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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铁骑银瓶-第54节

小说: 铁骑银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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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赛八仙当时就拿起铜钱来哗楞哗楞。才响了两声,萧千总就把他拦住了,说:“喂!喂!你先别摇,咱们把话说明白了再算,第一,你先得看看这是其么地方,第二,你打听打听我是谁!第三,你想想我为其么今天把你拉了来?这儿的大王爷是年前你的一个卦结算走了的,昨儿有很多人都看见了你跟那姓韩的在一块。如今这个卦,据我想大概就是不算你也早就明白啦!干脆咱们就免去生意口,不要装腔作势,最好实话实说吧!” 
  萧千总是因刚才听了茶馆里的传言,以为那韩铁芳来此,至少赛八仙知情,所以拉他到这里来,先吓唬他一下,却不料赛八仙呼二爷是十分地从容镇定,幼霞隔著玻璃看他的脸色都没有变。地下铺著一个蓝缎绣著团鹤的棉垫子,眼前放著那黏贴著许多朱红新纸的小箱,上面放著一个木头盘子,一个擦得很亮的铜盒子,他拿手中擦了擦脸上的鼻烟,又摸摸八字胡说:“要是不叫我算卦,我可甚么事也不知道。我是神课,神相,昨天我为甚么跟那姓韩的一块看赛马呢?我本来不认识他,就因为我用相法,看出他的脸上露出凶纹来,眼前他就有杀身之祸,我们虽然不可泄露天机,可也得遇人便救,我才跟他不熟假充熟,打算耽误他点时候,给他解去那步灾难,不想他不肯听我的话,到底还是闯出大祸来,还幸亏他五行有救,现在这个人多半没死!”他这一番话,把萧千总说得不但发愣而且直点头。 
  绣香倒瞪了她丈夫一眼,又向赛八仙说:“你就给算一算吧!”于是施妈由屋里搬出个凳儿来,等绣香坐下,赛八仙呼二爷就将那铜盒里的几个铜钱,摇了几下,就打开盒盖,把铜钱倒在木盘上,瞪著眼睛看那钱是正面,还是背面,然后又装在盒儿里再摇再倒再看。一连几回,他又半闭著眼睛,口里把金木水上火,干坎艮震巽离坤兑,说了大半天,他就眉展眼开地表示算出来了说:“那个人原来跟这里的大王爷是好朋友,他到新疆来,专为拜访小王爷,并没有其么恶意。他路过白龙堆的时候,还在沙漠里遇见大风。” 
  萧千总赶紧问说:“这是算出来的吗?” 
  呼二爷正色说:“刚才摇出的卦里边有坎,坎为水,水里有龙,所以是白龙堆;卦里又有巽,巽为风,所以才说沙漠里遇见了大风。” 
  绣香就问:“那么这里的大王爷现在是生是死?” 
  呼二爷笑看说:“哪能死呢?至少还有二十年的阳寿呢!” 
  绣香又问:“那么她现在在甚么地方?” 
  呼二爷说:“这可就得说到白龙堆沙漠的那场风了。据我想,春大王爷由玉门关里回来,半路上就遇见姓韩的,姓韩的也会武艺,因此春大王爷很喜欢这个人,就交了朋友一同往西来,不料走在沙漠中遇著大风,二人就在白龙堆失散,因为这卦中有离卦,离为火,水火不相容,必定分离。姓韩的遍找也找不著春大王,他只好就将大王的马、宝剑都送到这儿来。……” 
  绣香惊讶地又问:“那么春大王爷现在在哪里呢?” 
  呼二爷又算了算,说:“不远!不远!坎为土,北方壬癸水,白龙堆北边就是迪化城,春大王一定是由白龙堆冒著大风到了迪化城,可是现在还有点病,不能立即回来,还得在迪化住些时日,迪化也有贵人相助,必不要紧。” 
  这半天,萧千总听得都发呆了,呼二爷说到这里,他就跳了起来,大喜说:“真算得对!不愧是神仙!”又抱拳说:“刚才多有得罪!对不起!对不起!”赶紧叫绣香拿银子,这时幼霞也喜欢得赶紧放下了窗帘,去抱住了雪瓶,笑著说:“瓶姊你听见了没有?三爹爹真没有死,在迪化啦,咱们去接她老人家好不好?”雪瓶的心里仍然有点半信半疑。 
  少时,萧千总把赛八仙呼二爷送了出去,他又回来,就到屋里笑向他太太说:“我也早就猜著啦!现在北京的大少爷奉旨查办新疆巡抚已经到了迪化,多年未见的亲兄妹,她还有不去见儿的道理?见了面哪能又立时回来?咱们也快到迪化去见见吧!我也得给大少爷去请请安,求他再提拔提拔我!” 
  绣香也很喜欢,就说:“再等一天,看能把姓韩的找回来不能?要是找不回来,明天咱们就准备去上迪化。赛八仙那一算,我忽然想起来了,咱们这儿的那位,她是有那个脾气的,我记得她十几岁时跟著老太太由且末城到伊犁去看舅母,走在沙漠就遇见了大风,她就失散了,后来可又找著啦,一点地没有舛错。她生平最爱沙漠,她走在沙漠中常听有人唱歌,咱们可都听不见,她是沙漠中生长大了的,近十几年都在沙漠里,她尤其爱看沙漠中刮大风。……” 
  萧千总说:“别多说啦!待会儿雪瓶姑娘醒啦,咱们就告诉她的爹爹现在迪化城,问她要不要去?” 
  此时春雪瓶早已跳下了里屋的炕欢蹦蹦地跑了出来,高兴看说:“我去!我去!萧姨夫你快去,咱们买办东西,加紧预备!别管今儿找得回来找不回来那姓韩的,明儿一早咱们一定走!”又跳了跳,笑著说:“我要叫我爹爹带著我逛遍了迪化城!可是……”她又纳闷地向绣香说:“姨姨,我儿了那……我那大伯伯,到底我应当叫他甚么呢?” 
  绣香就答覆她说:“见了面你只叫伯父就行啦!照著旗人的规矩是应当叫“大爷”的。”往下的话,她就不能再细说了,因为若是一说出来,就得详谈玉娇龙的家室,而雪瓶的来历也就成了问题,应当怎么说呢!玉娇龙不错是出过阁,但嫁的却是最不相合的鲁翰林,鲁家又跟春雪瓶一点也拉扯不上,说起来太麻烦,既没法说,玉娇龙又嘱咐过无论如何也不许说,所以她就只好改说别的话岔了过去。 
  春雪瓶当时就欢欢喜喜,急急匆匆地收拾行李,幼霞也高兴地帮助她。萧千总是出去办礼物,备车去了,绣香又把许多事都吩咐了老家人跟施妈,当时大家全都兴高采烈,与昨晚之马乱人驾、疑生疑死是绝然不同了,大家都相信赛八仙是个活神仙。 
  午饭后,幼霞的母亲美霞就来了,这位三十多岁的哈萨克的贵妇人是带著四名丫寰、坐著三辆牛车来的,她对于汉话仍会得不多,而气度却跟满汉的贵妇人无异,她听说玉娇龙现在迪化,安然无恙,她更是欢喜,但是一听说玉娇龙的胞兄宝恩现在也到了迪化,她却又有点发愁,她惟恐玉娇龙眼著哥哥带著雪瓶回北京去住,就不再到尉犁来了,她非常恋恋于多年来的友情。 
  雪瓶倒是劝慰著说:“不会!我们还得回到这儿来,因为我爹爹她舍不得离开沙漠,美霞姨姨你就放心吧!可是,我要带著幼霞妹妹去,好叫她陪伴我。” 
  美霞对她的两个女儿,最是钟爱幼霞,小霞今天走了,她并不十分挂念。但幼霞要离开她,她却有些舍不得,想了一想,又觉得孩子到大城里去历练历练,见见世面也好。在这里除了草、沙,就是牛马,能看得见甚么呢?这孩子自幼跟玉娇能在一块的日子较多,所以脾气习惯都跟哈萨克人不同了,不如叫她去吧!迪化离著这里也不算太远。于是,她也就含著笑容答应了,把幼霞也乐得直蹦。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美霞就带著丫鬟回去了。太阳的影子渐渐西去,还不见那几个找韩铁芳的人回来报信,雪瓶倒是很不放心,因想那个人既是爹爹的朋友,昨天自己对人家可太不该了,射了人家两箭,伤虽不重,可是万一射在致命之处,又加上那人连夜逃奔,而因此死了,岂不可怜?岂不连自己的爹爹都得对人负疚吗?她的心里有些乱,又回忆著那人英俊的容貌,敏捷的马上功夫,不由得羡慕,出了半天的神。 
  幼霞在旁说:“都带些甚么呀?我想,是咱们喜欢的东西全得带走,咱们到了迪化,不定得住多少日呢?还许住半年,在迪化看完了花灯才能回来呢!” 
  雪瓶却眼睛注意到桌上的银瓶上,这一只银制的小花瓶,早先原是她爹爹藏在箱子里的,有时她想看,她爹爹还很生气。她爱这只花瓶,但又怕她的爹爹。直至两年前,她爹爹才由箱里拿出,允许摆在桌上,并讲明这花瓶的来历说:“这是十九年前在凉州府张腋县,我自己拿出的雪花银,叫一个银匠给打的,不想那银匠把银子给换了,所以我好恨!” 
  雪瓶笑著说:“我瞧著倒还不错!” 
  她爹爹就说:“那么就给你吧!我打这瓶的意思,就是为你压命根,取平安之意,所以我给你名字也取作雪瓶……” 
  这是当年的事了,如今雪瓶想了起来,因为这是自己的东西,所以此次出门,也要把它带走,便亲自由桌上拿了起来,收在包袱里。 
  此时绣香也在旁边收拾东西,她是除了她自己带来的几只包袱,和一只小皮匣子之外,尚有一串钥匙,钥匙之中有一个形式很特别的,她在上面系著一条红绒作记号,这就是十几年前,玉娇能把雪瓶已养成几岁了,可以离开她而由仆妇管理了,她又难耐家居的寂寞,而且那时南疆盗贼蜂起,她听见了有许多不平之事,她又得了一匹好马,便恩重到外面去走走,索性把南疆各处都走遍,作些扶弱锄强,行侠仗义的好事。那时正是绣香跟她住在一起,她临行之时,谆谆向绣香托付,其一是托绣香照护雪瓶,其二便是交付了绣香这个钥匙,因恐怕她在外骑马、登山、过河、走沙漠、驰草原,很容易将这东西丢失,并说:“只要我出去过了一载,还不回来时,那就是我在外出了事,也许就是死了,那么你就更得好好收藏这把钥匙,才能够开那只漆著金边儿的牛皮箱,万一那……那孩子当年没有死,将来……这是做梦呀!若是幸而能遇得见,这箱子里的东西还许用得著!” 
  后来玉娇龙就走了,可是她总没有离开南疆,总是三四个月回家来一趟,这个钥匙,和那只箱子上的铜锁,从来也没有碰到一块儿过。半载之前,玉娇龙又到乌尔上雅台去看绣香,二人最后诀别之时,玉娇龙还问她这把钥匙丢失了没有?她还拿出来给玉娇龙看,玉娇龙咳嗽著,眼角挂著莹莹的泪水,点点头就骑上黑马走了。…… 
  这时她却因为收拾自己的东西而不禁想起来,想要看看箱子里的东西,她一个人又抬不动,叫幼霞来帮助她,才把上面压的那只箱子抬到旁边,而藉著这钥匙,将下面的漆著金边儿的皮箱打开,她看见里面有两件东西,一是那件红罗的女衣,绣香没有掀开去看。因这件衣服代表著一段惨痛的事情,玉娇龙曾对她详细说过,如今她看见此物存在,也就放心。另一件物件也是很有历史的了,当年玉娇龙离开夫家鲁翰林的宅子,回到家中为母守孝,命人买来了白绞,钉成书本,玉娇能在无事时就在书上写著小字,画那些打拳抡剑的小人,就是这本书。不过如今封面已经旧了,而且多了墨为的四个字一行的十几个草字,这倒似乎应当给雪瓶看看,因为她已学会了武艺。可是又想,既然是秘藏在箱子里的,我也不便给她拿出来。遂就照旧将箱盖儿盖好,又把原来的锁头锁好,叫幼霞再来帮助将那只箱子抬上去。 
  幼霞却噘著小嘴儿说:“哼!瞎找麻烦!” 
  绣香神情惨暗,勉作笑容地说:“我是来翻翻箱子,看看你三爹爹给雪瓶你们留下了甚么嫁妆没有?” 
  幼霞脸红了,扭头叫著说:“瓶姊!你还不过来帮著我打萧姨娘?她在说咱们坏话哩!”那边的春雪瓶只顾了收拾她的东西,却没有过来。 
  不觉天已渐黑,施妈把茶饭送进展来,屋中又添上了两枝烛,三个人围著桌子吃酒,虽然都不再发愁、不再悲伤了,可是各人的心里好像都十分不安似的。 
  绣香就嘱咐她们两人说:“到了迪化,可同不得在这里,这里是咱们的江山,县官对咱们都有顾忌,商民人等也没有一个不尊敬咱们的。迪化不然,那里是省城,你们到了那儿,可不能跟在这儿一样,应当处处守规矩,别叫人家笑话。尤其是雪瓶,你爹爹早先就嘱咐过你,也对我说过,不愿意叫你到那些大地方去,怕的是你染上那些浮华的习气,明天咱们出的这趟门,也实在是万不得已,我担著很大的不是呢!不信,咱们到了迪化,见了你爹爹,我不但落不著一点好儿,还许挨她一顿骂。我只望你们在沿路上都听我的话,别出事,到了迪化,再求神佛保佑能够见著你的爹爹……” 
  雪瓶突然停住了筷子,问说:“万一要是见不著呢?” 
  幼霞在旁推了她一下说:“都快出门了!可别说这话!” 
  但是雪瓶却不禁拢紧了双眉,因为赛八仙的卦,自己不敢说不灵,可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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