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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南京爱情-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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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他用脚踏在这血印上,来回地蹭,这一小串梅花 般的血印便被抹灭了。     
    小敏领到结婚证以后,把结婚证拿给她妈看。小敏的妈看结婚证上两人的合影,心情十分激 动 。她对小敏说,小唐这个人绝对是可靠的,你要往远处想,现在他是有点问题,可结了婚, 有了家,他就会好。    
    小唐在楼上等她,从他最早和她去鼓楼公园起到现在,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妻子。她漂亮,有 才华,而且与众不同。    
    


第八部分:劳教人员对唐安的尊敬那个秋天

    3    
    鸳鸯池彻底被污水填满是在小敏和唐安领结婚证之后的那个秋天。97年10月,唐安的身 体和头脑都处于那种很软弱的平衡状态。有些人以为他在恢复,只有他自己以及十分接近他 的人才知道外界终究是无法改变他的。李刚执掌了旭峰经贸公司的帅印,据说楼总在上海方 面发包工程,南京的事他无法管了。李刚让唐安坐在一个清闲的位置上。唐安虽然没有积 极 性,但他很听李刚的话,这跟他和李刚在大学时的关系刚好相反,那时多半是李刚听从他的 安排。    
    李刚生了个孩子。吕雅在家里带孩子。他们把以前吕雅单位分来的两居室租给别人住,自己 到 市场上买了一套新房子。唐安想李刚在他劳教那段时间在外边挣了不少钱。现在唐安的经 济压力减小了,李刚跟他在公司的业务上有许多相互保密的地方。楼旭峰已不过问。    
    现在,下班之后,唐安坐在徐阿姨家楼后的小草地上,池子里浮散上来的气流薰着眼睛 ,有时,水面上还会冒泡泡。那些落下去的叶子很快被染成乌黑色。    
    小敏的工作并不紧,但她很少到租房里来,她想叫唐安重新到鼓楼那一带租一套公寓去住 , 唐安不同意,他不想换地方。两人并没有商量酒宴和新房的事。似乎领了结婚证也就行了 。    
    每个礼拜天,唐安都跟李刚带孩子到玄武湖那边去玩,看着孩子那样儿,他心里有些安慰 。特别当孩子向他笑盈盈地扑过来时,他能捕捉到内心那种温暖的东西。    
    小敏压在她家床底下的那些信,是她妈拆床单时找到的,她马上就打电话给唐安。为了表 示问题的严重性,小敏妈没喊唐安到家里去,两人相约到南京长江大桥南桥头堡下边的那块 空地见面。    
    小敏妈拎着那种老式的背包,迈着很失意的步子在那溜达,其实唐安早到了,故意躲着, 他想看她妈为什么急成了这样。    
    小敏妈一字不漏地看了五封来信,第五封信是唐安从劳教所出来之后程林寄来的。    
    她妈见了他之后,很紧张。    
    她说,小唐,这样不行。    
    怎么不行?他问。    
    我怎么了,他问。    
    她说,程君的事我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她说,我看了她给你寄来的信。    
    他说,我知道信都在小敏那,对吧。    
    她坐到那块钢筋栅栏前的警民共建的木椅上,唐安仍站着。她很无辜,摊着手,她说,这 样小敏跟你是不幸福的。    
    他不知道信里说了什么,所以他没有办法来安慰她。    
    他说,我们领了结婚证,你还不放心?    
    她觉得他这时候说这话太不明智,她想,你还没长出长发来呢。    
    她很动情地跟他说,唐安,我对你是有信心的,但看了程林写来的信,我实在忍不住了, 我觉得你做事要有分寸。    
    他说,我什么时候做事没有分寸了?    
    小敏妈没有把信带来,但意见已很明确,自从她把信读完的那一刻起,她认为他应该把自 己改掉了,否则小敏不能跟他在一起。    
    小敏妈匆匆地关上出租车门,留下这句话就走了。唐安靠在栏杆上,里边的树旁有年纪 很小的恋爱者,在远处的引桥桥墩下有许多老年人在转悠。    
    又是一个秋天,仰头向上望,能看到引桥栏杆边向下俯视的那些人的头颅。这些头颅像许多 黑色的汽球在头顶上飘着。    
    他叫了一声,连远处那些老年人都听见了。向这边张望。    
    他坐上了三轮车。    
    李刚打电话喊他回公司开会。    
    他说他在外边有事。李刚追问他到底还要不要工作了。    
    他说,他马上要去找小敏。    
    李刚说,你们婚都结了,找她干吗?    
    他说,信的事情。    
    李刚听出了不和谐的东西,但又无法准确地判断出来。唐安说话很粗鲁。    
    他打传呼给小敏,小敏一直没回,他打了留言给她,之后,他到山西路百货大楼去买了一只 上煤油的进口的军用打火机。    
    从山西路再到挹红门,天色近晚,小敏回了传呼过来,那时他正在和两个人打台球,接到电 话时,他几乎忘记他要找小敏干什么了。    
    小敏说,你留什么言呀,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吃过晚饭以后,落日染红了西边的云彩,天空显得很凝重,从火烧云的间隙处所敞漏的天 空又无禁地退缩,是那种深远的蓝。    
    他默默地数数。    
    小敏拿着羽毛球拍。    
    球拍真轻啊,他想。    
    他没跟小敏说她妈下午找了他。他们回到鸳鸯池天色已黑。唐安在楼下卫生间洗淋浴。小 敏一直在看她自己的腿。    
    她想跟他去看一场电影,现在她越来越不想到床上去了,床成为一种可怕的似乎会下陷的凹 坑。    
    她对自己的腿浮想连翩,她认为她所有的希望都在这腿上了。    
    他冲完澡上来之后,恶狠狠地说,我要把他妈的信全烧掉。    
    烧什么?她问。    
    他说,我要把那信,程君寄来的信都烧掉。    
    小敏说,烧掉它们还不如看一看。    
    他说,我不想看,告诉你,我再不想跟她有任何关系了。    
    她听他这么说,心头什么也没有,相反,却增生了另一种极度的无奈。    
    


第八部分:劳教人员对唐安的尊敬小敏的眼睛

    4    
    唐安到徐阿姨家厨房的煤气灶前坐着。徐阿姨在客厅和几个牌友在拉家常。她能通过门 空看见他的半张脸。她在外边叫他,他跟没听见似的。后来他把灶上的火给点着了, 徐阿姨以为他要烧开水,牌友们走后,她发现火是点着的,却没放水壶。    
    她叫,唐安,你看这火,这是在干什么。    
    他说,我要烧。    
    徐阿姨觉得唐安这样讲话太危险了,要是家里没人,一直这样开着火,会把房子烧掉的。     
    唐安低头吸烟。火苗的颜色是深绿的,徐阿姨没有关火,而是往上面放了壶冷水。    
    她想可能他跟小敏闹别扭了。她到楼上去敲门,她听到小敏在里边发出的响声,她让小敏出 来,小敏就是不作声。    
    晚上,徐阿姨烧了些莴笋,小敏和唐安坐在南边,徐阿姨和她男人坐在北边。小敏的眼睛 肿着,脸上也发紫。小敏跟徐阿姨说,她想跟唐安搬到鼓楼那去住。    
    徐阿姨说,弄到新房了?    
    唐安说,我就爱住在这。    
    两人当着徐阿姨的面就争了起来。小敏先跑到楼上去。    
    他知道她不想上床。如果她不上床,他自己上床也没有意思。他现在对那种蜷着的姿态也有 些厌倦,当他站着,他的头就会俯下来,身体整个担在那宽松的胯骨上。    
    小敏让他坐好。    
    她问,再不写诗了?    
    他说,不写了。    
    小敏也不讲艺术了,在旁边弄她的指甲。指甲上涂着发亮的粉色。这种粉色能勾引他 渺茫的欲望。    
    他说,小敏,我是一定要把那信烧掉的,我非常想这么做。    
    小敏看见他的脸,由那种去劳教所的前最初的土色变成一种蜡黄。    
    她说,那些信,并不要紧,你应该相信自己,就这样过下去吧,我们就这样。她说话 时,心里是悲哀的。她想突然就倒到地上去。    
    他说,我可以再给她钱,可以资助她,但是我不想跟她有关系了。    
    小敏说,程林在信上没说钱,只是讲,上次那笔钱不能还了,防疫站有困难,就算了吧。     
    他说,她整天坐在那,河边,院子里,对吧。    
    她说,信上说在学校边上。    
    他说,以前我们在那读初中。    
    她说,她坐在那,可我不管她坐在哪,唐安,我告诉你,我想到了那只狗,这才是不能回 避的。她谈到狗时,很习惯地看着他的脸色,对于这一点,他倒反而是平静的。    
    她继续说,或许她真的能看清那时狗的样子,它的眼睛,脸,表情和嘴唇,唐安,我们不 必回避,既然她这么说,那么那是怎样的一只狗,我相信那绝不会是你。    
    他很鬼魅地笑着。    
    小敏跟他提到了甘原。    
    他问,就那个以前在电台的甘医生?他对甘原很不屑。    
    她说,甘原说是初恋情结。    
    他一听这话,就疯狂起来。他骂道,甘原是个杂种,他谈什么初恋,这是我自己的事。    
    小敏还是坐到了床上。扔掉鞋子,缩在里边。她的腿弓着。他掏出烟来吸。他不允许别人说 他的初恋,他心里很清楚过去的那些事情。    
    他说,我再不想回忆啦。    
    小敏拉拉他的衣角。他掸着烟灰,发现自己的手指也肥胖起来,松松的。    
    他关掉灯,屋里只剩下烟头的火,她知道烟头边上是他的嘴 。    
    她在暗中摸了摸他的嘴 ,嘴唇是裂开的。    
    她想像他的牙齿。也想像狗的牙齿。    
    她坚定地说,唐安,那时她一定是看见的。唐安觉得小敏太无聊了,讲他妈的程君所谈的 狗简直是废话。    
    于是,唐安说,我说我是狗,我是说过,可我是我自己的狗,听见了吗,不是别人的狗, 也不是别的狗,我只是觉得是狗就舒服了,所以我这狗就不想跟程君有什么关系了。    
        她一直摸他的脸,想使他平静下来。    
    他在她身上,胸脯的抖动像是呕吐似的,他的节奏越来越跟别人不同。假如就是狗,她觉 得她最终不能接受了,因为他也会不像狗,而完全是他自己的那个模样。在黑暗中,身体如 此机 械,刺激的想像只在内心最迷蒙的地方。她从他那儿再也找不到什么希望了,她闭上眼,无 数只狗的影子在疯狂地奔跑着,可她自己却缓慢地后退。    
    


第八部分:劳教人员对唐安的尊敬武汉来的包工头

    5    
    甘原到绣湖湖边的旭峰公司来找唐安那天,唐安刚刚和李刚接待完几个从武汉来的包工 头。中午,他喝了些酒,在饭桌上他几乎没有说话,而武汉的朋友都以为他是个很有手段的 阴险的人。当然,也有人特别不欣赏他。小戚就是这样的人。她平时很少理唐安,她觉得 他把小桐给害了。所以当甘原在公司的传达室问唐安在哪间办公室时,小戚紧忙从二楼的 厕所门边跑下来,他想这个人肯定是来找唐安麻烦的。    
    但她没有想到甘原是要来帮唐安的,他说他是个心理医生。    
    最近绣球湖的景色异常优美,秋日那高远的天空在湖面撒下倒影,整个湖面都泛起那种令 人心醉的蓝,从他的办公室透过玻璃,就能感受到那种从水面上浮起的寒意。    
    甘原向他介绍了来意。他本来认为如果见了甘原,他会动手去打的,但甘原是那种很理智很 有 分量的男人。甘原的嘴唇上长了不少泡泡,他对那些泡泡很仇恨。他不想跟甘原谈心。    
    甘原从他的皮包里掏出一些纸。他不知道对方的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从劳教所出来之 后,他对谈话已经有经验了,他等对方先开口。    
    他让小戚给甘原倒茶。小戚虽不乐意,但还是倒了水,之后,她站在走廊上听他俩的谈 话。    
    李刚到唐安办公室来找唐安,继续把中午的工作做完,一看到有个陌生人坐在那儿,他很 不客气地对甘原说,如果有什么事请下班之后找他谈,现在公司要上班呢。    
    甘原站起来,向李刚哈了个腰。唐安对甘原说,这是我们的李经理。    
    甘原看见李刚无名指上的那颗并不发亮的奇特的戒指,他自称他久闻李刚之大名。    
    李刚很反感,唐安只得跟他说,甘原是小敏的朋友。    
    甘原对这种说法不满意,他说我主要是为小敏做些工作。    
    唐安 最讨厌他说这种话,他看看对方的公文包,再看那些肮脏的卷角的白纸,想把他赶出 去。    
    甘原说,我是受小敏的委托来找唐安的,小敏她现在状态很不好,你看,我既然承蒙她的 信任,那么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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