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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南京爱情-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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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桐在二楼的回廊里看到楼经理正和工人们说话,他那只黑亮的墨镜在手上绕着,李刚手 上拿些材料。楼总跟工人的交谈使小桐内心不安,她急速冲下楼,在墙边喊顶头办公间里的 唐安。唐安从早上到现在还没见到小桐,听到在喊他,也不愿理,只是站起来往门边走。     
    楼总来了!她尖声地说。    
    唐安对小桐的吃惊不以为然,只是嗯了一声。    
    他没有丢掉香烟,按照规定,工地上最好不要抽烟。    
    小桐果然穿上了那件紫色的毛衣。身段完全显露出来,那乳房把毛衣顶起来,在腰 部又轻缓地凹陷,在腹部,又体现那有力的低缓的铺张的姿势。    
    他心疼地看着自己为她买的毛衣,小桐的眼神中流露一种复杂的情感,好像他必须变个样 儿,否则就不能见人似的。小桐在她身边擦过,那毛衣幻化成一阵香味,轻轻地流过去。他 朝外走,小桐在里边把桌面擦了两遍,她以为他出去了,当她从小门出来时,她看见他靠在 潮湿的东边的那堵已全部涂完的墙上。    
    当心,你背后,她喊道。    
    楼总和李刚从左手那道门进来了。李刚先看到墙根下的唐安。李刚指给楼总看。楼总急速 走过来,他握住了唐安的手,而且是用力的,唐安对这突发的举动没有准备。    
    李刚对唐安说,楼总来接你来了。    
    小桐双手连在一起,捂在小肚上。她问楼总要不要喝茶。楼总说,不喝。    
    李刚站过去,让楼总和唐安到外边去,里边的气味实在太难闻了。唐安说他对这样的气味 不介意。李刚想楼总很在意这样的气味。    
    由于楼总和李刚都不跟小桐讲话。小桐的脸色就越发难看了。她害怕唐安误以为是她到公 司汇报了这边的某些情况。    
    楼总久久不松他的手。他的手很难受,试图强硬地抽出来。    
    楼总说,你辛苦了,在这么艰苦的地方,可你知道没有办法啊,公司现在的人员必须做到分 配得当,大家才会心安理得,李刚,你说呢。    
    李刚说,是的,是的,我也快了。    
    李刚说,我也去管工地,在江北那边。    
    楼总没到办公间去,他拍着唐安的后背来到外边。他们上了车。驾驶员跟唐安也熟 ,一上车之后,楼总就安慰他,我听说你最近的情况了,你不要过于焦急,事情总会得到 解决的。    
    唐安问,你说我是……,他没有把狗字说出来。     
    楼总说,你不要胡思乱想,每个人遇到困难时,在精神上都会有一些波动,但是我们作为你 的朋友,虽然你和李刚为我做事,但我们的关系并没变,我们是校友、朋友、我们是哥们, 你有困难      我们要帮助的,我们今天把你接回公司,就是让财务上给你解决困难的。    
    李刚接着说,楼总的一片心意,你我都明白,他这是为我们好啊。    
    回到公司,唐安发现自己的办公室多了一张桌子,有一个满脸粉刺的家伙坐在门边那张新 置的办公桌上,他的办公桌稍微往里挪了挪。    
    你是唐安吧,那个人问。    
    唐安还没答话,李刚就进来把他拉出去。小戚好久没见到唐安了,装作很热情,想拉他的 胳膊,他只跟小戚很冷漠地打了个招呼。小威心想,他真是有病了。即便 小戚受了冷遇,仍陪他到财务室去。楼总已安排好了。    
    李刚和小戚陪他一起领了七千块钱。唐安开了张借据,李刚作为证明人也在旁边签了字。     
    


第五部分:小芳关键是初恋

    6    
    小敏的系里的同学通过三道拐弯抹角的关系,介绍心理医生甘原跟小敏认识。待见到甘原其 人,甘原自我介绍他曾见过小敏,并很确定地说在某月的某天递过一张名片给她。小敏记不 起来 。她本来对心理医生就不抱希望,只是她在唐安的那种压力下要急迫地解决问题,才 不得以见了这个叫甘原的人。    
    在医院边上的草地咖啡屋,她和甘原坐在方桌的两边,甘原这人据说曾在电台做过心理节目 ,他说他没有学历,是社会这所大学给了他经验。    
    小敏把程君的情况跟他说了。    
    甘原的智力属于那种迟钝的类型,他没能把话前后理解清楚,这使小敏很生气,她只得直 接跟他讲。    
    甘原总算明白了问题的大概。    
    他说,是狗咬的,这一点没错,对吧?    
    小敏说,是的。    
    那么,甘原说,一定有一条狗。    
    小敏说,是的。    
    甘原又说,程君说那只狗是他,对吧。    
    她说,不对。    
    怎么了?甘原摊开手,很荒谬地问,不是这样讲的么?    
    小敏说,程君是说那只狗长得跟他一样。    
    小敏讲到这,怒火在心中升起来了,人一激动,反而会急中生智,她回想她去看程君时程君 说的话,她说过,是的,是这样的。    
    那么是怎样的?    
    小敏想到了鼻子、眼睛,还有嘴和牙齿。而细节已无法考究。    
    甘原把手平放在桌子上,那杯浓郁的咖啡和他的脸色很接近。    
    他说,是初恋,严格地说是初恋情结。    
    小敏承认唐安和程君是初恋,但初恋一定会导致狗的出现?    
    狗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会咬程君呢?她问。    
    她以为这个问题相当的愚蠢,而心理医生包容万象,他坚定地说,就是初恋。他一说初恋, 脸色就泛红,眼睛散射一种浅绿的光。    
    他在小敏发楞时,用手指了指小敏的鼻子,进一步疯狂地说,初恋不是一般问题。    
    小敏不允许别人指自己的鼻子,她竟站了起来,对他说,请你别指我的鼻子。    
    甘原这人肯定经历过许多事情,他马上恢复了常态,并不计较小敏的举动。他示意小敏冷静 些。他说,你为什么不详细地讲讲唐安呢。    
    小敏品着咖啡,讨厌对面这个所谓的心理医生。    
    而心理医生乘机击她的要害。他成什么了?他问。    
    他不会的,她说,不会成为真正的狗的。    
    对了,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你为什么认为他不会成为狗,因为你爱他,你要他正常,因为 他是你的初恋。    
    小敏说,他是我的初恋,我十五岁就跟他在一块了,所以我了解他,他最终是不会成为狗的 。那你找我干什么?甘原问。    
    因为,她说,我觉得我会慢慢相信他的,我会相信他说的话,我会相信他做下的一切。    
    甘原说,因为初恋。    
    她觉得甘原的唾液溅到她那杯咖啡的水面上。她想吐。此时,她记得程君那温悯的眼神, 她认为程君是真的,这一切都会是真的,所以事实才严竣起来了。    
    她结了帐。甘原想抢先付,被她回绝了。她先冲出草地咖啡屋,甘原夹着皮包从背后追过来 ,她不看他,他也没有感到无礼,只是一个劲地说,关键是初恋,初恋。    
    她还往前走。    
    他在背后叫道,我还想递一张名片给你。    
    她接住了他的名片。此时他在日光下看见他的脸,他眼晴里充斥着浑黄的半 透明的东西。    
    她想这人有五十岁了吗?    
    甘原露出牙齿,陪着她走,她的怒气慢慢减下去了。    
    她说,如果可能,我会请你陪我一起去见一下这个女人。    
    他推托了一下。她跟他谈了钱。他双手直摆,都是朋友,我愿帮这个忙,解决掉这个问题, 我不收你的费。    
    为什么?    
    因为感人,他说。    
    


第五部分:小芳声音如此怪异

    7    
    唐安拿着一万两千元钱到出院部给程君结帐,他根本没到病房去,由于筹措这钱使他感到 了温驯中所传出来的那种人际的好感,所以他在收费员寻找帐单上的程君姓名时,不由自主 地哼了起来,里边一屋子的办公员都把目光对准了他,听这声音如此怪异,本以为是幻听, 但当人们面面相觑,核实了这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哼声是从窗外这个交钱者嘴中发出时,就围 了过来,他没有留心屋里人的变化,一边踮着腿,一边哼。    
    那个查帐单的人找出了帐单,费用一共是九千六百多块。    
    人家向他讲了金额,他一边数钱,一边在哼。    
    里边的人就问,你哼什么呢?    
    他不理,数完钱,忽然往下坍了点,这才使他有了惊吓,里边的人全部笑起来。而在外边, 他身边有好几个中年人抱着双手,不屑地望着他。    
    他把发票和出院证放到灯芯绒西装右边的口袋里,从四楼到三楼,他居然没有要去病房跟 程君她们说一下的意思。    
    他坐到那天早上跟程君到过的小池塘边的长椅上。    
    天色灰暗,他一直坐着,哼声很小,可能是天气的缘故,他不得不放松下来,他以为一切都 挺好,等到把钱交了才发现根本没遇到什么困难,就是人有病了,就是要交点钱。而那时所 回忆起的初恋呢,他想,都是过去的事了,都是过去的好人好事了。    
    他一坐就是两三个钟头。手机响了几次,小桐打电话问一些事情。他不断地把抽得只剩下黄 色烟蒂的烟头扔到池塘中,他数了数,共有十一根,池塘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他交完钱以后,外科五楼的医生办公室很快就接到电话,马上就有人抱着蛇皮袋进来, 床位很紧,新的病人要上床,程林赶紧收好东西,把姐姐扶出去。程林知道唐安已把 帐付了,心里虽然有了解脱,但毕竟还是难过的。程君什么也不说,程林把她往楼下扶。    
    姐妹走得很慢,程林挎一个包,拎一个包,左手搀程君。    
    现在就去车站吧,程林说。    
    程君不作声,两人就往门诊部那个方向走。    
    走到门诊部大楼后边的门,程君的胳膊往左扭了一下。程林问,姐,干吗?    
    程君说,我想到那排白杨树下边。    
    哪边?    
    程君说,医院后门那。    
    程林背着包,很麻烦,但还是扶着她往这边走。    
    从5号楼穿过那片绿化区能看到跟金陵中学隔界的院墙下的那排白杨树,它们直立着, 又像在虚晃的视线中浮游。她看见了那排杨树,她无法稳定它们,她要过来一下,她知道她 到南京来的机会是极其有限的,而现在还能说什么呢?    
    她看到那排杨树,慢慢地接近时,唐安数清了那些漂在水上的烟头,就拍了拍膝盖头,很 温和 地看了看远处,看那3号楼5层边角的那间房的一半,就别过头,使劲地压了压脖子,他要离 开这儿了,他确实想不到要去看望她。    
    而他觉得她会走的。他已不想改变这种情况,他反而觉得和谐了,自然了。    
    程君到杨树下时,他已坐上公交车,在靠后一排,又吸起烟来。即使他不发出那种古怪的狗 的声音,别人也不会靠近他,其实他所认为的和谐是十分矛盾的,因为他的脸相里饱含着某 种扭曲的情感。    
    程君到池塘边上,在那绿色的长条椅上,看这成排的白杨,是那么有规律的排着。    
    她没看水面上的烟蒂,他们之间没有暗示,也没有任何人为的关系,某种程度上讲,他们似 乎是没有关系的。然而,他留恋这树,却又说不出来,却又什么也不说。    
    离开这医院,程林还是落下了眼泪,在这住了好几个月,一大个秋天过去了,冬天干燥地 包围着,姐姐单薄的身体毫无反抗,那创面隐隐地收缩。    
    我们走吧,程君说。    
    妹妹扶着她。    
    妹妹用颤微微的声音说,是他结的帐。    
    姐没有说话了。    
    那排杨树纹丝不动。空气分裂成一根根丝,每一根丝都是冷的。    
    他没到新街口工地去,从32路车,换乘35路,不自觉地在火车站下了车。下车之后,只在广 场上停了一小会,就钻到一个暖和的地方,他拨了小敏的传呼。    
    小敏的电话使他又回到车上,回到回去的路上,回到新街口。    
    小敏说,今天,明天,后天,我们去买围巾,我帮你找你最喜欢的那种藏蓝色的围巾。    
    藏蓝色?他想,藏蓝色是什么色。    
    小敏的声音无法在脑中重现,他抓不住,而他只在意她说的那种藏蓝色。    
    只可能是那种深深的蓝,不仅深,而且跟一般的不一样。他的胸口热乎起来了,腹部也活动 起来,他不想强求自己注意什么或忘记什么,一切应该自然才对。    
    姐妹在站前广场坐了好几个钟头,车站里边挤满了人,她们在外边,妹妹抱着程君,程君在 发抖,脸色苍白。    
    你想班上那些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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