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II(1-8卷全本)-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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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是我?”一个声音突然问,有点像小孩,又有点像女人,非常合混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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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哪想到你就承认了,你还真是老实。”包大同神态轻松,“不过我真好奇你是怎么生出来的,一个连胎儿形状也没有的血肉居然能出来害人,别告诉我你是怨气形成。还有啊,你怎么有成年人的魂魄?”
“我不会说的,既然你知道我要你的血肉,就带着你的问题去死吧!”看不见形体的血婴突然大叫一声,一点也不给包大同问话的机会,显然对他的血肉极度饥渴。
“嗖”的一声,一团暗红色的、血块似的东西自墙壁弹射出来,像石块一样砸向两人。
包大同早有准备,一手在花蕾身外设下结界保护,另一手以掌心雷迎敌,令那东西化为一篷红雾。但血雾散后并没有消失,而是每一粒血珠又化为同样的大的血块,再度攻来。
“金刚护体,佛光映,破邪!”包大同掷出自己的随身小刀,借金属之力施展五行禁法之金术。
登时。空气中似乎有无数看不见的刀锋掠过。正气阳刚无比,在混浊邪气中涤荡出一片清明。但这只是暂时的,血块和血雾好像无穷无尽,包大同打得越多,血块越多,并且呈几何速度增长,但若停手又不行。
“累死你也打不完的。”血婴说着,“你越运动,血气越翻涌,味道越好。”
“走着瞧。”包大同嘴硬,心里却知道不妙。
第三十七章 放开我的女儿
这血婴远比他想的难对付。这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血婴可能有帮凶,或者它得到了某些助力地刺激,那又是什么呢?
而现在,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他的灵力早晚会尽的,而海三涯既然现在还没进来,证明外面的东西没有解决,他只能指望自己。
唯今之计,是必须找到血婴的本体,他敢肯定就在这附近,可是它真的很善于隐形,他把灵力全集中在阴眼上也找不到。
只感觉一阵刺痛,一个不小心,他肩头就挨了那血块一下,受伤的部位,似乎有无数小针往他的肉里扎,说不清的痛。动作稍微一窒,腿上又挨了一下。
他闷哼了一声,花蕾在一边看到又是焦虑又是心疼,可是却帮不上忙。
她从未这样恨自己,恨自己不能成为他的助力,却总是他的累赘,之前还封印了他的能力。如果可以,她宁愿这时候受伤的是自己。
她无助的四望,知道如果乱动,反而造成包大同的负担,可是她真想可以帮他,不愿意看着他孤军奋战,受伤,甚至——
泪水迅速涌上眼眶,奇怪的是,视线模糊中,她忽然看到有一团影子暗伏在三楼的楼梯口,像一团发酵的面团,五官就挤在面团中间。
是那个血婴!她看到了!
花蕾惊骇之下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泪水滚落,眼前清楚了,可是那面团的影子也消失了,再度逼出眼泪,朦胧中却看得清清楚楚。
“大同,九点钟!”她大叫一声,隐晦地提醒。
包大同在杂志社闲极无聊玩飞镖的时候,曾经以钟表的时针表示过方位,这时候她知道不能明说,怕引起那血婴的注意,不能一招制敌。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包大同已经受伤好几处,尸毒也开始浸入身体。但他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同时四处试探那血婴的本体所在。
此时听到花蕾的叫声,彼此间的完全信任令他想也不想,立即一步跳到花蕾的保护结界之中,弯弓搭箭,那只白色幽冥箭就架在他的手臂之上。
“九点?”结界狭小,两人紧贴在一起。
“九点!”
包大同扬声一笑,半转过身体,准确的射向九点的方向。
那血婴完全没料到最没用的花蕾却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它几乎没有提防,所有的力量全用于攻击包大同,门户大开,那支幽冥箭之冰魄来时,它甚至没有反应。任那正气之箭正中它的鼻梁,并穿了过去。
刺耳的惨叫声,不是人类能适应的,包大同为保护花蕾,为她挡住了这声波一样的攻击,顾不得胸中翻江倒海般的疼痛。
“小七,救我!”血婴叫,拼命想克制自己的身体融化消散。
包大同愣了。
小七?难道还有一个小七?难道血婴不是小七?果然他没感觉错,血婴有帮手!
可是为什么,当血婴遭到重创,邪气迅速消散时,那个小七不见踪影?难道跑了吗?在门外海三涯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吗?他是谁?究竟要干什么?
“去死吧,你本就不该出生。”包大同伸指一弹,一束灵光加速了血婴消失的过程。
可血婴却在这时候笑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怎么出生的。”它说,发酵面团样的身体已变成了一滩水,五官就融在里面,看得人心头发毛。
“我对你怎么出生的没有兴趣,关键的是你在人间彻底消失。”他冷冷的,一瞬间酷烈绝然。
“我不会消失,小七知道地,我绝不会消失。”血婴说出最后一个字,留下巨大的谜题,化为一缕灰烟,就那么消散了。
恶物去,清气生。
感觉到房子内的邪气像被抽走一样迅速消散,包大同再也支撑不住。
这血婴极其凶戾,他用尽了力气才能坚持到花蕾看出它的形体。可是花蕾为什么能看到。难道她本身是有灵力的人,只是被掩盖了,或者是被什么人给封印了吗?
他混乱的想着,向后便倒,闭紧双眼。累啊,累死了,这一刻连一个字也不想说。
“大同!”花蕾哭叫一声,还以为他是受伤晕倒,心脏像裂开一样的疼。
他不能死!她不许他死!她还没对他表白过,怎么能失去他!
“大同你醒醒!”她轻轻摇着他,泪水滚下面颊,落在他的脸上。
她心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忽然想起学过心肺复苏术,当下什么也顾不得,立即扑过来实施人工呼吸。
包大同只是不想说话,顺道装死逗逗花蕾,哪想到她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还板开他的嘴,用力吹气。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客气什么,一下捉住她的舌头,缠吻了上去。
只是心动罢了,只是本能罢了,到后来却完全放任了那个吻变成热烈的纠缠。已经分不清心里想的什么,只有迫切的想彼此贴近。
海三涯闯进房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旋即大怒,“放开我的女儿!”
所有善后的事,海三涯全权负责,当然包括怒气冲冲地带走花蕾,还给了伤痕累累的包大同一记不知什么招数,让他的身子足足麻了三天。
小七是谁?还是没有找到,而那血婴的来历也是个谜。同去鬼屋探险的八个人,只有老四死掉了,而且失去了心脏。
可是还有什么比花蕾得救更高兴的呢?虽然海三涯把花蕾关了起来,不许她出门,但她平安,平安就好!而且,还可以上网聊天嘛。
但这天,包大同才打开电脑,忽然收到了一封Q邮件。
上面写着:小七向你问好。
※※※
〖请看《零杂志》第六期《致命留言》。〗
第六卷 致命留言
第一章 中世纪方式的见面
四周漆黑一片。
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条苗条的身影人门缝中挤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在厚厚的纯毛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穿过走廊,绕下楼梯,屏息听了半天,然后踏入一楼客厅,向着大门走去。
“要去那儿?”一个冰冷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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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客厅的灯亮了。
光明来得太突然,花蕾一时无法适应,双手下意识的蒙上眼睛,过了几秒钟放开,正看到父亲,她平时称为老头子的人正坐在沙发上。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坐在那儿,似乎特意等着她的。
“爸——”她叫了一声,有些哀求之意。
“叫我什么?”海三涯皱了皱眉。
“老头子。”花蕾抬眼望了一下父亲,不知道他哪里老。
他的样子顶多算是中年,不得不说,还很帅。加上他那么有钱,所以他经常听阿勇叔说,有好多小姑娘追求父亲。她还曾担心父亲为此会和母亲离婚,因为她感觉得出,他们夫妻的感情非常淡,平常客气得可怕,好像是陌生人。
嫁给包大同应该不会这样枯燥的,他那么可爱,平常又那么坏,经常气她、逗她,可是他比父亲有趣多了。父亲就像阮瞻,不明白小夏姐是如何受得了的。
“这么晚了,你要去那儿?”海三涯见女儿沉思了几秒,嘴角又露出一点微笑,就知道她在想包大同,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那小子,有什么好?吊儿郎当,换女朋友像衣服,凭什么就那么轻易就拿走女儿的心了呢?当初同意她跑去做什么灵异杂志,不过是想让她离家独立,哪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也怪他,听住了阿勇老婆的调查结果,说是不会出状况。结果呢?现在这个状况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您明知道我要去哪儿!”花蕾咕哝了一句。
“不许去!”
“为什么?”花蕾因为生气而放大了声音,“您已经关了我一周了,就因为他亲我一下,您就——”
“闭嘴!”
“可为什么?”
“不许就是不许!”海三涯气坏了。
这个女儿很乖巧的。因为一直生病,所以在十八岁前很少出门,从来不曾顶撞他。今天居然为了个才认识不到一年的小子——
父女两个站在客厅的两端对视,最后以花蕾突然“哇”的大哭而告终。
很少看到女儿哭,就算她病得很痛苦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大声哭过。海三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态度冷漠强硬惯了,所以这时的反应也是很生硬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楼梯道,“给我回屋去,下次让我再看到你和那小子在一起,我就打断你——不,打断他的腿。怎么?不相信我有这本事?”
花蕾愣了半晌,又不想顶撞父亲,让他生气,又怕包大同真的受到伤害,只得让自己难受了,哭着跑回楼上去。
而她一离开,海三涯就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直到阿勇叔从书房悄悄走出来,他也没回过神。
“先生,你这是何苦呢?”阿勇叔劝道:“包大同那小子挻不错的,您也调查试探过了,他的能力、品性都是一流,这回的事,他表现也不错,肯为了蕾儿拼命,我看他们很般配的。”
“他花心。”
阿勇叔挠挠头,“这倒是有点儿,不过他只是年轻罢了,想必真正爱上蕾儿就会一心一意。从前,先生您——咳咳——再说,您以前也说过,要给蕾儿找个有灵力的,不然如果那事——蕾儿可怎么办?”
这倒似乎提醒了海三涯什么,他缓缓点了点头,轻声道,“姓包的小子如果有我提点一下,肯定能成大器。可是他不止是有能力,还陷身在这一行,这会给蕾儿带来危险。我的本意,只想让她平安的生活,有个有些灵力的人能保护她就好。我看——不如我训练一下石界。”
“那小子莽撞,蕾儿未必喜欢。”阿勇叔叹了口气,“我知道您一切是为蕾儿着想,可是牛不喝水能强按头吗?如果真是躲不开,还不如有个强者在她身边。”
海三涯摇摇头,“容我想想吧,先关着她再说,把她放开,她和那小子私奔了怎么办?这些年我一直追击害过蕾儿的东西,再不想四处找人了。”
阿勇叔本来还想劝两句,但见海三涯一脸疲惫,不禁同情起自己的老板,“我帮你看着她吧,其实我觉得她不会再跑了,那孩子什么事都会为人着想,不会太违逆您的愿望。您去休息一会儿,明天还有大生意要谈。”
海三涯点点头,感激的看了阿勇叔一眼,慢慢从另一侧楼梯回到卧房去。
目送自己的老板离开,阿勇叔关掉了灯,在黑暗中打座。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感觉有异,一睁眼就发现外院闪过一条黑影。跳到窗边细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只当是没看见,又回去继续打座。
他答应先生不让蕾儿跑出去,可没说拦着她接待“客人”。
他微笑着闭目凝神,那边的包大同却费力的避开最先进的防盗措施和符咒结成的灵力网,爬上了二楼的房檐,极轻的敲了敲窗户。
花蕾正趴在床上哭泣,听到敲窗,看到窗外一条黑影,先是吓了一跳,之后狂喜万分,连忙开窗把包大同放进来。
两人已经习惯天天见面,这次一周没见,又是在热吻着的情况下被分开的,所以都觉得想念得特别厉害,情不自禁的拥抱在一起,吻了又吻,亲了又亲,在就要走火的边缘,挣扎着停止。
“我们进展得很快。”包大同哑着声音说,拼命克制全身的血液向某些部位急涌,“干柴烈火。”他补充。