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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休妻守则-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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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谅我,璃儿,这回恐怕无法依你了……”他在微笑,在道歉,语气逐渐虚乏,沉重的眼睫也在加速袭来的晕眩中半起半落,感到脑海正在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侵蚀、挖空,他奋力想看清眼前愈发模糊阴暗的身影。
    死亡是什么滋味,他想他尝到了,有满足、也有不甘心,但都不重要了。
    “我想看你……笑……”
    是命令也好,恳求也罢,就让她的笑容陪他坠入黑暗吧,他说什么也要记住她的笑脸。
    “好,我笑……”
    泪流满面的莫璃,颤抖的唇硬是扯开比哭还难看的弯弧,双手捧著他的脸,低唤著:“别睡,啸日哥哥……不要忘……”不要离开,不要离开璃儿啊!
    风,再起。
    声嘶力竭的沉痛呼唤,也在他紧闭双眸的那一刹那,随清泪融入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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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
    床榻上的莫璃凄切痛吼,倏然弹坐起身。
    “莫言,你醒了!”
    平安见昏迷十余日的莫璃终于苏醒,欣喜低呼,忙不迭凑到床边。
    这几天都是她在照顾莫璃,羡煞府内一干丫鬟,不过好在她身为神医未婚妻之便,能有借口揽下这差事,不然若让那些抢著想看顾莫璃的丫鬟照顾莫璃、替莫璃换药,那莫璃的“秘密”岂不泄底!
    当年莫璃扮起男装代替莫言,她年约九岁,对莫护师患了失心疯之事当然有印象,只不过日子一久,大家都习惯莫璃的男装扮相,喊她莫言也喊惯了,知情的奴仆们都明白莫璃孝心可鉴,于是没人再去提起这件伤心事。
    莫璃身型虽然不比男人壮硕,但身高比平常女子高些,平日沉默寡言,加上剑法了得,后来新进的下人自然而然也都以为莫璃是个男子,从来没有人怀疑过。
    自从莫璃扮成莫言,莫护师虽然没有再犯心病,但身子时好时坏,想必莫璃仍不愿泄漏秘密刺激了莫护师,她当然得多帮著忙,小心些!
    窗檐下传来涓滴细雨声,莫璃低喘了几口气,认清了所在地,她的寝房。
    “是梦,是一场梦,不是真的……”她抓住平安的手,急问。“平安,少主人好好的,对不对?!”
    “你别心急,当心伤口裂开呀!”
    莫璃身中二十几道刀伤,有的深可见骨,还必须靠龙炎天以针线缝合,伤势这么严重,一醒来却只问少主,眉毛连皱都不皱一下,她不疼的吗?
    “告诉我,少主是不是没事了?”
    平安的手被抓得更紧了,仿佛也能感受到莫璃的心急。
    “少主的身子是没事了……”
    “什么意思?他记得一切,对不对?!”莫璃不安再问。
    “少主他……”见莫璃焦急心慌的模样,平安鼻一酸,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
    “莫言,你镇定点,听了不要难过,否则对你的伤势不好,少主大难不死已经值得庆幸──”平安絮絮叨叨的说话声蓦地被莫璃打断。
    “什么不要难过?”莫璃挑重点问,从平安诚实的眼神中瞧出了端倪,她的脸色倏如槁灰。
    “少主忘了一切,是不是?不会的……”她不信,她不信天底下真有那种会吞噬回忆的蛊,她不信!
    “莫言,你要去哪?你需要休养,还不能下榻呀!当心身上的伤,莫言──”见莫璃弯身穿鞋,在单衣外随意拢了件长衫就要冲出房门,平安又不敢动手拉她,就怕拉扯只会让她的伤势恶化,只能在一旁连声阻止。
    “莫言──”
    平安追上前,后脚才一跨出门槛,就被人压住肩膀,她回头一看。
    “莫护师?”为什么要制止她阻止莫璃呢?
    “眼见为凭,没让他亲眼看到少主,他是不会信的,也绝计不会安心养伤。”
    往主院奔去的踉跄背影,在莫昆眸底填成一洼若有所思的叹息。
    只不过,就算亲眼证实了,这孩子真的能安心吗……第九章莫璃无视飘到眼帘上的纷飞细雨,焚急的步履一刻也没稍缓,明明用著比平常还快的步伐直奔主院,却有著一种路遥难至的错觉。
    “莫大哥,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可以下床呢?来,红香扶你。”
    “莫大哥,当心点,橙心也扶你。”
    “莫大哥,黄雀替你擦掉雨水。”
    “……”
    原来,她跌跤了。
    莫璃大口大口喘息著站起身,对耳边不知内容是什么的嘈杂絮嗓充耳不闻,推开旁人,继续往目的地走去。
    终于来到主院书房门廊,她听见从书房传出来一阵谈话声,不只一人,她仔细搜寻某道不曾自心中磨灭的嗓音,不一会儿就教她听了出来。
    她举步上前些,撑靠在门扉边,执意看看那道温醇嗓音的主人。
    莫璃原本紧咬的齿颚总算缓缓放松,就这么依著门扉看他。
    他神情专注,正与秦家香料铺江管事谈事,外貌依旧是那么的丰神俊挺,神态依旧是那么的从容温煦,唇畔的浅笑依旧是那么的温文和善,手中依旧握著惯用的青璃折扇,他依旧是他,没有改变。
    还好她有亲眼来看……
    “是莫护卫呀。”不知过了多久,江管事走出房门,关心地问候门外之人。“听说你受了伤,身子复原的如何?”唉,秦家的多事之秋。
    “已经不碍事。”
    莫璃忘情地轻抿微笑,看得江管事有些怔楞。他倒是没见过一向面无表情的莫护卫笑过,这么一笑,还真让那张平凡斯文的脸庞生动许多,感觉……总不好说一个男人“漂亮”不少吧,应该是“勘了不少啦!
    “那就好,我先走一步。”江管事颔首后便离开。
    “莫言。”
    她内心疾跳,闻声回头,眼前就站著总是左右著她心绪的男人。
    “能下榻了?”秦啸日语气平稳,浅笑依旧。“听说你前些日子为了救人而受伤,伤势好些了吗?救人的立意是很好,不过下回小心点,免得莫护师担心了。”
    莫璃心口猛然一坠,微笑僵在脸上──
    听说你为了救人……
    免得莫护师担心……
    她受伤的事,他只是“听说”。
    莫师父,才是他向来唤她爹的方式。
    怎么是这样?!
    不敢置信的下一刻,莫璃心中只剩胆怯与懦弱,她牢牢直视他的双眸,但却不敢深究、不敢开口试探……他是否真的忘了她。
    “我说错了什么吗?”
    从对方的眼神,秦啸日或多或少看出了些端倪,唇畔牵起抱歉一笑。
    这几日,他在秦府内看过太多这种眼神了,起初,要是眼前有铜镜,他定也会在自己眼中看到这种又困惑又讶异的眼神,看多也就适应了。
    可是莫言的眼神,又好像与其他人不能相提并论,是他的错觉吗?
    “他们说我之前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才会脑袋浑浑沌沌的,把自己和过去都给忘了,我如有冒犯之处,请你见谅。”
    他语气平和,态度与平时对待下人的亲切没什么不同,甚至,客气得就像是在对路过的陌生人说话一样。
    把自己和过去都给忘了。莫璃胸口一哽。
    “可少主认得莫言!”她没有听错,他确实一见到她,就开口唤她了!
    “那是因为你昏迷的时候,我去看过你。”他语顿,浅笑轻叹。“失去记忆的是我,平总管却比我还紧张,直拉著我去看你,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他在她冀盼的眼神下,眸光略黯。“可惜,什么都没想起来。”
    “少主也不认得江管事?”她不放弃再问。
    他摇头。“这几天秦家各商肆管事们都来探过我的病,我既得知自己是秦家主事者,怎么说也不该因为忘却过去而撇下商肆不顾,于是我请他们来向我说明各商肆的状况,也听他们说些以前的事。”于是得知自己是家大业大的秦家长子、奴仆们崇敬的秦家少主、商场上的常胜军,但好像还是少了些什么,心上总有个若有所失的缺口还没填上。
    “如此……也回想不起过去?”
    他无可奈何的苦笑表情回答了她,也打破了她的希冀。
    “对了,我听平总管提起,我们认识有十年之久了,近五年来你都担任我的贴身护卫,应该知道我不少事情、又经历过些什么吧?”
    “不是十年,是十二年又八个月。”她苦涩更正。
    他定定地看著她,而后微笑问道:“那么,我们两人的关系是纯粹的主仆,抑或明友?好友间会彼此吐露心事、分享秘密、共有约定。老实说,自从我失去记忆后,好像没有这类友人出现过。我没有吗?”看来,他懂得做生意,而做人似乎很失败哪!他也想知道,方才衍生的“错觉”,究竟是不是错觉。
    秦啸日认真的目光让莫璃呼吸一窒,不由得怔忡回望。
    他们认识的第一天,他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好友间会彼此吐露心事、分享秘密、共有约定,没人说你不能向苍天吐露心事秘密,不能和祂有所约定。既然能与上苍为友,你就能和我成为朋友,是不?
    她记得当时的自己满心欢喜地允诺了他,却食言了。
    “我有说错什么吗,莫言?”
    他的叫唤声,将莫璃从不曾磨灭的内疚里拉回残酷现实。
    她几乎就要冲口推翻他忘却了过去,但,只是几乎。
    他那声“莫言”,宛如一块贴上心口的寒冰,狠狠冻醒她的理智。
    没错,她现在是莫言,就算再怎么内疚,她还是莫言啊!莫言与莫璃不同,莫言背负著爹的期许,而莫璃只是爹宁可遗忘的孩子……“少主是莫言的主子,此外没有别的了。”她逼自己淡漠以对,但衣下双拳却是紧握,任由指甲深深陷入肤肉里。
    他哂然微笑。“是这样吗?那就是我想太多了。”
    “少主?”什么意思?!
    “没事,我以为可以从你口中,听到不同于其他人口中那个倍受尊崇的‘秦家少主’的事迹,我想知道的是关于‘秦啸日’的过去、曾有过的喜怒哀乐。”
    他语气稍顿,自嘲一笑。
    “也罢,秦啸日不就是秦家少主吗!我病糊涂了,你别介意。”
    莫璃轻摇头,逼自己佯装出不介意的淡笑来回应他。
    怎么可能不介意呢?以前他对她笑的时候,墨石般的深眸总是弥漫著醉人的温柔,和现在虽然温和却显得疏淡的笑意不一样啊──她恍然体悟!
    原来,他对她,一直是特别的。
    但她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不再是他眼中最特别的存在……你不正希望我把从前忘了吗,只要我忘怀一切,我的存在就不会令你那么为难了,这样,也好。他说过的话,在莫璃深涩的心谷里反覆回荡。
    这样,真的好吗?她也曾这样要求过他,不是吗?
    但,倘若是好,面对已然忘却一切的他,她为何会心乱如麻、痛彻心扉?
    她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谁来告诉她,怎么做才是对的,怎么做才能不背弃所有人──莫璃的脸在笑,心却在泣。
    正当秦啸日对莫言眼中清晰掠过的沉痛感到疑惑时,在莫言那袭略湿的藏青色的长衫上,看见缓缓晕开扩大的深泽。
    “莫言,你的肩胛?!”他皱眉,将重心有些不稳的莫言,安顿在书房内侧铺有双纹软褥的翡翠躺椅上,平稳道:“你的伤口流血了,我去差人请大夫过来。”
    伤口?
    莫璃怔然低头,发现鲜血沿著她手背滴落地面,刀伤的痛楚终于在此时才有机会闯入她体内大肆叫嚣作乱。
    好疼……
    以往当她受了伤,都能在他眼底看到心疼与呵护,这回,她看不见。
    难道这就是上苍给她的报应吗?惩罚她以前对他的心意视而不见、拚命推拒、忍心伤他的报应吗!
    真的好疼……
    秦啸日再度回到书房内,已经不见莫言踪影,一双深邃黑眸陷入深思。
    莫言方才的眼神,似乎压抑著仿佛经历生离死别的深沉至痛,与他有关吗?
    一个寻常的护卫对主子为什么会有那种神情?至少,他在平顺、平安、莫昆以及其他人眼中并没有见过。
    他想不透。
    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
    莫璃再次从昏迷中苏醒,已是一日过后的深更。
    她的情绪不若上次醒来那般激动,仅是沉默地望著正上方的床幔龙大夫说,忘情蛊必须由下蛊之人才得以解开,可是蛊娘子已死,世上便无人可解秦啸日身上的蛊毒,除非……床头笼罩一道暗影,那道身影背著烛光,来到床边探看。
    “孩子。”
    熟悉的低嗓引起莫璃的注意,她微微侧头,看清了坐在床沿的男人。
    “爹?”她掀被想起身,却被莫昆制止,他替她盖妥了滑落的衾被,粗厚的温热大掌探了探她额上的温度。
    “烧总算退了。”莫昆道。
    “孩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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