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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新爱洛伊斯-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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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他对我说:“你对我讲的这些事情,既没有曲折的变化,也没有惊险的场面,但在我看来,它们比一本小说更有趣;你们的感情比小说的故事更有魅力,你们采用的诚实的办法比惊人的举动更打动人心!你们两人的心灵是如此的不同于常人,因此是不能按一般人的看法来衡量的。你们达到幸福的道路,和别人达到幸福的道路不同;你们追求的幸福和别人追求的幸福也不一样。别人是千方百计地要显示自己和招引他人的注意,而你们所追求的是温情和宁静。除了爱情以外,你们还有比别人高尚的美德;如果你们彼此不相爱,你们就不会这样互相看重。爱情将成为陈迹……”他脱口说出这么一句话(这么一句亵渎爱情的话,我们要原谅他是无心说出的。)他说:“爱情将成为陈迹,但美德却永远存在。”啊!亲爱的朱莉,让我们的美德和我们的爱情同样长久;上天要求于我们的,无过于此了。

  的确,我发现,冷酷的哲学态度和刚强的民族性格并未使这个诚实的英国人的天生的仁厚之心受到损害,他对我们的困难非常关心。如果一个人的地位和财富对我们还有用处的话,我认为我们可以依靠他。不过,唉!我们需要的是心灵的快乐;在这件事情上,地位和金钱有什么用呢?

  这次谈话,我们两人都未注意到谈了多少时间,一直谈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停止。我吃了一份烤鸡;饭后我们又继续谈。他谈到了他今天上午的做法;对他那么郑重其事的和毫无保留的表示,我不禁感到有些吃惊;他除了再说一遍他已经说过的理由以外,还补充说,他不能使一个勇敢的人对他的话只感到几分满意;他认为,必须把话说得使这个人完全满意为止,否则,宁可一句话不讲,以免不仅不能弥补过失,反而使他的处境变得更糟糕,让人家说他那样做纯属勉强,是由于胆小怕事才那么做的。他说:“何况我的名声已经得到了人们的承认,我能够堂堂正正地行事,不怕别人说我有胆怯的心理。可是你,你还年轻,刚刚才步入社会;这头一件涉及荣誉的事必须处理得十分妥善,不要让任何人再企图寻找机会给你制造第二件事情。到处都有那种诡计多端的懦夫;正如人们所说的,这些懦夫四处寻找他们可以危害的人,也就是说,寻找一个比他们更胆小的人,以此作为抬高他们自己的踏脚石。这种人,即使惩治他们一两个,也说不上是光荣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这么重荣誉的人别去做这种事情;如果要教训他们的话,我认为,最好是由我而不由你去教训他们,因为,对一个已经经历过这类事情的人来说,再多做一两件这种事,是无所谓的。这样的事,做一件就是一个污点,朱莉的情人应当加以避免。”

  以上是我和爱德华绅士谈话的大概内容。我认为应当告诉你,以便你给我指出应当对他采取怎样的态度。

  现在,你完全可以放心了,赶快驱散这几天索绕在你心中的忧虑。你要考虑的,倒是你自己;你的情况会发生什么变化,这很难说,因此要做好安排。唉!如果你能使我的生命延长两倍就好了!如果你能马上给我一个我所希望的保证……这个希望已经破灭了,难道你还想捉弄我一次吗?……啊,希望!啊,担忧!啊,不知如何是好!我心爱的朋友,我们要为我们相爱而活着;其他一切,由苍天去安排好了。

  又及:我忘了告诉你:绅士把你的信交给我了;我毫不犹豫地已把它收下,不能让这样一种应当妥为保存的东西留在第三者手里。下次见面时,我将把它交还给你,因为,留在我这里也没有用,我已把它熟记在心,用不着再看了。



  书信六十一 朱莉来信

  你明天把爱德华绅士带到这里来,我要像他跪在你面前那样,跪在他的面前。多么高尚的人品!多么开阔的胸怀!啊!我们在他面前显得多么渺小!你要像爱护你的眼珠那样爱护这位难得的朋友。如果他的性情比现在更平和的话,他反倒没有这么可贵了:有那么多优点的男人,哪能一个缺点都没有呢?

  千忧万愁已使我的精神十分消沉;收到了你的信,我才又重新鼓起我已经消失的勇气。你的信消除了我心中的恐惧,使我的痛苦大大减轻。现在,我感觉到我有足够的力量忍受我的痛苦了。你还活着,你爱我;你的血和你朋友的血一滴也没有流,你的荣誉保住了,我也因此没有成为一个可怜的人。

  别忘了明天的约会。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急于见你,但我想早日见到你的可能性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少。再见,我亲爱的和唯一的朋友。你说:“我们要为我们相爱而活着。”我觉得你这句话说得不好。啊!应当改为:“我们要为了活着而彼此相爱。”



  书信六十二 克莱尔致朱莉

  亲爱的表姐,还需要我为你尽最亲密的朋友的责任吗?我心中已非常痛苦,是不是要把不好的消息告诉你,让你的心也感到痛苦呢?唉!我深深知道,我们所有的感情都是共同的,因此,我不能不把我觉察到的新的不好的消息告诉你。要是我能对你隐瞒这个坏消息而又没有关系,那就好了!或者,让亲密的友谊能像爱情那样使你心醉神迷,也行!唉!但愿我能及时消除我给你带来的种种忧虑!

  昨天,在音乐会之后,你的母亲挽着你的朋友向她伸去的胳臂,你挽着多尔贝先生向你伸出的胳臂,你们都走了,只剩下你的父亲与我的父亲和爱德华绅士在一起;他们谈论当今的政治;我很不喜欢这个话题,不愿意听,因此就回到我的房间里。半小时后,我听见他们好几次用相当激烈的声音提到你朋友的名字。我发现他们谈话的内容变了,于是我就侧耳细听。我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爱德华建议让你和你的朋友结婚,并正式宣称你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因此他要以朋友的身分向你的朋友提供一个适当的住处。你的父亲以轻蔑的态度拒绝了爱德华的建议,于是,他们的谈话就开始激烈起来。爱德华对你的父亲说:“尽管你有偏见,但你要知道,在所有的男人当中,只有他和她相配,能使她得到幸福。所有那些不是每个男人都有的禀赋,他都有,而且是得之于天生。此外,他还有只有他才具有的才能。他年纪轻,身材修长,长得很匀称,体格健壮,动作敏捷;他很聪明,有头脑,有教养,又有气魄和勇气。他的精神很完美,灵魂很纯洁。要合你的心意,他还缺什么呢?缺财产吗?财产他将来会有的。把我的财产拿出三分之一,就足以使他成为沃州地区一个最富有的人。如果需要的话,我甚至可以把我的财产分一半给他。缺贵族的头衔吗?这个头衔在这个地区有害而无益,只是一个虚名。不过,请你放心,他也有他的头衔——这个头衔不是写在老羊皮纸上的,而是用不可磨灭的字迹刻画在他心里的。总之,如果你按理智行事而抛弃偏见,如果你爱你的女儿胜于爱你的头衔,你就把你的女儿嫁给他好了。”

  听了这番话,你的父亲大为生气。他说爱德华绅士的想法很荒唐可笑!“什么,绅士,”他说道,“像你这样有声望的人请想一想,一个有身分的人家的最后一个根苗能把她家的名声断送在或败坏在一个连住处都没有、甚至靠人家施舍过日子的无名之辈的手里吗?……”“住嘴,”爱德华打断你父亲的话说,“你谈论我的朋友,就要知道我把别人在我面前说他的一切坏话看作是针对我说的;骂一个有体面的人,其实正好骂的是那个骂人的人自己。像他这样的人虽无名气,但比欧洲所有的乡绅都更值得尊敬。我敢说:你再也找不到任何其他的办法比朋友的敬重和赠与更能使他体面地走上成功的途径了。虽说我提请你考虑的这个女婿不像你有一长串谱系难以查清的祖先,但他将像你的第一位祖先成为你家创基立业的人那样,成为他家创基立业的人。你能说你家创立基业的祖先的婚姻有损于你的体面吗?你那样说它不是看不起你自己吗?许多有名望的家族的名望之得来,是靠一个受人尊敬的人开创的基业,因此,如果他们只靠这点资本的话,他们终将依然落得默默无闻!我们从现在的情况就可推知过去的情况:靠诚实的办法使自己出人头地的公民只有两三个,而跻身于贵族之列的无赖每天都以千计;他们的子孙后代引为骄傲的贵族头衔,不是靠他们祖先①以偷盗和卑鄙的手段得来,又靠的是什么呢?我承认,在平民当中有许多坏人;但拿平民和奸诈之徒相比:每二十个平民当中总有一个好人,而有一家奸诈之徒就必然出一个贵族。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把人的出身放下不谈,单谈一个人的功勋和劳绩。你在一个外国国王的军中服役,而我的朋友的父亲却无偿地为他的祖国效力。虽说你干得很好,但那是因为你领了许多薪饷的缘故;不论你在战争中得了多大的荣誉,一百个平民的功劳加起来总比你多嘛。”



  ①在本世纪颁发的贵族证书是很少的,因此这种证书在本世纪确曾一度受人重视,至于用金钱得来的贵族头衔,靠借债买来的贵族头衔,我认为,它们使人得到的唯一荣耀是:有这种贵族头衔的人享有不被人绞死的特权。——作者注coc2 爱德华绅士继续说道:“你引以为荣的贵族头衔有什么可光荣的?对祖国的荣誉和人民的幸福有什么益处?它是法律和自由的死敌;在贵族头衔吃香的国家里,它除了为暴政助威和压迫人民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在一个共和国里,你敢以这个践踏道德和鱼肉百姓的身分自豪吗?你敢说你善于奴役他人和羞于作平民吗?你看一看你们国家的历史①,你凭什么功劳配得它的赐与?在为你们国家的解放作过贡献的人当中,有贵族吗?菲尔斯特、泰尔和斯图法舍②是贵族吗?你吹嘘的那种无聊的荣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它为一个人眼务,纯粹是浪费国努。”



  ①句话有许多说得不确切的地方。沃州根本不属于瑞士,它被伯尔尼人所抢占,它的居民既不是公民,也不是自由民,而是臣民。——作者注

  ②菲尔斯特、泰尔和斯图法舍,瑞士民间传说中的三位民族解放英雄。

  亲爱的表姐,你想一想,当我看到这个诚实的人这样不恰当地严重损害他一心想为之效劳的朋友的利益时,我是多么难过。是的,爱德华绅士的话讲的都是一般的大道理,但也含有十分尖刻的训斥的意思。你的父亲听了以后,非常生气,并开始对爱德华进行人身攻击。他直截了当地对爱德华绅士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像爱德华这种身分的人讲过这类信口开河地乱说一通的话。“你别枉费心机地为别人的事操心,”他粗声粗气地说,“不论你是多么大的绅士,我都不相信你能处理好我们谈论的这个问题。不用说你为你的所谓的朋友说亲,想娶我的女儿,就是你本人也不见得配得上娶她为妻。我对英国贵族相当了解,因此,我从你的谈话就可看出你这个人没有什么了不起。”

  “是的!”绅士说道,“不管你对我怎样看法,我感到遗憾的是,除了一个已经死了五百年的人的功绩以外,我就拿不出其他的证据来证明我有什么可称道的地方。既然你了解英国的贵族,你就必然知道英国的贵族在欧洲是最开明的、最有教养的、最通达和最正直的人。至于英国的贵族是不是最古老的贵族,我没有必要去说,因为你谈的是英国贵族现在的情形,所以用不着我说明他们过去的情形。事实是:我们不是国王的奴隶而是他的朋友,我们不是人民的酷吏而是他们的领袖。作为自由的保护者,作为国家的栋梁和王位的支柱,我们是人民和国王之间的不可缺少的平衡力量。我们首先是对国家负有义务,其次才是对统治国家的人负有义务。我们服从的不是他的意志而是他的权利。我们在贵族院中是法律的最高执掌人,有时候甚至是立法人。我们承认人民的权利,也承认国王的权利。我们绝不容许任何人说:‘凭上帝和我的剑。’我们只能说,‘凭上帝和我的权利。’”

  “先生,你看,”绅士继续说道,“这才是可尊敬的英国贵族;他们的历史之悠久,并不亚于任何其他国家的贵族。他们引为骄傲的是他们的才能而不是他们的祖先。你对英国的贵族发了一通议论,但实际上你对他们并不了解。在这个光荣的等级中,我并不是居于最低层;尽管你自以为了不起,但我相信我在各方面都比得上你。我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妹妹,她长得很端庄,年纪又轻,很讨人喜欢,又很富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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