特有的清香。    
    程君没有动,虽然腿上有伤,但只要不动,几乎看不出来,站得稳稳的。从后边看,还跟以 前一样,只是长高了。在距她还有一米处,唐安站住了。    
    他就在程君背后。    
    仿佛她会回过头来,从84年开始,她看见他,她就爱笑,就爱扭过头来,出其不意地笑 ,假如他没有抬头,她还是笑。    
    现在呢,他渴望她能回过头来,现在一切都不好预测,但毕竟这样的生活因为她的出现又是 一次新的了,对,请回过头吧。    
    他等她,抬起头,仰起来,有那朵状的白云,月亮露出一半,却又在云中向西北 穿行。那树枝的顶端,一如感受过生命中孤独的地方,以及人与人的区别,也孤傲地向上, 努力地离开这地面的人和人。    
    程林见两个人站在那儿。只看见他们相互朝着同一个方向,都没有看到对方,她相信姐姐的 警告是对的,最好不要找唐安,程君反复强调过,根本不起作用,这是一件奇怪的事 情。现在,反正两人只有一米远,程林抱起双手趴在窗台上,看着他们,她心里暖暖的。 姐姐的伤,也许还在恶化,但毕竟唐安已经发现,对于姐姐来说,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 真实了。    
     她回过头来。    
    而他还在恍惚,她回过头并不能解除这种畏惧中的恍惚,而那月光是全新的,只是在心中, 它们永远是与人相知的。    
    84年,那时,在春天,她穿着黄涤卡布的带别针的上衣,回过脸,也许不是从正前边回过头 ,而本来也处于相互面对的位置,只是微微地扭过头,他们相互发现了对方。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说不出话,至少现在说不出,她需要时间,不是一小会,不是一分钟,不是能算的时间。     
    他迎着这目光,看见她的脸,他一下子就伤心了,还是那样的俊俏,还是那样的美丽而动人 的形状,在这月光下也能清晰地看到一种清寒的阴影,那是病的阴影,是虚亡的阴 影。    
    他不知该怎么办。    
    她仍看着他,眼晴很大,想认真地作出一些光彩,但是并不能作好,只剩有那纯白的眼白 ,大大地漂着,向前,又似乎往回,看不见眼睛里的水。    
    穿着一件毛衣,是开丝米的,毛衣质量不好,图案简单。她的手放在哪儿,他没有注意 。他该怎么办呢?    
    他往前走一步,离她近了。她眼睛中是有东西的,但有什么呢?    
    对,她看见了我。    
    他颤微微地掏烟,掏出烟,又掏打火机,点上烟,看了她一下,由于有了烟,他镇定了一 些,就摇摇摆摆地晃了晃头,他一点都不谐调,她还是那样的看着他。    
    你的腿?他在喉咙里哽着这句话,说不出来。他回头看那5楼的窗户,一个一个数过来,他看 见了507窗边的人头。是程林。    
    她已经转过了身子。她转动时很吃力,也许是疼痛,也许是站久了的麻木,他没有注意到。 拼命地吸烟。    
    最早,她丝毫没有今天这样的衰弱感,总是像花一样,像小动物一样的。    
    他忍不住了,靠在树上。她在树边,他从侧面看她耳鬓下的发丝,她没有哭,冷冷地站着。     
    她说,我不让你来的。    
    我这是,你看,我,他断断续续地说着。香烟闪动的小小的光向上。    
    


第二部分:鸳鸯池的房子小敏的神情

    7    
    李刚和吕雅在盐仓桥广场那个沿街的水泥台边等唐安和小敏从鸳鸯池出来。 小 敏在医院门口等了唐安两个小时,她知道事情也许就这样发生了,至于到底是怎样一个曾 经 的女人,她不去关心,她想那是唐安自己的事情。而对于唐安本人她是关心的。唐安拉 着小 敏想赶快找个地方去聊一聊,吕雅拉着小敏,让小敏冷静些,唐安才发现小敏的神情 有了很大的变化。    
    李刚问吕雅,他们不是回去讨件衣服就出来吗?怎么这么久?    
    吕雅向戴家巷口张望,她想小敏未必懂得这件事情的奥秘。    
    是过去的人,可谁没有过去呢,李刚说。    
    吕雅问他,唐安跟你说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没说,李刚告诉吕雅,唐安这人有他自己的谱气,他做事不会太出格的。    
    可小敏硬等了他两个小时。    
    一万个小时又怎么样,能在医院这样的地方干什么呢。    
    吕雅的手搭在李刚的背上。李刚勾着她的腰,几个卖水果的人挑着筐子过来,他们多买了些 ,等着再见面时去哄小敏。    
    小敏不作声,但反握在唐安手掌中的手在暗暗地用力。    
    抽个时间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小敏不让唐安开灯,徐阿姨和她男人正在隔壁房间看体育比赛。徐阿姨发现两人几乎没 有 响动,就料定他们在床上,但小敏没有上床,唐安也没有,小敏坐在窗边的凳子上,唐安 坐在书架前,书桌上的笔记本写了些东西,这些东西小敏很少评论,但她会反复地看。    
    他把本子翻来覆去地捏着。    
    怎么,想你这些诗了?小敏问。    
    现在,你到底要跟我讲什么?他问。    
    小敏说,我害怕你。    
    你怕什么呢?我不过是到医院去看一个人,改日,如果我理出个头绪,我会告诉你的,如果 你硬要逼我,我现在也可以说。    
    不,小敏站起来,走到床边,看着唐安,唐安看着她。她的胸脯很高,脸上的血色也旺, 这个真实的女人,是现在的,而且还包含着未来,他的身体在冲动。    
    我害怕你不管我了,小敏说。    
    这么多年了,你看,我会吗?我不管你,那你还管我吗?我们一边各管各的,一边管对方,对 吧。    
    小敏坐到床上。    
    他们钻进了被窝。    
    床上方的风铃响了起来,似乎不是动作所引起的,但又没有来风,而风铃真的在响, 像有持续不断的风儿吹灌过来,晃动着它,那声音如此美妙,使他们双方都尽量地温柔起来 。    
    那风铃的声音从物理上讲,跟他和她的动作是一致的。但声音终归是声音,肉体本身可不会 有那种清脆的响动。他喜欢这声音,却又有些害怕。在声音的最里边,等声音传到耳朵里, 才 会发现肉体的耸动只能是连续的粘粘的,它们不可能分开,男人和女人如此,动物们都如此 。他想看出她脸里边的幸福,但她闭着双眼,脸部出奇的约束着那种红晕,他每动一下,她 都体会到了,他 的呻呤声很小,跟那风铃相比,她不过是默契地消受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但她自己呢?他握 着 她的手臂,他这才发现她是如此紧密地抵着他,他后退,她就前进,他向下,她便挺挺地向 上。     
    徐阿姨关掉电视,到楼下去了,后来她男人站在院中,认真地看唐安的窗户,窗户是关着 的,那风铃为什么会响呢?    
    徐阿姨笑,招呼着到家里来打牌的朋友们。    
    他们停了下来,风铃声也停了,这时唐安捧着小敏的脸说,小敏,你看,风铃也安静了, 让我们都静静的,没有事的,你要有信心。    
    小敏的手放在他脖子上,头枕到他胸上。    
    她的身体热情、有力,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完整地拥有了它,小敏的一切都是张开的,包括她 的胸,像盛开的花瓣,她轻轻地吮吸在她的胸上。    
    她身体的敏感传到手上、头上,有力地动着,似在克制,又似在强化那种内心的兴奋。    
    唐安想赶快出去,李刚和吕雅还等在盐仓桥呢。    
    但小敏的身体仍在悸动,她还在要他,是啊,现在她努力地攀附在床上,要他献出那僵持 中的青春和血液。    
    来,来,小敏在呼唤他。小敏十九岁,这是最美妙的女孩。他吻着她。她的舌头软极了, 包在他口中,使他难以呼吸。    
    他们在外边,他在喘息时说。    
    果然,李刚和吕雅实在等不及了,就到鸳鸯池来喊。    
    让他们喊,她说。    
    风铃声又响了,徐阿姨站在木楼梯上,捂着嘴,忍住笑,又忽然发出了声音,赶忙跑回楼下 ,让李刚他们喝茶。    
    这风铃声美丽极了。    
    清脆的,与身体那沉闷而激烈的动作相比,它们流畅、自然,表现了身体那单独而脆 弱的音符,从床上到床下,到院子和池子中,那声音是公开的。    
    吕雅和徐阿姨相互使颜色。    
    小敏高高的个子。穿上高跟鞋。从楼上下来时,她的脸红润极了。    
    而唐安好像遭受了惩罚。衣服随便披着。他对李刚说,我会把事情跟你好好说说。    
    李刚说,还是先跟小敏说。    
    在那条沟边的水泥路上,吕雅楼着小敏,吕雅比小敏年龄大,有经验,从她腰上的动作,她 知道她凶猛地动过,现在软弱中透着坚韧的力。    
    李刚和唐安走在她们前边。    
    今天的事有点荒唐,李刚说,你怎么能带小敏去医院呢?    
    不是我带的,她跟过去的,他说。    
    唐安给李刚递烟,接着说,更荒唐的是,蓝色。    
    什么蓝色,李刚问。    
    唐安等着小敏她们,对李刚很隐晦地说,内部秘密。    
    


第二部分:鸳鸯池的房子从深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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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旭峰从深圳回来,吩咐唐安往市计委下属的一家公司跑一趟,这个任务刚刚下达,就听 到方进跑到楼经理的办公室去叫嚷。小桐和小戚一个打字,一个在给楼经理收拾桌面, 两人预感到方进又要大谈特谈对唐安的工作意见了,唐安因为程君的事情很少主动跟别人 搭话。    
    方进说,他现在跟我们自然不同了,听说,把精力都放在诗上边了。    
    楼旭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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