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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铁骑银瓶-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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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笑了,急忙又去到柜房,打听这地方有卖刀创药的没有? 
  店家就告诉说:“刀剑药在这地方很难找,只是东边有个小村子,那边住的都是猎户,他们终年以打猎为生,免不了叫狐狸抓了,兔子咬了,大概他们许有冶外伤的药。” 
  韩铁芳就想:“救人要救到底。”于是他就向店家问明了那村子的所在,他不辞辛苦,冒著严风大雪,就找到那个村子,同那里住的猎户一半央求,还拿出银子来,才买了一包刀创药,急忙回来就想给那瘦虎常明敷药治疗。 
  他回来了,店伙一见了他,就不似刚才那个样子了,对他仿佛带著一种凛惧之意。大概就趁著韩铁芳没在屋里之时,这个受伤人就把昨日山中所发生的事情,以及韩铁芳的来历,都告诉了店家。韩铁芳却也不甚介意,他就亲手给那人的伤处上药,店伙就悄悄地溜出屋去了,韩铁芳买来的这种药很有效,好像立时就使瘦虎常明减去了疼痛。 
  这家伙的黑胖脸上显出一种舒服的样子,他就说:“朋友,想不到我来到这地方,竟交了了你这么一个好朋友,将来,我不敢说必报你的恩,反正我绝忘不了……你!”又叹了口气说:“仙人剑那小子本来不行,他不肯听我的话么,我早就知这绝惹不起秀树奇峰,不如等到吴元猛……” 
  韩铁芳听了这话便又不由的惊愕,遂就问说:“吴元猛是如何的一个人?有本事吗?” 
  这瘦虎常明就像忘了伤,也忘了形似的哈哈大笑说:“连吴元猛你都不晓得?韩老弟,你总还是个雏儿。咱西路上现在第一位英雄,头一条好汉,就是吴元猛,年轻有本事,比甚么玉娇龙、春雪瓶的武艺可又高得多了,他是祁连山上有名的老英雄黑山熊吴钧的大少爷!” 
  韩铁芳一听这话,气得脸色全变了,一而再给这人上药,一边就又问:“他来到新疆是为何事?” 
  瘦虎常明微闭著眼睛,但也得意地笑著说:“有事!我们这次到新疆来,就是奉了他之命!……” 
  韩铁芳听到这里,真要抽出宝剑将这贼杀死,却又听这贼说:“朋友!我知这你也是咱绿林的朋友,你跟春雪瓶也不过只是相识,绝没有深交,你何必要帮助她们,不帮助我们呢?吴元猛因为他的爸爸跟玉娇龙有二十年的仇恨,春雪瓶,哈哈,听说她有一个亲娘,还在祁连山上跟著黑山熊过日子呢! 
  吴元猛从少年就要到新疆去斗一斗玉娇龙、春雪瓶一对母老虎!这次是叫我们先来探一探她们的虚实,打听清楚她们的窝到底在甚么地方,然后吴元猛好去拆她们的窝!”又说:“可恨的就是我那兄弟张仲翔,他跟方天戟,铁霸王,给玉钦差保镖,原是为等到玉大人这档子阔差事当完了,银子楼足了,等他东这时,我们还给他保镖?妈的,谁能那么傻?那时他们就要收拾他啦!可是,真没料到! 
  弄柠了!” 
  他蓦然惊省了过来,睁大了眼睛,害怕地望著韩铁芳。他自悔失言,全身又不由紧紧地颤栗,又发出呻吟,并发出怪笑说:“你别生气呀,韩大爷!我胡说了!我也知道我是个糊涂虫,我是个混蛋,我该受这种伤!谁叫我跟他们那一群强盗王八蛋在一块儿混呢?凭吴元猛,能斗得过玉娇龙? 
  不!春大王爷,连秀树奇峰,连你老哥,他他斗不过呀!唉!我这回要是伤真好了,以后我就找一座古庙去当和尚!” 
  韩铁芳不禁笑了,说:“你这个人很狡猾,但你放心,我既然救你到此地,我绝不能再将你杀死。以后,你伤愈之后,只要能成为好人,作些好事,那就不枉我这次救了你,否则,不管是你,是吴元猛,是黑山熊,只要是犯在我手里,那时我是毫不容情!” 
  说出这话时,觉得窗外似有人正在偷听,他拿起了宝剑,推开屋门一看,见正是那个店伙。他脸上又惊慌又笑著问说:“我来问问大爷,吃饭不吃呀?” 
  韩铁芳说:“为甚么不吃饭:你快给去做吧!”他又回到屋中,但仍然给那个贼的伤处敷药,想以自己的这义感化了这个贼的贼性,但是却觉得不能在此多留了。 
  所以等到少时店家把饭做好了送了来,他用毕饭,就自己出去备马,然后就给了饭钱,并给这瘦虎常明留下了几两银子;那刀剑药也给他留下了一半,另一半自己包好了带在身边。 
  那常明就惊讶的看著问说:“怎么,你这就要走吗?” 
  韩铁芳点头说:“我要走,因为我在旁处还有重要的事情,我给你留下的钱和药,足够你将伤养好,咱们将来再会。可是我所劝你的那些话,你都记住了,见了吴元猛之而时你也不妨跟他说。” 
  这个瘦虎常明却说:“你放心吧,别说我也见不著吴元猛,即使见著了他,我也躲著他远点,我只要活的了命,以后我还跟他们混?还找著挨刀?那可真是不知这死活了!” 
  韩铁芳就点头,又拱手说:“再会吧。” 
  说毕提起了宝剑,皮鞭,跟那金银包儿,就往屋外走去,两个店伙都站在屋担下发呆地看著他。 
  他将东西系在鞍旁放好,就牵马出门,这时大雪纷纷,街上没有一个人,他就上马挥鞭一直向东走去。他眼观著灰色的天空,银色的大地,更向右望,是那皑皑无边的巍峰峻岭,他不禁想起当年玉娇龙骑著马冒雪追赶方夫人的车辆之时,益发地感叹。    
第十二回 达板城罗衣明往事 甘凉道铁骑访群雄     
  他一路急急地走,到晚间投店住宿,也特别地谨慎,春雪瓶所赠给他的金银,他除了买了一件棉衣御寒,及作投店吃饭之外,绝不多用。经过乌苏那地方之时,他也是绕著这儿走过去的,因为恐怕又出事端。风雪长途,马蹄不断,一直走了二十多天,方才来到迪化这南的那个小小的城市达板城,来到这里,他未涤征尘,才停骏马,便在街上打听:“有一位姓萧的千总老爷住在哪家店里?” 
  原来萧千总弹的那琵琶在此地也出了名啦,立时就有人告诉了他,于是韩铁芳就又怀著满腔的悲凉之意,找到那家店中去见绣香。原来绣香在此住了近两个月了,她日日的思盼,今天韩铁芳才来到。 
  她住的是一间小西屋,这时她的丈夫萧千总也正在屋里。韩铁芳先将马在院中的桩子上系好了,然后隔著窗户把话说明自了,等到萧千总把屋门推开,他方才进了屋。他满面愁郁之色,见了绣香,不知称呼甚么才对,绣香也忽然双泪莹然,不知道第一句话应该怎样跟他说。 
  萧千总倒是迎著面先向他把右腿一屈,左腿往后一撒,这是一种官礼儿,叫作请官,倒弄得韩铁芳不知怎样还礼才好。 
  萧千总露著牙笑著,说:“少爷!您怎么这时候才来呀?我为您的事把我的半辈子前程也弄丢啦,差事叫人给撤啦!” 
  韩铁芳不禁发愣,萧千总又笑著说:“不要紧!有少爷您在,您还能够看著叫我们俩口子挨饿?” 
  韩铁芳摇头说:“萧老爷,你千万不要这样叫我。” 
  萧千总说:“我怎么能不这样称呼您呀?您是……咱们也别说甚么春大王爷啦!春大王爷本不姓春,她是玉三小姐,我家里这位本是随侍她老人家多年的丫鬟,我呢!尊敬我的叫我声姑爷,一半亲戚一半奴,要是对我不客气呢,我还不跟三辈家奴是一个样吗?您是我们那故去的三姑奶奶的亲儿子,这件事早先就是打死我,我也绝不能信,现在可不由我不信啦,证物送来了,衣襟已对上了那布版儿,真是分厘丝毫也不差,少爷!您现在还能不叫我称呼您少爷吗?” 
  韩铁芳一听了这话,益发地惊讶,暗想:春雪瓶怎么走得这样快?她都已把那件衣物取了送来了? 
  萧千总又转身向太太说:“把那件衣裳快拿出来,请少爷遇过目吧!”此刻绣香已经悲泪如雨,并且不住呜咽,她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只一边抽噎著,一边走到炕旁,就打开了一只包裹,取出来一件红罗的女人穿的内衣,平铺在炕上,可以很显然地看见那衣襟是被剪去了一块;同时,韩铁芳那天遗下的那块三角形的红罗,也就跟这件衣服在一块儿里著。 
  绣香双手颤颤将它们对在一起,虽然那小块红罗早已又脏又烂,已变了颜色了,可是刀剪之处,与那些钻著花边儿,是完全相合,毫无疑问了。二十年不知是谁在仓猝之间下了一剪子,于是这件衣棠与那块衣襟,就如子离母,各分东西,漫长的岁月,度得也真不容易。如今两物竟能够合在一起,但是颜色却深浅不同了,人也生死各异了。 
  韩铁芳此时只是低著头堕泪,绣香哭泣著叙说这红罗衣的来历。她说二十年前故主玉娇龙重到新疆,见了她,就向她详细说了凉州方知府的妾方二太太及仆妇秦妈在甘州张腋县来安店内,以一女孩换去她的亲生子,和她发觉此事,冒雪追赶的事。 
  她到了祁连山中,方二太太主仆和小孩都遇著了山贼,车辆跌坏了,人也都杳然不知生死……又说:二十年来,她的故主玉娇龙如何将此衣,和白绫打成的一部书,因锁于牛皮箱中,从不打开叫人著,后来把开锁的一条很特别的钥匙就交给她收存,且到如今。玉娇龙临离新疆之时,又到乌尔上雅台去看她,那时玉娇龙的痨病就已经很厉害了,不断地咳嗽,说话都极为困难,就问她说:“那个钥匙没有丢失吧?”她就拿出来给玉娇龙著,玉娇龙还不住流泪。 
  绣香这样述说著,当时的情景,真加在目前,她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身子也斜倒在炕上,韩铁芳的泪也都湿透了襟怀,只是还没有放出悲声。绣香哭了半天,萧千总也在旁顿著脚,唉声叹气地劝了半天,绣香才悲痛略止,可是又拿钥匙开了包裹旁边放著的一只小匣,从里而又拿出一只光芒灿烂的银制的小花瓶儿。 
  她又说:“当年方太太抱去你,留下了雪瓶,同时剪去了衣襟,留下了这只瓶儿……” 
  萧千总在旁插言说:“由这儿看来,那位方二太太也不是甚么坏人。她抱走了人家的儿子,留下自己的女儿,剪去了人家的衣襟,拿这只银瓶折账,这也不算是不讲理,不算是太狠心!” 
  韩铁芳也拭泪点头说:“她的意思也许是以这两件东西作表记,等我跟雪瓶都长大成人之后,再行各自去认自己的亲生父母!” 
  萧千总又咳了一声说:“你就别再提你那位爸爸啦,雪瓶姑娘昨儿来到这里,也把那件事情都跟我们详细说了!唉!那位大爷,说来是又可恨又可怜,他要是早有志气,早弄个一官半职作作,那不只当个千总官儿呀!我们那个三姑奶奶大王爷,也不至人不人鬼了鬼地受了半辈子苦,你小的时候也不至破人骗了去。” 
  绣香在那旁却忽然收泪说:“可是,这也算是一段姻缘!早先方二太太要是不把女儿换了,春雪瓶至多也不过是位小姐,那能叫她爹爹教养得这样好,能文又能武!” 
  韩铁芳点头,认为这话说得很对,但是自己却不禁恨那方二太太。因为,若不是她当年作出那事,我这时纵不能被人称为“小王爷”,可也有了春雪瓶那样好的武艺了;并且我若是自幼就跟随亲生的母亲在一起,就绝不至于使我成为今日这样,十九年跟随著那强盗出身的假父,跟随那仆妇身份怯儒可怜的假母,又尽量花著假父的不义之财,当少爷、弄马、玩鹰、弹琵琶、嫖妓,把我壮志,筋骨,都消磨了!尤其是十五岁时就给了婚,娶了一个呆板的,疯子一样,泥人儿一般的陈家女子! 
  他又愤慨悲痛地将自己十九年来,在洛阳生长,及假父韩文佩,假母秦氐他们口中说过的关于当年祁连山中的事情,也细说出来,只是没说到自己已经成婚;但他心中却正在想著,正在为难,不由得又顿脚叹息。 
  萧千总倒惊讶了,说:“这么说,少爷!你在洛阳也称得起是位大财主呀!那些钱财产业,何必白便宜给人呀?我跟你到东边去一趟?……要不,把尉犁城的牲口产业都变卖了,也都带到洛阳,那你不就是富可敌国了吗?不就是财神爷了吗?你不是还开著几家大米庄吗?喂!那不要紧,你若不会经管,可以都交给我照料,我算盘打起来吧啦的熟,虽没做过生意,可是咱都懂。” 
  他伸手拉住了韩铁芳的胳膊,就要跟韩铁芳商议著怎样处理两下的财产,不顾别的啦。 
  绣香却又流泪叹息了半天,她对于那仆妇秦氐倒很是赞佩,接著又擦了擦眼泪,诚恳地说:“少爷!按理我可不能称呼你是韩爷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你的娘上次进玉门关,虽说是要往甚么九华山找李慕白去要一件东西,可是她最大的愿望还是找你。她,十多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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