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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休妻守则-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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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莫璃惊呼。
    莫昆胡下的双唇慰然而笑,似是松了一口气,抓著莫璃的手劲也轻了些。
    “对,我会疼……是恶梦没错……莫言没死,还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真是老糊涂了。言儿,没事,咱们准备去练武场练剑吧。”他下床著衣。
    莫昆此话一出,在场闻者均变了脸色,尤其是莫璃,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见的,措手不及的惊愕,让她霎时僵在原地。
    “爹……”将她认成了莫言哥哥,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呀?!
    “莫师父?”秦啸日若有所思,语带试探。
    莫璃算是习武之人,惯作裤装打扮,长发也简单地梳于脑后扎成一束,乍看之下确实有点像个英气勃发的小少年,不过,莫师父不至于……“少主?”莫昆讶然,回头一看,连忙恭敬揖身。“您怎在属下房里?属下有失远迎。”
    嗯,是那个脑袋像石头、心思像铁板的莫师父没错,但……“她是莫璃,你的‘女儿’。”秦啸日特意加重“女儿”两字,尚不愿作其他揣想。
    “莫璃?”莫昆摇首。“少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属下只有一个儿子莫言,没有女儿,他是莫言。”
    此话再出,诧异的众人均深知事态严重了,不禁面面相觑;秦啸日则是一语不发,注视著脸色惨白如纸的莫璃。
    被父亲点名的“莫言”,此刻涌上心头的,除了无法置信的怔愕外,还有一阵仿佛挨了闷棍的难言痛楚,教她扎扎实实地痛著。
    属下只有一个儿子莫言,没有女儿。
    没有女儿……
    怎么会这样呢?平顺忧心地推推老大夫上前。
    “大夫,麻烦你再去看看莫护师吧。”这可怎么是好,莫护师怎会连自己的女儿莫璃,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老大夫同样是一脸凝重,再度踅回床畔,凝神替莫昆把脉。
    “大夫?怎么你也在我房里?”莫昆不禁费解,浓眉一牛“我怎么了吗?”
    “莫护师,半个时辰前你突然昏厥,你不记得了?”平顺抢著问,他问的,也是在场众人急欲探知的。
    “昏厥?”
    “是呀,你昏厥前在做啥事,也不记得了吗?”
    “当然记得,我将墨剑与紫垣软剑交予莫言。”
    莫璃心头一颤,那……那是四年前的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护师脉象稍微虚弱,但并无异常。”老大夫道,心中有了盘算。
    “废话,我又没病,什么异常不异常的,你们……”莫昆话语一顿,环视众人发现他们脸上的惊摄,眉头不安地渐拢,迭步后退。
    “莫言他……你们别开玩笑,莫言没死,我的言儿没死……言儿、言儿?”
    他又转身抓住莫璃双肩,双目眦红地低吼。“你是言儿,不是冒牌货,你没有假冒莫言,莫言没有死,对不对!”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父亲落泪,莫璃紧咬著下唇,心口已在淌血。
    “没错,爹,我是言儿,我是,我是呀。”
    “欸,你明明不──”平顺的澄清遭莫璃打断。
    “爹,您身子不适,多歇一会儿,孩儿可以自个儿练剑。”她安抚道。
    “莫师父。”秦啸日一语未竟,就接收到莫璃恳求的目光,这道目光里满是沉鸷的伤痛与义无反顾的保护,无声恳求他先别戳破事实,屏息以待著。
    于是他温文一笑,从容续道:“既然你身体微恙,就听话歇著吧,练剑不急于一时,要是损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其他人都随我出去,别打扰莫师父安歇。”
    见最信任的主子并没有反驳他的话,莫昆绞拧的眉心总算一舒。
    “谢少主关心。”他又朝秦啸日一个抱拳揖身,忠仆该有的礼数都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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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
    “大夫,我爹他……”莫璃其实比任何人都还要担心莫昆的情况,一到外头便迫不及待问。
    “不瞒你说,莫护师悲伤过度,拒绝接受丧子事实,看样子是患了失心疯。”
    “失心疯?怎么会这样……我爹能不能治愈?要花多少时间?他会不会再想起我?”她连声急问。
    “你莫慌,此等病症乃因七情郁结而起,可大可小,可久可短,只要病患自己释怀了,不药而愈也不无可能。莫护师的情况还得观察些时日,你们先别刺激他,老夫会开帖安神舒心的药方让他按时服用,再看看有无起色。”
    “好的,谢谢大夫……”只能先这样了。
    目送走老大夫后,莫璃转身来到门扉前,只手摸著冰凉的门板,想起方才父亲那种失而复得的眼神,清泪又无法遏止地溢出眼眶。
    “那不是爹给璃儿的眼神,可是却好温暖……”“璃儿。”在她身后的秦啸日,笑容隐去,深邃黑眸闪过复杂幽光。
    “啸日哥哥,我没事。”
    秦啸日不语,只是静静陪在她身边。
    这回,该怎么止住她的泪?
    璃儿与莫师父的亲情,他无能为力插手,他突然深深觉得,看似能呼风唤雨的自己,实则一无是处。
    第五章
    偌大的练武场上,一道藏青色的削瘦少年身影,正在勤练剑法。
    其手持通体黑沉的墨剑,使剑刃于空中刺、斩、回、划,刚稳与阴柔并济,武打身形快得令人目不暇给,挥剑声咻咻划过。
    匡锵!
    突然,突兀的碰击声在场中响起,来自于少年一个旋身抛接的动作间,不小心失手让墨剑落了地。
    少年站直身躯,微喘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剑,清朗眉头不禁因懊恼微拢。
    又失手了……
    “与敌相搏之时,容得你失手吗?”
    场边,传来莫昆沉凛的嗓音,他一直在旁观看少年练剑,态度虽然严苛不苟,却是最能引导弟子进步的严师。
    “不容。”少年转身,面朝莫昆,敛容回答。
    “一次都不容,遑论你再三失手!”莫昆斥道。
    场边尚有十来名一字排开的少年,都战战兢兢地看著这一幕。
    他们年纪与场中人相差无几,均是受招募进入秦府学武,终生保护秦家安危的见习护师。刚入府不久的他们,都已深知莫昆训练弟子的严厉,连对亲生儿子莫言也不例外,比起他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譬如现在,时近傍晚,他们已经结束一天的训练,等著吃晚膳,莫昆还要莫言接著练剑,而莫言连抗拒的神色都没有,始终虚心讨教。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莫言生来就要被训练为秦家少主的贴身护卫,莫昆对他要求特别严格,自是理所当然。
    可是大伙儿不明说也看得出来,莫言的体力几乎到达极限了,在这种情况下练剑,身手敏捷度不受影响才怪!
    “莫、莫师父,言师兄会失手,应当是……饿了。”这群少年中,有个名唤元宝宗的十五岁黑壮男孩,硬著头皮站出来替莫言说话。
    不过元宝宗没敢说出“累”这个字,上回他说,就被莫师父狠狠吼了一顿,说什么护师的信念中没有“累”这个字云云,这回他懂得改口,说“饿”总不会有问题了呗,哪个人生来肚子不会饿的!
    元宝宗才说完,就接收到莫昆扫来的冷眼,头皮一麻,连连指著自己。
    “呃、是我饿了,我啦……”这话,引来场边一干同伴不敢太张扬的闷笑。
    “大家去洗把脸,准备用膳。”莫昆没有动怒,只是沉声吩咐所有人。
    “是!”众人齐声应和。唷呼,可以吃饭啰!
    “真是,一群饿死鬼投胎的兔崽子,练功没体力,要吃饭就特别有精神。”莫昆没好气地轻斥,就见众人笑了笑,纷纷冲向前院的膳厅。
    “言儿,你也歇一下,待会去用膳了。”莫昆转而朝儿子道,声调不愠不火。
    少年颔首,目送父亲离开后,以足尖挑起地上的墨剑,剑身在空中飞转了好几圈后,漂亮地落在少年手中。
    “言师兄,你还练呀?”元宝宗瞧见莫言一个扬剑之势,便知他又打算从头演练莫家剑法,于是上前问。
    少年微微侧身看向他,暂时收势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你都不倦、不烦的吗?”元宝宗看著眼前矮他半个头的莫言,很佩服这个和他同岁数,毅力耐力却高出他好几倍的男孩。
    少年摇头,依然没有开口。
    “师兄的剑术已经是大伙之中最好的了,你别让我们追得这么辛苦嘛,我们就算再怎么练也赶不上你。”元宝宗夸张的说话方式,让黝黑的大圆脸扭曲得有如烤焦的大饼,此举逗笑了莫言。
    “元师弟也不差。只要肯练,不难。”况且,三年前还有个人,剑术比我好上太多太多,一直都是爹眼中难得的良材。
    “言师兄仔细看过我练剑?!呵,我姓元,名宝宗,大家都叫我元宝。师兄也叫我元宝就可以了啦,比较亲切嘛!”
    元宝宗兴奋地拍著胸膛,一是因为受人称赞;二是莫言为人虽然谦和不傲,但平日老是闷著头练武,难得和大家攀谈,今日却与他说上两句话,他当然兴奋。
    少年点头一笑,平时父亲也要他多观摩别人的优缺点,所以府中每位护师练武时,他都留意过。
    元宝宗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听见同伴吆喝,他应了声后又回过头来。
    “阿茂叫我过去,我不打扰言师兄了。晚上还要读书习字,师兄记得留些‘实力’好上课,我先走啰!”他边跑,边回头朝莫言挥手。
    教席就是莫师父,他们可得保留些精神体力,要是一不小心打瞌睡,就会被莫师父罚扎马步直到课堂结束,吃力不讨好,大伙儿都宁愿乖乖坐著听课。
    一干人等离开后,原本热闹的练武场上仅剩莫言一人。
    莫言,不,莫言已在三年前病死,如今被人唤作莫言的,是一身男子劲装的莫璃。
    方才的谈话,触动了莫璃某根思念的心弦,她没急著练剑,而是反手一握,将墨剑举至眼前,凝视低语:“莫言哥哥,如果元宝他们看过你使的莫家剑法,一定会像我一样崇拜你。”
    “有空分给我吗?”
    一个不陌生的温醇嗓音,在莫璃身后响起。
    她闻声回头,瞳心填满了一名儒雅俊逸的年轻男子,他一如往常,唇畔噙著一抹浅笑,温和地望著她。
    “少主。”
    “桃花都开了,你去看过了吗?”他问。
    她先是一怔,才摇头。
    “陪我到桃林走走?”他又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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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霞光渲天,将每片桃花瓣染得灿红。整座桃林,宛如一座拥有赭红琉璃屋顶的神圣殿堂。
    她没忘,上回来到这片桃花林的记忆,停留在兄长去世的那年秋天。
    之后,她扮成兄长,拚命习武练剑,代替兄长“活”在父亲与众人面前,所思所愿都只想著尽快追上优秀的兄长,好让父亲引以为傲。
    三年了吗?原来,三年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年前的她看这片桃林,觉得这片天地好高好宽好广;三年后的她,身型抽高了,好多心情也变了,连这片天地都好像不一样了。
    桃树下的莫璃轻轻阖上双眼,右掌微摊,安静感受花香袭人的幽馥、春风拂面的柔和,以及花雨穿过指缝的清凉触感。
    可是这种感觉,又好熟悉……
    唰──
    忽尔,一阵布帛撕裂声划破此刻的宁静,莫璃好奇地一睁眼,就看见秦啸日用一块质地轻柔的白绸,温柔缠裹她的右掌。
    这块丝绸,好像是被撕开的?
    她登时了悟,果然看见他外衫衣袖下的白色单衣,有一处破痕。
    “少主,那是你的衣──”
    “手上的剑茧都磨破流血了,你没感觉吗?”他对她的低呼置若未闻,迳自将她的伤口包扎妥当。
    这女孩每天除了练剑、还是练剑,长期紧握刀柄的手掌已经被磨出茧来、不时破皮出血,却老是未加理会伤口。这个年纪的豆蔻少女,不都舍不得让肌肤变得粗糙吗,为什么她偏偏反其道而行?
    “已经习惯了。”她答,心口因他丝毫没有弄疼她的举止,有些发胀。
    这种感觉她也很熟悉。
    啸日哥哥总是对她好,好到她有些无所适从,因为心底深处有道声音不时在提醒她──他跟她不同,他是主子,而她是个下人。
    这种矛盾的心情,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在她心中酝酿、拉锯。
    “呃!”莫璃手心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反射性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这才发现是他故意按压她的伤口。
    “习惯就没有痛觉了吗?”秦啸日没好气道。
    毋须问她为何反其道而行,因为她除了想拚命扮演好“莫言”之外,没有别的念头了,只要事有关此,连疲倦、疼痛、挫折等感觉都可以一并屏除在外!
    莫璃怔怔抬头,虽然他嘴角浅勾,但现在她却觉得,他像是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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