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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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决心，带着对新生活所有的梦想再次回来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远去了，世界完全错了位。谢东庭心里突然有一些颤抖，他用手轻抚着腹部下面那道刀疤，十年的岁月已经让它几乎摸不出来了，那就是生活给他带来的所有惩罚吗？杜琳……东庭仰起脸，让温暖的水柱冲撞在脸上。这一次既然见到了你，我一定要得到那埋藏了十多年的答案。你究竟为什么要嫁给于大寨，不再给我任何的机会？……
于大寨开着车子，看到杜琳魂不守舍的样子，不自觉地心里有股酸火儿拱动，看来这文人骚客一贯说的“得不到的是最好的”还真是没说错。他皱了皱眉，有些赌气，不再表示什么，也不再出声了。一路上没有太多话，到家，把儿子抱上楼，夫妻俩话话简单的家常和感慨一下从谢东庭那里听来的老朋友的发家史，但对谢东庭本人却没有过多谈及。
第五章 曾经沧海，除却巫山4（6）
“大寨，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出国来啊？”杜琳坐在床上随意地问他。
“后悔？为什么？”
“你要在国内，可能比在这里要混得好得多啊，我们好像总是没有踩到点儿上，在美国最好的时候冲到美国来，结果来了，人家就下坡儿了，现在又在中国前景最好的时候，人在美国。你会不会怪我当年一定要你出来？”杜琳靠在床头上，抱着被子，看着从浴室里出来的于大寨。
“呵呵，一切不都是可能吗？留在国内，也未必一定会怎么样呢，像东庭、建刚他们，也许看上去很风光，但风光的背后，人家未必会跟你道。人就是这么回事儿，我要是现在回去，也得把自己包装成一特牛逼的‘海龟’不是？在人家眼里可能还特后悔当时没来美国呢。”于大寨一掀被子，钻了进去，身上还湿漉漉的就搂住了杜琳丰满的身体。杜琳在大寨的怀里突然潜意识地扭动挣扎了一下，只是那么很快的一下子，就不再做任何反抗了。
但也只是不再反抗，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跟他迎合。于大寨褪去杜琳身上的薄胸衣，从她的脖颈亲到她的胸部，用舌尖轻舔她的乳头，杜琳嗓子里发出了轻哼。结婚这么多年，于大寨熟悉老婆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包括她那闷在嗓间的叫床声。这几声轻哼多了很多虚假的迎合，他下意识把手指探到杜琳下面，抠了一下，有些干，不如以往那样，虽不是汪洋大河，至少也是溪流股股的。他突然兴趣索然，从她身上下来，扯过被子，翻了个身。
“大寨？”杜琳在他身后轻轻叫了一下。
“噢，没事儿，今天有点儿累了，睡吧。”于大寨转过头冲杜琳笑笑说。
杜琳不再说话，关了灯，静静躺在他身边。于大寨的心突然给撞到一下，不太好受，今夜，夫妻两个是否要同床异梦？好半天，杜琳一双温湿的手从背后摸上了他裸露的胸膛，滑过了他的腹部，伸进他的内裤，抓住了他的那根东西，开始揉搓。于大寨一把抓住那只手，他有些恼火，他十分清楚今夜的杜琳脑子里是混乱的，她的所有反常表现他早就看在眼里。请求做爱的信号不过是试探一下，果然让他猜中。谢东庭在她心里的位置竟然还是那么不可磨灭。此时的于大寨已经说不上是忧伤愤怒还是无奈了，但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强行做爱，于大寨会认为杜琳不过在把他的身体当成假想的谢东庭进行一次虚拟性爱的意淫。这让于大寨觉得对自己的身体是个侮辱。他把杜琳那只手从内裤里抽出来，装做口齿不清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干嘛呢，赶紧睡觉吧，明天还得陪儿子学画儿去，得早起呢。”说完，不再理会，枕着杜琳不均匀的呼吸，沉沉睡去了。这是于大寨一直的习惯，不管发生什么鸡飞狗跳的事儿，闭眼睛睡觉先，一切明天再说了……
第二天起来，急急忙忙带孩子学完画画课，买了下周的菜，回到家里，于大寨就到院子里弄草皮去了。去年自己父母过来，在院子里开了一块菜地，把草皮移到了院子南面的树根下，这都开春儿了，今年不打算再种什么东西，孩子学这学那的，他跟杜琳两个工作又忙，没时间打理，但美国这里地是不让露土的，所以还得把那片草皮再移回来。在美国就这点儿好，当地主还是当农民，你可以随心所欲，只要不影响邻居就好。美国人比较多事儿，头两年自己爸妈来这里省钱省惯了，也省着用那些大寨买回来的种菜化肥，愣是准备把阳阳的屎和尿发了酵当成肥料煨到菜地里，杜琳回来闻着哪儿都是臭臭的，吓得赶紧让于大寨把那堆正在发酵的东西倒到马桶里，迅速冲到了大海洋。这要让邻居知道，告到社区，菜地保不住不说，还得罚一笔钱，那笔钱可够买几袋儿化肥的了。
弄完地，进到房里，阳阳已经午休了，杜琳一个人在电脑前面，旁边的脏衣服堆在那里，还没有去洗，看到大寨过来，跳起来，把衣服捡到洗衣筐里，到洗衣房去了。大寨走过去，想去厨房拿杯水喝，顺眼瞟了一下电脑，看见老婆正在看一个时尚论坛，这种论坛平时杜琳很少进，杜琳一般喜欢在网上看看小说，或者往一些无主题论坛里灌灌水。是因为谢东庭？于大寨突然冷笑了一下。杜琳把衣服卷上，出来，重新坐回到屏幕边儿上，大寨倒了杯凉水装作无意地说了一句：“呵呵，你现在开始注意时尚论坛了啊。”
第五章 曾经沧海，除却巫山4（7）
“不应该吗？我是女人啊，我已经够土的了，不是吗？”杜琳突然有些激动，转过身子，一脸烦躁和委屈地看着于大寨。
于大寨一愣，没想到老婆会这么敏感：“谁说你土了，活得自我一点儿好不好，去迎合一些不相干人的态度，有意义吗？”
“我没有去迎合别人，我现在需要化妆品了，难道不应该吗？我是土，我知道，但你也不用当着别人面去强调什么吧，那丢的不光是我的脸，还有你的脸！”杜琳把鼠标一摔，站起来，大声冲于大寨嚷着。
于大寨愕然看着她，想起了昨夜对着谢东庭说找杜琳买化妆品是找错了人。他苦笑两声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只是低下头，甩下一句：“爱看什么看什么去，随你便，你想干什么，我哪里能管得着，我擦车去了。”说完，眼都没看杜琳，撞上大门就消失了。杜琳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坐回到椅子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哭，不是为了东庭，也不是为了大寨，更多的可能是为了自己，寂静的房里，洗衣机转筒的声音格外刺耳……
周一，杜琳一直在忙着核对公司的账务，她在这家小公司做SENIOR ACCOUNTANT（资深会计师）的职务，一做，已经有六年了。自己大学本就学的经管专业，凭着自己的机灵和聪明到这里拿了硕士学位，考了ＣＰＡ（会计师资格证书），一切都比较得心应手。那天跟大寨吵完，杜琳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等大寨擦完车子，她则好好地烧了一桌好菜，夫妻两个谁也没再提那些不愉快，一切都当成投入湖心的那个小石子吧，泛一点儿涟漪，终归要趋于平静。看看时间已经快下班了，正要收拾一下去接儿子，桌上电话响了起来，下班前的电话总是不招人喜欢的，她拿起电话：“HELLO，LINDA？蒺S SPEAKING。”（喂，这里是琳达）琳达是杜琳的英文名。
“杜琳，是我，东庭。”
杜琳的心突然跳了起来：“啊，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我要想找的人，她能藏得掉吗？”
杜琳一阵窒息般的无语，那个声音，那份执著，还是那么动人。
“你说过你的工作单位啊，网络这么发达，找人没有那么难。”谢东庭那边笑笑随意解释着。
“噢，怎么样，还好吗？”
“我当然还好，那天小家伙有了情况，急急忙忙，我没有好好谢谢你们招待的那顿饭呢，小家伙没事了吧？”谢东庭笑着。
“没事了，一顿饭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谢的。你那电脑没弄坏吧？”杜琳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听上去漫不经心，像普通朋友间的家常。
“电脑？哦，坏了，键盘不工作了。”
“啊，那怎么办，能修吗？要是不能用了，我们送你一个吧，就是不知道你电脑里数据丢没丢。”
“不用啦，数据都弄出来了。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答应我一个请求？”
“嗯？”
“杜琳……”谢东庭那边顿了很长时间，“我想单独见你一面……”
周一又见了一下对方公司各部门的老总们，把商定代理的事情拔到了一个理想的高度，谢东庭团队表现了足够的诚意并且准备了充分的资料来说明自己的实力。这些让对方公司都深为心动。但在价格、预计销售额与售后的一些细条款上，谢东庭同样坚决地保持着底线，最后，他提出，可以先做区域总代理来看看，如果彼此满意，可以考虑进一步变成全国的独家代理。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谢东庭是宁可退线一步，给自己和大家一个缓冲，也不愿意做毫无原则的让步。政策可以灵活，但灵活绝不是吃亏。对方公司提出需要考虑一下。谢东庭见好就收，此行的目的是来看这个产品，并且更多的和此公司的销售领导阶层的人交流。他并不急于签订协议，事情的进展已经在他满意的预期中，他微笑地接受了对方的要求，并热情邀请他们去国内他自己的公司考察。一切都搞妥，已经是周一下午了，周三一早，他们就会登上回国的飞机，明天，谢东庭答应带着随行的人去城里一些景点儿遛跶，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回到旅馆，他借用旅馆楼下的电脑上了网，根据自己周五那天跟大寨他们吃饭的时候套出来的杜琳所在公司名字，谢东庭很容易的就在网上搜出了她的总机号码，一个电话过去，报上要找的人，没有半分钟就准确定位在了杜琳办公桌上的电话机上了。
第五章 曾经沧海，除却巫山4（8）
“有必要再见吗？”杜琳听到谢东庭提出要单独见面，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有必要害怕吗？”谢东庭不依不饶，咄咄逼人。
“噢，没有，只是……我周三一早还有个会……”杜琳觉得自己的底气很不足，立刻找了个理由，没有明确提出自己到底是ＹＥＳ还是ＮＯ。
“你放心，地点绝对安全，周三一早机场大厅，我就算有心，也不能在那种地方害你。”谢东庭像是完全掌握了杜琳的心理。
沉默片刻，谢东庭那边继续：“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如果有什么情况，周三之前可以通知我。”东庭在电话里念了一遍自己的手机号。
不可以记，不应该去记，杜琳的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抗拒着，但手指头就跟不是自己控制的一样飞快地抓过一张纸，“唰唰”地写下了那个电话号码。号码念完，东庭停顿片刻：“小琳……如果没有你的消息，我会一直等下去……”
杜琳刚想说点儿什么，谢东庭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杜琳失神地看了看那个号码，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是她写的吗？她的手似乎已经被一种荷尔蒙控制，而那种控制正在可怕地慢慢靠近她的心。每个人心里都有魔鬼和天使，奇怪的是人类总是爱那个魔鬼多过天使，甚至享受着被它控制……
思绪再次落到了十年前，
“小琳！小琳！你怎么了？！”谢东庭急急地抱着脸色煞白，浑身跟筛糠似不停抖动的杜琳，“我们去医院吧。”
“不用……东庭……”杜琳费力地挤出几个字，露出一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去你宿舍坐一会儿就好了。”
谢东庭不再多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一下子横抱起了娇小的杜琳，大步冲进了自己的宿舍。宿舍里空空的，那三个人都不在。谢东庭紧紧抱着杜琳坐在床上，杜琳捂着肚子，痛苦地揪着身前的衣服，疼得冷汗直冒，牙齿咬破了嘴唇。
“小琳，小琳，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了。”谢东庭抱着她的头，吻着她的头发，心疼得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对不起，东庭，一直不太好，以为能扛过去，没想到越来越重，别担心……过会儿就好了……是女孩子的毛病……你别慌……”杜琳面色惨白惨白地强笑着对着他的耳朵喘息着说，她知道是自己痛经的老毛病又犯了，本来好多了，刚才在大食堂跟东庭吃饭，没控制好自己的嘴，一馋，多吃了些辣，一下子就不行了，现在只疼得她浑身发冷，脑子里意识都不太清楚了。
谢东庭模模糊糊的好像知道了一点儿，没想到女人的每月一次竟然有时候会恐怖到跟生孩子这般痛苦。他想起用热水来温暖一下杜琳的肚子。他让杜琳靠在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